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看起來倒像是和我一隊的。
“胡鬧。”水門老師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只是不想看卡卡西這樣……”我小聲說,“再說對于宇智波家來說,移植個眼睛也不是大事。”
“胡鬧!”他打斷我,“這麽大的事情怎麽就一個人武斷的做決定!”
我第一次被他這麽吼,吓得不敢說話。
卡卡西低着頭,仿佛被罵的人是他一樣。
卡卡西說:“老師,我……”
我連忙說,“事情都是我做的,千錯萬錯都是我自己沒想妥當,和卡卡西無關。”
水門老師搖頭道:“你們平時吵得厲害,這時候倒是友愛了。”他表情終于柔和些,雖然接着的就是一聲嘆息,“宇智波的族長正在給火影施加壓力,說要把你給卡卡西的眼睛拿回來。”
“什麽?”
“眼睛這種東西是說挖就挖的?你在宇智波的時候,就沒人教你眼睛有多重要嗎?”
我當然記得。宇智波一族對眼睛極為看重,當年有族人的眼睛被雲隐的人奪走,族長宇智波斑直接率領族衆與雲隐開戰。世人都知道我們宇智波族是不能惹的。
我結結巴巴的,“那,那怎麽辦?”又看着卡卡西,“卡卡西不會有事吧?”
“不止是卡卡西,你也很危險。”他又皺眉,“你們真是……不讓我省心,換眼睛的事情,随随便便決定!”
水門老師訓斥完我,轉而對卡卡西說:“帶土這段時間,就和你住一起,你既然受了他的眼睛,也該和他一起承擔後果。”
卡卡西的眼睛睜大,下意識的就要反駁,“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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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可是”讓我又不高興了。
還好老師對他也是強硬态度,“沒有可是,帶土待會出院就去你家,不許欺負帶土。生活用品之類我都已經讓玖辛奈買好了,待會你和帶土拿回去就好。”
我說:“那怎麽好意思……”
水門老師擺擺手,“錢算你和卡卡西欠我的。”
換眼睛在忍者世界裏是個小手術,傍晚前我就出院了。
我盡量顯得不那麽興奮,催促着卡卡西,“老師不是讓我們去他那裏拿行李嗎?”
卡卡西斜我一眼,“我讓帕克把東西拿回去了。”
他一邊眼睛被護額蓋着,因此說話的時候腦袋偏得角度大了些,柔軟的銀色發絲掃到我臉上,癢癢的。
我和卡卡西雖然是一個小隊,但積怨已久,關系并不十分融洽。他父親的事情,還是水門老師偷偷告訴我。至于平常,他倒是有時蹲在我家窗戶上,催我不要遲到,我卻從未來他家參觀。
我私下猜測他家一定是古老的庭院,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因此養成了他孤僻的性格。
結果卻發現不過是很平常的住所,村子統一安排的忍者宿舍,單人床,狹小的衛生間和廚房。牆有些落灰,電視機上也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
本來就顯得狹小的地方,地上堆了被褥衣物,顯得更是髒亂不堪。
卡卡西揉揉腦袋,“帕克,你就不知道收拾一下?”
