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笑,最終創造出了那完美、沒有任何弱點的夜鴉。
和當年一樣,這個有着年代的痕跡的老式社區裏即使是在現在這樣春寒料峭太陽即将下山的下午,仍然有三兩個為一群的老人在那爬滿了枯萎的藤蔓的涼亭下曬着微懶的陽光聊着天。
在這個幾乎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老人的社區裏,一輛全新的大衆其實并不引人注目。怕是那家的孩子回來看父母了,稍稍富足一點的家庭都有。
但是,當司機穿着西裝革履,從容有理地走下車紳士得打開後車座的門。扶着那嬌小的白色身影出現時,老人們的目光自然地開始向那個方向彙聚起來。
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雖然隔得很遠,但是那優雅從容的步伐、挺直的背影、以及那剛毅的側臉,也不禁讓那一衆老人贊嘆不已。
而看見他用那尊敬的姿态跟在剛剛下車的小女孩身後時,那些老人才看到了那個小小的白色身影。
嬌小而又瘦弱的身軀,身上是那白色的紗裙。樣式簡單而又大方,并沒有一般童裝的花哨。黑色的長發像海藻般鋪滿她的後背,下巴尖尖的在那茂密的長發包圍下顯得更加小巧,如若可以修飾般地遠山眉給她那不屬于孩童的似媚明眸平添一股柔弱之美,筆挺小巧的俏鼻下,那顯得有些蒼白的棱唇,小巧精致帶着淡淡的粉色。精致的小臉兒肌膚白如雪、透如玉、嫩如脂,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那過于蒼白的小臉兒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血色,蒼白如紙。
這女孩兒乍一下看起來像是一個玉做的一般的人兒,精致的仿似不是人間應有的一般。但也同樣地猶如玉器一般嬌弱易碎。
“這是誰家的孩子?看起來真标致!這小臉兒……”
“你覺得我們這裏的社區出得了這樣的小娃兒嗎?看着像人家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一樣!”
“可不是……但是那個車……怎麽和王大媽他們家一樣啊……這可不是什麽值錢的車子……”
“克裏斯,把放在後備廂的東西拿出來,然後你們就開車找個商場,按照我之前給你們的清單把東西采買過來順便把瑪麗帶回公寓,順便再派輛車過來兩輛車找個隐蔽的角落等着。沒有意外的話我會在兩個小時後下來。”毫無疑問,這嬌脆的玉娃娃就是眼前這個嬌俏着一張柔媚略帶點之氣的小臉的夜鴉。 “是!小姐!”
“瑪麗、克裏斯,你們兩個在車上等着就好了。如果兩個小時後我還沒下來的話,你們就先去公寓。記得手機要24小時開機,但是接下來的24小時內我警告你們:不許打我手機的號碼,否則~就這樣,有事我會CALL你們的。”
“是!小姐!”瑪麗和克裏斯再次确認好之後恭敬地應了聲。克裏斯走向後備廂微微猶豫躊躇了一瞬間,便沒有任何猶豫地從轎車的後備廂裏面取出了一個精致的黑色小包和一個按照一定比例縮小的行李箱。雙手遞着交到了夜鴉那小巧白嫩的小手上。
夜鴉沒有任何挑了一下細長的眉,轉身向那老舊的樓層走去。
“克裏斯,沒有下次!”
克裏斯微微一怔,在瑪麗疑惑的目光下進了車子。對于小姐,有時候多餘的擔心和憐惜,其實是不必要的。但是,看着這麽獨立的小女孩,克裏斯這個即将成為父親的心裏卻會不由地去關心和憐惜。才多大的孩子,即使那行李箱袖珍而又輕便,但是他還是會猶豫那體弱的孩子會不會不方便……
夜鴉一步步均速地踩着階梯,恬靜着一張小臉兒一點都看不出她對于那形狀嬌小卻有好幾公斤重的小行李箱早已無可奈何的樣子。
“何必呢?讓克裏斯幫你提上去又不會影響什麽,何必要讓自己這麽吃力?!”昏暗的樓梯口,低低的一聲嘆息。
夜鴉慵懶地勾起唇角,當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她手上的那個小行李箱早就轉移到了樓梯口那背光的那個人的手上。
“那你又何必呢?從我離開別墅就一路偷偷跟着我?我親愛的執事君?”
作者有話要說:汗~公烏鴉出現~~~
☆、他說:和玫語永別
“呵呵~我的目的你還不知道嗎?”男人語調柔和,聲音富有那獨特的磁性,即使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也讓人不由感到一種拉人堕落的魅惑感。
夜鴉勾着那淡淡地棱唇,雙眼卻帶着一絲稚氣,故作童稚地開口道:“叔叔你這是什麽意思啊!鴉鴉不懂哦!”
男人看着夜鴉帶着玩味裝傻的樣子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卻不說話。背着光,但是也可看見那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包裹着那颀長優雅的身軀,完美的就好像是藝術家手下的藝術品。雖然手裏拎着那袖珍的行李箱但卻并不突兀,在他身上仿佛什麽都變得和諧起來了。
他不說話,而夜鴉雖然不急但是卻在距她上一句話結束之後的稍稍等了一分鐘就開口了:“他們都在裏面嗎?”
