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節
便給茹妃把了脈。
“皇上,娘娘有些胃滞罷了,開一些梳理腸胃的藥便可。”秦太醫低頭向皇帝回報。
“你不是說本宮有孕了嗎?而且本宮的月信也遲了。”茹妃指着秦太醫顫聲道,眼眸裏盡現倉惶。
秦太醫道:“娘娘,臣當時說的是娘娘不來月信可能是因為太過疲勞。當時娘娘問臣是否可能會是有孕,臣告知娘娘暫時還不明确,需要假以時日來觀察。當時,臣并沒有确診娘娘是懷孕。”
“那為何卻來傳報是茹妃有喜了呢?”皇帝冷冷插口。
“回皇上,這件事臣并不知情。後來,臣因為家中有事告假了幾天,昨天回宮後便聽說娘娘有了身孕,因此臣推斷是否是別的太醫所斷,這些臣就沒有來得及深問,因為尚未來得及給茹妃娘娘把過平安脈。”秦太醫道。
“啓奏皇上,秦遠誠确實因為家事告假了近半個多月。”站在一邊一直未有聲響的楚淩天适時的插口言道。
“簡直一派胡言,當時你明明親口告訴本宮是有孕的。”茹妃幾乎已經失了分寸,指着秦太醫破口大罵。
茹妃此時心裏不由慌了神,這自己有孕明明就是秦太醫當時親口所述,怎麽現在又反了口。這個時候,她隐隐覺得似乎是被誰陷害了。
“住口,你竟敢做出欺君之事?難怪剛才太後要請太醫來診脈,你極力反對,原來竟是假稱有孕。若今日不是因為大皇子跌摔一跤,也不會請了太醫過來,你是不是想一直欺瞞大家下去,是不是最後再弄一個不知所謂的小兒來混亂皇室血統?”皇上指着茹妃怒罵道。
茹妃站起了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委屈地哭道:“皇上,冤枉哪,是秦太醫故意害臣妾,巨妾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出這種事啊。”
“皇上,臣并無虛言。臣一直是負責為茹妃請脈,不敢有任何虛言,關于茹妃那次的請脈記錄,臣也如實地記錄了下來,皇上若不信可以去太醫院核查。”秦遠誠忙為自己洗罪。
顯然,秦遠誠的說法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因為稍後不久由太醫院呈上來的診脈記錄中确實寫得與他所述一致,而且在此之後,茹妃也并無其他太醫的診脈記錄。所以,一切似乎都已明晰,茹妃自演自導了這場戲,這是在場所有人這一刻心裏的第一想法。
“混賬,事實證據俱在,當時也是你親自向朕宣布懷孕一事。真沒想到卻是你竟如此大膽敢欺君罔上,罪無可赦。”穆元祯的臉氣得青紅,狠狠拍了下案幾,在揚所有人都感到心髒随之一跳,大氣也不敢喘。
“皇上……”皇後皺緊了眉頭,眼神憂郁地看向了他,正想說什麽,卻被皇帝阻止,“朕知道皇後心善,但是這種事是不能估息的。”
洛紫昕看着皇後臉上那陰晴不定的變化,心知她只不過是為了自己即将失去的有用籌碼而心慌。這就是所謂的母儀天下,不過是張虛僞不堪的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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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茹妃的名份,将許冰琴打入冷宮。”穆元祯怒道,揮袖便離了場,皇後的下半句話也沒能說出口,那飄乎不定的眼神落入了洛紫昕的眼裏,她在心底生生冷笑。這一局,皇後算是賭輸了,或許她怎麽也不會想到茹妃竟會載在這件事上面,還牽連到她的計劃失敗。不過看皇後的眼神,她沒能猜透這件事究竟是茹妃自己所為還是別人的刻意加害。
“不,皇上您不能這樣對臣妾。”許冰琴歇斯底裏地叫着,不過皇上根本就沒有要回頭的意思,她絕望地跌坐在地上。
是誰害她,是誰竟聯合了太醫騙了她,讓她落到這個地步。她好恨,可是她卻無力為自己申辨,只能任由着內監将她拖了下去。
這場膳宴便是随着皇帝的離去而不歡而散,衆人紛紛離去,隐隐約約都能聽見大家的竊竊私語,大抵都是在談論着許冰琴的假孕事件,大家的語氣中都含着驚詫,恐怕至今為止,還沒有哪個宮妃像她這樣大膽,做出這種行為,确實成為了宮裏的閑話資本了。