名喚帕克的忍狗在角落裏傳出不耐煩的聲音,“我這是給新成員創造一個融入新家的機會。”他擡趴在地上,擡眼看了看我,褐色的皺褶一張一舒,“小鬼,趕快收拾吧。”
卡卡西有些抱歉的說:“我平時把他寵壞了,你別介意。”
我攤開雙手:“看來你的壞脾氣都給我了。”
卡卡西無奈的笑了笑,并沒有對這個挑釁的言語針鋒相對。一時間屋子裏很是安靜。我看他這樣心裏很是詫異,随即就暗罵自己不懂事。
“你怎麽一個人住這裏?恩,那個,旗木家也算木葉的大族……”
他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來收拾那些東西,淡淡的說:“家裏也只剩我一個人,就把房子賣了,一個人住太冷清。”
我點點頭,“倒也是,以後我住這裏,你不用擔心會冷清。”
我像帕克說的那樣,做為新成員融入新家而掃除,收拾東西……等到一切做完的時候,渾身酸疼躺在床上。
卡卡西比我好不了哪去,不過他還有力氣去洗澡。洗完回來看見我還是趴在床上,他抱臂站在床邊,雖然一句話沒說,但那眼神赤裸裸的就是嫌棄。
我被他的眼神擊敗,乖乖下床。他在我後面不緊不慢的說,“浴巾等都給你放好了。”
等到洗完出來,發現卡卡西已經躺在床上了。側躺着身子,空出一半的位置,應該是給我留着的。
我心裏湧起奇怪的感受,從小一個人長大,還未和同伴同寝而眠過。
那時卡卡西是個天才,與我這種吊車尾風馬牛不相及,他整日嫌棄我,我最讨厭的人就是他了。何曾想到我們會在同一個小隊,日後我會把他當成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
好吧,現在還是我單方面的。
床是單人床,即使是我們小孩子,也有點擁擠,需要挨得很近才不會掉下去。
卡卡西身上還帶着沐浴的香氣,他的頭發掃過我的耳朵,癢癢的。
我有些臉紅,覺得一向尖利的卡卡西竟然這麽柔軟的睡在我旁邊,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此時他閉着眼睛,鼻翼輕輕吸合,看上去實在是又乖又可愛。
不過他如果知道我用可愛來形容他,一定會和我生氣。照他現在的脾氣,不一定是嘴上說我,但一定會用很嫌棄,很鄙視的眼神看着我。
我轉過身看着他,看着他不斷輕顫的睫毛和細膩的皮膚,鼓起勇氣,攬住他的肩膀。
我緊張的說不出來話,感到他身體似乎僵硬了一下,呼吸也一瞬間停止了。我知道他醒了,他是個出色的忍着,我等着他睜開眼睛,對我發怒或者別的。但是他的睫毛只是顫了顫,然後呼吸變得平穩。
我說不上為什麽特別開心,把他摟緊了些,就這麽睡過去。做出的動作都是處于本然,沒有其他想法,硬要說的話,是十分天真的想和他接近的想法。我真的很喜歡他啊。我覺得我離他太遠了,但是單純的想接近他的心情這麽濃烈。我想離他近一些。
夢裏我正在和琳約會,琳羞澀的低着頭,雙頰透着淡淡的粉紅。她穿着白色的裙子,站在櫻花樹下,清風徐來,櫻花瓣随風飛舞。琳就在這櫻花瓣裏甜甜的笑。
我鼓起膽子問她:“你肯不肯和我交往?”她咬着嘴唇,臉紅得不行,正要回答——
“帶土,帶土……”
卡卡西幽靈般陰森森的聲音突然傳來,琳花容失色,對我說:“我還是喜歡卡卡西,對不起,帶土。”我氣得不行,正要尋找這罪魁禍首,只見天塌地陷,日月無光,櫻花樹變成枯木屑,琳失聲尖叫,我驚喘未定——
我睜開眼睛,額上都是冷汗。
夢中場景都不見,相同的只是那一聲聲夢呓般的:“帶土……帶土……”
卡卡西竟然在說夢話!
我翻過身,俯視看他。
他表情痛苦,雙眼緊緊閉着,頭不斷搖擺着。
我的名字在他的嘴裏念出來,仿佛像一把把苦無,在劃他的心似的。
他來來回回都是這句話,只是叫我的名字,形容凄慘。我聽得害怕,用手使勁拍他的臉頰,“喂,卡卡西,醒醒!醒醒!”
他被我打得不動,慢慢睜開睡眼。
他瞳孔慢慢睜大,仿佛見到我是很不可思議的樣子一樣,眼圈還有些泛紅,我看到他這幅樣子實在不忍,想要安慰他,他卻不知從哪裏真的拿出一顆苦無,橫在我脖子上,眼睛犀利,哪裏像剛睡醒的樣子!
我吓得一句話不敢說,只怔怔的看着他。
他與我大眼瞪小眼一會,眼神慢慢恢複清明,才收回苦無,用手背擦了擦冷汗,“剛才吓到你了吧。”
我說:“你到底怎麽了,怎麽一看見是我就要殺了我?”
他背着我,背部的肌肉很漂亮。頓了頓,說:“做噩夢了吧。”
可是究竟是什麽樣的噩夢,才能讓他叫着我的名字這麽傷心難過?究竟是什麽樣的噩夢,才能讓他看見我第一反應就是想殺了我?
