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冊,乃是神醫谷之物,理應奉還。”
“人都死幹淨了怎麽還哪?”馬上有人提出異議,“我們飛沙幫幫主與神醫谷是至交,這陰陽冊,理應由我們來保管!”
有人笑了出來,譏諷:“瞎攀什麽交情?你怎麽不說你們幫主是神醫谷的灰孫子?”
更有人站出來道:“當初我們五虎斷刀門損失慘重,陰陽冊應該讓我們保管!”
這話很快又有人反駁,你說你有理,我說我有理,吵成了一團。
張成嶺在高臺上看得分明,抿嘴不語,這些人,用師父的話說,全是貪欲。
高崇正想說什麽,忽然漫天紙錢飛了進來,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是鬼谷!鬼谷的人來了!”
張成嶺極目望去,卻沒看到什麽人出現,只聽到一個陰柔的聲音道:“高盟主真是無毒不丈夫,好毒的手段哪!蠢貨長舌鬼剛剛替你滅了鏡湖派,你就轉手把他滅口。喜喪鬼誘殺丹陽派弟子,開心鬼截殺傲崃子,不都是你指使的?”
這些話還未說完,英雄豪傑們已經震驚不已,尤其是泰山派弟子,看着高崇的眼光,幾乎能射出刀劍。
陰柔的聲音繼續說道:“說好的集齊琉璃甲之後,就平分武庫藏寶。你到手了三塊琉璃甲,就立馬翻臉不認人,剿滅鬼谷。”
高崇喝道:“你是何人?血口噴人!妄言止于智者,多說無益。”
“你真當我鬼谷任你翻手雲覆手雨嗎?呵呵。”陰柔的聲音冷笑着遠去。
正在此時,一個身穿白袍,面目呆滞兩眼無神的男子走了進來。有人認出他,疑惑:“這不是岳陽派大弟子鄧寬嗎?他不是死了嗎?”
鄧寬走進來,木然道:“夠了,師父。”
“寬兒?”高崇既驚且喜。
鄧寬如同未聞,呆着一張臉道:“各位,我乃岳陽派首徒鄧寬。我沒有死,只是被高崇一直軟禁。是他指使我潛入鏡湖劍派裏應外合,接應長舌鬼潛入,滅了張家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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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如同一道驚雷劈到身上,張成嶺頓時覺得自己半邊身子都木了。滅了張家滿門的竟然是高伯伯?
高崇震驚:“寬兒,你在說什麽?”
鄧寬呆滞道:“高崇,你背棄五湖聯盟,是為不忠。殺害兄弟手足,是為不悌。殘害鏡湖派遺孤,是為不仁。勾結鬼谷禍亂江湖,是為不義。我鄧某助纣為虐,無顏茍活,今日以死殉道,與你同歸于盡。”說完掏出一把匕首,沒有絲毫遲疑的捅入自己腹中。
高崇大驚失色,吼道:“寬兒!”
幾個岳陽派弟子連忙搶上,給鄧寬敷藥的敷藥,裹傷的裹傷。
高崇失态得張大了嘴,痛苦得無法呼吸。他現在已經明白,這是一個環環相扣的殺局!他環視一周,勉強收斂心神,厲聲道:“高某一生盡心竭力,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江湖兄弟!”因為太過激動,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如今,陷入重重陰謀,無從辯起。高某無愧于心!信也好,不信,多說無益!”
他張開雙臂,喝道:“來呀,高某大好頭顱在此,盡管來取!”
所有人一時都被高崇震住了。
猛然,有人高喊:“我兒子都死了,我還留着這條命做什麽!”遂拔刀砍向高崇。
有一就有二,頓時無數人拔出刀劍,沖向高崇。岳陽派弟子見了,連忙過來将高崇牢牢保護住。但是英雄豪傑衆多,岳陽派弟子很快死傷慘重。
高崇憤而拔刀還擊,但他只以刀背傷人,并不害命。
高臺上的張成嶺看着下面戰成一團,心裏一陣迷茫。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嗎?真的是高伯伯滅了鏡湖派?不對,高伯伯到現在為止身上的顏色還是綠色,那些人說不定說的都是假的。高伯伯對他一直都很好,他應該相信自己的感覺。
他看向高崇插在高臺上的劍,緩緩伸出了手。他要幫高伯伯。
忽然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他連忙回頭,一驚:“師父。”正是周絮。
周絮道:“跟我走。”
張成嶺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的趙敬忽然拔劍劈向周絮。
張成嶺吃了一驚,見師父躲開,和趙敬戰成了一團,暫時安然無恙放才安心。他又伸手去拿劍,忽然聽到下面的高崇大聲喊:“成嶺,小心!”
