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能倚玉偎香

第11章 (莊周夢蝶)

遲東尚就是遲東尚，服裝正式，面容整齊帶點年輕的溫柔；在一群慌手慌腳動不動就失驚打怪或是揮霍無度的學生中。表現的一往舉止言談出言有章慢條厮禮，一笑一舉眉目得作為都如材德兼備的恰到好處。永遠平穩似溫玉和睦大局，那時不時帶點小性子的幽默也叫人娛心悅目。想給他真摯而又不喧嘩的掌聲。

心裏在意的事放在身體裏，或者融在言語中，就是不坦白。就不會知道。也不會有人想起來問。那給他轉折影響的事兒如同攘玉改變着他的品格。正如指示自己該做的應該為之而為的事。成長。牽引他去更遙遠更認真的未來。

他跟江然不同，遲東尚有着教授和一家門第美好名聲寬容的家庭。他的未來也是要麽出海深造，或安生樂業與合适的小姐門當戶對和諧生活......雖然他的家庭背景算是幹淨嚴謹全無複雜，但他的一生就好像塵埃落定般，不會遷移一分一毫，繼續他那漂亮的路姿一路走下去。就算有一天他回頭看看惹人心癢的萌芽想必也不會折返，也只會是他那稚嫩人生花園路上的一枚硬生生長錯地方的野花罷。

他應該在那裏安詳生根發芽聽風，澹泊明志寧靜致遠的本該如此那般的繁華了吧。

而江然，這叛逆性裏抑郁寡歡時而朽木死灰，時而觀望不前惘然若失迫不可待的過完一生的矛盾人。從前那遇事堅決趣嬉貧嘴的率真勁兒，盡是長江滾滾流淌不複當時。猶豫糾結的內心，在那逆反淡的毫無表情的臉上雲淡風輕。假似不問世事冷冷清清。

當時他未知，他亦未言。他平心易氣不牽強絲毫的閑情逸志，而他意懶心慵不緊不慢的相處卻屏氣懾息。 一言若不到破，既定今後挂肚牽心而不得終的痛定思痛。

江然在遲尚東的一邊，嘗了“茶苑餐廳”的芸豆包子；游到賞吃頤中皇冠假日蒙娜諾餐廳的薄餅比薩；茶香飯飽。兩人也餐桌言笑取逗對方相安無事的撿些小事聊。家常道短，只說些開心的平凡的回憶緩緩道來，說一會兒停一會兒，又間斷接續......議論廚子，笑談周桌的小孩，像是誰的小時候。等不起眼卻說出來淡淡溫馨的話語。或者誰都不說話兒靜靜取食入口。

遲東尚的領衫前頭兩個扣子松散大衣敞開；江然的外套擱在裏邊的椅子上。擱在外人看來好似幾個年頭沒見的兄弟在那裏閑情逸致的談談自己聽聽對方。 兩人吃好也聊盡。為身體消化着想起步結賬離開，遲東尚沒給江然付賬的機會。 出門後也緩緩說: "知道你要說莫要浪費，我們來的這個地方算是本地口碑較好，價格相比其他地方報價要少許一些。以剛剛來說是我們兩人均100左右。怎麽樣"

"象你說的那樣的話就沒吃虧!"江然接受遲東尚的打趣，拍拍他肩，兩人男人懶洋洋的散步在路上，走着有大樹遮陽的小道。

像這樣并不急的游玩就十分悠閑的想到哪裏，就接着去哪裏的随意。額頭略濕，擡手輕逝，自然随性。

遲東尚在報亭邊停下，看着站牌的目的地，一邊查詢手機上離得近的可玩的地方。江然也打開手機，按按鍵盤神游......