他那時眼睛裏的殺意,我看得很清楚。
上半夜經歷過那件事情後,我多少有些計較,也不摟着卡卡西睡了,害怕自己在睡夢中就被他錯殺。
奇怪的是卡卡西反而是靠我更加緊了,瘦削的胳膊摟着我的肩頭,頭往我的頸間摩擦。明明是自己剛剛做的動作,我卻緊張的渾身僵硬,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我看着天花板看到眼睛都酸了,他終于咕哝一聲,解釋一般:“你身上真暖和……一個人冷。”
“嗯。”我說。宇智波家都是用火遁的高手,也比一般人體溫高些。他身上剛出了汗,加上風吹過,皮膚上的溫度确實十分低。
我也漸漸放松身體,反身抱着他,漸漸進入夢鄉。
萬幸的是,卡卡西似乎只有那天晚上做了噩夢。多數時候他睡着的時候都很安靜,看着一點沒有攻擊性,比白天順眼很多。
大概是因為我送他眼睛表示友好的關系,或是在那場任務中認識了同伴的重要性,他現在對我态度好多了。
……雖然還是矛盾不少。
例如早上必須要早起,不可以賴床,不可以遲到,不可以晚睡,外出任務要和他打報告,何時回來也要和他提早說明。
我指着他控訴:“你這個處女座的強迫症!”
他斜眼看我,也不動怒,依然是慢慢的說,“要不按我的規矩,要不我就派個影分身天天跟着你。”
我揪着他的衣領,“有本事你跟蹤啊!你那點查克拉!”
他同樣揪着我的衣領,上挑着眼角說,“對付你足夠了,吊車尾!”
我最恨他講我吊車尾。猶如炮仗,一點就着。
何況自從開了寫輪眼之後,我的體術,忍術,幻術各方面進步很快,水門老師說按這樣的速度,應該很快就有參加上忍考試的資格了。
成為上忍,就和卡卡西一樣了。
“你才是吊車尾啊!笨蛋!有本事去較量較量啊!看我不把你打趴!”
他眼裏閃過什麽,卻是松開手,譏诮地看着我,“我懶得理你。反正勝負你也知道。”
我說,“誰稀罕!”
卡卡西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他不再抱着手臂和我置氣,也不會故意挑我的錯處,我開始覺得他總算良心發現,後來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竟然懷念那個我讨厭的白毛少年。我開始故意氣他,等他和我發火,但他像是看穿了我的計謀一般,還是不生氣。我忘記是從那本小冊子上看到的,大意就是你如果真讨厭一個人,是不會和他吵架,挖苦他的,漠視他才是終極殺器。
我有些惶惶然,難道出了個任務回來,卡卡西就這麽讨厭我?現在連吵架都懶得和我吵了。
真不公平。
他怎麽能這樣呢。
我還挺喜歡他的。但如果他這麽讨厭我,我也不要喜歡他了。
但我決定還是再給卡卡西一個機會。有一次吃飯的時候,我和他提到這件事,他眨眨眼睛,眼睛半眯了起來,上下打量着我,一手托着腮說:“其實啊……”
我屏息凝氣,等待他會說什麽。
“……我還挺讨厭你的。”他說。
我扶着桌子馬上就站起來了,氣呼呼的對他說:“我比你讨厭我還要讨厭你!我最讨厭你!是你讨厭我的十倍!宇智波反彈!反彈反彈!”