張成嶺吃了一驚,猛然回頭,這才發現,原本在臺下的黃鶴長老不知何時摸到了臺上,對他露出陰森森的笑。
正在這時,一把白色折扇飛來,逼退了黃鶴,随即一個華服藍衣人飄然而至。
“溫叔!”張成嶺驚喜不已。
藍衣華服,俊美飄然的正是溫客行。他與已經打倒趙敬的周絮彙合在一起,雙目一對,瞬間流露出萬般思緒。
臺下的高崇奮力抵擋,見有人來救張成嶺,連忙喊:“快帶成嶺走!”
溫客行與周絮對視一眼,一起拉着張成嶺,快速飛走。
張成嶺卻懇求:“師父,溫叔,別走,我想看看高伯伯怎麽樣了?”
周絮和溫客行一頓,停在了不遠的高處,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的混戰。
張成嶺的眼睛只盯着高伯伯,見他只擋不殺,很快受了傷。正在他擔心的時候,有人強行砸倒了五湖碑。高伯伯這才生氣了,殺了砸倒五湖碑的人。
他看到高伯伯拿出了什麽東西,将他們用力捏碎,說了什麽話,然後一頭撞到了五湖碑上,頭骨碎裂而亡。
張成嶺驚呆了,高伯伯為什麽要自殺?他武藝高強,逃走至少綽綽有餘,再不濟,保住性命也大有可能,高伯伯為什麽要自殺?
不知不覺,張成嶺流出了眼淚,高伯伯死了,身上泛着綠光的高伯伯死了。張成嶺不由自主想要沖下去,去看看高伯伯。
周絮連忙拉住他,擔心地說:“現在不能下去。”
張成嶺茫然的往下看,他的眼睛已經被淚水模糊了,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臉,但他能看見顏色。下面那些人,在高伯伯死掉的時候,突然從黃色全都變成了紅色,他們一湧而上,就像一大片紅光,瞬間将高伯伯的屍首淹沒。
張成嶺的大腦已經空了,這些人,互相傷害,彼此殘殺,拼命想要擠到高伯伯的屍首前,割下一塊就露出狂喜,仿佛拿到了什麽寶物,下一刻又被別人殺死。
高伯伯,死無全屍。
那些所謂的英雄豪傑,現在全都是到處咬人的瘋狗。
張成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不知道該說啥,意難平,意難平
一直在刷視頻,然後想總結一下阿絮對老溫的态度轉變。
張家出事那夜,猜忌。
秦松出現那夜,老溫徹夜吹簫,略認同。
義莊醉生夢死那次,朋友。
一起在毒蠍分舵救張成嶺,收成嶺為徒,好朋友。
他們兩個一路同行,為了救成嶺雙雙墜下,愛人。
從龍雀那裏知道老溫的真實身份,愛人加兄弟。
阿絮溫柔又強大,簡直殺我!老溫瘋美人,紅衣飒飒,也殺我!後來老溫的白頭裝,也美得讓人心醉。
這部劇最好的地方是江湖群戲,主角出彩,配角也精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完美。
高崇太傲了,他最喜歡說的四個字“多說無益”,剛則易折,豈不知有些事,你不說別人怎麽會知道?
唉,意難平,意難平
努力少年1
張成嶺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他正躺在一個山洞裏,身下墊着師父的外袍。他坐起來,看到師父和溫叔并肩而立站在洞口。洞外細雨淅淅,卻是洞裏的唯一的光。
周絮和溫客行很快察覺張成嶺醒來。兩人同時轉身,來到他身邊,關心的看着他。
周絮溫言道:“醒了?”
“嗯。”張成嶺低低應了一聲,心情堵得慌。
“好了,不要再想了。”周絮摸摸徒弟的頭,安撫他。
溫客行也溫言道:“成嶺,有些事你根本管不了,不要想了。”
張成嶺默默點頭,想起一件事,擡起頭說:“溫叔,你的傷怎麽樣了?”
