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桃花情真意假（腥風暴雨系列之一）

第26章 香水開頭的風波

又一天早晨，李凡清和芳姐坐在相鄰位置櫃臺，老模樣的跟同事各個問候；後聽芳姐偶爾說兩句最近老同學的新聞。

跟了八端以後養成早到的李凡清，在保安還未将銀行門閘拉開的時候小聲對芳姐說，她最近報名繼續參加兩個考試，相對職稱資格證拿到手可能會跳槽或者申請想辦法調到總行去。現在這樣積累的櫃臺工作進度太慢，根本趕不上有些老同學。何況自己不做動作別人還搶着擠兌攀升，憋着被壓制讓她不舒服，尤其那個之前對她語言不客氣的男前輩，讓她現在看了就來氣。

芳姐捏捏她手，無奈的笑又嘆氣。芳姐自己也是有思考過這個問題的，看着同行的人漸漸都進入了正道軌道有轉正的跡象，自己也有想過其他打算。但是她自己目前還選擇在觀察觀察情況再想對策。芳姐跟八端湊耳朵警惕之言：在行裏還是別說這個事，人心莫測誰知道誰聽到了搞出個什麽事，凡妹你跟我說了就算了可別在這裏再被別人聽到，留個心眼......還有你不像我單槍匹馬有事第一個先跟爸媽商量，他們老一輩比我們懂這個關系。好了去吧。

李凡清點頭，說恩恩。還是芳姐好，給個抱抱再做事！ 旁邊剛坐到位置的女孩看這兩個大清早就來個友情抱抱，開玩笑到：“表秀友情了，等我小學到現在的閨蜜下次來找我，我在你兩面前狠狠秀給你們看嫉妒死你們。”

芳姐笑的嘴合不攏做到位置上，一口非常整齊白潔的牙齒親切又大方。李凡清去戳了戳那個妹子才跟着芳姐一塊笑兒，坐到了她的櫃臺位置上。

一天的工作時間正式計時開始，大家都一副專業謹慎的形象操作業務。大堂經理往來于疑問不知何處的老年顧客跟急着要轉賬的顧客進行指導，和口頭拿着轉賬憑證教對方正确填寫信息方便窗口辦理。保安小哥或站或行內循環兜轉，也幫來人顧客按吐票機取排隊號碼票。

中午休息時間，李凡清和芳姐一起吃飯，芳姐猶猶豫豫的才拿出一瓶帶包裝的香水遞到李凡清面前。李凡清捂嘴：“芳姐我不過生日，你送我東西還太早了......” 那瓶香水的包裝上的品牌名字她并不陌生。

芳姐眼色裏有意蘊，“哎。怎麽這種事就拜托我來做，我都不知道怎麽跟你說了。這其實是那誰代我交給你的。我先說好我這個外人是無辜的哦，你們現在什麽個情況我也不知道，你先收下吧，別讓我這個中間人為難。”

李凡清打開包裝掏出來精致的香水瓶，瓶身的顏色和聞上去瓶口絲絲散發的氣味都是那麽的具有說明性。這送的人還用說是誰嗎，只有她跟那人要過這香水，當初寧可勒緊腰包也因她一句就想方設法買到手送她的人，不就是田源嗎。

“收就收呗。芳姐你有問他要送為什麽不親自交給我嗎？既然敢送怎麽就不敢當面送了這男人。” 李凡清噴着香水瓶去嗅那氣味。

“ 我有跟他說，‘你的事情自己做，自己想送的東西應該自己送到她人手中’。你猜他怎麽說？”芳姐反問。

“那他怎麽說？”

“他說，‘問了好幾個人才知道她的現狀，我有打過電話給她過都沒有通，估計她還是記恨我的吧。我逛商場時偶然見到這瓶香水就想買下來，現在我沒有勇氣送給她。我想請你幫我轉交給凡清，不說是我送的避免她生氣也行........拜托你了’ 哝。他是這麽說的。”

李凡清拿筷子戳飯，瞅着自個把香水又裝進去的包裝袋喃喃自語。

芳姐：“你真把他弄黑名單了。”

李凡清：“我忘了弄回來了，誰叫他倒黴。真是，也不知道換個號碼打或者發短信，網絡通信賬號也可以啊！ 死腦經。”

