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錯誤的開始2
晚上白玖在浴室洗澡,白俞聽他洗得差不多了,過去敲門,“我給你拿了我的睡衣,還有褲衩。”
白玖将門打開,接過睡衣。半開的門也不關,直接擦了身體将衣服套上了。
白俞雖然對長得漂亮的男人沒興趣,可一個魁梧的男人赤身果體站在他面前,他也有點受不了。立刻将門關上,轉身平靜自己太過激動的心情。
剛才晃眼看見白玖腰背上也有傷,碰了水可不好。于是又敲門,“你的傷……”
話未說完,門已經打開。
白俞的睡衣對白玖來說有點小了,衣袖和褲腿都短了一節。此刻白玖上衣半開,露出大片胸膛。美人出浴,身染水珠,自然是格外誘惑。
白俞盡量保持心情平穩,問白玖,“你腰上的傷,要不要處理一下?”
白玖聞言,直接扒了衣服,側身指着後腰,“你是說這個?”
這時白俞才看清,那兩處深色不是新傷,而是舊的燙傷。兩塊明顯人為的燙傷像蜘蛛一樣爬在白玖的皮膚上,猙獰地宣告着主人的遭遇。
白玖究竟經歷過什麽?
白俞什麽都沒問,他不是好奇的人。
他只幫白玖披上衣服,坐到沙發上開始看電視。也不知他看進去沒,眼睛都沒動過。
白玖也坐到沙發上,将褲腿挽高。
白俞視線下移,看到他小腿上也有傷,不過已經被縫過了。長長的傷口幾乎延伸至大腿。
前兩天白俞照顧白玖,只關注了他上半身,沒想到腿上也有傷。好在那傷口幾乎痊愈了,應該沒有大礙。
白玖拿剪刀拆了線,然後擦了藥。發現白俞在看,側頭問他,“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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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俞聞言慎重地考慮了一下,然後湊近傷痕觀察,“看這傷縫的一點都不專業,不會是你自己縫的吧?”
大約是白俞說話噴出的氣體讓白玖腿上癢癢,他的腿抖了一下,移開了。移開後,卻對白俞說,“這确實是我自己縫的,但我的技術很專業。”
白俞看向白玖的眼睛,“真的?”
白玖堅定地點頭。
見白玖這樣認真,白俞噴笑出來。沒想到白玖聽不出他在開玩笑,那認真的模樣,像單純的孩子。
過了一會兒,白俞又問,“你不怕我報警?”
白玖看了看他,平靜地回答,“你沒有。”
白玖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最想見的人會是白俞。或許他想見的不是白俞。這世界沒什麽好留戀的,除了白俞煮的牛肉面。
當然白玖本不叫白玖,他沒有名字。或者說他有過太多名字,多到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那些無聊的家夥總喜歡給他起獨特的名字,宣誓對他的占有。
幸好他還有個唯一的代號——八、九。
總之白玖并不确定白俞會不會報警,或者直接将他送到某人手裏拿巨額獎金。他那時也不在意,反正他都要死了不是嗎?
他現在沒死,白俞也沒有把他交出去。只能說他很幸運。
白俞知道白玖是個很危險的男人。他該早點趕走這個人,免得惹來麻煩。
只是每次看到白玖孤單坐在角落發呆,他便生出不忍來。然後就會去逗逗白玖,至少讓他說說話。
于是一直不忍心,直到某天白玖不告而別。
具體說,那個某天是白玖來他家的第八天。
這不告而別讓白俞很生氣。
他們好歹朝夕相處了一周多,要走也該打聲招呼吧。
白玖再次出現,是在一個月以後。沒有扮成乞丐,也沒有扮成拾荒者,只穿着普通的衣服,戴着普通的眼鏡。這讓他看起來平凡了許多。
白玖深知不做僞裝所承受的風險,就像上次被曝光到網上一樣。但僞裝不一定要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也可以是簡單的修飾,讓自己不那麽搶眼。反正這個城市,除了白俞,認識他的人,要不就被他忽悠到別的地方去了,要不就被他殺死了。
哦,為了這個,他也差點死了。
白玖點了一碗牛肉面。但白俞不打算搭理他,自然也不會給他煮面。
白玖也是執着,竟然一直待到他打烊。
“我要關門了。”
白俞不耐煩地對坐在角落的男人說。
“你還沒給我煮面。”
男人理所當然地回答,神情卻是認真的。
“不賣了!”