“你受傷了?”周絮略微吃驚,連忙打量溫客行上下。
“哪有?”溫客行不自在地笑笑,“只不過是皮肉小傷,無礙的,無礙的。”
周絮看他一眼,有些擔心。張成嶺說:“溫叔,我給你治傷吧。”
“不用。”溫客行卻說,“成嶺,你既然醒了,先給你師父治傷。”
“好。”張成嶺點頭。
周絮看了溫客行一眼,見他很堅持,便讓徒弟給自己治傷。
周絮感受着徒弟的孝心,說:“成嶺,不可耗盡內力,一半即可。”
“好。”張成嶺乖乖點頭,問,“師父,你好些了嗎?”
“好多了。”周絮溫言道。
“嗯。”張成嶺收回手,心情還是不高。高伯伯慘死,他一想到這件事就覺得心裏堵得慌。
周絮摸摸他的頭,安慰他。
張成嶺再也堅持不住,頓時流下眼淚。他默默站起來,伸開雙臂,同時摟住師父與溫叔這兩個對他最好的人,将自己埋到他們之間,無聲痛哭。
周絮和溫客行沒想到成嶺會突然抱住他們,讓他們兩個也緊緊挨着,不由對視一眼,有些異樣。
溫客行一向談笑無忌,此刻緊緊挨着周絮,感受着他薄薄衣料下的體溫,卻像被點了穴道一樣,一動不動。
此時無聲勝有聲。
突然,周絮和溫客行同時伸手,抱着張成嶺閃開。
張成嶺吓了一跳,眼淚挂在眼睛上欲掉不掉。他轉頭看去,原來是一個布袋被扔進了山洞裏,似乎裝了活物,裏面的東西還在蠕動。
這是什麽?張成嶺吓得打了一個嗝兒。
緊接着,一個白衣人飄然飛進,甚至還打了一把傘。白衣人将傘扔到一邊,見周絮和溫客行同時抱着張成嶺,揚眉:“一家三口?”
啊?張成嶺有些茫然:“師父?”
溫客行倏地收手,輕輕咳了一聲。
周絮也輕輕咳了咳,拍拍徒弟,讓他站好。
白衣人問:“秦懷章的徒弟,他是誰啊?”
“葉前輩,這是小徒張成嶺。”周絮介紹,又對徒弟說,“成嶺,這位是葉白衣葉前輩。”
白衣人打量了一下張成嶺,嘲諷:“傻了吧唧的,一代不如一代喽。”
啊?張成嶺一臉茫然,這個白衣人是誰?看起來很年輕,師父怎麽叫他前輩?盡管不解,他依然是個守禮的好孩子,準備正式拜見,卻被溫客行打斷:“我家孩子再傻,也總比那些張嘴就不說人話的老妖怪強多了。”言語之中,頗有不滿。
張成嶺頓時看向溫叔,一臉詫異。溫叔平日裏風度翩翩,怎麽如此對這位葉前輩?
“你家孩子?”葉白衣揚眉,“怎麽,你也是四季山莊的人?”
溫客行一滞,忍不住看了周絮一眼,閉口不語。
就在這時,布袋裏傳來嗚嗚的聲音,原來裏面是一個人。溫客行借機問道:“那裏面是誰?”
“你希望是誰?”葉白衣問。
“你。”溫客行毫不示弱。
葉白衣馬上說:“你希望是誰那就肯定不是誰喽。”
溫客行一滞,怒火上升,忍不住就想上前。周絮連忙攔着他:“算了,算了。”
溫客行如何肯依,對着葉白衣就怼:“你個臉比小白臉還白的□□精老妖怪。”
“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敢跟我鬥?”葉白衣一臉不屑,指着外面,“出去打過。”
溫客行瞥了周絮一眼:“阿絮,你別攔着我。”作勢欲撲。
周絮連忙拉住他,勸道:“算了算了。”又連忙對葉白衣說,“葉前輩,外面下着雨呢,能不能挑個晴天再鬥雞啊?”
溫客行這才氣乎乎的算了,悄悄伸手摸了摸剛剛周絮拉他的地方,微微抿了抿嘴。
葉白衣輕輕哼了哼,也住了口。
張成嶺這才正式拜見葉白衣:“晚輩張成嶺拜見葉前輩。”
“哼。”葉白衣哼了哼,又打量了張成嶺,忽然輕咦出聲,“你倒是有些奇怪。”
張成嶺不解,他哪裏奇怪?
