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開始,這個卡卡西就是穿越過去的…… (3)
放緩語氣,“你回來。”
我說:“你現在想對我動手嗎?”
在我幼年的時候,有過一段惹是生非的年紀。那大概是上忍校之前,因為姓宇智波而又天資愚鈍,時常受人嗤笑。我氣不過,時常和人打架。自然,每次落敗的都是自己。後來和卡卡西交惡,一個部分也是因此。因為從小就是孤兒,所以拼命的想做點什麽證明自己存在。後來漸漸長大,意識到一味調皮搗蛋并不能獲得更多的關注,于是換了個方式。我十二歲的時候,就認識了全木葉的老人。哪怕是火影,恐怕也沒我和這群人交往得多。老年人大多數和藹而善解人意,他們不會嘲笑你是吊車尾,他們和我一樣都是孤零零的。有時候,他們根本不需要我扶她們過馬路,但如果我堅持的話,她們一般也不會拒絕,在這之後,還會貼心的給我一塊糖塊。
在那段惹是生非的年紀,我說過,別人也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大多數時候是色厲內荏,小孩子之間的打鬧,算不得真。現在和那時說這話的情形已經完全不同了。争強好勝之心已經被更深沉的悲哀取代了。
他愣了愣,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句話。他不耐煩地說:“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了,如果你不想回來,那就……”他手腕動了動,劍刃冰涼的光芒一閃而過。
我渾身的血液都結冰了,從腳到頭的寒氣讓我心髒都停止跳動了,我終于明白:
這些天來我的退讓只是逃避罷了,我的問題不在于如果我背叛木葉後卡卡西會不會對我動手。問題在于卡卡西對我沒有特別的感情。對他來說,我和陌生人沒有區別。
也許他第一次下手的時候,還有過猶豫,那麽第二次動手的時候,已經不用考慮過去的情分了。
如果我一直把他當朋友就好了。我有些悲哀地想。
如果我只把他當朋友,那麽他怎麽對我,我就可以怎麽對他了。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事情像是小時候那樣,他害我出醜,那我就在練習場上對他挑釁,很公平。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這股感情變了質,變成現在這種狀況:無論他對我心中的火苗扔多少冰雪,那股火焰依然熱烈多情地燃燒着。
我笑着說:“你幹嘛這麽嚴肅……”說完向他走去。卡卡西身體微微前傾,那是一個防守的姿勢。等我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似乎終于放松了一些,點點頭說:“我們走吧。”迪達拉在我身後說:“我們還會見面的。”我偷偷去看卡卡西的神色,卡卡西像是沒聽見這句話一樣。我沒有回頭,只是右手偷偷在身後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卡卡西一路上都沒說話。
我覺得應該對他解釋一下,于是趁他洗完澡的時候說:“這件事你會告訴火影嗎?”
他一邊擦頭發,閉着眼睛說:“會。”水珠從他的發絲中落下來,滴落在被衣襟掩着的雪白胸膛裏。我禁不住想着水珠之後的旅程,它沿着卡卡西的胸膛一路下滑,或許還會流經胸前的兩個點,然後是勁瘦的腰部,接着向下……
我晃晃頭,将腦袋裏的绮麗畫面去掉。
他睜開一只眼睛看着我,用一種不甚在意的口氣問:“你怎麽會遇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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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今天的事情和他說了。
我問他:“那你以為我是在出賣木葉嗎?”
這次他停下動作,短暫的沉默後,面無表情地說:“這個問題由火影來決定。他是土影的徒弟,而你是火影的徒弟。畢竟是非常時期,你最好也注意下吧。”
我嘆氣說:“其實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
“你說。”
“如果我那時候沒過來,你就會殺了我嗎?你真的能毫無芥蒂的動手嗎?”
他嘴唇動了動,閉上眼睛,眉頭緊皺。過了好一會,他才睜開眼說:“是的。”
對我來說,像是卡卡西讓他的八條忍犬出動,駕着裝滿大雪的車廂,來到我這一個小火苗前面。他在我面前,把車廂所有雪都傾倒下來了。雪花瞬間湮滅了火苗。但在冰藍色的雪壁外面,還有橙色的火光在隐隐躍動。
我感到鼻頭一陣發酸,眼睛很快就潮濕了。我轉過身,不讓他看見我發紅的眼眶。
“你就不害怕你這樣做……我會背叛木葉嗎?你一點都不害怕嗎?或者說,如果我這麽做了,你也有把握能殺了我?”
