第5章 女人的義氣
一開學，一年一度的校辯論賽即将開始，秦篗找到我希望我作為反方組員，幫他們收集資料，我欣然允諾，并且非常開心他會想到我。之後得知，這次辯論賽秦篗并不參與實際辯論活動，他也只是幫忙而已，只因反方組長是他的好友——林晉。
林晉是法律系高才生，比秦篗小一屆，身高180左右，和秦篗相仿，五官俊俏，也和秦篗相仿，但膚色偏黑，眼睛太大，不似秦篗那般白稚秀氣。他雖不比秦篗那樣引人注目，但在本校也是風雲人物之一。大學期間，我沒少拿這兩人比較，每次結果都一樣，都是秦篗勝林晉敗，從無過意外！他和秦篗是在學生會認識的，後來又一起組建了校樂隊，關系很鐵。
沒認識林晉之前，我一直認為學法律的人都是刻板而正統的，可是第一次見到林晉就讓我對整個法律系改觀了。第一次見面是我們反方的第一次活動，其他人都穿的得體整潔，只有林晉穿着t恤短褲拖鞋亮相，一副悠哉悠哉不上心的樣子，給我留下了很不好的第一印象。
我和趙夕媛也是通過這次辯論賽認識的，她也是法律系的，和我同屆。自我介紹中才發現只有我一個人是土建系的，其他人法律系的最多，還有幾個經濟系的，除了我和趙夕媛，其他人都是大三，所以我和趙夕媛特別投緣，整個辯論賽期間，我們幾乎都是同進同出，好的就差穿一條褲子了。
一般大學期間最好的朋友都是同系或者同寝室的人，可是從大二開始我最好的朋友卻是不同系不同寝室的趙夕媛。後來她更因為我的關系，也加入了秦篗組織的那個愛心社團，這樣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呆在一起了。
趙夕媛知道我是秦篗推薦進來的後，問了我很多秦篗的事情，看來全校女生沒有對秦篗不感興趣的。不過我也回答不出來什麽，我對秦篗的了解不比她多多少。
一度我以為趙夕媛也喜歡秦篗，趙夕媛也懷疑我和秦篗有特殊關系，不過最後确認雙方都猜錯了，因為趙夕媛喜歡的是林晉，而我是暗戀秦篗，和他并沒有特殊情誼。
一次我們在圖書館找資料，靠在牆上，每人身前都堆着一摞書，看着好像很努力似的，不過兩個人的心思都沒在正經事上。
“你為什麽會喜歡林晉？那個人看起來很不靠譜。”
“慢慢你就了解了，林晉這個人的魅力在哪裏。”
“還魅力呢，就他那個樣子？我真有點懷疑你是不是花癡！”
“你喜歡秦篗難道就不花癡？秦篗可是我們學校第一風雲人物，你的情敵絕對比我多。”
“我只是喜歡，沒想怎麽樣，什麽情敵不情敵的，扯遠了。我只是納悶，林晉那人，天天一副小混混的模樣，你喜歡他什麽呀？”
“他那個人的魅力不在表面，是隐藏在內裏的，如果你看過他的演講和辯論，你就有體會了，那種風采，真不是蓋的，我們系喜歡他的人可多了！”她由衷地說。
看她那個樣子我禁不住笑着打了她一下：“得啦得啦，瞧你那花癡的樣子，這麽喜歡幹嘛不跟他挑明了？”
“不行，沒有十足的把握也要有九成吧？我現在連人家有沒有女朋友都不知道，一旦真挑明了被人家拒絕多沒面子呀，以後都沒法見面了。”
“嘿嘿，還有你怕的事兒呀，不容易。”
“你少來說我，你幹嘛不跟秦篗挑明了？你要是敢說我肯定也說去。”
“幹嘛和我比呀？你剛才也說了，秦篗可不比林晉，校內多少雙眼睛盯着呢！人家肯定也看不上我，就算真看上我了，和他交往估計比上刑還難受，都成了全校公敵了。”
趙夕媛一把拉過我的身子，看着我的臉問：“你怎麽了，我看你們很配啊！”
我推開她：“你是拿我開心還是想安慰我？記得你之前總是問我秦篗的事情，說是喜歡林晉，卻那麽關注秦篗，也許您是喜歡秦篗但不自知，覺得秦篗太遙不可及才退而選擇林晉的吧！”
“呸，就你這張嘴，真該當律師，白的都能讓你說成黑的。問秦篗的事是因為好奇，畢竟是第一風雲人物嘛，喜歡林晉才是真的。”
就是這樣，我們時常拿各自的暗戀開着玩笑，分享着心情，有時甚至相互出出主意逗逗悶子。不過我知道趙夕媛對林晉是真上心的，早晚要付諸于行動的，和我對秦篗是不同的。我雖然沒打算對秦篗動真格的，但是因為心裏有他，也就不會輕易喜歡別人。
一次校樂隊演出，趙夕媛非拉着我去看，我本不是愛湊熱鬧的人，但是因為已經許久沒見到秦篗了，所以最後還是跟去了。
表演被安排在學校的操場上，遠遠地就看到人頭湧動，簇簇團團地，好不熱鬧。走近看到，居然還有人舉着那種追星族常用的燈牌，“篗”字最多，“晉”字的也有。秦篗是鼓手，林晉是貝斯手兼主唱，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林晉的另外一面，必須承認樂隊中的林晉和準備辯論賽時的林晉判若兩人。他揮灑自如，熱情四溢，舉手投足常常會引來尖叫聲一片。趙夕媛像瘋了似的喊着林晉的名字，我開始有點明白她為什麽那麽喜歡林晉了。
