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距

第15章 魔怔

祝子龍看他的臉色變得難看，便問道：“咋了？沒睡好啊。”

楊淮點了一下頭，這時候左湛和張子凡回來了，楊淮的眼神看着左湛，但在左湛和他的眼神對上了的時候，一下子就轉開了頭。

今天他怎麽了，左湛想着。

一整天，楊淮都已一副病恹恹的表情趴在桌子上，這是他平時從來沒有的，他雖然平時不愛學習，可是他的精力永遠都是旺盛的，從來都沒有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情況。

今天一天老師叫了他好幾次，每次叫就起來，過了一分鐘就又趴下，左湛在旁邊看了他好幾眼。

張子凡的學習也很好，上課的時候他會認真的聽課，不過看左湛一直往他這邊看他就把注意力分給他，問道：“你總是往我這邊看什麽？”

左湛搖搖頭。

熬到了放學，楊淮還是那副樣子，在收拾書包的時候左湛問道：“你生病了麽？”

楊淮這一天總是避着左湛，避免和他說話，避免和他對上眼神，這時候左湛和他說話，他下意識還是躲着。

“嗯，身體有點不舒服。”

“你躲着我幹嘛？”

左湛早就看出他有意躲着自己，還找不到原因。

“誰躲着你啊，我要回家了。”

這時候關茹走過來，手挽在楊淮的胳膊上，“大淮哥，吃飯去啊？”

張子凡看他們之間氣氛不對，擠在兩人中間問道：“左湛，咱們回家？”

關茹說和他一起去吃飯，兩人真的去吃飯了，關茹還要了兩瓶啤酒。

“關茹，上酒幹嘛，你一會不回校麽？”

“不回，我請假了，想和你說點事。”

關茹已經啓開了兩瓶啤酒蓋，遞給楊淮一瓶，自己直接喝了一口。

“楊淮，你和趙昕敏已經分開有一段時間了，想再處一個麽？”

他現在腦子裏都是左湛，哪有時間去想其他的小姑娘啊，就搖搖頭，不過還是問道：“怎麽的，你有合适的介紹給我？”

關茹點點頭，直接說道：“你覺得我怎麽樣？”

楊淮被嗆到了，咳嗽個不停，臉的咳嗽的紅了。

關茹遞給他一張紙巾讓他擦擦，“怎麽，吓到了？”

“你喜歡我？”

關茹毫無顧忌的點頭了。

楊淮撓撓頭，“怎麽還看上我了？”

關茹沒有說話，他喜歡的就是楊淮的這種類型，陽光，樂觀，以前她交過的男朋友大多也都是這個類型的。

“關茹，和你說實話，現在我心裏有點亂，也不是因為你，我好想有其他喜歡的人。”

“咱們學校的？喜歡？”

關茹的心裏有點難受，任誰在自己面前說有喜歡的人了，心裏都會難過，不過她在人前塑造的形象一直都是大度，有分寸，她也不想鬧得太難看。

楊淮點頭。

“咱們班的？”

楊淮還是點頭。

關茹就沒有在問下去了。

“那忘了我剛才和你說的吧，以後還是朋友吧？”她舉起杯子，問他。

楊淮和她碰杯，然後一口幹了。

周六的時候，張子凡說他今天要回家住去，想要左湛和他一起去來着，但左湛沒有去。

楊淮找到了機會，和左湛一起回家了。

坐車的時候，公交車有兩排面對面的座位，他和左湛看有座，不過是一邊一個，兩人就分開坐着了。

楊淮的旁邊做了一個女生，好像是隔壁的一個學校的，他看那女生從兜裏拿出手機，調出相機，然後找了對面的左湛一眼。

左湛一上車就睡覺，這次也一樣，閉着眼睛不知道已經是睡熟了還是假寐。

那女生應該是看準左湛閉上眼睛，才放心大膽的照了一張。

就在她查看并且放大的時候，身邊的人突然沉聲說：“誰讓你照的，給我删了。”

女生一看是和那個男生一起的，有些臉紅，說道：“我幹什麽了？你有病啊看人家手機。”

女生的聲音有點大，公交車上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這裏，左湛也睜開眼睛問道：“怎麽了？”

“她照你的照片，我讓他删了。”

左湛不怎麽喜歡照相，聞言他皺了眉頭說道：“删了。”

左湛一擺起臉絕對的有威嚴，那女生吓了一跳，拿出手機輸入密碼解鎖，楊淮在一旁監督，那女生删除照片的時候嘴裏還叨咕：“一個大男人照張照片都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明星呢。”

楊淮還想說什麽，左湛已經起身拉住他，“走了，到地方了。”