“你不會的。”
“哦?”
“為了和我怄氣,所以故意走向我讨厭的道路——你不是這樣的人。”
“那你以為,我是什麽樣的人?”
他斟酌了一下,又嘆口氣說道:“你不會因為別人的好惡而影響自身的判斷。你做什麽,別人是無法影響你的,你自己知道該怎麽做……所以你即便是讨厭我,也不會為了故意氣我而做自己不願做的事情。”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十分好聽。
我愣了一會,才明白他說話的意思,我氣憤極了。
“這樣也太逃避責任了吧。用這種理由安慰自己的話、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嗎?再怎麽說,我也是和你同在一個小隊,現在又住在一起,你就這麽确信,我做什麽決定都和你無關?也許就是你影響我的,也許就是你這種态度——”
他又露出年長者對年弱者憐憫的目光,沒有直接回答,但答案已經明白的寫在臉上了。
我膝行半步,揪着他的衣領,咬牙切齒:“你,你簡直是欺人太甚!”
說完這句話,我再也不想理他,轉過身睡覺了。我心頭的那團火焰依舊頑強的燃燒着,但我總覺得,它遲早有一天會熄滅的。無盡的灰暗的悲哀向我襲來。
作者有話要說:
☆、邪惡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天的夢境不再是夜晚,沒有了紅色的月亮,也沒有了十人合抱的神樹。
那是一個晴天,太陽明晃晃的,空氣像白色的奶油一樣,快要在燒烤下融化了。
卡卡西對面站着迪達拉,迪達拉的背後是一間簡陋的茅屋。
卡卡西對着茅屋的方向,顫聲說:“那過去的羁絆呢?”
短暫的沉默後,一個低啞的聲音響起:“過去的羁絆,已經毫無意義了。”
卡卡西轉身,離去。他走了幾步,閉上眼睛,又停下腳步:“你真的決定了?”
他等了一會,并沒有得到回答。
我看見他慘白的臉上因為羞憤而變紅了,他加快腳步,逐漸消失了。我想追上他,可自己卻無法移動,只能待在原地。
過了一會,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男人從屋子裏走出來了。
這個時候,卡卡西已經走遠。盡目望去,也看不到他的背影。這個男人卻順着路望了很久很久。迪達拉說:“你如果後悔了,現在還來得及。回木葉自首吧。”這個男人緩緩地搖搖頭:“話已至此,不必多說。”
迪達拉歪着頭說:“可是你這個樣子,像是要死了一樣。”
那個男人說:“我這一生……不過三十餘載,回首往事,想來卻覺過了百年之久。是非愛恨,多說無益。何這麽些年,我也覺得累了。想必他也倦了……世上已無寫輪眼卡卡西,過往之事也沒有重提的必要了,他安心當他的六代目火影就好。”他回想起往事,又苦笑着搖搖頭。
迪達拉短暫的沉默之後,突然道:“萬一他并非這樣想的呢?他來找你,雖然說着冠冕堂皇什麽讓你贖罪的話,可內心只是單純的愛你,想讓你回去罷了。”
我聽見愛這個字,吃了一驚。這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是愛情的意味嗎?
這個男人沒有反駁迪達拉的話。我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整個人都戰栗起來了。過了許久之後,這個男人回過頭,面對這迪達拉。那是一張英俊而滄桑的面容,這張臉,我不久前還見過。可怕的猜想很快就被證實了: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我……”他說了一個字,就不再說下去。最後,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談話就到此為止了。迪達拉沒有再說話。等他們回到屋子裏後,我還是呆愣在原地,沒有從剛才的信息中回過神來。然後,在草叢中,我看見帕克的身影。我瞬間清醒了,卡卡西讓他待在這裏收集情報,而帕克這就要将剛才聽到的傷人的話語告訴卡卡西。我急得不行,想叫住它,想抓住他,但是我無法發出聲音,也無法移動分毫,我只能看見他的背影,同卡卡西的背影一樣消失了。
我猛然驚醒!
