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錯誤的開始1
兇案還在繼續,死亡人數已經達到九人。
警察朋友對白俞說,這案子一點線索都沒有。倒是查出那幾個死者許多肮髒過去。猥、亵未成年,甚至還玩死過幾個男孩和女孩。貪、污受、賄,勾結黑、道,什麽事兒都有。真查下去,那些人不被謀殺,也得被槍斃。
白俞聽過後開玩笑,“原來這個變态殺人狂是在為民除害呢。不知會不會劫富濟貧,搞不好我還能收到一麻袋錢……”
白俞大概沒想到,他還真收到一個東西。
這日深夜,白俞睡得正香,被敲門聲吵醒。
開門一看,竟是那個拾荒者。或者不該說是拾荒者,此刻他穿着正式,頭發梳得整齊,怎麽也不像拾荒者。只是依舊漂亮的臉,此刻卻異常蒼白。那張漂亮的臉對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後,就暈了過去。
那笑自然如他的臉一樣漂亮。卻似乎帶着解脫的味道。像是訣別。
白俞把男人帶進家裏,将他外衣脫了。裏面的襯衣被血液打濕了一大片,看着很是吓人。将襯衣解開,看到血液的來源——一個子彈打出的血窟窿。
白俞覺得麻煩來了。他該将這個男人扔出去,然後打電話叫警察。
可他沒這樣做。
人們總是違背理智,做一些錯誤的選擇。就像現在的白俞。他偏執地想,就算這個漂亮男人死在他家裏,也不能交給警察。
這麽漂亮的人,不該被推上解剖臺,也不該被人肆意揣測。當然,白俞還是不喜歡太漂亮的人。所以前一句話可以算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也許是白俞不多的同情心起了作用。
男人皮膚細膩白皙,很漂亮。猙獰的槍傷在他皮膚上綻開一朵花,其實也很漂亮。但有些東西卻很礙眼。
胸口上交叉錯亂的刀痕不說,胸前兩處看起來更加猙獰。右邊似乎被扯壞了,只剩下一點息肉,左邊倒是完好,仔細看有戴過乳、環的痕跡。小腹上也有許多燙傷,大約經過很好的調理,眼色不深,卻有明顯的褶皺凸起。
白俞皺着他不常皺的眉,盡量專注地幫男人清理槍傷,不看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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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面店老板就是面店老板,他不是醫生,也不是什麽特殊職業者,他對槍傷可一點沒轍。
好吧他會玩槍還玩得挺好,可那是他那個早死的爹教得好。殺人很容易,救人難啊。這個漂亮男人也許真難逃一死了。
白俞在客廳走來走去,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法子來。
如此一夜便過去了,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刺進來。白俞身體一抖,想起屋裏還有個生死不知的男人,立馬清醒了。
男人躺在他床上,臉色死白死白的。白俞小心地試探他的呼吸,沒感覺;又摸了摸他的脈搏,沒摸到;把手彈入被子裏摸心跳……被一只冰涼的手握住了。
“你還沒死啊?”
白俞看着男人,笑嘻嘻地問。
男人半睜着眼,看了他許久。待認出他來,才收起了那讓人膽寒的殺意。手也松開了,大約是放松警惕後後力不足。
白俞見男人幹裂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話,連忙起身倒了杯溫水喂給男人喝。
“先喝水。”
男人潤了潤喉嚨,休息了一會兒,便要撐着身子起來。可他身受重傷,能活着已經是奇跡,哪裏動得了?白俞見他吃力,幫他墊了枕頭,抱他坐起,靠坐在床頭。
男人大口喘息着,滿臉冷汗,幾乎再度暈厥。不過他也是毅力驚人,生命力更是頑強,這麽一番折騰,愣是眉頭也沒皺過。
白俞看他穩定下來,指了指他肩上的傷,“這個我處理不來,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你……去準備……刀,鑷子,熱水,還有酒精。”
男人吃力地說,聲音很小。
白俞聽清楚了,也猜到男人要做什麽。有些驚訝,“你不會要像電視裏演的那樣,自己取子彈吧?”
男人沒說話,也沒動。沉寂得像一座雕像。
白俞不再問,将東西準備好了拿到房間。然後将刀烤了,遞給男人。
男人吃力地擡手,卻根本握不住刀。試過幾次,便放棄了。沙啞着聲音吐出一句話:“你來。”
白俞聞言也不啰嗦,靠近他坐着,拿刀比劃着他的傷口。心裏想着,是橫着切呢,還是豎着切,還是直接放棄用刀,拿手摳子彈。
“切開。”
男人再次開口。
白俞覺得挺不好意思,不再比劃。手起刀落,切開傷口。拿鑷子準确地找到子彈夾了出來。就算沒真正做過,看過那麽多電影總不是白看的。
白俞這一系列動作做下來,男人都沒再吭聲。直到白俞幫他把傷包好,一切算是告一段落。這時,男人才徹底暈過去。
白俞再次贊嘆男人的生命力,想當初他那做殺手的爹也是中了一槍,取出子彈後沒幾分鐘就死了。男人看起來也是要咽氣的節奏,可幾個小時過去了都還沒把最後那口氣咽下去呢。
白俞喂了男人一些鹽水和糖水,不管最終男人能不能活下去,他總該盡力而為。
如此,男人竟撐過了最危險的二十四小時。他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只是精神一直不好,只上廁所方便醒來幾次,其他時間便昏睡着不見清醒。
睡了兩天後,男人醒了。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發起了呆。
白俞煮了稀飯,給他端來。見他發呆,覺得好笑,“怎麽?我家天花板這麽好看?”
男人将視線轉向他,繼續發呆。
白俞揶揄道,“看來還是我比較好看?”
說話間已經坐到男人身邊,将他扶了起來。等男人坐好,才把熱粥遞給他。
男人吃得不緊不慢,很安靜。他的手很漂亮,十指修長白皙,指甲飽滿,形狀簡直完美。只是手掌和指節間有些硬繭,所以摸上去會有粗粝的感覺。
“你叫什麽名字?”
白俞問漂亮的男人。他想要是這家夥不告訴他名字,他便直接叫他“漂亮男人”好了,貼切。
男人轉頭看着白俞,漂亮的眸子裏印出白俞的身影。白俞被看得老臉一紅,側臉咳了咳,又說,“我叫白俞,你呢?”
“我?”
男人聞言,眼神有些放空,似在思考什麽。
不過很快他便給出答案。
“我叫白玖。”
“白酒?”
白俞聽着這名字就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還有個弟弟叫紅酒呢?”
白俞玩笑道。
男人卻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狗血的身世才配得上這麽酷炫拽的變态殺人狂這是不變的真理。衆卿的膝蓋我收下了,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