周絮道:“小徒是鏡湖大俠張玉森的遺孤。”
“張玉森的兒子?”葉白衣聽了,看張成嶺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我看你練有奇特功法,不錯不錯。”
張成嶺吃了一驚,葉前輩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練了雲裳心經?
葉白衣又看了周絮一眼,說:“你這個徒弟倒是收得巧。他會治傷,你又有傷,倒是天生一對。等你這個徒弟練成了,說不定他就能救你。”
周絮微微一笑。溫客行臉上露出喜色,道:“真的?太好了!”
葉白衣白了溫客行一眼,道:“你高興什麽?又不是你能救秦懷章的徒弟!”
溫客行這次卻沒有跟葉白衣對着幹,反而疑惑:“這功法為何我不能學?”
“看人喽。”葉白衣笑他,“你人太差。”
“你。”溫客行頓時又咬起了牙。
周絮連忙說:“成嶺,去把袋子打開。”
“好。”張成嶺領命,連忙過去打開袋子,露出裏面的人,卻吓了一跳。裏面的人童身老面,正是龍淵閣的少閣主龍孝。
“師父?”張成嶺猛然見龍孝惡狠狠的瞪着他,吓得連忙退到師父身邊。
“老妖怪,你抓他做什麽?”溫客行問。
“閉嘴吧,小蠢貨。”葉白衣毫不客氣,“他就是一把鑰匙,你以為高崇千裏迢迢的把他請過來幹什麽?”
溫客行氣得直扇扇子:“鑰匙?他哪是什麽鑰匙?”
葉白衣哼了哼,道:“你不是想弄清楚容炫和琉璃甲二十年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嗎?龍淵閣就是打開那些往事的鑰匙。”
溫客行臉色微變,道:“我為什麽想知道容炫和琉璃甲的事?”
葉白衣嘆道:“等你活到我這把年紀就知道了,有時候想知道一個人想要什麽,并不是什麽難事。”
溫客行沉默,不再言語。
張成嶺默默聽着,心想,二十年前容炫和琉璃甲的事,他爹爹的信上已經說了,為何溫叔還想知道?難道還有其他的事?
他正思索着,又聽到葉白衣對師父說:“秦懷章的徒弟,有吃的嗎?”
周絮一滞,道:“葉前輩,我有名字的。”
“我愛叫你什麽就叫你什麽,你哪那麽多廢話?”葉白衣一臉理所當然。
周絮頓時無話可說,只得道:“前輩說得是。”
“說得是還不趕緊?”葉白衣催促,“吃的呢?”
周絮無奈,只得掏出一塊幹餅遞過去。
張成嶺見師父受委屈,想替師父說話,卻一時不知該怎麽開口。另一邊,溫客行翻起了白眼,扇子扇得更快了,似乎火氣讓他更熱了。
葉白衣見了周絮掏出的幹餅,瞪大了眼睛,譏諷:“這是什麽呀?這是人吃的嗎?”
周絮無語,江湖人風餐露宿,大多都是帶的幹餅。
溫客行再也忍不住了,“啪”的一下收了扇子,道:“成嶺,你家可有四十卷版的《說文解字》?”
“啊?”張成嶺愣了,仔細想了想之後,不确定的說,“有、有的吧?”應該是有的,只是他從來沒看過。
溫客行馬上道:“那‘神憎鬼厭’一詞旁的解說繪圖,配的是不是這幅尊容?”他手裏的扇子輕轉,指向了葉白衣。
啊?張成嶺頓時張大了嘴。周絮也不由看了看葉白衣的臉色。
※※※※※※※※※※※※※※※※※※※※
我寫的文我做主,阿湘不會死,曹蔚寧不會死,老溫不會白頭,盡管老溫白頭也很美
他們會一直幸福的生活在四季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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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努力少年2
葉白衣笑了笑,不屑地道:“之前還聽到誰在豪言壯語的要什麽真相,卻被人耍的團團轉,被賣了還幫着數錢呢,怎麽有臉在這胡吹吹?”他問張成嶺,“小子,你家的說文解字裏頭,贻笑大方這個詞,畫的就是這幅尊容吧?”
張成嶺瞠目結舌,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周絮連忙看向溫客行,發現他的臉沉得能滴下水來。
葉白衣得意的看着溫客行,說:“想要真相,你以為真相是兔子,守着一棵樹自己就撞過來了?想要真相你去找了嗎?你知道上哪找嗎?找得着嗎你?”