我渾身都是冷汗,驚喘未定。等到眼睛能适應房間內的黑暗時,我忍不住,又将目光移向卡卡西。他還在熟睡,側過身子,在輩子外面露出一小段白皙的脖頸。
我不敢去想,卡卡西聽到那些話時是什麽表情。那個卡卡西站得筆直,我卻覺得他仿佛都要在陽光下眩暈了。他蒼白而瘦的雙手緊握着,青色的筋裸露出來。我從未看見他如此失态,我竟讓他落得如此地步。而這些痛苦都源自我,是我讓他那麽痛苦的。而這只是他聽見一句話的反應,當帕克把剩下的話都告訴他的時候,他會怎麽想?
幾個小時前,我還在抱怨卡卡西是不是一點都不在乎我。現在我知道答案了,卻一點都不開心。我不想要這種在乎,我不想看見他那麽難過。為什麽只能通過痛苦來确定在乎呢?為什麽只能通過血和淚來證明愛呢?我平日的時候,不是也在采用這種方法嗎?我故意說些氣人的話,故意用言語羞辱他,想看見他因為我而痛苦的樣子……
我究竟都做了什麽啊……
那個我做的還不夠,我還要利用現在無辜的身份,來再次傷害他嗎?
這時候,過往的一切都在腦海中一一掠過。我通過已知的信息拼湊了整件事情:我背叛了木葉,發動了戰争,然而并未在戰争中喪生,最後又活下來了。之後卡卡西來找我,被我拒絕了……之後卡卡西穿越回這裏,遇見還一無所知的我。
我深感,一無所知既是我證明自己無辜的護盾,同時也是用來肆無忌憚傷害卡卡西的武器。無知和天真因為弱小而霸道。他是個慣于忍耐的人,在我那樣無情地羞辱他後,他對我是什麽感情呢?可曾有過怨恨、是否有過不甘、可是他從來沒有在當年幼的我面前流露痕跡。而一無所知的我卻擺上無辜的面容,以朋友的身份,對他袒露自己對琳的心意……那個時候,他是怎麽想的呢?
後來我漸漸喜歡上他,他也察覺到我的心意,他是不是也曾想過,忘掉那些過去,一切從新開始呢?那天晚上我大着膽子去親他,他喝酒了卻沒有醉,他沒有推開我。那天他嘆着氣說“怎麽這個這麽笨”,現在的我已經能明白這句話隐藏的情意了。種種跡象都在表明,他心頭的堅冰已經被我融化,他已經淡忘了過去我對他的傷害。雖然卡卡西的精神是穿越而來,身上帶着中年人的沉悶。但這種呆板和倦怠正一點點消失,逐漸恢複他身體本來的年紀。一直到水門老師的那個術式前,一切都是好好的……
我覺得豁然開朗,之前他的種種冷漠都不足為據。一想到他是喜歡我的,我現在所做種種都沒有白費,喜悅之種已在心頭發芽,瞬間開花。
我望着天花板,過了很久才從這巨大的驚喜中回過神來。冷靜之後,又是考慮: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卡卡西突然受了什麽刺激,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一切的事情像是有了模糊的輪框,但關鍵的事情還未解決。斑的問題、我為什麽會背叛木葉、卡卡西究竟遭遇了什麽,對我痛下殺手……這些謎題最後都和一個奇怪的人聯系在一起,那個叫絕的男人,還有和他一同出現的迪達拉。
我休息的不太好,但第二天卻如煥新生,渾身充滿了幹勁。但卡卡西又給我澆了一盆涼水:不許我和迪達拉見面。我問他為什麽,他說沒有理由,在這裏他就是規則,我必須要聽他的。我說我只是和他聊聊天,保證不會出賣情報,也不會因此當叛忍,他大可放心,我不會一去不回。他臉色一變,冷聲說我盡管去試試。
我突然想起昨晚的夢境,以及白天迪達拉說的話,也大概明白他的禁區了。
我只好先答應他。但是心裏已經暗暗下定決心,哪怕卡卡西反對也一定要和迪達拉好好談談,探尋事情的來龍去脈。
從卡卡西看我的眼神來看,他并不相信我。
我決心要緩和我們的關系,于是建議中午去找他一起吃飯。他的眼神變得十分古怪,好像我腦袋突然被土遁砸了一般,我屏息等待着他的決定,最後在他開口前就搶先說:“那就這麽定了!我這裏還有一樂拉面的優惠券,中午我去暗部找你。”
他不置可否。
