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距

第14章 失戀？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左湛手裏捏着一沓的紙，湊近了看才注意上面寫滿了道歉兩個字。

鄒志特意的上他座位那裏轉轉，瞄着那面的道歉兩個字，笑的眼睛褶的出來了。

“想好怎麽說了？”

左湛揉揉自己的手，沒有說話。

今天的早自習沒有朗讀，而是把這三十分鐘的時間都讓給了左湛。

“左湛，過來說吧。”

班主任板着臉把左湛叫到講臺旁邊。

左湛低着頭看着他寫的紙，清了下嗓子開口了。

“昨天對于我打了鄒志那件事，我感到抱歉，我們這是私人的恩怨，放到班級上來說我感到抱歉，以至于影響了同學們的學習，這是我最感到抱歉了，至于鄒志同學，他雖然說了我的過去，我的家庭，可這是我的真實過去，我不應該因為他說了幾句過分的話，就對他出手，甚至打成腦震蕩，至此，鄒志同學，醫藥費沒有你出，就像我家長說的，以後你有什麽不舒服都可以來找我，我可以給你報。”

這一番道歉下來，最後下不來臺的還是鄒志。

他本來在同學面前被揍了就有點掉面，想在左湛道歉這找回來，結果沒想到不但不找回來，結果還更掉面了。

左湛的意思很明顯，我能給你打成腦震蕩都是你自找的，讓你在人背後瞎逼逼，再有我想打你還是會打你，反正不用你出錢看病，把你打成什麽樣我都會出錢給你看病，也不會在乎給你看病那點小錢。

張子凡在底下聽着聽着就笑了，左湛還是那副牙尖利齒的樣子。

不過左湛還是有懲罰，記了小過，并且把座位從第一排挪到了最後一排，和張子凡成為鄰座，和楊淮之間也就隔個張子凡。

自從張子凡轉到了這個班之後，楊淮發現左湛有了新的尾巴，就是張子凡。

平時都是他們兩一起去廁所，現在張子凡給個眼神左湛就走了，和他對自己的表情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平時吃飯都是他和左湛一起吃，他和左湛坐在一起，現在變成了張子凡和左湛一起吃，他要上趕着黏着人家，而且三個人在一起吃飯更是尴尬，他們倆聊得什麽感覺一個眼神就懂，可到自己這什麽信號都過不來。

更別提說上左湛家住去了，左湛一放學就和張子凡走，說要上他家住去。

就這樣過了兩周，熬到了周六。

高二的課程安排不同于高一的時候，高二周六開始補課，但是中午放假。

那天楊淮晚上去參加了一個初中同學的生日，吃好之後出來才注意到這是左湛家附近，就往左湛家走。

本來他打算要是敲門沒有人的話就回家，反正現在他有門卡了，不用在外面傻等着了。

等他剛出了電梯，就看見張子凡拿着鑰匙在開左湛家的門，地上還放着一大堆的東西，看袋子是附近超市的，他又注意到他手裏拿的那把鑰匙不是左湛的，一看就是新配的。

楊淮感覺他自己捏在手心裏當寶的門卡頓時硌的手疼。

張子凡注意到他了，疑惑的問道：“楊淮？你怎麽在這？住隔壁？”

防盜門被鑰匙攪得咔嚓咔嚓的都沒開，左湛從裏面打開，門一開數落就來了：“我說你是手多生啊，一個門都打不開了？！”

“嗯？楊淮？”

左湛帶着圍裙，這是以前在他家沒有的，這時候他再一看袋子裏的東西，都是食材，想起以前左湛只會給他做雞蛋，吃的他都快吐了。

“嗯...我剛才參加同學的...生日，想着這麽晚了來你這看看，我也沒想到你在家，那啥，那我就先走了。”

張子凡拎着袋子進了屋，回身叫住楊淮：“幹嘛走啊，進來呗，在那吃飽了麽，左湛正開發廚藝呢，進來試試呗。”

“不了，我撐得都要吐了。”

說完，他似乎連電梯都來不及等，直接走了樓梯。

“這層數也挺高呢，他咋還走上樓梯了？”

“可是晚飯吃太多，想減減肥。”左湛關上門。

楊淮出了小區打了個車，報出目的地就靠在椅背上看風景，可眼睛沒有對上一點焦距。

司機是個40多歲的大叔，看他這個樣子就問道：“怎麽小夥，失戀了？”

楊淮被說得一愣，指着自己說道：“我這樣像是失戀了？”

“你也別不好意思，你是長的挺帥的，可這什麽人都有啊，就有那專門看不上帥哥的，你也不用難過，這女人不是多了。”

