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欠條
盡管之前标記過了一次,但是白珑這一次還是很緊張。
尤其是在陸越說自己技術很差勁了之後,更是畏手畏腳,不敢輕易亂來了。
“怎麽?不是之前才教過你怎麽标記嗎,記性差到轉頭就忘了?”
陸越一想到自己是花錢買的标記,态度也沒再多客氣。
見白珑傻站着旁邊一直沒動作,回頭皺着眉不耐煩地催促道。
“沒,沒忘。”
她一邊磕絆說着一邊盯着男人發紅的腺體看去。
空氣裏的白杉木氣息濃烈,熏得她口舌幹燥,連腦袋也是暈乎乎的
“只是我不大知道該怎麽安撫你,我感覺我的信息素非但沒有讓你放松,反而讓你更難受了。”
标記之前是需要安撫的,就像前戲,這樣能夠很大程度讓omega适應,減少他們标記時候的痛苦。
之前時候白珑不知道,今天在上網查依賴期的時候順便也查了下完整的臨時标記該怎麽做。
陸越聽後一頓,顯然沒想到這一次的白珑竟然是做了功課來的。
他的喉結滾了滾,發絲之下的耳根紅的厲害,呼吸也亂。
其實先前他說的難受其實只是氣話,他們的信息素那麽契合,就算沒有前面的安撫也不會多難受。
結果不想白珑竟然當了真。
陸越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要告訴她不難受又打臉,想要說難受又怕她不敢給自己标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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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女忐忑的眼神下,他張了張嘴試探想要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和身旁的少女解釋。
解釋哪怕她毫無技術,只知道橫沖直撞将自己的信息素渡進來他也沒有覺得難受。
反倒是愉悅更多。
沒有挑逗,沒有安撫,草莓清甜帶着春日的和煦将他周身包裹,好像他自己也變成了一顆糖果,等待着人來剝開外面薄如蟬翼的糖衣,任人品嘗。
然而這些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半晌,在白珑以為對方已經難受得意識不清,聽不到自己說話的時候。
男人眼眸一動,壓着薄唇悶悶地說道。
“……那你知道除了信息素之外怎麽做能起到安撫作用嗎?”
這個問題基本上只要是上過生理課的alpha都知道的,然而他沒料想到這裏面并不包括白珑這個中途穿過來的半吊子。
這對陸越來說已經算是明示了,他想着既然不能順着說她的信息素讓他很舒服,那就換個安撫的法子。
畢竟他臉皮薄,再多的直白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不想少女聽後竟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陸越見了被噎住了,又氣又惱,恨不得拿起枕頭朝着她扔過去。
這個alpha怎麽回事?他都說的那麽清楚了,她到底是裝傻還是真的不懂!
不懂标記也就算了,他可以理解為沒有經驗,可是安撫也不會也太離譜了點兒吧!既然都知道要安撫了,為什麽不多百度看看!
陸越此時不僅是身體發熱而使不上力氣來,同樣還因為情緒不穩定沒得到安撫給弄得裏外都難受。
而少女現在的模樣在本就心情煩躁的陸越看來,和故意刁難捉弄他沒什麽區別。
這不怪陸越會這麽想,一來安撫這種事情本身就是常識,二來好些alpha給omega做标記的時候都會有些癖好。
說好聽了點兒是情趣,說直白了些就是惡趣味。
一想到這裏陸越原本就不大好看的臉色更難看了。
“行,不會是嗎?那我教你。”
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陸越扯了扯嘴角,手支撐着床坐了起來。
他比白珑要高半個頭,稍微垂眸便能和她的視線撞個正着。
“轉過去背對着我。”
背過去?
白珑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又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往陸越的木倉口上撞,于是壓着心頭的疑惑默默照着他的指示做了。
“陸先生,這樣可以了嗎?”
