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距

第5章 合好？

再次開學，左湛讓六班的人着實驚訝了一把。

班級排名第一，年級排名88。

雖然年級排名才88，但普通班能有一個能進前100的就不錯了，班主任齊老師還是點名表揚了一下。

楊淮小聲和左湛說道：“我操，挺得（der）啊。”

左湛笑笑沒說話。

“今天去你家呆會呗。”

學生們總是喜歡聚堆，男生聚一堆，女生聚一堆，加上那天祝子龍找了鄒志來玩，左湛不樂意，他怎麽都得表示一下和自己沒有關系。

“為什麽？”

左湛不是一個喜歡把人都領到家裏來的人。

“啧，我就過去呆一會，你一個男的，還怕你非禮你不成。”

左湛想說你誤會了，最後還是沒有解釋，只是說道：“行。”

放了學，楊淮帶着左湛去送趙昕敏上班車，然後和一幫人浩浩蕩蕩的去等車了。

楊淮把他帶出來就有點不理他了，和其他男生抽煙走到前面，左湛這裏面誰都不認識，唯二認識的楊淮和祝子龍還都在前面抽煙，他自己插着兜在後面走着，走到了等車的站點，楊淮終于想起找他來了。

“你做哪路車？”

“1路。”

“這路車咱小區門口是不是有站點啊。”

祝子龍點點頭。

祝子龍和楊淮一個小區，天天放學回家都一起。

“那你以後和我們走到我家那邊在走吧，我們送你回家。”

左湛沒吱聲，到你家門口，我在上車，這到底是你們送我還是我送你們啊，再說我又不是小姑娘，用得着你們獻個毛殷勤。

這會，車來了，楊淮在兜裏掏錢，掏一堆，錢都被蹂躏的一團團的，就是沒有一塊錢。

左湛推了他一下，“走吧，我這有。”

兩人吃了在李昊的姐姐家的西餐廳吃了晚飯，楊淮自己就吃了兩個披薩，看的左湛目瞪口呆。

李昊今年高二，平時都住校，所以今天來也沒看見他，等兩人都吃好了，楊淮搶先一步，付了飯錢。

楊淮父母總是給他很多錢，他并沒有規定的零花錢數，他爸總是幾百幾百的給，花完了在給。

左湛也沒跟他争着點飯錢，臨出門的時候和李昊的姐姐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回到家裏才7點，楊淮打量着左湛說道：“你天天回家自己呆着，有意思麽？”

“還好，安靜點也比較好。”

“你怎麽沒和你爸媽住一起呢？”

左湛僵了一下，然後說道：“他們不管我，我就不想在家呆着了，這是我哥的房子，他時不時會回來住。”

“哦。”

看了會電視，楊淮終于在這過分安靜的環境下，睡着了。

左湛看了下時間，已經八點半了，他還在考慮，是讓楊淮就這麽睡在沙發上，還是把他叫起來回房間睡。

平白無故的打了個哈欠，左湛捏捏上嘴唇，然後去浴室洗澡了。

他這邊簡單的搓了搓，然後正在沖水呢，楊淮就進來了。

楊淮本來靠在沙發上睡的就有點不得勁，忽聽得水聲，下意識的走到廁所去放水，這一進門，立刻被衛生間的水汽熏得迷上了眼。

兩人打了個照面，左湛手裏的浴花還正在小腹處流連，楊淮适應了環境也睜開了眼睛。

“咳，你還挺白，正好我也沒洗呢，你等會我。”

在楊淮大大咧咧的心裏，根本就沒有害臊這一想法，自然也沒有考慮到別人會因為他這句話而感到不爽。

“等不了，你出去。”

左湛這麽明确的拒絕并不是第一次，之前說和他一個床的時候他也是這麽幹脆的拒絕了他，讓他想為他開脫都沒有時間。

所以楊淮的臉一下就拉下來了。

他不僅沒有退出浴室，反而是更近一步，他抓着左湛打完泡沫的肩膀，語氣很沖：“我楊淮哪招你煩，我也不是那賴皮纏的人，真當我他媽的沒什麽脾氣吶！”

左湛臉一點都沒變，只是堅持說道：“你出去。”

“草。”

楊淮出去直接關門走了，臨走時，門被他摔得震天響。

楊淮臨走前憋着那泡尿，終于還是回到家裏尿了。

“不說去同學家嗎，怎麽回來了？”

楊淮媽揉着眼睛問道。

“別提了，總他媽的和我甩臉子，第一次我說和他一個床就撅我一回，這次說和他一起洗澡又他媽的撅我一回。”

楊淮媽直接甩了下手臂拍在他的屁股上，“在家裏，嘴巴幹淨點。”

楊淮一縮頭，不吱聲了。

“你才和你那同學認識多長時間，就和人家一個被窩一起洗澡的，還不行人家有點小害羞了，真當人家都和你那些小蛋子朋友們一樣吶。”