他垂下眼睛,濃密像是扇子一樣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了一片陰影。
“……你說的要是真的還好了呢。”他小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
☆、約會
這之後,卡卡西作為上忍,正式成為我和琳的隊長。我們小隊由于受傷,被安排在木葉修整一個月。水門老師是村子裏的重要戰鬥力,黃色閃光不停穿梭在各個戰場。他偶爾回木葉修整的時候,會過來問問我們的近況。
但我對無法全然把卡卡西當成上級服從。我認識他太久了,和他擡扛太多次了,我可從來不覺得我比他差那裏,比他低一頭什麽的。幾次在外面的訓練,我規規矩矩叫他隊長,但是私下裏我還是叫他卡卡西,我甚至還會叫他笨蛋卡卡西。他并沒有對我這種冒犯行為發怒,我反而覺得他挺喜歡我這樣叫他——這倒也沒什麽證據,全然是直覺猜測了。
我們還在水門班的時候,經常在一起比試。比試的結果通常是他贏我輸,偶爾幾次我贏,他必然不服要求重來。在卡卡西班內,他很少和我比試了。他經常坐在樹上,一手拿着新買的小說,一邊看着我和琳比試。
琳畢竟是醫療忍者,實戰能力很差,況且她是女孩子,我束手束腳得很是麻煩。琳被我打倒在地,我連忙道歉,然後把她拉起來——第一次的時候還暗爽這可真是不錯的機會,但次數多了也覺得厭煩——我倒是也想像約會一樣,但我還沒忘樹上有一個卡卡西呢。
我在樹下喊:”卡卡西,你下來,我們比一局!“
”不比。“他懶洋洋的說。
”你怕了嗎?“我做了個膽小鬼的表情。
”我怕我一時控制不住,把你欺負得哭鼻子。我可不會安慰你。“他眯着眼睛半開玩笑的說。
有次訓練完,大家一起去烤肉館吃烤肉,路上凱很是羨慕的看着我,說“帶土,你最近進步不少啊,是因為和卡卡西住在一起的緣故吧?你可以和我永遠的對手卡卡西天天較量,真是羨慕啊!”
我咳了咳,我們倒是天天搶被子搶洗澡間比試誰先裝好衣服,至于忍術,我和惠比壽較量的都比他多。
但是這話畢竟不能和凱說,于是裝作很嚴肅的說,“卡卡西隊長真是對我幫助很大啊。”
卡卡西隊長這幾個字咬得很重,走在前面的卡卡西都頓了頓,微微偏了偏頭。凱聽了來了勁頭,跑去摟住卡卡西的脖子,“我永遠的對手呦,和我比試一場吧。”
卡卡西掙脫不開,大概也是習慣了不想掙開,“放開,放開,吃完飯再比試一場好了~”
“這才是青春啊!”
我看着前面兩個人的快要融在夕陽裏的身影,撇過頭哼了一聲。
琳走在我旁邊,笑了笑,“卡卡西變成隊長了之後,變了不少啊。”
我點點頭:“不錯,還是一樣的讨人嫌。”
“哪有,明明是帥氣了。”琳瞪大眼睛教訓我,“變得也比以前成熟了,好多時候我以為他都要和你吵起來了,結果他都是默默的沒說話。我們這些人中,畢竟還是他成長的最快。”
“我呢,我呢?”我不滿。
“帶土也成長的很快,還是水門老師親自表揚的呢。”她看着我,笑了,“是不是卡卡西隊長呢偷偷給你開小竈?讓我知道了可不行。”
我連忙擺手,“哪有哪有,卡卡西哪有那麽好心。”
說笑間,大家已經到了烤肉館。
按照往常,都是我,卡卡西,琳三個坐一起,可那天也不知為何,卡卡西開始就不說話,中途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就去和凱惠比壽他們一起坐了。
琳咬了咬唇,垂下眼睛。
我自然是百般安慰,和她說話,她的情緒才稍好些。
我心裏也有些發酸。
晚上卡卡西的心情也不太好,回家洗漱完畢,他就早早躺下了。我推了推他,“吃飯的時候怎麽突然就走了?琳還覺得自己做錯什麽惹你不高興了呢。”
他半側過身子,懶洋洋的說,“我是為了給你們倆獨處的機會啊。”
這麽一說,也有些道理。
走路的時候他就沒打擾我和琳,吃飯的時候也故意給我和琳創造機會。
沒想到卡卡西挺細心的。
我摸了摸腦袋,“原來是這樣啊,我還錯怪你了,對不起。”
他再次背過身子去,似乎冷冷的哼了一聲,我再看他,已經閉上眼睛了。
我閉着眼睛,腦子裏還是今天和琳相處的細節,琳說的話,琳的微笑。
越想腦袋越熱。
我又忍不住騷擾卡卡西,推他他不應,又去撓他的下巴,胳膊下的癢處,終于把卡卡西折騰起來,怒容滿面的看着我。
我對他甚是甜蜜的笑了笑,“卡卡西,你說若是我明日找琳約會怎麽樣?”
卡卡西冷笑一聲,“好啊。”
我對他的态度不以為然,繼續道,“如果她拒絕我,我豈不是很沒面子?萬一她都不想和我見面,那可怎麽辦?”