芳姐：“ 你們分開了，他還是記挂你的，其實再做個朋友不行嗎。以那小子的個性做你男閨蜜啊什麽的也行啊.......我就八個卦啊你別較真。 我說，你們還有沒有再重新開始的可能？”

李凡清一口決斷：“不可能！ 他死了都不可能。”

芳姐推推作料碟讓李凡清拌點小菜吃。李凡清就開始吃起來，腮幫鼓鼓的咀嚼。芳姐看一眼想開口轉眼想想又罷了。

李凡清擡眼，問芳姐說那他有沒有給你跑腿費不讓你白跑？ 芳姐嘿嘿咧嘴，說咱們小李同志越來越聰明了。李凡清再問給你的是什麽，芳姐不說故意讓李凡清猜，李凡清用筷子夾住對方的筷子，說你快說！

芳姐招了，說只是一條絲巾而已嘛......

李凡清切了一聲。

下班回家的路上，李凡清從街市上買了一串水晶葡萄帶回家。回家整串放進注實了的出水口的洗碗池放水泡一泡葡萄，過了五六分鐘才去放手下水池搓洗表面。拎起來抖水放進水果盤裏，水池的水放了。除了廚房葡萄分兩串，一串放客廳，一串端到書房電腦桌前。

李凡清開機，登陸賬號，開始在列表裏限制了不提醒信息和會話但是還在關注圈裏的人。含了一口璀璨晶瑩的水晶葡萄入口咬破，甜的膩人。 給田源發信息：“ 下班了嗎，現在能接收到我的會話嗎。”

打完了這串字李凡清就不指望能立馬收到回複，随即就打開另一網頁看最近新聞八卦論壇消遣去了。

結過電腦桌跟前的水晶瑪瑙葡萄都吃的差不多快沒了，才想起來忘了一碼事，把視頻聲音關小了打開田源信息的對話框。

對方這個傻小子，在李凡清給他發信息後的十幾分鐘就急忙給她回了信息。而且依然受到當初她的刁蠻要求回複她的信息必須要快，遲了要說明理由。才回了：“凡清？我在。怎麽了你說？ ” 又立即給她解釋：“剛下班了在外面，網絡賬號一直挂着忘了看......”

可是那時咱們的李凡清同學正忘了這回事兒品着口味佳的葡萄，看着才出的電影視頻出神。沒有跟田源說話。田源就一直在問: “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嗎？ 別不說話我會着急。凡清？” “是不是還在怪我。對不起，但是你沒事的話回複我一句讓我安心。” “我打你電話了還是打不通，我給你發的短信你看到了嗎？” “凡清！ ”......

李凡清往下翻一下子就止住笑了，抽了抽屜的抽紙擦手擦嘴，趕緊去摸卧室包裏的手機。從黑名單裏解放田源。一邊撥打那邊號碼，一邊重回書包電腦桌面前坐下打開對話框觀察最新情況。 田源的電話一直顯示正在通話當中，李凡清打不進去。 打了兩次一樣就幹脆挂了不打從網絡賬號下手。

鍵盤啪啦啪啦的響，李凡清雙手快速回複。“我沒事。你別想多了。我真的沒事！” “我把你從黑名單裏放出來了你以後可以打了，我看了你的短信了我很安全沒有出事，你放心。”

電話嗡嗡的震動聲連着鈴聲一塊想起來，一個老同學打開電話就爆粗口：“李凡清你死了沒有？沒有就吱個聲！ 你幹嘛不接電話，田源都找到我這了，活着的就吱一聲讓老子聽到！”

李凡清把電話拿離耳邊老遠距離，等對方吼的差不多了，李凡清才移到耳邊學的叫了聲：“吱~吱~吱吱~ ”

李凡清和芳姐以及田源他們在大學期間的大哥，齊哥在電話裏罵：“李凡清你真學老鼠叫啊？算了。你沒事吧？要有事就說，田源以為你有什麽事也沒跟我說清楚，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又怎麽了。我受你們叫大哥一聲就操這個心。你別再讓擔心你的人再因你着急了。”

李凡清才虧心的反應：“對不起啦.....齊哥。我待會自己跟田源說清楚，謝謝你，我沒事的。嘿嘿！ 對不起啦。”

齊哥在電話那頭吐氣，聲音重複陰沉起來：“那就好。你自個而看着辦，你兩都是我好朋友，哪個有事我都緊張。好了，就說到這了。你趕緊給他回個電話。”

李凡清對着手機吐了吐舌頭，然後好奇一問：“田源只打給你沒打給別人把。”

電話裏傳出一個令李凡清相當熟悉的女生：“ 先打的老娘的手機！你這丫頭太讓人捉急了！ 糟糕了.......”