“… …”

“你是不是在人家發火了！”

楊淮想說，媽你咋這麽了解我。

左湛是有點生氣的。

左湛雖然表面上和誰都挺好，和誰都是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可實際上他是一個比較慢熱的人，雖然兩人一直在一起玩，但是需要他真正的認可對方，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而他和楊淮的交情還沒有度過這段過渡期和左湛對他的考察期，楊淮就這樣，左湛心裏想，還是不要和他打招呼了。

收拾收拾房間，把給楊淮準備好的被子收起來，左湛躺進被窩裏，睡覺了。

第二天上早自習，楊淮反複練習，一會左湛來了之後，他應該怎麽道歉。

可這等的早自習都下課了，左湛還是不見身影。

前座的祝子龍回頭問道：“左湛還沒來吶。”

楊淮點點頭，卻從校服褲兜裏掏出手機，結果關機。

他這小動作剛做完，老師就在前面叫他，吓得他一哆嗦差點沒把手機扔地下了。

“脖子上的鏈子給我摘下來。”

楊淮無奈的把脖子上的細細的鏈子摘下來，交給老師。

回去之後祝子龍嘲笑他：“脖子上的狗鏈子到老交代出去了吧。”

鄒志也在一邊跟着笑。

自從上次鄒志和他們出去之後，就越發刻意和他們走在一起，楊淮對他說不上是什麽态度，不過這人嘴特別能說，一張嘴就能說一出單口相聲。

正鬧着呢，左湛進來了。

老師問他為什麽遲到了，他回答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鬧鈴就沒響。

老師又問，家裏沒人叫你麽？他回答家人沒在家。

楊淮看他的表情，聽見鄰座的鄒志嗤笑了一下。

他想問鄒志，你和左湛鬧什麽意見，可是左湛已經回座了。

左湛因為遲到罰站一節課，早上的第一節課正是語文，張老師的課。

左湛平時很少聽語文課，但他也不會在語文課上學習別的科目，他直接睡覺，幾乎是老師剛說坐下，然後他趴桌子就能睡着。

楊淮很懷疑，他一天哪有那麽多的覺。

左湛這次罰站了，可睡不了了。

楊淮眼睛瞟向左湛，躲躲閃閃的，最終還是左湛問道：“你和我有話說？”

楊淮一聽這語氣，得，肯定是生氣了啊，他也不是那蠻橫的人，只會靠拳頭，他也會低聲下氣。

“昨天是我沖了，不好意思啊。”

“沒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說這話的時候，左湛連瞟楊淮一眼都沒有，只是看着書，張老師說今天要背下來這篇文言文。

偏偏楊淮是個不會看眼色的人，想想也是，他的朋友們都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扛揍扛罵的人，哪裏有像左湛這樣心口不一、表裏不一的人吶。

他還覺得左湛這人挺不錯，不愛生氣。

“那中午還一起吃飯吧。”

他們學校有食堂，食堂建設的還挺好，二樓到四樓是自助餐，一樓是職工餐廳和西餐廳，但如果沒有硬性規定，學生們一般是不在學校裏吃的。

平時楊淮吃飯身邊肯定是趙昕敏，還有祝子龍他們一大堆人，自從和左湛玩在一起之後，還帶着個左湛，天天去小飯館吃飯。

今天中午也不例外。

左湛表面上和楊淮還是以往的态度，任誰也看不出他的身體裏的心，到底是冷的還是熱的。

楊淮他們走的太快了，人高腿長的走在大前頭，一個個點着煙，手插兜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學生，左湛不抽煙，也不想被煙嗆，走在最後面，和他一起的是趙昕敏。

趙昕敏很喜歡說話，雖然她有點害羞，不過她還是和左湛說起了話。

“你不和他們一起走麽？”

“不了，我受不了他們抽煙的味道。”

左湛低着頭打量着趙昕敏，說實話，他真的想不通她為什麽要和楊淮在一起，難道真的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在他看來，楊淮是典型的那種混學生，打架鬥毆一個不落，抽煙喝酒各個拿的出手，而趙昕敏卻是那種典型的乖乖女，學習好，性格可愛又文靜，他都懷疑是不是當初楊淮逼着她和他處對象。

還是好奇，于是他問出聲：“當初你和楊淮怎麽在一起的？”

“他像我表白，我就同意啦。”

“你喜歡他？”

趙昕敏的目光追随楊淮，盡管有那麽多人擋着，她還是一眼就找到了楊淮的身影，她用力的點頭：“對，我喜歡他，非常喜歡他。”

左湛理解不能。

這時候走在前面的楊淮突然回過身來，眼睛定在左湛身上，“快走兩步。”

然而，似乎只是掃了一眼趙昕敏，也似乎是根本沒注意趙昕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