洛紫昕回到宛寧宮的時候,惜如已經回來了。許冰琴這一進了冷宮,她宮裏的婢女自然也就瓦解了。惜如這會兒确實是滿身是傷,洛紫昕便吩咐了心蕊趕緊為她治療,這件事也就安下了心。
不僅是因為惜如被要了回來,更重要的是,洛紫昕知道她算是真正逃過了一劫,恐怕是一大劫。她的心微微松了一下。
記得前段時間,茹妃處處針對她和程才人,再加上見過父親後,便起了要對付茹妃的心思。當時便找了楚淩天,要求他讓茹妃現出假孕症狀。這楚淩天根據她的意思,下了些藥,惹得茹妃月信不再正常,腸胃也起了些反應,便以為自己有了身孕。她更用金錢買通了秦遠誠,茹妃便真的信了自己有身孕這件事。
恐怕茹妃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竟因為這件落了水,不過估計現在最惱恨之人還有一個皇後吧,無端便失了棋子。
這下,茹妃進了冷宮,她與皇後聯手害她的前世結果相信便會有所改變了吧,洛紫昕內心有些小小的興奮,因為,她終于覺得這一世的事情發展朝着可喜的方向發展了。
雪之涵《重生宮闱之觊觎後位》晉江原創網獨家發表
“娘娘,剛剛公公來報,皇上請娘娘至太乾宮。”惜如含着古怪的神情向洛紫昕彙報。
不但是惜如,連洛紫昕也覺得奇怪,皇上因何由會召自己去太乾宮,莫非她害茹妃的這件事被發現了?她自覺這件事做得還算謹慎,按理不會有什麽差漏才是。
就這樣,懷着忐忑的心思,她便來到了太乾宮。
站在門口服侍的衛驿軒向她微微點了點頭,從他的眼睛裏看不出任何異常,洛紫昕的心裏稍稍安定了些,便推門而入。
穆元祯此刻正安坐于桌前,手執一張畫卷,凝神細看,似乎并未發現她的進入。
“皇上吉祥。”洛紫昕行了跪禮。
“寧容華,快起身,到朕這邊來。”皇帝好不容易将視線從畫卷上移開,微微合起了畫卷,靜靜地看着她走近自己的身邊。
洛紫昕依言走到了皇帝的身邊,卻見他将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眸子裏閃動着一些令人悸動的光芒,仔仔細細地看着她臉上的每一寸,似乎在研究些什麽。半晌後,他說:“你真的很像她。”
洛紫昕心裏一頓,茫然地看着他,心裏頭轉着一個念頭,皇上說的她,是指誰?
穆元祯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嘴角有些深意的揚了揚,轉過頭,将手中的畫卷打開:“就是她。”
那畫中是一個約摸十來歲的女孩,身着粉色衣裙,手上抱着幾束蘭花,笑得燦爛徇麗。那眉毛,那眼睛,看着便覺得十分眼熟。
“記得你說過你也去過黎州,她也是。”皇帝喃喃自語了一句。
看着這幅畫,洛紫昕的心猛然一跳,有如被撞擊般,心髒生生發痛。那畫中女孩胸前挂着的那個墜子,不正是她洛紫昕的嗎?那是小時候母親送給她的,不過父親出事後,她便收了起來,現在還躺在她的床頭下呢。
所以,當年那個男孩,竟是皇上嗎?
“皇上……”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思,她嚅嚅地喚了一聲,情緒竟帶着幾分柔情。
皇帝合上了畫卷,再次轉過頭,撫着她的面容,輕輕磨挲着,輕語道:“執子之手,與子攜老。你長得真的很像畫裏的女孩,若非你是袁昭之女,一直居于京城,朕真的就要把你認作是她了。”
“嫔妾……”洛紫昕差點就要沖口而出承認自己便是當年黎州的那個女孩,終于還是理智的吞回了下面的話。
突然,皇上将她摟入懷中,親吻她的脖頸,有些肆無忌憚的熱情噴射在她的耳際。顯然,他是動情了,或許,他是把她當作了畫裏的她。
可是洛紫昕現在的心情卻是複雜的緊。
從太乾宮出來,洛紫昕便有如被雷擊般全身無力地攤靠在牆上,眼淚更是不争氣地流盡了滿臉頰。
原來皇上之所以愛蘭花,皆是因為那個黎州的自己,因為當年的自己對蘭花情有獨鐘,為此,還和男孩爬上後山去找蘭花。原來當年那個男孩根本就沒有忘記過自己。那句執子之手,與子攜老,便是當年的自己和他說的話。記得當年,他說要長大後娶她,她便戲言了這句話,卻不曾想他居然記到今日。
原來,他一直都想着她,喜歡着她,雖然可能只是當年的她?
可是,當年十歲孩童,留在她心底的不過是一份甜美的記憶,喜歡蘭花也成了過去的記憶,如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