“再把頭低下來點兒。”
男人的聲音從頭頂方向傳來,白珑看不見他的神情,卻也能從語氣裏感受到他的冷淡。
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高高在上感,這讓白珑很不舒服,可她還是照做了。
“陸先生,我覺得這樣很奇怪,我不大習慣……”
她話還沒說完,身後人先一步伸手将她脖頸處的頭發撩起,那鮮少暴露在空氣的腺體清晰映照在了陸越的視野裏。
一開始時候陸越只是想要捉弄回去,畢竟只要是alpha都不會照他所說的去做。
可等到白珑真的轉過去低下頭的時候,他卻先一步沒經受住誘惑,鬼使神差的朝着她白皙的脖頸伸出了手。
那裏的信息素比任何地方都要濃烈,對于處于發熱邊緣,尚未進行二次标記的omega來說宛若沙漠遇綠洲般饑渴難耐。
陸越眼眸閃了閃,想起了先前少女對自己的捉弄。
他沉着臉,報複性地用力往那塊柔軟的腺體按了下去。
和一碰腺體就渾身癱軟的omega不同,白珑在被碰觸到的瞬間升騰起來的感受不是愉悅而是一種弱點暴露,領地被侵占的危機感和排斥。
幾乎是在陸越手放上去的瞬間,白珑整個人都炸了。
她呼吸一窒,慌忙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這種示範對她而言除了難受之外,什麽感覺也沒有,甚至讓她更加躁動起來。
是的,躁動。
她此時急切想要找到什麽來發洩自己心頭的燥熱。
“陸先生,你可以別碰那裏嗎?我,我很難受。”
從腺體處傳來的滾燙溫度蔓延在了迅速蔓延在了全身上下,唯有扣住陸越手腕的那部分有些許的清涼。
她咽了咽口水,垂眸往那男人骨節分明的手上看去。
“很正常,你現在處于暴躁期,沒有得到安撫時候的确會出現這種情況。”
當然,暴躁期只要控制好情緒是可以壓制的。
只是陸越碰觸了白珑的腺體,刺激到了她而已。
“唔,安撫?alpha也需要安撫嗎?”
陸越看着眼前對一切渾然不知的少女,這時候也對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撫信了七八分了。
明明都已經面紅耳熱,意識都快混沌不清成這樣了,她竟然還能忍耐得住。
要換作以往時候,像這樣老實省心的alpha來給自己做臨時标記他是再滿意不過的了。
但是現在陸越非但沒有感到多開心,反而升騰起了一股挫敗和惱怒。
梁深說的對,如果一個alpha對omega不為所動,那就是單方面受制,這跟被人牽着鼻子走一樣。
他不喜歡這樣。
他是需要白珑給他标記度過發熱期,可他同時也希望對方也是需要自己的。
哪怕只是在标記期間。
想到這裏陸越睫羽顫了下,擡眸對上了少女那雙琥珀色的眸子。
那雙本該剔透純粹的眼眸此時不知什麽時候蒙上了水霧,像是喝醉了一般,腦袋一點一點的,看人似乎都帶着重影。
“當然。”
他聲音放得很低很輕,沒有先前時候的暴躁不耐,語氣宛若誘哄着涉世未深的少女一般。
“和omega一樣,除了信息素之外,肢體接觸也能起到一定的安撫作用。”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怪不得白珑覺得碰到陸越手腕的地方會那麽舒服,原來是這麽回事。
她眨了眨眼睛,在男人鼓勵的眼神下輕輕将他的手擡起。
然後歪了下頭湊近,緩緩将臉貼在陸越的手背上蹭了蹭。
少女細膩柔軟的肌膚滾燙,惹得陸越指尖微動,心癢癢得厲害。
“舒服嗎?”
“……嗯。”
白珑慢了半拍才回答,在感受着白杉木清冽氣息的同時,內裏的燥熱卻并沒有得到太多的緩解。
“但是我還是覺得難受。”
大約是因為意識混沌,白珑比平時都要坦誠放的開,沒有太多的羞恥心。
在蹭夠了之後,她将陸越的手松開,擡頭看了過去。
那雙眼眸亮的出奇,帶着某種難掩的渴望,看得他呼吸一窒。
然後她朝着陸越張開了手臂。
“陸先生,我可以抱抱你嗎?”