楊淮的意思是我的臉上哪裏寫着失戀了，怎麽就展開了這麽多。

“你別看叔現在我老了，年輕的時候我也是迷倒了很多少女的...”大叔巴拉巴拉說了太多，楊淮一邊耳朵進一邊耳朵出，只是他在想：我的樣子真的像是失戀了麽？

下車之後大叔還在勸他，可他一句都沒有聽進去，有些失落的上了樓。

換鞋的時候他在想，洗澡的時候他在想，最後躺在床上，他終于想到了問題的所在：為什麽他會這麽難過，左湛不和他在一起有新朋友為什麽他會這麽難過，像是被人搶了對象一樣？

他想起上學期期末照相的時候，左湛親他的那一下他想了左湛一下午，腦海裏都是他，揮都揮不掉，後來看片了之後才又對女的有了信心。

他猛地做起身來，難道說！難道說！他喜歡左湛！

難道他瘋了麽！

晚飯左湛做了一鍋出，把土豆、玉米、豆角、排骨放進鍋裏一起炖，張子凡嘗了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說：“沒關系，只要不再吃雞蛋我就滿足了。”

他特意放了很多的玉米和排骨，玉米都給張子凡吃了，可他吃了一口就沒再吃，說不好吃，不過排骨倒是熟了，所以兩個人都吃了。

吃完飯是在左湛刷碗期間，張子凡去洗了澡。

他倆之前住在張子凡家來着，說他的爸媽都有點想這個幹兒子了，就留在那呆了兩周，張子凡幾次都想走來着，可他媽總說回去之後沒有給做飯，怕吃不好，可後來左湛在那露了一手，當然是做了蛋炒飯，張媽媽看這兩個孩子不想留在這，就放他們走了。

家裏也兩周沒住了，今天下午回來的時候就打掃了衛生，張子凡還特意去超市買了好多食材，說是要鍛煉他的手藝。

碗洗好了，張子凡估計只是簡單的沖沖，也從衛生間出來，擦着頭發問道：“你這怎麽添了這麽多的洗漱用品？”

以前左湛也有買東西一次性買很多的習慣，可他都是買一樣的，現在衛生間裏多出很多用品，他大致翻了翻，有很多都是左湛以前絕對不會買的，他随手拿起一個聞了一下，這可是左湛以前最不喜歡的味道。

不會吧，他才走了一年而已，左湛就變了？

左湛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發現那些都是楊淮住在這裏之後慢慢添的，因為有的楊淮用不慣，就自己買了。

“哦，楊淮有陣住在這裏來着，他自己買的。”

“楊淮？你倆關系很好？”

“嗯，還行，他挺粘人的，不過人挺好，沒什麽心眼。”

“從你嘴裏還能聽到好，那是真挺好啊，我還擔心來着，我走的期間你能不能有什麽新的朋友呢。”

“少在那放屁，沒有你我還不活了？”

“瞅瞅你那刻薄的嘴臉，啧啧。”

回答張子凡的是左湛的一腳，“滾那邊去，我要洗澡。”

周一早上楊淮來的時候，左湛注意到他臉上都快掉到下巴的黑眼圈。

張子凡這兩天假期淨顧着玩了，作業都沒有帶回家，一來這就顧着補作業，他同桌來了他連頭都沒有擡。

“楊淮，你怎麽了，昨天包宿去了？”

楊淮他們經常在網吧包宿，困了也只能偎在沙發上，也不會睡好。

楊淮一聽左湛的聲手一哆嗦，像是被卸下去力氣一般，本來想放在桌子旁邊的書包砰的砸在了大理石的地上。

“啊？你說什麽？”

他的這個反映左湛直接對應他在網吧包宿沒有休息好的症狀，也沒在問，反而是去招惹張子凡，晃悠他的桌子，那筆尖紮他的胳膊肘，張子凡那邊眼看就要收作業了，急的要命，可是躲也躲不過去，就硬生生在那受着，等寫完作業一看胳膊肘，那一圈讓左湛弄得都是筆油，他沒好氣的管左湛要濕巾，左湛遞給他一張。

楊淮在邊上看的，充滿羨慕。

下了早自習，張子凡拉着左湛去廁所，楊淮看他們從後門出去之後，趴在桌子上，把臉埋進去，前桌的祝子龍回身推推他。

“幹什麽？”楊淮的聲音悶悶的傳出來。

“你沒感覺張子凡來了之後左湛都開朗了不少麽？”

“是啊。”開朗的他都覺得不認識了。

“你又是咋回事啊？”

楊淮兩只手指并在一起做出個抽煙的手勢，給了祝子龍一個眼神，祝子龍看了下時間，說道：“拉到吧，馬上上課了，憋一節課吧。”

楊淮又無聊的趴在桌子上，祝子龍問道：“怎麽最近看你不和左湛在一起了呢？”

“左湛天天和張子凡在一起，感覺他倆太鐵，我插不進去。”

“你終于從左湛那個坑裏跳出來了，說實話我以前還擔心過你來着，你以前不是說左湛要是個女的你就不留他了麽，那陣你和趙昕敏分的時候我還懷疑你是不是要和左湛處，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楊淮疑惑，自己說過這話麽？難道他之前就對左湛有想法麽，他是真的瘋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