卡卡西轉過身子,低聲道,“她都不想見你了,那你就走呗。”
我繼續苦惱說,“可我實在是喜歡她啊。她就是不喜歡我,我也放不下她。”
卡卡西這次很久都沒說話。我以為他又睡着了,便去推他。他手勁極狠的握住我肩膀,聲音簡直是咬牙切齒了,“你到底有完沒完?”
黑夜裏,我看不見他微微發紅的眼睛。
我讪讪的收回手,哼了一聲,嘟囔道,“真是的,還真生氣了啊……”
第二天我沒有去找琳。
我們很早就被吵醒,說是三代目找我們。到了辦公室,火影坐在桌子後面,他揉着額頭,眼睛下面有黑眼圈,看上去很疲憊。
他說,“戰争期間,村子裏已經沒有多餘的戰鬥力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卡卡西說:“這次給我們什麽任務?”
火影嘆口氣,“這次的任務很重要,也很危險,你們要做好準備。”
卡卡西,我,琳,三個不滿14歲的忍者,被迫要去完成一項S級任務。
忍者以服從命令,完成任務為天職,我看到這個的任務,內心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這樣的任務不得不讓我們去做,說明村子裏已經失去了多少人?如果我們死在了這場任務裏,又會不會有比我們更小的忍者去執行這個沒有希望的任務?
無休止的戰争。
無意義的流血。
如果大家都不用打仗,全沒有争鬥就好了。
我這邊還在深思,卡卡西已經說道:“這次的小隊,我請求讓凱代替帶土的位置。”
我愕然。
他半點沒看着我,“我和帶土之間的默契還不夠,上次任務的時候就在戰略方面有很大争執,而且帶土的能力還欠缺,上次差點導致了任務的失敗。如果将帶土換成凱,任務的成功率至少能提高30%。”
我沖他大喊,恨不得現在就給他一拳,“卡卡西你在胡說什麽啊?”
我只覺得心髒發冷,而後無名而來的怒火席卷上來,燒得眼睛發紅。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我以為他為了救我,性命都可不顧,我連眼睛都能給他,我們之間已經不同了……
原來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我就一直是“吊車尾”,一直是“差點導致任務失敗”嗎?
卡卡西很冷靜的看着我,“帶土,這是事實。你只會拖隊伍的後腿。”
我覺得這個卡卡西太陌生。
或者是我自己剛認清現實。我在他的眼裏看到的只有冷漠。他沒有生氣或是開玩笑——我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這一刻,羞辱湧上心頭,難過得不能呼吸,從未這麽痛恨自己的弱小。
我低下頭,握拳,可是手指還在抖,“自從我開了寫輪眼,能力已經提高很多了……”
“但是和凱相比,還是差遠了。”他不帶感情的說,“對不起,帶土。可是這不是過家家,一切都是為了任務。”
“卡卡西,凱和你們的配合怎麽樣?”火影問。
“這半個月來我們一直在練習。”卡卡西說,“雖然凱不是我們班的,但是我們配合的很好。”
“好的,那這次就是你,凱,琳去執行任務。”火影頓了頓,看着我,“帶土你先在村子裏修煉吧。”
“……我知道了。”我低頭說。
這次任務布置得匆忙,他們下午就要出發。我們并肩走出陰暗的過道,彼此都沒有說話。到大門的時候他停住腳步,面前是刺眼的陽光,他背對着我,“你放心,這次我會把琳帶回來的。”
我說:“好。”
他卻好像我不信這番說辭一樣,偏過頭還笑了笑,“琳一定會活着回來。等任務結束了,你就可以和她約會了。”
陽光講他的臉分成兩個部分,他用那只裸露在外面的漂亮眼睛看着我。
我到底是心軟了,點點頭:“好。我等你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情況
木葉的南部邊界上,最近似乎很不太平。三戰的硝煙仍在繼續,家園被毀滅的流亡忍者和浪人們四處逃竄,做些搶家劫舍的勾當。
卡卡西他們的任務就是處理掉這些流亡忍者。
這次任務沒什麽值得保密的,我一聽說他們要去哪裏,瞬間就知道他們任務的內容了。他們三個人在木葉門口集合,我說要送卡卡西,卡卡西拒絕了。
“你留在木葉。”他臨走前說:“我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保證你安全,你知道嗎?”
