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鐵盆裏的木炭燒得火紅,不時發出滋滋聲響,照亮了以牛皮搭建的帳篷。
皇甫邵雖然貴為驸馬爺與鎮國将軍,但是除了獨享一頂帳篷外,并沒有其它特權,尤其他的帳篷還比較窄小,而且不華麗。
這是他一貫的作為,不特別彰顯自己的身份,與部下穿一樣的簡陋單衣,甚至吃同樣的食物,讓部下因為将軍的親民行為而感到貼心,賣命的意願也更高。
金伝懿随着皇甫邵走入帳篷,待他坐在以木板架高的床上,便緊張的問:「你的傷沒事吧?」
「怎麽會有事?只是小傷罷了。」他揚起嘴角,清洗過後的大掌肆無忌憚的貼上她柔白的小臉,粗糙的拇指輕輕撫摸她的紅唇。
「真是太好了,瞧見你沒事,我總算是放心了。」她輕笑的說,眼眸眯成一條線,溫柔的神情是對他的戀棧。
「你怎麽會突然來邊疆找我?還有,你怎麽會知曉我受傷的事情?」他百思不解,她一名弱質女流,怎麽能穿過重重險阻來到邊疆,只為了确定他的安全?
「因為一個月前我收到小七寫的信,知道你受傷了,害怕我的克夫命會将你從我身邊帶走,所以決定要親自來邊疆看你。」
金伝懿側着小臉,緊貼他粗糙的大掌,感受他溫熱的體溫,如此一來,她才能十分确定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不是說了,克夫命之類的說法,都是前任國師的無聊言論,你不必在意。」皇甫邵輕撫着她的頭頂,真心希望她別再為這些無聊的流言蜚語而打亂自己的生活步調。
「我告訴自己別相信,但是看見小七寫的信,卻直往壞的方面想,深怕是因為我的關系,害你受傷,我絕對不能失去你。」她說得懇切,流露出對未知的恐懼眼神。
她應當要無憂無慮的微笑,卻滿臉慌張與畏懼,皇甫邵霎時明白了些什麽。
她小小的身軀裏盛載着過往無比的傷痛,從母親離開她開始,前任國師的預言就在她的生命裏轉動,她會恐懼、會擔憂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已經無法再承受失去的痛楚。
他心痛的是她對未來的恐慌,難不成從她懂事以來,就是活得如此戰戰兢兢?
狹長的眼眸看着金伝懿,他捧着她的後腦勺,逼得她的雙唇得貼上他的,然後毫不留情的吮吻她。
舌頭探入檀口,勾撩她的丁香小舌,狂掃每個角落,汲取她的芬芳,他想,唯有如此才能讓她感受到他真真切切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會離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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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他依依不舍的離開她的唇瓣,将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兩人之間完全沒有空隙。
「聽到了嗎?我的心跳聲,當你踏在這片土地上時,永遠都不會停止跳動。」皇甫邵低沉的嗓音緩緩說着誓言,那是對她的情深意重。
「我聽到了,我聽到它正在你的胸膛裏跳動。」金伝懿閉上雙眼,清楚的聽見他的胸腔裏穩重有力的心跳聲,以及他對她的承諾回蕩在他寬厚的胸臆間。
淚水溢出眼眶,滾落在他的手背上,那是她放心的喜悅。
他輕撫她的臉頰,明白她為何而哭,也清楚她現下不需要任何甜言蜜語,他的呼吸聲就是對她的山盟海誓。
時間緩緩的流逝,直到天色轉暗,外頭傳來小七的聲音。
「驸馬爺,熱水已經準備好了,等你和公主沐浴後,便可以用晚膳。」
「知道了。」皇甫邵回話,接着拉起賴在懷裏的金伝懿,「你先沐浴,然後再換我。」
「你先吧!我等你洗過後再洗。」她仰起頭,語氣堅持。
「邊疆不比家裏,僅有一桶熱水,倘若全身沾滿污泥的我先沐浴,熱水就髒了,我可不想讓我的妻子沐浴後比沒有沐浴還髒。」他的眼裏盡是寵溺。
她噘起嘴,還想要反駁,卻被他一把拉起來,逼她準備換洗衣物,然後帶她來到也是以牛皮搭成的沐浴間,裏面擺了一個能容納一名成年男子曲膝而坐的大木桶和一些簡單的用品。
「你先沐浴吧!我就在外頭。」皇甫邵接過她捧在手裏的換洗衣物,迳自将它們挂在一旁的木架上,頭也不回的離開。
金伝懿十分貼心,深怕熱水轉冷,急忙褪下衣物,沐浴過後,再穿上衣服,走出沐浴間,只花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
「我洗好了。」她披散一頭及腰長發,素淨的臉龐更顯水亮。
皇甫邵聽見聲音才轉身,以前聽奴仆說她沐浴不過兩盞茶的時間不肯出水,如今只花半盞茶的時間就打理好自己,他感覺心裏甜絲絲的。
越過她走入沐浴間時,他摸了摸她的頭頂,同時撂下話,「丫頭,幫為夫的沐浴吧!」
她緊張得全身無法動彈,第一個想法便是,他在開玩笑吧!