葉白衣語速很快,得意洋洋,險些把溫客行氣了個半死。
周絮怕溫客行真的和葉白衣動手,用眼神阻止他,又說:“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葉白衣朝龍孝擡了擡下巴,說:“我這不是把他抓來了嗎?龍淵閣就是打開那些往事的鑰匙,我們直接去龍淵閣,問他爹龍雀,就什麽都清楚了。”
“不過要先說好啊,”葉白衣理所當然的說,“這一路上吃的喝的都由你們準備,而且不能用那種不能吃的東西應付我。不對,我想吃什麽喝什麽,你們就要給我準備什麽。我現在想吃燒雞。”他轉向溫客行,下巴一擡,“你,快去給我找一只燒雞。”
溫客行瞪目,不敢相信有人敢理所當然的命令自己.他想發火,想起葉白衣的實力,哼了哼,竟然真的跑出去找吃的了。
張成嶺咽了咽口水,鼓起全身的勇氣,對葉白衣說:“葉前輩,你不能欺負溫叔。”
“嗯?”葉白衣看向張成嶺,見他害怕又堅持,不由笑了笑,“你怎麽知道那個小子不是想讓我欺負?”
“啊?”張成嶺愣了,“怎麽可能?”
“小崽子。”葉白衣笑道,“你不知道的還多呢。”他又對周絮說:“秦懷章的徒弟,你的徒弟這麽傻,你師父知道了,估計要從棺材裏面氣得蹦出來了吧?”他似乎覺得好笑,笑了起來。
張成嶺不由看向師父,他真的很傻嗎?
周絮摸摸徒弟的頭,安慰他。傻是傻了點兒,心眼好就行。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溫客行回來了。他竟然真的帶回來不少東西,吃的喝的都有,燒雞也有,甚至還有酒,讓張成嶺佩服極了。
葉白衣見到燒雞,拿起來就吃,絲毫不顧及自己飄飄欲仙的氣質。溫客行也不答理他,只對周絮說:“阿絮,你想吃什麽?”
“我什麽都行。”周絮對徒弟說,“你想吃什麽?”
“這個。”張成嶺見有點心,拿了一塊放到嘴裏吃,剛咬了一口他就頓住了,這塊點心竟然是鹹的。他一向不喜歡吃鹹點心,但是此刻,他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溫客行也給周絮遞了同樣的點心,見他很快吃完,不由笑道:“阿絮,原來你喜歡吃甜的。”
周絮愣了一下,點頭。
張成嶺眨眨眼,不解,這個點心明明是鹹的,溫叔為什麽說師父喜歡吃甜的?
※※※※※※※※※※※※※※※※※※※※
又碼了一千字,送上,今天再沒有了
今天比較閑,更新的字數多,破萬了,明天争取雙更,反正有時間肯定會寫的
感謝在2021-03-24 16:14:42~2021-03-24 20:30: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樹陽光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青花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努力少年3
溫客行以為周絮喜歡吃這種點心,所以他一口沒碰,又以內力加熱了酒,才遞給周絮。張成嶺吃了一塊點心,便默默将手伸向了其他食物。
周絮吃什麽都可,吃一口點心,喝一口酒,神色不變。
吃到半途,溫客行突然說:“差不多一個時辰了,成嶺,你再給你師父治療一下。對了,你的那點兒內力留着也沒用,全用了。”
“哦,好。”張成嶺連忙将食物放下來,對師父運行“翔鸾舞柳”。
周絮無可無不可,只是這次張成嶺運行完之後,他忽然覺得口裏又鹹又膩,連忙喝了一口酒沖了下去。
周絮頓了一下,将剩下的三塊點心放到徒弟面前:“成嶺,這三塊點心,給你吃吧。”
張成嶺茫然的眨眨眼,可是師父,他不喜歡吃鹹點心。可他沒敢說,默默的慢慢的将那三塊點心吃了下去。
溫客行笑道:“成嶺,你看你師父對你多好。他最喜歡這種點心,還給你吃。”又笑着對周絮說,“阿絮,你怎麽不給我吃?心疼心疼我?”
周絮瞪了他一眼:“吃你的吧。”
溫客行一笑,阿絮瞪他一眼他也高興。
葉白衣朝這邊看了一眼,哼了哼,偏過頭去。
吃過了飯,張成嶺主動收拾。收拾完之後,他來到師父面前,問:“師父,我們現在做什麽?”