我心裏有些不快,很不喜歡他這種說話方法。但眼下并不是和他吵架的時候。
在練習場上揮霍了一天時間,晚上的時候我一個人回家。打開燈,然後把帕克的口糧拿出來,在他面前給他倒好。之後再去廚房給自己準備一點吃的。等到吃完飯刷完盤子,帕克走到我身邊,聳拉着一張臉說:“你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小鬼,卡卡西呢?”
“出任務去了。”
“你沒和他一起去嗎?”
“他和凱一起去了。”我盡量不帶什麽怨氣,“他怕我拖他後腿。”
“…………小鬼你不會因為這個就要哭吧?”
“怎麽會。”我瞪着它,擦擦眼睛,“我在外面還有事,我先走了。”
從屋子裏出來我就後悔了,我修煉了一天,本來就累得要命,現在在外面閑蕩,也是很沒意思的事情。我極其無聊的在公園裏坐了一會秋千,一個人在那裏閉着眼睛想啊想,等到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一個男人從地裏冒出來。
不,不能稱得上的男“人”,他耳朵兩側有蘆葦一樣的鋸齒,高過腦袋。頭發是綠色的,五官也很是奇怪。半截身體是在地上的,半截則在水泥地下面,不知用了什麽穿透性的忍術。
“帶土,宇智波帶土。”他斟酌着說。
我吓了一跳,結了個印:“豪火球之術!”嘴裏吐出的火球沖向他。這個像蘆葦的家夥,應該可以被燒死吧?
他又躲回地裏了。
“雖然我不是近戰型的,但是僅憑現在的你,還不是我的對手。”他有些無奈的說。
我撇撇嘴,警惕的看着他。
“別怕,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幫幫你,比如說,我知道你最近遇到了些小麻煩,你想不想知道卡卡西那邊在做什麽?我可以幫你哦。”
“真的嗎?竟然會有這種好事?這一定是我幫老奶奶過馬路,上天給我的獎賞吧!”
“……啊,你這說也沒錯。”
我學着卡卡西的眼神,眯着眼睛看着他,大拇指向下,用力的比了兩下。
“信你算我傻。”
“你這個小鬼真是不讨人喜歡。”他說:“不過我這次真的是沒惡意,你的小朋友現在遇見麻煩了,你一點都不想知道他們的近況嗎?”
他像是一顆蘿蔔,被人拔高了一些,從灰色水泥地伸出的手結了個印,從耳朵兩側綠色的蘆葦葉子在黑夜中飛舞,組成了一張草席,草席慢慢變透明,最後幻化出一張屏幕,懸浮在半空中。景象不甚清晰,伴随着沙沙聲,最後畫面清晰了,我聽見那邊的聲音。
是琳的聲音。
“卡卡西。我,我有事情和你說。”
卡卡西已經躺下了,聽見她的聲音,又支起身體。他受傷了,胳膊和腿上都綁了厚厚的白色繃帶,滲出紅色的血跡。
琳蹲下身子,面露心疼之色:“我先幫你包紮吧。”
“不用了。”卡卡西不由分說,“你先去休息。”
月光清冷。琳的皮膚就像是冬日的初雪一般,她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裏面的溫柔情誼一看便知。
琳雙手握在胸前,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一般說道:“我……白天的時候,謝謝你保護我。”
“應該的。”
“我……我心中很擔心你,我,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
卡卡西停下手邊的動作,愣在那裏。還沒等到琳說第二句話,就打斷她。“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了。”
我心裏酸酸的,雖然很早就知道琳喜歡的是卡卡西,但親眼目睹這幅畫面,還是覺得尴尬。聽卡卡西的意思,似乎是很早就知道琳的心意了……
卡卡西繼續說:“抱歉。”
月色裏,琳的表情快要哭出來了。
卡卡西沒再給出再多的解釋,過了一會,他說:“明天我們還有任務,你先回去休息吧。”
夜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空氣裏似乎充滿了不詳的氣息。
卡卡西眯緊眼睛,猛然把琳護在身後!這時候,從身後樹林沖出的銀色的光刃,裹着風聲而來,撲面向卡卡西襲來!卡卡西迅速從包裏掏出一個苦無,攔下了毒針。
四周又歸于安靜。慘白的月光照在地上的銀針上,折射着可怖的色彩。
琳瞪大眼睛,似乎被吓到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卡卡西站立的姿勢有點不太對。她看向卡卡西,似乎尋求某種庇護。然而她的眼神很快就變了。
我的眼神也變了。
卡卡西的膝蓋被射中了。那只腿,正在止不住的抽搐中。在實戰中,這幾乎是忍者的致命傷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邊的動靜把凱也吵醒了,他揉着眼睛跑過來:“怎麽了,卡卡西?”等他看到眼前所見時,他立刻站在卡卡西身邊。
卡卡西說:“我沒事,你去保護琳。”
琳說:“我不要緊!”凱說:“可是你!”