“……”
陸越沉默了半晌,在白珑歪頭疑惑看過來的時候。
他再沒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發燙的臉。
好可愛。
……
然而可愛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個處于暴躁期的alpha精力旺盛得可怕。
昨晚在标記途中無論陸越如何掙紮都被她給拽了回來,直到他動不了了,沒力氣了,腺體麻木到失去了知覺才作罷。
清晨陽光明媚,從窗外緩緩透了進來将整個屋子都照得通透明亮。
梁深剛做完手術過來,一推門便被裏面濃烈的信息素給吓了一跳。
他不敢貿然進去,不單單是怕被陸越的信息素影響,更多的是忌憚白珑的氣息。
alpha之間有着本能的排斥,況且白珑的精神力很強,尤其還是在暴躁期,是很容易傳染的。
于是他只站在門口,緩了一會兒後下意識往男人那邊看了過去。
陸越此時就像是一條被扔在太陽下暴曬的鹹魚。
他整個身體裹在被子裏,趴在床上,除了腦袋沒露出半分。
然而裸露的肌膚緋紅,眼尾帶着水澤,一副雨打海棠的淩虐模樣。
哪怕在感知到梁深來了也只是掀了下眼皮看了過去,有氣無力極了。
“……你被強了?”
“強你媽,老子只是昨晚發熱了讓她補了個二次标記而已。”
他羞惱地瞪了梁深一眼,想要伸手拿起枕頭砸過去,可顧及着手腕處被白珑給弄了一圈的紅痕被瞧見又不動聲色地縮了回去。
“只是開個玩笑,火氣怎麽這麽大?要不是這屋子裏的信息素濃的離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昨晚上獨守空房,那什麽求不滿呢。”
好在梁深并未發覺,見對方生氣了讪笑地摸了摸鼻子。
“對了白珑呢,她又标記完就走了沒留下來陪你?”
嚯,好家夥,這小姑娘穿了裙子就跑,是個狠角色,有這自制力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他正在心裏這麽吐槽着,床上躺着的男人悶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剛走沒多久。”
梁深聽後一愣,瞧見男人緋紅的面頰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這話的言下之意。
“她陪了你一晚上?”
“……算是吧。”
哪裏是陪了一晚上,明明是do了一晚上。
陸越深吸了一口氣,将發燙的臉埋在了枕頭裏,而發絲之下的耳朵還是紅的厲害。
其實哪怕昨晚白珑因為被撩撥了不知節制,只要他不願意完全可以按一旁的警報鍵叫人過來把她拉開的。
然而他沒有,沒有也就算了,在發現對方做完二次标記拉回一些理智的時候,他看不慣白珑這樣清醒克制,只留下他一人這般狼狽不堪。
于是陸越一回生二回熟,較勁兒似的又去碰了她的腺體,反複故意撩撥着她讓她主動。
完事後虛脫無力不說,還抱着同樣疲憊的白珑不撒手。
實在是太荒唐了。
明明都已經快三十了,竟然還像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一樣胡來。
大約是做了虧心事,挑撥了無知少女心虛,陸越基本上一夜未眠。
只有在天亮時候感知到白珑醒來之後這才裝作熟睡着閉上了眼睛。
白珑起來時候估計也很懵。
她靜靜坐在床邊盯着他好一會兒,在兼職快遲到了的時候才收拾着準備離開。
在走之前她還細心給陸越掖好了被子。
俯身靠近的時候信息素在他鼻翼之間萦繞,他覺得舌尖都似乎嘗到了清甜滋味。
好家夥,受過滋潤的omega就是不一樣。
看到陸越少有這般餍足的模樣,母胎solo到現在的梁深酸成了檸檬。
正在他感嘆着自己什麽時候能夠遇到自己的真命天o的時候,餘光往旁邊桌子上一瞥,瞥見了上面用杯子壓着的一張紙條。
是白珑的筆跡。
“陸越,白珑好像給你留了個字條。”
陸越聞聲動了下睫毛,從他這個角度根本瞧不清楚上面寫了什麽。
“……你幫我拿一下,我不方便起來。”
差不多行了。
我不瞎,看得出來你們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了。
梁深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等信息素散的差不多了這才進去将桌子上的那張紙條抽了出來。
展開正對着陸越方向,好讓他看清楚。
前一秒還純情嬌羞的男人,在看到紙條上的內容後立刻沉了臉色。
原以為白珑會寫什麽注意休息,有事聯系的貼心話。
不想竟是一張欠條。
是昨晚她失控标記他的欠條。
【陸先生,昨晚我一共欠你五次标記,這是我的聯系方式,以後有情況随時call我就好。】
【你放心,雖然我沒錢但是我是好a,我不白女票的qwq.】
“……艹。 ”
媽的,真把他當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