雖然兩人曾經裸裎相見,但是要她看着他全身赤裸,并替他沐浴,這還是頭一遭。
皇甫邵将幹淨的衣物放妥後,遲遲不見她入內,于是又走出來,抓住她的小手,「怎麽了?快進來。」
「可是……」金伝懿力氣小,無法與他抗衡,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拉入沐浴間,小臉通紅。
「伝懿,別站在那裏,幫我将衣服脫下來。」他笑睨着背對自己的她,現在才了解,原來總是對任何事都無感的自己也喜歡捉弄心愛的妻子。
金伝懿咬着牙,決定豁出去了,轉身面對皇甫邵,水亮的眼眸随即瞠大。
他已經解開外袍,露出古銅色的精壯胸膛,從右肩開始,有一大半胸膛包裹着白色紗布,接近右乳的地方清晰可見暗紅色的污漬,可以想見當時的傷勢有多危急。
「怎麽……」眼眶逐漸灼熱,她哽咽得說不出話,心疼不已。
瞧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皇甫邵既心疼卻又開心,佯裝輕松的開口,「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神情?你不是早已知道我受傷了?」
金伝懿走向他,小手輕輕的覆上滿是血漬的胸膛,貝齒緊咬着下唇,過了好久才找回聲音,「一定很痛吧?」
「痛,當然痛。」他的長指掐住她的下颚,要她擡起頭,與自己四目相接,流露出溫柔的眼神,「當箭射入胸口的當口,我的痛全來自于毀了對你的誓言,我不曾忘記對你立下的誓約,我會好好的愛惜自己、照顧自己,然而在戰場上,我卻無法掌握自己的生命,讓你遠在京城還替我擔憂且心痛。」
淚水滑落她的臉頰,熱燙了他的手指。
「伝懿,你知道嗎?從前我總是不在乎今日上戰場,明日還回不回得了家,但是自從你踏入我的生命後,箭刺入胸膛,熱血不斷的湧出,而我卻只有想着一件事。」皇甫邵用粗糙的拇指替她拭去淚珠,輕聲的說:「回家,我要活着回家。」
金伝懿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他的腰杆,小臉貼上他的胸膛,熱淚染濕了他胸口上的紗布。
「我永遠都會在家裏等你回家,無論你去多遠的地方,我和爹爹,以及皇甫家所有的人,都會引頸期盼着你返回家中。」她哽咽的嗓音是最甜美的樂曲,訴說皇甫家所有人最渴望的事情。
「爹?我想他是不會等我的。」皇甫邵似乎不認同她的話。
「爹怎麽不會等你?你知道嗎?當我接到小七寫的信後,是爹親口答應派人保護我到邊疆,而且他還說了……」金伝懿仰起頭,美眸裏盡是對他的依戀。
皇甫邵總是冷然的神情,在這一刻顯得有些緊張。
是的,雖然他不斷告訴自己,不需要期待父親的一句肯定,甚至一個關愛的眼神,但是騙不了自己的心。
金伝懿明白他內心對親情的渴望,因為她也同他一般,對家庭的溫暖十分渴望。
「爹要我轉告你,要你多多保重,皇甫家的未來就靠你了。」
皇甫邵微蹙眉頭,嘴巴微張又緊閉,不曉得該說什麽才好。
「邵,爹等着你平安歸來,皇甫家上上下下全都等着你回家。」她明白他百感交集,踮起腳尖,紅唇輕輕的貼上他的薄唇,借由肌膚相親,把自己的無比依戀全數傳達給他知道。
下一刻,他抱住纖細的腰肢,舌頭撬開柔軟的唇瓣,激狂的、猛烈的吮吻着她。
滿室氤氲,皇甫邵曲膝坐在盛滿熱水的木桶裏,嬌小的金伝懿則與他面對面,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薄唇含住她早已挺立的花蕊,舌尖點玩着,雙唇吸吮着,令早已動情的她嬌喘不已。
「邵,別這樣。」
怎麽也想不到剛剛才羞紅着臉看他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坐入木桶裏,而她拿棉布細心的幫他擦背,下一瞬間,高大的他竟然站起身,迳自脫光她身上的衣物,接着逼迫她坐入木桶裏,随即成了現在這副春光旖旎的模樣。
