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能倚玉偎香

第10章 (霧裏看花)

你知道嗎。從前我的一個願望就是在一片跑馬場，和老爸老媽三個人各騎一匹馬在一個足夠大的跑馬場逍遙散步。雲淡風清。白雲飄渺。綠草青蔥。三個人，笑而嬉談，然後一聲"駕"就奔波于前方無盡的景色。我們在景色裏，也在別人眼中的景色裏。

遲東尚看看附近，樹陰下江然已脫去外衣打個結綁在腰間。頭略微輕擡，朝景觀樹高處枝杈央視。今天可真熱。其實某一時候江然獨自背過身看某一風景的時候像極了他從前朝向天空遙望時的感覺。青春時候的人總是有一種清新或者過于敏感無人得知的那種蒼茫感，像是整天思考我在做什麽我可以做什麽我的生命能怎樣生輝。現在反而越長大越不敢想，開始猶豫開始膽小開始在乎那藏在內心深處不願人觸摸的地方該哪裏安放。

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想帶他來這裏呢，他是本地人知道的景區多的是，可以去更陡坡的山區或是其他的地方。只是坐上公車的那一刻，就不想轉車去其他地方，就是想去現在腳下的地方。想看看這些年沒再來的地方，有沒有那麽一點變化。江然這人，距人之千裏卻拿捏分寸恰到好處不多不少。

少年一瓶水咕嚕咕嚕喝完了。扔進垃圾桶裏可回收的那頭。用頭示意遲東尚繼續走。往上面走。

江然: "這裏來玩的人，很少像我們這種，好像散步聊天拍照逛小鋪的比較多，恩，這種感覺不像是爬山......你來過嗎。"

遲東尚: "你這麽覺得嗎。"遲東尚朝旁邊摟着女兒肩膀一起微笑的母親享受景點人員拍照的兩人看兩眼。移回目光。"确實啊，有點變了。從前來着的時候這裏還有一個小苗，苗門外有一棵祈福樹，上面挂着很多人扔上去的彩帶風一吹就有鈴聲響起。 "遲東尚看右邊的江然，他前邊一點，江然後邊一點。一步一步不快不慢，像是各懷心事的兩人時不時換過來他後一些，江然前一些。兩人走馬看花看看周圍走遠了過一會兒左顧右盼找對方在人群的哪裏。

"我們再去看最大的瀑布圍觀臺，就下山吧.......熱的有點出汗了，走下去耽誤些時間我們就能直接吃午餐了。你的意見呢"遲東尚覺得兩人這樣也沒敞開心有什麽話開口。而他回憶裏的畫面如今再回首卻不再如從前。對親生母親的感受盡不那麽強烈了，反而讓他有點兒自責。

"好吧就那樣。 我無所謂。中午呆涼快的地方。還有我不去價格載人的飯館!找個實惠的。"江然提到這上面了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兩人一路話少，摸摸頭不知道除了談論吃和地點還能說些什麽。 遲東尚也有點入味，腼腆一笑，那種跟江然在一起就能靜下來甚至變的幼稚的舉動讓自己也覺得不知所雲。

兩人并未在大瀑布觀景點滞留太久就返路折回。喧嘩的聲音和吆喝拍照的叫喝......及瀑布重看得到的頂頭急忙忙向下墜落撞擊石岩破開，又在煙霧似地白芒中往下直至洶急垂落甭進......江然閉上眼，那種急川不顧一切像掙脫生命一樣的沖撞被磨的菱角全無的大石塊時呼嘯破裂心碎了似地聲音，如同擂鼓刺激着他心扉。有些奮不顧身是不可選擇或者無法阻擋的即時前面會被撕裂碾碎的如同瀑布水流的警告，幹啼濕哭般映射在心理。

遲東尚也是站高了那麽躊躇不定的觀察了會，也不再多餘逗留。兩人下山。

山下拐個彎兒有條隐秘的小集市，江然随遲東尚在附近走走。兩人在山下公廁方便了下。清洗了手肘。遲東尚拉要往外走的江然把手放在風幹機下，"手吹幹在走呗。"江然好笑的看了眼遲東尚，兩人笑笑輪流把手吹幹。 出了洗手間遲東尚拉開不知什麽時候挂他肩上的運動手包拉鏈打開，檢查了下東西一個不少都沒丢。把江然的手機拿給他，自己的手機也放到口袋裏。

遲東尚走在江然後面，手拿香水瓶快速簡潔的朝江然後領噴霧氣。做完動作手立馬收回當着江然猛然回身得瞬間在自己的袖口左右手各噴兩下。"剛剛有點出汗，噴點清新。自己心情也會舒暢。"遲東尚動作夠利索，嘴巴解釋夠快，可是江然照樣知道剛剛有‘莎’的噴液體的聲音離他耳朵很近。 江然對遲東尚咧了個嘴，故意拿手在周圍扇扇風，"味還行，氣味要是再濃點我就踹你了!招搖晃悠....."說完也嗅自己肩膀身上有沒有香水味。 很淡。 也就不了了之了。

遠處女人拉着小女孩:"草莓大棚！ 拐角那邊有自種草莓的棚子诶。 好幾家連着呢，阿姨已經去了，慧慧叫爸爸過來一塊去!"