周絮道:“外面還在下雨,等雨停了,我們就去龍淵閣。”
“嗯。”張成嶺乖乖點頭,一切都聽師父的。
周絮又道:“現在無事,成嶺,我先教你本門功夫。”
“哦?”張成嶺頓時驚喜起來,師父終于要開始教他功夫了,不知道是內功劍法還是刀法。
周絮道:“本門四季山莊,以劍法步法名揚江湖。其中步法乃一切的根基,叫流雲九宮步。今天你要把歌訣背熟了,明天就開始練。”
“好。”張成嶺興奮地點頭。
溫客行笑道:“阿絮,你教徒弟本門功夫,我和老怪物是不是該回避?”
周絮看了他一眼,道:“流雲九宮步難學難精,你若能學會,學了又何妨?至于葉前輩,無妨。”
葉白衣冷哼一聲:“區區流雲九宮步,我根本不稀罕。”
溫客行頓時怒火上升,憤憤的撇過頭去,用力扇扇子。這個老怪物,哼。
周絮一臉正色的對徒弟說:“成嶺,記好了。流雲九宮步的歌訣是:九宮之義,法以靈龜,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左七右三,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張成嶺連忙聚精會神地聽着,唯恐記漏了一句。只是他記性不好,背了好幾遍也背不下來。周絮神色不變,反而是溫客行時時提醒,幫助他記憶。
待背過四五十遍,張成嶺終于背會了,但他依然一遍又一遍的背,唯恐明天就忘了。
葉白衣搖頭:“真傻。”
溫客行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一個時辰之後,溫客行道:“成嶺,你去給你師父治療。”
“嗯。”張成嶺這才恍然又是一個時辰了,連忙去給師父運行“翔鸾舞柳”。
周絮看了溫客行一眼,沒有說什麽。張成嶺繼續背歌訣,其他三人默默的聽着。只是每隔一個時辰,溫客行必然提醒張成嶺給周絮治療一次。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外面的雨竟然越下越大,他們四人只得在這山洞裏過夜,還好正值盛夏,天氣炎熱,住在洞裏也不難熬。
溫客行簡單整理了一下,又将自己的衣服脫下鋪好,說:“阿絮,你睡這裏。”
葉白衣卻走了過來,直接在溫客行整理好的地方一坐,理所當然地說:“我睡這裏。”
“你個老妖怪,要臉嗎?”溫客行氣極,對葉白衣怒目而視。
葉白衣沖他得意一笑,竟然直接躺了下來。
溫客行再也忍不住,縱知不敵,也要動手。周絮連忙拉住他,道:“我一般不睡覺,打坐即可。”
“哼。”溫客行氣呼呼的,直甩袖子。
周絮又把徒弟叫過來,道:“你晚上也不要睡覺了,打坐。”
“是,師父。”張成嶺乖乖點頭,又問,“師父,你不教我內功心法嗎?”
“以前教你的那段就是四季山莊的入門功法,你先練着。”周絮道。
“是。”張成嶺點頭,找了個地方開始打坐。
周絮也坐下,閉目。溫客行看着他,在離他很近的地方,也開始打坐。
到了半夜,溫客行忽然睜開眼睛,見周絮臉色大變,渾身顫抖,頓時吃了一驚。
他連忙來到周絮身後,輕道:“阿絮,我來幫你。”說罷,以內力助周絮療傷。
一刻鐘之後,周絮收功,輕道:“今天倒是輕松許多,多虧了白天成嶺給我治療了幾次。”
“嗯。”溫客行點頭,來到周絮身前,輕道:“這麽痛,你以前都是怎麽熬過來的?”
※※※※※※※※※※※※※※※※※※※※
我會刀嗎?我會刀嗎?有七秀雲裳在,會刀嗎?
更新時間不确定,有時間就會寫,時間多了多寫,時間少了少寫,大家莫催,會寫完的
下午還有一更
感謝在2021-03-24 20:30:33~2021-03-25 08:03: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魚魚魚語語語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心意 40瓶;惡魔在身邊、阿菲~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努力少年4
周絮見溫客行眉目之間有掩不住的隐痛,突然笑了:“婆婆媽媽的做什麽?我不是說過嗎?寧願痛痛快快的活十天,也不願違心的活十年。”
溫客行眉間一痛,低聲道:“你痛快了,我呢?”