一會兒遲東尚就叫江然出動，"去青島海軍博物館嗎，時間允許的話最後去青島電視觀光塔，從空中俯瞰青島市區。怎麽樣"

"我沒意見。本地你熟，值得一去的地方，有意思就去。"

"其實八大關也不錯，那的建築非常具有特色，歐式的建築很多種風格，號稱萬國建築博覽......"遲東尚一邊拿着細節地圖看标志思尋着怎麽安排路線合适連續踏上游區。一邊意見性的給江然參考着。

"诶......你決定吧。我選的頭都大了......"附和着江然選擇恐慌症又上來了。只要是遲東尚保證推薦的地方或是什麽他就信任跟他去。

兩人路上來回在景點穿梭，玩勁一上來誰也不肯早早罷休，争分奪秒的去多踏足幾個景點。 衣服到後來松散的不成樣，遲東尚頭發也被吹亂了。 江然笑容幾乎不間斷累了才停下來擺幾個臉色表示自己的心情。遲東尚笑齒俊露，咯咯聲透着吸引力的帶動着江然。兩人玩的很盡興。經管已精疲力盡......

兩人最後一站景點，到時已是下午天色略暗的時辰了。 江然的外套在變化起風的時候就穿回了身上。遲東尚的領口也相對口起，剩下沒扣全的大衣直挺在身上。 站到一處能遙望天空俯視底下萬樓齊置的城市，起風那一刻徜徉的張開雙臂，擡起頭感受。

遲東尚拿着手機挑角度拍照片，最後落在江然身上。兩人在一天最溫馨的傍晚下和周圍景點開始亮起燈的瞬間，給對方拍照片，有側身的，有悄悄趁對方走神搶拍的照片，最後相視兄弟友誼的摟肩照.......手機裏儲存了太多照片這一程。

有情侶陸續出現或者轉身。有時兩人各走一邊，最後又走到一起。

誰也想到什麽，也沒敢多想什麽。怕一多想美好夢境就會裂開。他們只是盡情的觀望參玩和看着景色或玩耍的東西動心傾情。像是朋友，又像是親兄弟一樣的熟悉接近感。放下很多顧慮，不去猜測對方和懷疑自己。那天的夕陽很美麗。

夜晚路燈亮起來，薄暮冥冥那下來的一路順下來，萬千燈火一棟棟樓房商店陸續接壤的亮開來。 春季的天忽冷忽熱，夜晚剛剛開始就迫不及待的吹起涼風。

"天也黑了。我們回去吧。現在還有比較近的車嗎。需要繞遠嗎。"江然衣服拉鏈拉到頭，以防着涼。示意遲東尚也別顧着風度趕緊把大衣扣子全都扣上。

" 恩，這就回去。 我們找附近的餐店吃點東西就坐車回去。別擔心。"遲東尚看江然的手指

指向自己的衣服。漏了最上面一顆扣沒扣，其他都扣上。

遲東尚攔下出租車打聽到離回去的有近專線車附近同時有小型小吃街的地方。江然跟遲東尚都坐到後面。兩個人都很安靜。這趟□□即将到末尾。

出租司機提示兩人地點到了，猶豫不能在路口停車有監控錄像将就旁邊一點停下。江然手裏提前準備好的錢按打表器的數字，一手按到司機手裏。催着遲東尚從那邊下車。遲東尚下車站在街邊對着江然無奈的搖搖頭。兩人搶着付錢一路上沒停，每次付錢遲東尚都是提前先跑買完票搖着手就回來發給江然，或者找個上廁所的借口就點最後東西的時候就付款了。到了這裏打車，江然硬是要自己來。

小吃街上年輕人居多，小熱鬧，為夜生活做預熱。兩人停下來吃了點清淡的東西，喝些稠粥，配點魚丸之類的小吃點。江然說要去買點甜品帶回去。走到收銀臺就把付打車錢找回放褲口袋的錢拿出來，付了晚餐費。

江然得意的回來假裝無事的繼續喝粥。遲東尚怎麽會不知道，眼前這人這麽快回來手裏根本沒甜品帶回來。還眼神發亮，估計去把帳結了。也對江然一不小心笑了出來。

"笑什麽? 吃快點，跟個姑娘家似的小嘴搖勺。等下我吃完不等你。"江然催促。

走出小餐館，遲東尚拉住往門外大跨步的江然，又朝櫃臺亮起一記親和大方的微笑:"請問這位小姐，這附近有評價比較正點的甜品店嗎。大小都行。"