我已經決定使用影分身術,本體去和卡卡西吃飯,而分身去見迪達拉。只有這樣的方法,卡卡西才不會生疑,也不會故意找人去跟蹤我。
我因欺騙卡卡西而感到可恥,但又安慰自己這是無奈之舉,是卡卡西的錯,他不該提出無理的要求。驀然間,有隐微的閃電般的東西擊中心房:我想起昨日卡卡西對我的評價。我确實不會因為別人而改變自己的決定,哪怕這個人是卡卡西。卡卡西的那句評價,恐怕是基于對我的深刻了解上說出,十分貼切。我之前一直覺得,我背叛木葉乃是天方夜譚的事情。但這時又覺得,倘若我認準了一件事,任何人事都無法改變。背叛我生長于此的木葉,發動我最厭惡的戰争,這些看似不可思議的事情,當中可以看到自身偏執的影子。而在那個世界,卡卡西必然也曾阻止、曾勸導,但最後全都失敗了。
我突然認識到自己的邪惡和可怕之處,覺得惶恐不安。
作者有話要說: 卡卡西作,卡卡西作,卡卡西作完帶土作
☆、約會
暗部的忍者要比一些的忍者更辛苦。卡卡西走後,過了一會,我收拾完畢,來到火影辦公樓。
時候既早,空氣中的霧氣還沒有散幹淨。樹葉上還帶有晚間的濕潤氣息,街道上也沒有什麽人。
水門老師坐在桌子後面,接過我遞過來的報告,過了一會,翻到最後一頁,将報告放置在抽屜裏。而後雙手交叉,下巴輕點在交叉部分,語氣輕快地說:“最近都做這些簡單的任務,多少有些大材小用了。”
“戰争結束後,最近都是這些小任務吧。戰争結束,對于忍者來說并非幸事,不過對更多的人來說,是值得慶祝的好事。”
水門老師看着我,似乎在考量我說這句話的誠意。我坦然看着他。過了一會,他笑了笑:“幾天之前,我還覺得你是一個孩子,現在看來,帶土已經長大了。”
他接着說:“既然如此,我想委托你一個任務,這項任務十分機密,需要既有勇氣有本領高強的忍者去執行。你接受嗎?”
這個任務,牽扯到了木葉的內部秘辛。
團藏身為三代火影的顧問,在三代火影卸任後,并沒有退位。他和火影之間的争執從三代延續到了第四代火影身上。水門老師正值風華正茂的年紀,行事也不同于三代火影,高層之間的罅隙越來越大,幾乎要成為木葉公開的秘密。
廣義上的第三次忍者大戰已經結束,但霧隐和雨隐地區仍有局部沖突。據說霧隐捕獲了三尾,村子裏卻沒有合适的人柱力。他們拿這件事作為停戰要求:要求木葉派出一名可以擔當人柱力的忍者。水門老師反對,而團藏卻極力促成此事。團藏傾向于宇智波派出一名忍者。
宇智波一族向來以矯勇善戰揚名天下,戰國時代,和千手并稱。只要一方雇傭千手,另一方必然雇傭宇智波。我們一族有著稱于世的寫輪眼,還有傲視他人的查克拉。只是,族內并沒有人柱力的先例。只有少部分擁有強大查克拉的忍者才能成為人柱力,失敗的忍者在注入尾獸的過程中會直接死亡。
水門老師苦笑:“當年木葉建村之初,木葉和雲隐還有戰争,對方要求我們派去一個宇智波忍者,當時的二代目為了全村着想,派出了他年幼的弟子——宇智波鏡。之後,宇智波斑同初代火影在外征戰回來,聽聞此事,直接率衆殺入雲隐,不管不顧又将那孩子奪回來。宇智波一族自尊心極強,怎麽肯派出質子。”
我以為他是在暗示我什麽,“您的意思是想讓我去當人柱力嗎?”我平日并不住在宇智波區,但也聽聞過,現在族內和村子的罅隙越來越大。
他搖搖頭:“我根本不同意這個方案。無論派出的是宇智波還是別人,都是送死罷了。即使是僥幸能活下來成為人柱力,也将遠離木葉,遠離親朋好友,被囚禁在霧隐……玖辛奈就是一個人柱力,我怎麽能讓她的悲劇重現。”
“村子與宇智波的矛盾,你也能感受到吧。這些年來,雖然你沒有做什麽,但身為我的弟子,在政治的意義上,也是對宇智波族釋放善意的表現。團藏想通過這件事,激起宇智波一族的仇恨,然後誘使他們反抗村子,提前收集證據,在他們謀反之前,抓住并審判他們。或者通過這件事情,激化宇智波一族同霧隐之間的矛盾……”
我覺得渾身冰冷,掐了掐自己手心:“所以?”