李凡清驚訝大呼：“齊哥你終于如願以償把死對頭的女人熊黛玉追到手了？有你的哦我就知道你行的！”

齊哥咳嗽：“我還有事挂了。那個你自己善後啊我挂了。”

李凡清聽到忙音後自己這邊也挂了電話。吐了口氣接着又進來一個電話，李凡清剛想說這回又是誰，看清了來電顯示以及號碼安靜了。

李凡清接通：“喂 ”

田源：“.......我看到你的回應了，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李凡清沉着語氣：“恩。”

田源：“那你最近好嗎？”

李凡清抱着腿聽田源的電話，雖然隔了這麽久，的确說久也不是太久的時間了，也不會再期盼指望什麽了。只是熟悉習慣了這麽久打電話還是有一種他離她不遠的感覺。就算做不成情侶，做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也可以。有關這種想法突然跑出來，李凡清很誠實。

她用釋然的聲音對他說：“我還好呀，不是特別好，也沒有多差。還那樣，那，你那邊呢？”

田源停頓了半響才說：“我也很好。既然你還好，也就沒我什麽事了，那麽，再見......”

可是等了半天，李凡清也沒發現田源有挂電話，她小聲的問：“你為什麽不挂。”

對方也說：“那你為什麽沒挂？”

李凡清吼：“好！ 我現在就挂！你給我聽着！”

田源及時喝止說：“等等!既然這樣就再說幾句吧。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通話了。”

李凡清下來在屋裏慢慢悠悠的走，“ 傻瓜。我們不是朋友嗎？還是好朋友，以後還可以經常打電話的，還有你知道嗎？齊哥追到熊黛玉了！ 當初我們都在背後說不可能。 ”

田源終于有了放松的語氣，“ 我比你早知道，齊哥追的很辛苦。他是個好男人。凡清，你有收到我送你的香水嗎。”

李凡清點頭說恩。雖然對方根本看不到。可是說着說着大家都不說話了。李凡清猶豫着想要挂斷，田源突然說實話，其實他由于本能反應還是擔心的打車到了她家小區外面。打電話期間也一直站在外面。

李凡清嬉笑說你學會開玩笑了，真是的越來越不老實了，聽到田源的口吻并不像是假的。 她說你先別走我下去。 挂掉電話放進口袋，李凡清關了網頁來不及關電腦，跑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手指沾水撫順浮躁碎發，綁緊馬尾。揣着鑰匙穿了一雙戶外拖鞋就急急匆匆跑下樓。

到了小區大門四下大量搜尋田源的身影，李凡清懷疑的想莫非被騙了。卻被人從後面捂住眼，李凡清反應極快的用手肘向後用力灌去！ 田源以前被這招襲擊過能躲過但是沒躲，結結實實的挨了上去。

一松手，李凡清回頭就見到了真人，田源憨笑捂着肋骨。李凡清當下後退幾步保持适當距離，調整當下該有的氛圍。

互相傻笑，李凡清注意到田源還是穿着工作服趕過來的，領口微開，應該是趕過來的時候着急的流汗了吧。

李凡清背着手在後頭，搖搖晃晃，“他對你好嗎？”

田源眼睛轉向別處沒有看李凡清，李凡清猜測那種事好不好确實不方便對她說。畢竟現在自己也不是他的誰了。

李凡清強調：“我決定了，雖然我跟你現在什麽都有了，但是你也習慣了有我的挑刺，還恢複以前知己的好朋友關系吧。而且我決定要你做我男閨蜜！ 嘻嘻嘻。”

田源手指摸眉頭，也對眼前這種情況的發生一時沒有預料到而不知怎麽反應。李凡清伸手即将碰他的額頭。突然田源的手機鈴聲像又帶着有意一樣的及時的響起來。李凡清收回手。田源莫過身子接聽電話。

顯然很不放松，他邊側身對着李凡清接電話看向馬路的對面，一邊無意的翻弄自己的領子。本就開了口子露出一大片皮膚的領口又若隐若現裏面.......怎麽會這樣！ 李凡清竟然一瞬間看到青淤的痕跡。