"先生您好，這邊出門右拐彎再直走80米就有一家老字號甜品店。 歡迎下次光臨。"櫃臺小姐禮貌極其迅速的回答，那笑的叫一個燦爛。

江然沒空譏諷遲東尚亂放電，臉蛋的好處他也知道魔力的張弛作用.....現在想着的是遲東尚還記得甜食的事，自己剛剛根本沒買不過的确有點饞。那天聚會上的事他還記得，遲東尚還記得給江然點過紫芋紅豆香派......現在帶他去找正點的甜品店。江然看着遲東尚剛剛拉起他拍他拒絕的手現在還拉着，他的手拉着他的手臂。一前一後自己走的緩慢，江然懵了。反映過來時只立馬向周圍左右看去，确定并沒人注意這裏。江然才送了口氣。

到了店門口。遲東尚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松開了。走進漂亮小而精致的甜品店，遲東尚示意用眼神詢問江然想要哪一種? 江然神色拘謹。掩飾着: "小妹愛吃哪一種，你忘了嗎,還是我記得我來看看，江然看向櫃臺快速點了看起來符合他口味價格标簽看着舒服的幾樣。服務人員打包。

"等下!這一種也不錯，我跟別人......出去有吃過。這種我推薦嘗嘗。給小妹......"遲東尚晦澀也懂江然那點小心事。不想讓人知道。借不知名的‘小妹’名字，給江然推薦一款與當年同窗菁菁拉去吃甜點時嘗到的蛋糕。當時慶祝那丫頭生日不好拒絕的嘗了兩口。

東西打包好精美溫馨裝飾的盒子加手領袋。江然發呆走神提起服務員雙手遞給他的袋子就往門外走。遲東尚付錢，和服務人員笑容禮貌道別。 跟上江然。

"謝謝你!遲東尚。"江然笑的很是開心。不好意思的歪着頭催着遲東尚趕緊坐車回去。

坐上往返的專線車的那一刻，心終于放下。雙座的位置，江然這次坐在外面，遲東尚幫他提了點東西放腿上。回去宿舍那幫饞鬼還要喂呢，臨上車又帶了點章魚丸子、和方便攜帶的2盒披薩拼回去。夠塞住那幫臭小子嘴的了。

窗微開，時不時有從細縫吹進的晚風吹在兩人的臉上, 額頭，發梢......江然往下坐了些，東西牢牢拴在手上放穩了，頭靠着公交車椅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腦海裏很多東西游蕩儲存一閃而過指達心裏。此時安靜的靠着座椅，頭随着車晃微微歪在一邊。

遲東尚看看閉目休息的江然不知道他是真睡還是閉目而已。笑了笑。忍下想要惡作劇的小心理，一開心起來，自己就變得幼稚想法輕率了。還真是跟江然小朋友相處才這麽接近原本的自己。做好朋友吧。 你是我兄弟。

遲東尚坐在窗邊一手支着窗，頭發随着風時不時吹亂傾到一邊有吹回來。眼睛眨動。吹得自己眼睛也有的瑟瑟的閉上眼皮的時候有沉。但是他不想就這樣閉上眼。想清醒的看這路，這街道，這夜色匆匆。

下車兩人又打了出租車到大學離宿舍近的門前。遲東尚把東西傳給江然，對他拜拜手。然後才過馬路準備回家。 江然一向腦子轉的快此刻卻百感交集忘了到底該說什麽。

"回去吧。我今天很開心，謝謝你陪我。 "遲東尚站不遠處朝江然喊。還笑的口露白齒。

江然反應過來回給對方一個略傻的笑臉。"謝什麽。我才是該謝謝你。帶我玩了這麽多好玩的地方吃了那麽多好吃的東西。我也非常開心!你回家路上小心......還有晚安!"

招招手兩人僵着誰先走，遲東尚硬不過江然掉頭先走。 江然才回神走進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