眼前被稱為金色閃光的男人,用冰藍色利劍一般的眼睛看着我:“這項任務十分危險,但只有身為宇智波一族的你可以完成。你之前一直拒絕加入暗部,團藏也多次邀請你加入根對吧?我要你成為我的間諜,假意投奔于他……之後想辦法取得他的信任。”
“團藏會利用你宇智波的身份,這時候你要主動要求擔任人柱力。到時候他會帶着你,主動和霧隐詳談,村子這時候會派出小隊去解救你,你的任務就是和小隊回合,誅殺霧隐首領。”
“你接受嗎?”
我發覺這個世界比我想象複雜的多。我嗓子發幹,過了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那個小隊都有誰?”
“暫時還沒有定下來。”
我突然想起迪達拉之前的囑咐。
“老師,您打算派醫療忍者嗎?琳不能去。”我嚴肅地說:“這個任務太危險了,她只是一個醫療忍者,應付不來的……這種危險的事情,就交給男孩子吧。我就是我接受任務的全部條件。”
我從火影的辦公室出來,徑直去了團藏的辦公室。那是一間和式的房間,團藏坐在矮桌後面,看見來人是我後,擡了擡眼皮。我單膝跪下:“大人之前說過……讓我加入根的事情。我已經考慮好了。”
“我請求加入根。”我低下頭說。
他高深莫測地笑了笑:玩味地重複了一遍:“你真的考慮好了,有此覺悟了嗎?”
“要怎樣才能讓您相信我的忠心呢?”
他看着我,露出神秘的微笑。
從火影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天空湛藍,萬裏無雲。我眯着眼睛望向天空,深感人生的複雜和命運的無常。水門班中,我,卡卡西,水門老師,在人前的面容下,都還有另外一層面具。唯一純淨如初的,也只有琳了。團藏企圖利用這件事挑起宇智波和村子或是霧隐的紛争,水門又何嘗不是利用這件事來打擊團藏。只怕那個秘密小隊接到的任務還包括一項:趁亂可誅殺團藏。
而且我本能嗅出,在水門老師告訴我這些事情背後,還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這個時候我無比想念卡卡西。卡卡西比起這些事情厚重地喘不過來的氣的事好多了。當然了,卡卡西的冷漠、毒舌很讨厭,但他還是比這些灰暗的事情可愛多了。
我結了個分身術,讓他去昨天見到迪達拉的地方,自己則在暗部外面的那個街道等他。
卡卡西很快就出來了。
罕見的是,他沒有穿忍者裝,也罕見的把面罩取下來了。他穿了一件深色深領的毛衣,顯得脖子更加纖長了。我腦袋裏突然閃過“約會”這個字眼,臉都紅了。卡卡西是因為這次約會才特地換的衣服嗎?我忍不住這麽想,心砰砰亂跳。我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白皙的面龐,他十分嫌棄地看着我。
我嘆氣說:“其實你确實長得不錯。平時為什麽要帶着面罩?”
“習慣了。”
“那就随便你吧。”我快走兩步跟上他,“這樣也好,這樣他們就看不到你這樣,只有我才能看到你這幅樣子。”
他回過頭,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有些緊張,裝作發怒的樣子說:“怎麽了?怎麽突然不走了?”