周絮一怔,看着溫客行說不出話。
溫客行卻不再多說,徑自離開,坐到一旁,閉目不語。
天亮之後,洞外竟然還在下雨,讓他們不能成行。溫客行不知又從哪裏張羅來的吃食,讓他們吃過。沒想到剛剛吃過飯,溫客行就險些和周絮吵了起來。
說吵也不對,只是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溫客行想讓張成嶺先給周絮治傷,周絮不同意,要張成嶺留着內力,開始練習流雲九宮步。
溫客行說:“剛開始練習用不着內力,可以先練步法,讓成嶺給你治療,不礙什麽。”
周絮卻道:“不行,流雲九宮步與內功心法相輔相成,缺一不可。沒了內力,怎麽練習?”
“一半內力也可。”溫客行退讓一步。
“不行。”周絮不同意,“成嶺的內力本來就淺薄得很,用了一半,還怎麽練流雲九宮步?”
他們兩個對視着,誰也不讓。
張成嶺看看師父,再看看溫叔,一臉為難。
葉白衣聽他們吵煩了,說:“行了行了,多大點兒事?”他招呼張成嶺,“小崽子,去給你師父治傷,然後我傳內力給你。”
“哦。”張成嶺連忙看向師父。
周絮這才點點頭。張成嶺連忙過來,給師父治療,接着走到葉白衣身邊。
葉白衣嗤笑一聲,抓住張成嶺的脈門,傳內力給他,又教訓溫周二人:“就這麽點兒事,用得着這麽吵嗎?吵得我頭疼。诶,臭小子,一會兒我要吃烤魚,快去給我弄。”葉白衣又指使溫客行做事。
溫客行怒視他:“剛剛吃過早飯,又吃什麽烤魚?不怕肚子撐破?”
葉白衣擡起下巴:“你去不去?”
“哼。”溫客行冷哼一聲,見阿絮現在不想理他,幹脆飛了出去,去抓魚了。
溫客行的速度極快,他抓着兩條魚回來的時候,張成嶺才剛剛學會了三步步法。他見阿絮教徒弟教得認真,也不打擾,去了角落,開始剝魚。葉白衣無聊得打了個哈欠,閉目養神。
溫客行處理好魚,支起烤架。這時,張成嶺開始學第四步。
溫客行把魚烤好了,張成嶺堪堪學會第六步。
葉白衣似乎長了個神鼻子,魚剛剛烤好,他就一躍而起,抓起烤魚開始吃。溫客行嘲諷:“你是幾輩子沒吃過烤魚了?”
“哼。”葉白衣也不怕燙,咽了一口才道,“你以為呢?”
溫客行沒好氣,以為他胡言亂語。
葉白衣吃完烤魚,見張成嶺學的磕磕絆絆,搖頭:“收了這麽個傻徒弟,教起來多廢勁。”
溫客行馬上怒視他:“烤魚堵不住你的嘴嗎?又不是你的徒弟?”
“我徒弟可比他強多了。”葉白衣一臉自豪。
“那請問你的徒弟是誰啊?”溫客行問他。
“哼。”葉白衣扭過頭,“不告訴你。”
溫客行頓時氣結。
萬幸的是,又過一日,天氣放晴,他們可以上路了。溫客行不知從哪裏弄來一輛馬車,外加兩匹馬,讓他們路上舒服些。
張成嶺松了一口氣,他昨天練了整整一天,手腳都軟了,現在能坐馬車,真的太好了。
周絮卻道:“成嶺,你跟在後面,一邊走一邊練。”
“啊?”張成嶺頓時張大了嘴,半天合不上。
最終,馬車裏坐的是被點了穴道的龍孝,架馬車的是葉白衣。周絮和溫客行騎馬,只是,周絮的手裏牽着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栓在徒弟的腰上。
張成嶺只得徒步跟在後面,一邊默念口訣,一邊走着流雲九宮步。他初學乍練,進展極慢,兼流雲九宮步複雜無比,他時常記錯走錯,經常摔倒。
周絮初時極有耐心,十遍百遍的教,等到徒弟完全走熟了,再也不會出錯,臉色一變,強行要求徒弟一直不停的練。
這天,張成嶺又在師父的馬後面走得渾身是汗,盡管如此,依然不得出一絲差錯,要不然,師父手裏的各種小玩意就會往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