白俞毫不留情地拒絕。他雙手叉腰,站在白玖面前,看起來像欺負孩子的壞蛋。
白玖皺眉看着白俞,漂亮的眼睛裏似乎帶有一絲委屈,“你為什麽生氣?”
白俞聞言噎了一下,最後瞪了白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生氣了?”
瞪完了就轉身給他煮面去了。
等煮完面,摔到白玖面前,“你走得倒是幹脆,醫藥費住宿費飲食費拖工費一樣沒給我呢。”
說着開始算起賬來。
“醫藥費算你兩百,住宿飲食加一起再算你八百,一周沒開店損失一千,總計兩千。這碗面算我請你。吃完你就交錢吧。”
他将手伸到他面前。
白玖吃着面,自然還是不吃大塊牛肉。在白俞家住那幾天也是,肉塊全被白俞吃了,白玖一塊沒嘗。
白俞隐隐覺得白玖的牙不太好。
不過現在他在氣頭上,才不管他牙好不好。指着那剩下的肉塊,罵白玖,“你怎麽這麽浪費啊?不吃別點啊!”
白玖被他這怒火整得也是莫名其妙,卻沒争辯什麽。只陰着一張臉,“我現在沒有那麽多錢。”
他的幾箱子錢都被人搜走了。好在那幾箱子錢,最初也不是他的。是被他殺死的某貪官家的。
白玖還将口袋翻出來給白俞看。十塊,只夠付一碗面的錢。
白俞收回手,咬牙切齒,“那你吃完就滾吧。”
“再過幾天還你吧。”
白玖對他說。
最後,白俞與白玖沒有告別,關了店門便走。一個往東,一個往西。
從上次和廁所情人私會,問名字無果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月。白俞特別想念那人,想盡情發洩,忘記這些天莫名的不快。
在廁所沒等多久,那人終于來了。依舊是從背後将他死死鎖住,蒙住他的眼睛,鎖住他的雙手……
可不知為何,白俞突然沒了興致。
雖他那夢中情人盡職盡責地撫慰着他的身體,他卻總覺得不滿足。
“我想看看你。”
這次不是詢問,而是簡單的陳述。
話剛說完,白俞已經行動。
其實要反抗也不是沒辦法,第一次沒反抗是因為喝了酒,正逢春心萌動。後來是因為留戀,食髓知味。
而且這次他是有備而來。他袖中藏着鋒利的刀片,要割斷手腕上的繩子很容易。
雙手解脫後,他沒有揭開自己眼上的黑布,确切地說是他還沒機會揭開,因為對方反應迅速,已經動手準備阻止他。
白俞得和他面前的高手争奪時間和機會。
他當然知道他打不過這個比他高比他力氣大的家夥。他也不必将他打敗。他只要看看這個廁所情人采花賊長什麽樣就好。
一番糾纏較量,難免磕磕碰碰。白俞雖然吃痛,卻沒放棄。抓着一個時機,終于扯下眼上黑布。卻沒看到他想看到的。
他一直知道他喜歡的廁所情人采花賊穿得很保守,他沒想到會這麽保守!廁所情人采花賊全身都被黑衣包裹,連頭也不例外。頭上只露出嘴,連眼睛都蒙着黑紗。下面包得更加嚴實,簡直密不透風啊!當然除了要用的某處……
白俞一陣惡寒,加目瞪口呆,心裏仿佛被一萬匹草泥馬踐踏過。
然後怎麽樣呢?男人會因為白俞的執着,至少為了他還未纾解的小弟弟,扯去面罩與白俞真面相對嗎?
不!他做好這麽萬全的準備怎麽可能輕易妥協?電光火石之間,男人已經逃出十米開外,再眨眼間,男人已經沒了蹤影。徒留白俞站在原地,手裏那條蒙眼黑布随風飄落……
作者有話要說: 一定是在騙我!!!這麽萌的文竟然會撲!!!嘤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