下車的地方是李昊家的餐廳，兩人還沒有吃飯，就在外面吃了一頓。

吃的時候楊淮還在想，左湛願意給張子凡做飯，可是只跟自己出來吃，動手都不願意。

吃完李敏過來了，左湛問道：“李昊沒回來？”

李昊已經考大學了，考的本市的一本。

“嗯，說學生會有活動，忙着學校的事呢。對了，你高二了吧？”

“對啊，還有一年。”

“有目标的大學了麽？”

“有了，現在還在努力。”

“行啊，有目标努力就好，加油呀！”

離開了西餐廳，左湛又到超市買了點東西，楊淮都一聲不吭的跟在他身後。

回到家之後，楊淮看這個屋子已經看不到他和左湛一起生活過的痕跡了，張子凡的到來覆蓋了他的一切。

“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孩子？”

張子凡買了很多水果放在冰箱，平時總是提醒他吃，他洗出兩個梨，遞給了楊淮一個。

“我喜歡的女生？安靜的，溫柔的。大概就這些吧，不過應該還是看感覺，感覺對了就行。”

安靜的、溫柔的，這兩個條件自己一個都不符合，不過最大的不符合還是自己是男生這一點吧。

“你之前為什麽一直躲我？”

左湛還惦記着之前楊淮躲他的事實，雖然第二天好點了，可是和之前變化太大了。

“哪有躲着你。”

楊淮這麽說，左湛也不打算問下去了，不過楊淮的這種改變對他還是有影響的，之前一直賴着自己纏着自己的人突然間離自己很遠，是誰都會有點不适應。

楊淮開始變得有些猶豫，他問道：“假如你的好朋友，特別好的那種，和你提了一個你覺得過分的事情，甚至覺得他有病的事情，你會怎麽樣？”

左湛想了一下，如果張子凡和他說什麽過分的事情，他大概都會有辦法解決，于是點頭說道：“嗯，我會答應他。”

楊淮面色一喜，剛說了個我聲音就被電話鈴聲蓋過了。

“喂，你到家了？”

“嘿，電話接的倒是挺快，嗯，我到家了。”

“電話就在手邊，所以就接的比較快，哎，我和楊淮剛才還說你呢，楊淮問我，要是你提什麽我覺得有病的事情，不過你也經常和我說這些事我會怎麽辦，我能怎麽辦啊，哈哈。”

楊淮本來是在低頭捏梨子，聞言猛地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左湛，難道他說的好朋友已經自動帶入了張子凡，難道在他心中，他楊淮連好朋友都算不上麽，一切都他媽的是他自作多情！

張子凡正在說好笑的事，本來他的笑容都已經露出了，可看楊淮臉色不好，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行了，楊淮這邊情緒不對，晚些在打電話吧。”

左湛挂了電話，看那個梨已經被楊淮捏的坑坑巴巴的，又看他手上都是梨的汁液，遞給他一張濕巾，楊淮結果，目光直直的看向左湛：“難道你心中的好朋友，就是張子凡？”

“張子凡已經不算我的好朋友了，而是我的親人了，我好像打記事起就和他在一起玩了。”

他覺得楊淮這句話有毛病，不過張子凡的确已經算他的親人了，所以剛才他自動就帶入了張子凡。

“那，我算什麽？”

楊淮低下了頭，聲音也越發的低，“粘了你一學期的我算什麽？”

左湛想伸出手去拍拍他，可楊淮散發出來的氣場又讓左湛覺得不合适，他的手就舉在空中，最後還是放在了楊淮的肩膀上，這一周楊淮不知道就怎麽回事，左湛猜他心裏可能是郁悶，想找到一個發洩口，于是就心甘情願的當了發洩口。

“左湛，你不要在靠近我了，不然...”

他說的聲音越來越低，左湛不得不靠近他更近去聽他說什麽，結果就被他揪着衣領的按到沙發上。

這時候楊淮的臉很恐怖，脖子上的筋都起來了，臉也通紅，可是手上的力道卻不是那麽的重，不然要是換做旁人看，還以為楊淮要掐死左湛。

“楊淮，發他媽的什麽瘋。”

左湛以為他發洩動動嘴就得了，罵幾句的話他也能受着，可這突然動手是怎麽回事，幸虧楊淮沒使勁，不然他的命還真就得交代在這。

楊淮的臉一點點慢慢的靠近，就在兩人鼻尖相對的時候，楊淮停住了，他問道：“左湛，現在不要想好朋友的事情了，剛才我問你的事情，如果我現在親你你會怎麽樣？”

左湛剛張開嘴想要回答，結果楊淮真的親了過來，當他舌頭伸過來的時候，左湛真的，他脖子部位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沒想到，他真的是‘動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