不過演出後，她憂心忡忡地說：“完了，我的競争對手起碼多了一倍。”
我有點取笑有點慫恿地說：“那你就趕快表白去呗！”
“我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輕易開口只會失敗。”
“你們這些學法律的人啊，缜密計劃慎重選擇是對的，但是感情這種事也要講究時機的，等來等去的他就成別人的了。”
趙夕媛聽後若有所悟地說：“也對。”
我一直希望趙夕媛和林晉能好上，可能是因為我知道我和秦篗沒戲，所以希望同樣是暗戀的好友能得償所願吧！所以在一次反方小組的聚餐上，我努力幫着趙夕媛去探聽林晉的情況。
那次是辯論賽正式開始前的一個月，我們已經集中訓練了好幾次，之前除了資料問題我幾乎沒和林晉說過什麽話。那天我在去的路上就慫恿趙夕媛要多和林晉說話多了解他，趙夕媛也表示同意，可坐到飯桌上後，趙夕媛卻瞬間卡殼，無論我怎麽使眼色，她就是一句話也沒有。
我很是着急，在桌子下用手捅咕了她好幾次，她才說了句：“學長，你覺得我們這次能贏嗎？”
聽她說出這句話後我嘆了口氣，這個趙夕媛平時看着風風火火的一個人，沒想到關鍵時刻卻這麽不給力。
我對面坐的組員看我們倆這樣還以為我們沒信心呢，說：“你們也太洩氣了吧？”
我連忙替趙夕媛開脫：“就是想了解了解情況而已。”
林晉倒是大方地回複了：“不好說，對方也都是辯論高手，有幾個隊員都比我們有經驗，不過我們也是很有希望的，如果贏了，我請大家郊游。”大家一聽都鼓掌。菜陸陸續續上桌了。
“林晉，你有女朋友嗎？”我突然蹦出這麽一句，全桌人都被我這句話搞的有點錯愕，都看着我。
我是看趙夕媛實在也問不出她真正關心的問題了，所以義氣一上來就不管不顧了。我和林晉雖然不同系，但是不同系叫學長也很普遍，不過由于我一開始就對他印象不好，所以從來不叫他學長。
林晉擡起頭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兩秒鐘說：“沒有。”他話音一落我剛要追問，誰知他搶在我前面反問道：“你喜歡我？”
我被堵得一時語塞，氣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其他人都開始起哄架秧子。趙夕媛偷偷拉我的衣服，讓我別再往下問了。
我不理趙夕媛，大聲說：“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又怎樣？”
林晉笑的更開心了，好像遇見一件多麽有趣的事情似的：“我喜歡長頭發眼睛不大的女生，最好身材修長，最好不那麽淑女，最好是學土建的。”其他人一聽更熱鬧了，因為誰都聽的出來他這是在調侃我。
我氣的回他：“我可不喜歡你。”
“是嗎？那你幹嘛關心我有沒有女友？”
我有點氣餒：“關心怎麽了？問問還不行呀？”
林晉：“行——，我沒有女友，接下來你要怎樣？”
一個組員接口道：“以身相許呗！”其他人哄堂大笑。
我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了，只好作罷，不再理睬他。
事後我對趙夕媛說：“我今天可是為你兩肋插刀了，不過你那個林晉實在是可惡透頂，你幹脆放棄吧！”
趙夕媛沒好氣地說：“誰讓你那麽愣頭愣腦的，哪有那樣問的呀！”
我更氣：“我還不是為了你呀，不為你我幹嘛呀！你是關心則亂，一句有用的話都問不出來，我替你着急呀，你倒怪起我來了。”
“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幫忙也要講究方式方法不是嗎？你這樣是越幫越忙了。”
“我總算問出來他沒有女友，多關鍵呀，你該謝謝我。”
“那種情況下他說的話能信嗎？也許就是玩笑話。”
我想想也對，說：“那你說怎麽辦？”
“找個機會問問秦篗，他們那麽要好，肯定知道的。”
我認可這的确是個辦法，不過讓我去找秦篗問這種事，我覺得比直接問林晉被他取笑還有負擔。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