「難不成這樣不舒坦?」皇甫邵促狹的問,長指探入水中,撥開粉嫩的花瓣,找到藏匿于其中的蕊心,以或輕或重的按壓方式玩弄她的敏感。
「嗯……別……」金伝懿感覺到一陣高過一陣的麻癢堆疊在腹部底層,難以自持的嬌吟出聲。
「真是個貪歡的小家夥。」看着她沉浸在欲望浪潮的狐媚神情,他得意極了。
「我才……啊……」她開口想要反駁,他卻壞心的将長指探入空虛的花穴中,讓她感受到即将淹沒理智的欲望無情的襲來。
「我可愛的伝懿,告訴我,你這樣舒坦嗎?」他不斷加快長指的抽撤速度,欣賞着她原先柔白的小臉因為熱氣與燥熱而酡紅。
「舒坦……好舒坦……」她仰起頭,毫無保留的說出內心的渴望。
皇甫邵感覺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聚集在雙腿之間,熱燙的龍欲高高昂起,磨蹭着她柔嫩的大腿內側。
「伝懿,我要你,我現下就想要你。」
他無法再等待了,掌握住纖細的腰肢,輕輕的抱起她,調整一下位置,接着讓自己充滿她緊窒的甬道。
「啊……」
「嗯……」
結合的瞬間,金伝懿與皇甫邵分別因為驚人的快意而發出嘆息。
沒有絲毫遲疑,深深探入她的體內後,他開始推進又撤出,肆無忌憚的探索她所有的美好。
「沒想到一個多月不見,我的身體竟然如此想念你。」
無窮的欲望幾乎淹沒他的理智,與愛侶相擁的動人滋味原來潛藏在他的腦海裏,只消一點燃,就會爆出撼動天地的火光。
「邵……我也好想你……」她斷斷續續的說出對他的思念,無邊的快意侵蝕着感官,讓她瀕臨崩潰。
皇甫邵揚起嘴角,十分滿意小妻子的誠實,伸手抱起她,讓兩人短暫的分開,然後讓她背對自己站着,雙手抓着木桶邊緣,他随即由後頭深深的占有她。
「邵……」金伝懿仰首嬌吟,感受他熱燙的欲望在她的身軀內翻騰。
他加快抽撤的速度,看着她的花穴泌出香甜的汁液,順着大腿內側緩緩的流下,沒入水裏,媚态萬千,更加難以自持,每一次的探入都抵達她的體內深處。
在他一連串的猛烈攻擊後,她雙腿無力的跪坐下來。
他眼捷手快,一把抱住她,讓兩人在他的輔助下到達欲望的高峰……
皇甫邵抱着金伝懿走出木桶,讓她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然後拿起幹布,小心翼翼的幫她擦拭嬌軀。
「累嗎?」
「累,真的好累。」好不容易從京城來到邊疆,已經夠折騰她了,一下馬車又來個火辣辣的歡愛,不累才奇怪。
「吃完晚膳,就好好的歇息一晚。」他先幫她穿上衣物,然後自己才穿上幹淨的衣服。
「嗯。」一想起今晚能與他同榻而眠,她既開心又期待。
「咱們回帳篷裏吧!」
金伝懿都還來不及反應,皇甫邵便攔腰抱起嬌小的她,走出沐浴間。
「別這樣,快放我下來。」她一臉詫異,尤其發現弟兄們全都以暧昧的眼神看着他們兩人,急忙小聲的央求。
「你不是累了?所以就由我抱着你回帳篷休息。」他有自己的堅持。
「可是大家都看着呢!」她嬌羞的說。
「讓他們看吧!我一點也不介意。」
幸好沐浴間與皇甫邵專屬的帳篷相隔不遠,因此瞧見他們倆親昵舉動的弟兄也只有十多個,不過驸馬與公主的感情甚篤卻成為當晚全營弟兄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夜深了,皇甫邵輕輕的将金伝懿放在簡陋的木床上,從床邊取過一把木梳,迳自替她梳理長發。
她可以感覺到他粗糙的手指捧着她的長發,溫柔的撫摸,讓她舒服得幾乎要合上眼。
「伝懿,我問你。」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你不遠千裏來邊疆看我,倘若我傷重得瀕臨死亡,你該怎麽辦才好?」
輕輕的閉上眼睛,見到他之前的慌張情緒再度席卷了她,那是一種對未來茫然的恐慌感覺。
「當小七寫的信交到我的手中時,我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要來邊疆看你。我想,倘若我來到你身旁,看見你傷重得奄奄一息,那麽我會拿出兩封休夫書,強逼你寫下你的名字,然後以天地為證,将其中一封燒毀,上達天庭,讓老天爺知道我與你已非夫妻,我的克夫命将不再侵擾你。」金伝懿緩緩說出她來邊疆的最重要目的。