卡卡西吸了一口氣,又說了一遍:“我說讓你去保護琳。”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從來不會大聲和你吵,但天生所帶的氣勢,又讓人不得不照他的話去做。凱不像我,他是個合格的忍者,他和卡卡西是朋友,但在這種時候,他把卡卡西當上級。
凱看他一眼,走到琳的身邊。
我屏息凝氣,恨不得自己就在他們身旁。
那個奇怪的男人現在把屏幕收回去了。
“我現在要去他們那裏!”
“即使你現在去的話,恐怕看見的只是他們的屍體了。”
“那你有辦法那我一瞬間到那裏嗎!”
“沒有。”
我顧不得和他再說什麽話,邁出腳步就往北邊跑。跑到一半記得回頭說一句謝謝,不管他是誰,又或者是誰派來的,至少讓我看到了卡卡西他們的現狀,我知道我必須趕過去。
我感覺我從來沒有這麽跑過,身體累得受不了,但是一想到卡卡西和琳他們現在有危險,渾身又好像被什麽東西充滿了力量。
即使按照這樣的速度,等我到那裏的時候,恐怕已經是淩晨了。
眼睛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我捂住眼睛。
距離越近,眼框的灼熱越是明顯。那只不是自己眼睛疼得要命,眼眶像是要把它灼熱一般。而那只寫輪眼,卻是興奮的不受控制的跳動着。
那只眼睛——我移植的那只眼睛,突然展現了了奇怪的畫面。
斑駁的,帶着血跡的——
前面是蒙面的忍者。三點鐘方向已經倒下了幾個忍者,但還有不小于十個有戰鬥能力的忍者慢慢逼近。
左手邊是凱,凱喘着氣,手指在發抖,讓人懷疑他是否下一刻都拿不住苦無。
凱說話了。
“卡卡西,琳……”
我聽見自己的,不,卡卡西的聲音說,“不行。”斬釘截鐵,沒有半分猶豫。
餘光可以看見凱皺眉。前方的忍者帶着勝利在望的微笑慢慢靠近,苦無和手裏劍閃過冰冷的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
☆、寫輪眼
這一個月我和卡卡西住在一起,名義上是躲着宇智波族。其實并非如此。在換完眼睛後,富岳專門找我談過,希望我把寫輪眼要回來,畢竟能開寫輪眼的宇智波并不多。我拒絕了。他倒不像水門老師說的那樣那樣步步緊逼,只是對我說,寫輪眼只有兩個在一起才能發揮最大的力量,希望我以後不要後悔。
我對他說,我當然不會後悔。如果兩個寫輪眼才會更強,那麽就讓我站在卡卡西身邊吧。和他在一起,我會變得更強。
只是對富岳我尚有勇氣說這些,對卡卡西反倒是赧然別扭。我和他之間一直都是争吵打鬧,這些天他性情收斂不再挑釁,但我還不适應這種轉變。即便有時想說些溫柔的話語,話到嘴邊,也只化為“切”“哼”這樣的挑釁。
而另一點原因,也怕我告訴了他這些事後,他把我眼睛還給我,或者是勸我回宇智波。我……确是不大想回去的。父母早亡,又無兄弟,住在宇智波族內,還不如卡卡西這裏舒服。與其面對那些人,還不如對着卡卡西那張臉來的舒服。
至于寫輪眼的事情,即使富岳族長沒說,我也覺察到和卡卡西之間難以言喻的羁絆。不說話只要一個眼神就知道他要做什麽,演習中只要憑借本能就能知道他要出招的方向……這樣的默契,羁絆,卡卡西當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