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日子飛逝,冬春交接之際,陰雨連綿。
“秋旻,醒了就別裝睡,陪我說說話。”
葉紹彬坐在床沿,很輕很輕地撫摸我的頭發。我打了個哈欠,眼角濕潤。
“阿姨特地給你買了蛋糕回來,想吃嗎?”我聽他低聲說,“你不要,那我和盈盈全部吃掉咯。”
我不搭理他,長時間地凝視着某個角落。我很少跟他講話,經常是他對着我自說自話,說那些工作和生活上的瑣事。
他帶上了門。
房間成了我的庇護所,我萎靡不振,躺在床上不願意起身,淪落成為不可救藥的生活無法自理的廢物。
亂作一團的床單,四散拖地的毯子,橫七豎八的枕頭……葉紹彬看見這些,開始還會訓我幾句,我們互相拉拽着手臂對峙,最後他只能忍讓我。
後來,他就完全沒了脾氣,對我百依百順,不厭其煩地幫助我洗漱,甚至用勺子喂我吃飯,我無緣無故摔東西他都要拍手叫好了。
有一天他說,“我原以為是我曾經說錯話傷害了你,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他就這樣看着我,我卻不能讀懂他眼神的含義。
我獨自在房間呆着,過着虛幻的生活,時而清醒,時而飄忽不定。我能感覺到,我似乎偏離了軌道,朝着夢幻而自由的方向越走越遠。
葉紹彬察覺我的社會功能正在倒退回去,深思熟慮後,他決定白天把我送去他朋友的畫室,讓我和外人多多接觸。
這位朋友姓唐,胡子拉碴,幾乎看不出面部輪廓,他夫人偶爾來查崗,常常當着我的面大吵一架,讓我忍不住質疑葉紹彬送我過來是不是一個正确的選擇。不可否認的是,唐先生确實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我只能畫畫,長時間地練習,以此打發我白天的時間。如果用顏色來形容我的心情,就像是白色,和空白的畫布一樣。
“功底不錯,”唐先生又在我旁邊抽煙,弄得周圍一片煙霧缭繞,“你以前學過油畫嗎?”
“學過幾年素描,很久沒碰了。”
“難怪……你和葉紹彬什麽關系?”
“家,咳、咳咳,”我被煙嗆得難受,“家人。”
他掐了煙頭,若有所思道:“唔,還以為你是他情人。”
我一愣,以為他在開玩笑,可他居然說:“我從沒見過他對誰這樣上心,連他女兒都比不過。”
葉紹彬對我上心,我心知肚明。但我不明白他為什麽一定如此執着地照顧我,他對我越好,我越內疚自責。
我想盡快好起來,不再給他添麻煩。
可是我和葉紹彬之間剛緩和沒多久,麻煩又找上門來。
近來我總覺得雙乳有些疼痛,起初我并沒在意,感覺身上軟綿綿的,接連幾天都坐卧不寧。
這種情況持續了三天。第四天早上,我發現胸口泌乳了。
我瞞着葉紹彬,因為實在不好意思告訴他。
去到畫室,我的底衣濕了又濕,我試着用手按住乳頭不讓它漏出來。乳房緊緊地頂着胸前的布料,奶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流出來,最後往往是兜不住了一直往下淌。
我手足無措,一見唐先生就繞着走,生怕被他聞出不好的味道。
忙着塗色的時候,唐先生抓住我的胳膊,俯身嗅了嗅,“我總覺得你身上好像有一股子奶味,特別濃。”
我不敢吭聲,只是埋頭畫畫,等葉紹彬接我回家。
一天夜裏,溢出的奶量實在太大,我不得不起床去衛生間偷偷處理了。
從衛生間出來,我發現葉紹彬一個人坐在客廳,沒開燈。他最近經常像這樣忘記我的存在,一個人默默地出神。
我趕緊回房間把門關上,還沒松口氣,葉紹彬在外面輕輕叩了叩門,問我:“秋旻,剛才進去那麽久,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我沒有回應。
“你不說話我就進來了。”
我急忙跑回床上,欲蓋彌彰地提拉着睡袍開口,遮掩自己尖挺的雙乳,可惜于事無補,他一眼就注意到我衣服上比以往更加明顯的凸起,定定地注視好幾秒鐘才将視線從那上面移開。
“脫掉衣服給我看看。”他不動聲色道。
我繃緊臉頰,別過頭。
他沒有責罵我,而是緊鎖着眉,觀察我的胸部,“你感覺到它們變大了嗎?”
我擡起灰暗的眼睛,保持緘默。
他解開我的睡袍系帶,握住一只乳房,在指間輕輕擠壓一下,我忍不住小聲叫喚,他吃驚地看着從乳頭噴射出來的白色乳汁,緊接着又去擠另一只,我猛地推開他,卻還是把他的手弄髒了。
“這麽大的量!持續多長時間了?你怎麽不告訴我?”他一邊責怪我,一邊用紙擦自己的手,再抽一張濕巾遞給我,“弄幹淨,待會我問問老姜怎麽處理。你早點睡,不要熬夜。”
我垂下頭,用力地擦拭胸口的奶漬,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晚安。”
他出去了。
我跟在他後面,他不知道自己身後有一條小尾巴,一回卧室就把門關了。我小狗似的蹲在主卧門口,給自己揉揉脹痛的胸部,昏昏欲睡,腦袋不小心磕了一下房門。
過了一會,門從裏面打開。葉紹彬俯身抱起我,把我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他摟住我,拉開睡袍,一手伸進去緩緩按摩着我的乳房。
我放松了些,裝作自己早已滿足地入睡,胸口的鼓動卻明顯加快,他的手掌暖暖的,捂熱了我的身體。
終于,他停了下來,手從我胸前滑落。
我悄悄仰起頭,在黑夜裏眨動着眼睛,嘴唇無聲地合開。
他突然抱緊我。
“睡吧。”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