李凡清狐疑的接近田源，田源對她指話手勢不要說話拜托。李凡清依舊冷冷清清的站着一動不動，盯着田源的領口看。

大概田源也發覺李凡清的神情奇怪，自己站遠李凡清盡快說完電話。李凡清也就等着田源挂掉的那一刻。上前拉住他胳膊：“我們找個角落談談。”

田源跟着李凡清到了偏僻的角落停下，李凡清離他咫尺就在面前，表情卻是陰郁的仿佛上了一層陰影。李凡清忽靠近拽開田源衣領，去撥他的襯衫紐扣！

一扯開李凡清的眼睛睜大了不可置信的在田源的臉上和他的鎖骨一下皮膚上，來回注視。田源捂住自己領口開始步步後退遮掩阻止李凡清的接下去動作。

李凡清冷笑和不敢相信的猛地松開手。田源已将襯衫紐扣全部扣上，他再去對視李凡清的眼睛裏多了慚愧、氣憤、緊張。

“他就是這樣對你的！ 他還怎麽對你了混蛋！ 怎麽......怎麽會這樣！ 你告訴我為什麽!” 李凡清情緒激動發瘋的手指直指田源。

田源低頭側過臉不說話。李凡清抱頭尖叫，“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離開我不是愛他而他愛你嗎？你身上怎麽會那麽多的.......”李凡清一下子失了聲無力蹲下。

田源單腿跪下想去碰李凡清的肩膀讓她冷靜，小聲，這還是在外面，即使是小路拐角也仍然可能有人經過。

李凡清擡頭，怒瞪田源。田源說你不要哭。這是我自己......與你無關。如果你讨厭這樣的我，我以後都不再騷擾你不會再出現在你的世界裏。

李凡清握拳深呼吸頭昂起來，一字一句咬牙：“ 你讓我看看，我就看一眼，讓我看看......”

天已經開始有變黑的跡象，默無聲息的李凡清咬唇祈求田源默認，她的雙手顫抖的一顆一顆去開田源的紐扣。只打開到胸口，李凡清就抽冷氣聽了手無力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吻痕和紫色印記還有青淤.......

田源把自己的領口重新一一合上，像一個小醜在李凡清的面前無地自容。他不知道此事是該心疼自己，還是擔心李凡清為先。

田源伸手去抱癱坐在地面的李凡清，李凡清頭枕在田源的肩上斷斷續續的低鳴起來。李凡清極度深呼吸連着田源的心跳脈動聲一致減速下來，緩慢沉重。 終于李凡清閉上的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留下了兩行淚：“他這麽對你，你狠他嗎？”

田源低低的回應，“想恨，恨不了.......”

李凡清用手抓緊田源的後背：“可是我恨！ 那個男人搶走了我重要的人，還傷害他的肉體。你不恨，我恨！”

田源說：“不要恨，要是我錯，那也是我活該。不值得你傷心。對不起我再一次傷害到了你讓你留下這麽傷心的淚。”

李凡清唏噓，說：“放開我。”等田源的懷抱稍微松開就推開他。田源倒在地上手掌抵地。

李凡清雙手抵着自己的腦門讓自己保持平靜的語氣，“那你後悔傷害我離開我嗎？”

田源直起身來回應：“我後悔的是追求你一開始就不該拉你進來........”

李凡請再也受不了的壓在田源身上，狠狠的抽了他一耳光！ 一記耳光格外用力響聲亮徹。“給我滾起來！”

李凡清費力拖拽起搖搖欲墜聽話起身的田源，不知是累的還是痛心的好像渾身酸痛沒有力氣，将垂頭的田源掉個方向甩到拐角的牆上，李凡清就大力呼吸喘氣續集力氣。天黑了誰的表情模糊了誰，誰的哀痛傳染了誰.......田源的臉上挨了李凡清用盡她一生為了一個男人複雜到極點的情感的右拳一擊。

天徹底黑下來。田源靠在牆上時而緩慢時而急促的呼吸，他的身體和他的心從沒那麽糾結過。 而李凡清早已帶着被風吹幹了蒸發了的遺餘淚痕的臉，離開了這個男人身旁。

作者有話要說：

最初版發布時間：8月30日 22點58分。 現已修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