“你今天很奇怪。”卡卡西說,他利劍一般的眼睛又在我上上下下在我全身掃了一遍,“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在瞞着我?”
我上下打量他,十分冷靜地說:“你今天也很奇怪,因為你太奇怪了,所以也把我傳染奇怪了。”
他搖搖頭,并不理會我的胡言亂語。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不更新了,麽麽噠(づ ̄ 3 ̄)づ
新年放一個之前的mad坑【的一半】:
今天本來想做MAD的,結果自己之前把素材和工程文件都删除了,只留下這個屍體,現在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以後再也不作了。
☆、可愛
那時我多麽年輕啊。我只有十六歲,年輕、單純、幼稚,對這個世界抱有一顆孩童般的熱情。我還不懂得這樣的道理:每個人表達感情的方式是不同的。我期待卡卡西張口對我說:帶土,我喜歡你呀。在很多年之後,他也沒對我說出這句話。但這并不意味他對我冷漠。有些人是可以毫無顧忌的把感情挂在嘴邊,有些人只會默默地用行為表示,言語有時候在表達上勝過一籌,但并非比行為高尚。很多時候,衆多的感情在我心裏激蕩,我反而什麽都說不出來了。但是只是一個眼神接觸,或者交握的雙手就可以表達了。
我現在還記得那天的情形,我和卡卡西在街道上并排走着,他插着兜,我的眼睛卻總是不受控制得偷瞄他。有幾次他捕捉到我的目光,我就慌忙得移開視線。後來我們來到丸子店。
我問:“這裏怎麽樣?”
他點點頭。
等坐到座位上,他又擺出年長者審訊地架勢,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說:“我有哪裏不對勁嗎?”
他說:“帶土,你究竟在搞什麽鬼?”
我很緊張,怕他察覺出什麽,面上卻表現得十分冷靜:“你總是這麽懷疑我。你——你一點都不信任我。你這麽做,真的、真的,”我頓了頓,“我覺得有些傷心。”
話說出來,我自己都吃了一驚。
當我全然無辜的時候,出于自尊,我無法拉下臉對卡卡西說這些話。但是當我想隐瞞他的時候,這些話卻脫口而出了。做這些壞事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十分驚訝,我竟然能這麽面不改色、以假亂真的說出這些話。我體內邪惡的一面顯露了。
卡卡西沉默一會,然後說:“對不起。”
他一手撐着額頭,揉揉眉心:“你說的對,我可能太敏感了……是我誤解你了,那些事情,你并沒有什麽錯。”
我握住他另一只手,十分真摯地看着他:“這些天,我也想了不少。你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嗎?我究竟做了什麽?為什麽會那麽做?”
“我——”卡卡西看着我,似乎已經被我的目光蠱惑。
我等他對我敞開心扉,但突然,一道閃電擊中我的心髒,在卡卡西開頭的瞬間,我突然甩開他的手,大聲說:“這不可能!”
那個去見迪達拉的影□□消失了,所有□□的記憶回到了本體之中,我無法相信接受到的消息。
卡卡西被我吓了一跳,但随後他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帕克站在丸子店門口。卡卡西看我一眼,然後向外走去。我跟着他的步伐。在丸子店外的一條巷道內,卡卡西蹲下身,摸着它的頭,帕克和他低語了一會,然後用無奈的目光看着我:“你還是老樣子,帶土。”
我今天剛見到他,心裏就有一股負罪感。現在他什麽都知道了,我反而覺得輕松了。
“你什麽都不肯說,那我只好找其他的辦法了。”
“你總是有自己的理由。”
他的語氣,語氣說是憤怒,還不如是抗争過的無奈。我想起他昨日給我的評價,覺得整個心髒都被細細麻麻的針紮着。
帕克悄悄溜走了,我們沉默以對。
“他說的是真的嗎?”
“他說了什麽?”
我們幾乎是同時說出這句話。
不知道為何,我看到他平淡無波的眼睛,竟然覺得心裏一痛。後悔的情緒砸在心裏蔓延。
我挑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問他。
“我……”然而話到嘴邊卻說的是,“你不讓我去,是因為你知道我喜歡迪達拉是不是?”