「你真的好傻,我不是說過了,這種無聊的言論不需要在乎。」皇甫邵由後背擁住嬌小的她,下颚靠在她的肩頭上,輕輕說着責備的話語。
「無論這種言論是否危言聳聽,我當時唯一的念頭就是,只要你能安然無恙,不論要我做什麽,我都樂意至極。」
「傻丫頭,倘若你離開了我,不就得再回到宮裏,面對無聊的人們所說的閑言閑語?」他的心頭一陣溫暖。自從她出現在他的生命裏,他才逐漸感受到生命的喜悅。
「只要你好好的,我都無所謂。」金伝懿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心底滿滿的都是皇甫邵。
「你無所謂,我卻有所謂,你的未來生命是與我共享,而我的生命也将與你分享,所以無聊的克夫命說法不能阻擋我們的未來。」他發自內心的傾訴甜言蜜語,溫柔的吻住她的耳垂。
她沒有說話,輕淺的笑了。
薄唇再度貼上她柔嫩的唇瓣,無聲的綿綿情話在他們的心底不斷回蕩。
茫茫天地間,皇甫邵這才知道有個能心貼着心的伴侶,這種甜膩的感覺竟然是如此的美好,那是任何財富、任何崇高地位都無法取代的感受。
金伝懿再度返回京城,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
皇甫邵深怕愛妻無法忍受邊疆詭谲多變的天氣,因此只讓她留了三日,便要她趕緊回家。
她明白他身為将領卻把妻子留在身邊,對部下很不公平,于是貼心的答應返家,而臨走前他允諾她,待她返回京城不消半個月,他就會回家與她相聚。
但是金伝懿首先等到的不是皇甫邵,而是一名帶着一整車行囊的姑娘。
那日,她在小廚房裏切菜,喜春大呼小叫的跑過來,害她差點劃破手指。
「公主,不好了,外頭有一名姑娘帶了好幾名奴仆,來府裏指名要找驸馬爺。」喜春氣喘籲籲的報告。
「姑娘?」金伝懿微皺眉頭,放下刀子,整理一下儀容,走向大廳。
看見金伝懿,身穿淺綠色衣裙的典雅女子随即站起身,朝她行個禮,禮貌的笑了笑,「你就是十七公主嗎?」
「我是,敢問姑娘是?」
「我叫做柳绾芯,來自江南,多年前曾與驸馬爺訂下姻緣,但是在與公主成親之前,驸馬爺卻命人來家中解除婚約,今日我上門來,是想拜托公主一件事情。」柳绾芯一開口,便說出令金伝懿與在場所有奴仆都震撼的話語。
「驸馬爺既然已經與公主成親,你就不該再上門來。」喜春先發制人,想要從主子的手裏搶走驸馬爺,門都沒有。
「正是如此,因此我才鬥膽來找公主。」柳绾芯有備而來,面對怒氣沖天的喜春,一點也不在意。
「柳姑娘,你有什麽事情,就請說吧!我聽着呢!」金伝懿知道自己必須沉住氣,畢竟皇甫邵曾經與眼前的姑娘訂過親,就算解除婚約,他們還是舊識,所以她理當禮遇丈夫的朋友才是。
「我有個不情之請,請公主讓驸馬爺納我為妾,我很愛驸馬爺,得知驸馬爺将與公主大婚的消息時,還病了一個月,無法起身,請公主看在我用情如此深的份上,成全我與驸馬爺的愛情,好嗎?」柳绾芯話說得誠懇,卻露出高高在上的驕傲神情。
她在家裏頤指氣使慣了,就算面對的是公主,還是一樣桀骛不馴,才不相信以她的美貌與皇甫家欠他們家的恩情債,他會翻臉不認人,趕她回江南。
金伝懿詫異不已。她是毀了柳绾芯與皇甫邵的愛情的兇手嗎?
但是他擁着她時,深邃眼眸裏流露出的深情是如此的真實,惜字如金的他脫口說愛她是如此的懇切,她怎麽也不相信他的心裏其實住了別人。
是的,她相信他,相信他低沉的嗓音說出的愛意是真真切切的。
金伝懿心底已經有了決定,望向柳绾芯,露出有禮的笑容。
「驸馬現在在邊疆,算算日子,這幾天應該會返回京城,請柳姑娘暫且住下,待驸馬回家後再作決定。屆時倘若驸馬決定要納姑娘為妾,我也會舉雙手贊成,絕對不阻攔。」
她知道自己下的是險棋,不過決定相信他對她的愛情是經得起風風雨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