江然聽到也往遠處打量着，遲東尚問: "我們也去嗎應該是剛熟的新鮮草莓到采摘時候了。"江然恩了聲，當然要去。又渴又餓。

到大棚地的時候，幾家連着不遠的營運吆喝着的草莓種植主人吆喝着來這邊又好又大!另一邊又吆喝着不好吃退錢，現摘現洗了就能吃紅又口感佳。呵呵。有些姐妹們，家屬親戚們提個小桶就下棚采摘去了。也偶而有幾個男孩各拿各的桶一邊摘草莓一邊擠兌對方手裏的個頭沒自己大!哈哈調侃着。

遲東尚朝人多的那邊拿桶準備下去......."拉我做什麽，我們現在去吃飯一定附近沒空位了，坐巴士也不一定立刻等到車。安心吃草莓吧。 "江然拿着勁手往他腰肢地方輕輕一扭。吐舌"你是笨蛋嗎，我當然不想餓肚子了。我是讓你放下這家跟我去另一家。 江然小聲對着遲東尚耳朵說:"來這裏采的人這麽多，估計好的都被摘的差不多了，我看過了往裏走那家才開始......一邊指一下地方。領悟後兩人悄悄放下桶轉移陣地。

就在他們剛到那片新大棚不久，新來的人後面也陸陸續續跟着摸鮮。 遲東尚朝江然擺了個你小子能的表情。引得江然也是心情大好笑容晴朗眼角彎彎。

兩人隔着一條、兩條草莓道，挑選着大二飽滿的紅色果實。怡然自得，春風滿面。像是雨後初晴的如釋重負後的初陽灑落大地。陰霾的心也稍微漸淡了些。

遲東尚捋起袖子，本就穿着單薄的風衣也是解開幾粒單扣便行。江然自然的接過遲東身上的肩包，像男士專用的小手提包類似的東西就落到江然身上。 把小桶遞給水池邊的遲東尚洗草莓，江然回屋用自己的錢付賬，接過找回的零錢就快速走到水池邊。"洗好了嗎? 我們洗完去那邊棚子的旅客休息桌上吃。 那邊有點風，坐那裏正好。還有空位。"

夥計過來幫兩人裝草莓，送客時客氣招呼到: 包你們滿意，口感一定棒!兩人互看一眼打趣，付之一笑。

遲東尚與江然悠然自得的坐在一邊，江然提前拿出一包紙巾放在遲東尚手邊。等下方便用。兩人洗完草莓也把手洗了，現在惬意的品嘗着草莓。 聞起來有點酸味，吃起來卻不酸，口感水嫩，略帶點甜兒。江然眯着眼睛，一胳膊放桌上輕撐，一只手用去揪掉每次入口的草莓尾部的梗。遲東尚瞧見去掉手中大草莓摘去時連着的梗的綠尾巴，伸到江然左邊，"哝，你個懶人，先去了再吞就是。後面直接咬吃豈不是更爽。"

江然嘴裏草莓還沒嚼爛，嘟囔着嘴，我樂意。嘴靠近送到面前的手，剛開口又突然覺得尴尬，莫過連換手去接遲東尚的草莓。 一時安靜下來。遲東尚繼續追問: "這個好不好吃? 是不是比前面的好吃? "

江然哼了一聲: "你以為你去掉‘尾巴’的草莓就與衆不同啊!"

遲東尚: "那倒不是。我能認出來剛剛那顆是我摘的，我看中的是汁液甜蜜的草莓。是不是比你摘的要好吃呀? "遲東尚邊打岔，邊吃自己認為獨一無二的草莓。

江然從桌上紅袋中拿出兩個草莓，兩手伸過去就是朝遲東尚嘴裏塞進去一個又一個!叫你得瑟。"嘗嘗本大爺的摘的草莓比不比你的差!"

"唔...別塞了掉了浪費。诶....唔"江然一邊堵某人的嘴，一邊不識閑的也往自己嘴裏添草莓。反正某人現在也樂呵着挺配合的。

直到江然一陣連續吞咽，肚飽嘴香。打了一個隔，才停下動作。 收拾下剩下的帶走。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