卡卡西一瞬間眼睛都眯緊了。我從來沒看見他這麽生氣過,他氣得渾身都顫抖起來,抓住我的衣領,手上的青筋都顯現出來了,“你喜歡什麽人關我什麽事?”
我這個時候卻仿佛擁有了莫大的勇氣,抓着他的手指,他仿佛觸電一樣縮回去了。我上前一步,把他逼到角落裏。
“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我聞到他溫熱的呼吸,心被勾得癢癢的,鼻子都快碰着他的鼻尖了。
我從小就比卡卡西高一點,進入青春期後,卡卡西的身高猶如抽芽的樹枝蹭蹭往上長。不過我也沒示弱,卡卡西整個人身上都沒幾兩肉,我看上去要比他有料多了。現在把他困在角落,倒是真有幾分欺負人的樣子。
我腦子還是暈暈的,滿腦子都是剛才迪達拉和我說的他是我戀人……他濕潤的藍眼睛又在眼前出現了,漸漸地,迪達拉帶着水霧的眼睛消失了,眼前的是卡卡西那雙怎麽看都說不上可愛的眼睛。他大概氣極了,眼睛也結了一層霧氣,眼睛裏紅紅的。我看着那雙眼睛入了迷,以前可是從來沒覺得他眼睛這麽好看過。推搡之間,他的面罩也掉了,露出下面白皙細膩的皮膚和水色透明的唇。
他鼻尖呼出的氣息被我吸進去,逼仄的空間裏兩個人共同分享着那點稀薄的空氣。我手心裏緊張的都是汗,臉都紅了,他看上去也沒好哪去,豎起兩條嘻嘻的眉毛又是呵斥:“宇智波帶土你這是在做什麽?”
我閉上眼睛,俯身堵住那張嘴唇。
原來接吻是這個感覺。他的嘴唇像是果凍一樣,滑滑的,口感很好。我閉着眼睛不敢看他,卻感到他的身體都是僵硬的。我好像是無師自通一樣,把舌頭伸進他的嘴裏,去舔他的上颚,他身體像中了雷遁一樣,渾身一激靈。
他想推開我,可我卻緊緊抱着他的腰,将渾身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我在他嘴裏搗亂,像是知道他的閥門一樣,他僵硬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軟。這樣他就沒辦法推開我了,我想,我把他親的動彈不得了。以後他如果再說什麽過分的話,我就要這樣讓他閉嘴。
最後我實在呼吸不上來了,只好放開他,自己大口大口的吸氣。他眼角還是紅紅的,嘴巴也被我親的有些腫,但是戴上面具又什麽都看不見了,他倚着牆壁抱着手臂。
“真不愧是吊車尾的。”
“好像你很有經驗一樣。”我反唇相譏,他卻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變了臉色。我對他這脾氣很是鬧不懂,抓住他的手,“喂!”
他的視線從我們我這的手移到我臉上,我覺得我手心都要着火了。
“我這可是初吻……”
我一邊說一邊看他,“你可是要負責的。”
他臉上呈現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眼睛瞪得圓溜溜,好像我是什麽怪物一般。我在他手裏輕輕撓着:“和你認識這麽久,我也早就知道你這個人肯定是沒女朋友的啦,放心,我,我也會對你負責的!”
他偏過頭,聲音悶悶的:“親過又不代表什麽,我就當是你剛才在發病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啊?如果不同意的話當初就該把我推開吧!”我把他拉回來,讓他看着我,“既然當是沒有反對,那麽就是喜歡的吧?”
“對吧?卡卡西?”我抱住他說:“我喜歡你啊。”
像是打敗他的另一項武器,他聽到這話又不說話了,乖乖讓我抱着。我在這種幸福的感覺裏模模糊糊又體會到了一件事情,原來卡卡西刺猬下的外表下,竟然這麽柔軟。我竟然現在才知道。
我們出來的時候,丸子都要涼了。老板看見我們還在詫異,我們剛才去哪裏了?我低頭捏着卡卡西的手,只是笑。卡卡西瞪我一眼,重新坐在凳子上。
帕克安靜的在他腳邊,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你們兩個小鬼——”
“閉嘴。”卡卡西對他說。
帕克又把目光轉向我,頗有些怨念,“卡卡西以前都是兇你。”
“閉嘴。”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