“你外祖母去鄰居家串門了,你的祖父祖母在裏面看電視。要現在進去嗎?‘他們’在半個小時內不會到的。”他的語氣似乎永遠都是那樣優雅柔和,溫溫的感覺帶了點笑意。
“你能感受到周圍的情況吧?!陪我走走!”夜鴉淡淡地擡頭看着那個背光的男人一眼,然後轉身背對着他,黝黑的目光有些晦澀。
那個身影沒有說話,只聽見那昂貴的皮鞋帶着節奏慢慢地拉近着距離。那在這三年裏一直萦繞在她的身邊的熟悉的味道一點點地清晰起來。
他身上的味道和那個房間的味道一樣,都是很淡很淡,卻又恰恰好可以讓人若有似無地聞到,沒有香水的濃重輕浮,也沒有花草樹木的平淡。那是一種好聞到能夠讓人迷醉的高雅的氣息,雖然給人一種尊貴的感覺,卻又很容易讓人沉醉其中的味道……
沒有疑問的,當那雙記憶中的大掌帶着那比起常人要灼熱幾分的溫暖,理所當然地把她帶進了那溢滿了她這三年的生活的氣息。
“不要讓樓下的那些老太太們看見,我們去後面的那個小花園。”剛剛被那暖暖淡淡地懷抱像一個普通孩子般擁在懷裏,她那仍然短小的手臂抱在他的脖子上卻沒有看他近在咫尺的臉一眼,只是語氣平淡的說道。
“好!”
腳步聲響起,夜鴉很自然地把她那布滿着那海藻般長發的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嫩白的小臉埋在他的脖頸處,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他淡淡地勾着唇一手放在她的背上,一手托着她,默認着她那親密的動作。
這個姿勢,一般代表着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依賴和信任。在最脆弱的時候,最能依賴和信任,并且在這個人面前可以沒有顧慮地褪下僞裝顯示自己的脆弱……
這讓他心情大好,優雅地邁着步子緩緩地走着。抱着這樣的夜鴉,他有有一種吸食着最美味的靈魂的感覺。
“那時候,是我唯一一次覺得天塌下來了!”她的聲音低低的,“我從來都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更加沒有任何自怨自艾的情緒。但是這二十年,每每想要忘掉這些,為什麽就做不到?其實,我很軟弱不是嗎?”
“你不軟弱!你只是太過苛待自己!今天不就可以做個了斷了嗎?!那時候,你就是你最喜歡的那個夜鴉,最後和‘玫語’道別!”
“和‘玫語道別’?”夜鴉重複着他最後的一句話,聲音輕的就像是在低喃一般。
“這三年過的怎麽樣?”他的語氣還是那樣淡淡地渲染着一份溫柔。
“快有毒瘾了!”她的聲音永遠都有一種懶懶的感覺,女童特有的嬌憨在她身上幾乎完全找不到,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帶有風韻的柔媚。
“呵呵~那我應該很榮幸,不是嗎?”他帶有魔魅的磁性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儒雅中帶着邪魅的溫柔。
“榮幸?呵呵!”她勾起了唇,羽扇般的睫毛輕輕地刷過他近在咫尺的脖頸,語氣中帶了點調笑,“怎麽?執事君你、就這麽不介意我那樣上瘾地構思你和我養父之間的羅曼史?”
突然地,他的腳步頓了一下,停了下來。
“構思,那就是虛假,在天馬行空。而你,你是一個完全不會去幻想和奢望的一個人。你不會憧憬,只會付出實際行動。所以,我不介意你去‘構思’,因為你自己都稱那種想法為‘構思’,那就證明在你真實的想法裏,那個情況是不被承認的。既然,你只是‘構思’和‘幻想’,那麽我又怎麽會介意呢?!”他仍然抱着她,但卻沒有再跨一步。他平平淡淡的說着極度貼近着夜鴉的心理的話語,一只手微微有些頻率地拂過夜鴉那柔弱的背脊。
“‘構思’?‘幻想’?”感覺到抱着自己的人似乎抱着她躺了下來,夜鴉微微移開了些埋在他脖頸裏的臉,看見的是他那白皙而又完美的下巴和脖頸。沒有興趣去在意周圍的環境,她放開了抱住他脖子的小手讓自己靠着他的胸膛平躺着,嗤笑道,“什麽是‘幻想’?什麽是‘現實’?”
“現在,我躺在你懷裏是現實。可那已經被抹去的、像夢一般的二十幾年,難道不是現實?現在,沒有‘玫語’,但是你卻讓我和‘玫語’SAY GOODBYE。這不就證明着有些東西,其實并不能真正地區分成虛幻和真實?!”她微微有些低落地将目光放空,在他懷裏去掉了所有的僞裝,自然地放出了自己的軟弱。
“夜,能不能分開這兩者,不就是你今天來中國的目的嗎?你可以在這裏釋放一切的壓力,但是你是一個很獨立、很堅強的人,所以……既然要狠,就不要在意那些你不在意的‘東西’。”
夜鴉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身為一個生性奸詐、有嗜血無情的殺手,她聽得出他的意思和他那依舊溫柔魔魅的語氣下的殺伐。
狠嗎?
其實她從來就不需要別人來要求她狠。
但是,潛意思地,在他面前她就是不能控制住自己。
就是這麽沒有任何防備意識地把自己的情緒很透徹地表現出來。
明明,這就是一個讓普通人都會感受到危機意識的男人,但是她卻偏偏會因為在他身邊而無比的輕松和舒适。甚至變得有些軟弱……
她勾唇,狠,她從來都不缺,更不需要別人來提醒。但是,一個讓她動心的男人,一個讓她舒心的男人來說出這樣的話,卻讓她在不由自主的依賴他的情況下對他産生了依附感,這着實讓她提起了一絲警戒和渴望。警戒是對自己的,渴望,卻是對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汗,其實俺比較習慣寫渣的鴉鴉,戲弄人才是王道啊~~
☆、作者鎖了
☆、塞巴斯蒂安1
再次擡頭,她讓自己翻了個身趴在他那黑色的西裝上,嫩白的小手把玩着他胸前的紐扣。此刻的她,一如平時的慵懶中帶了一絲絲邪魅,一如平時那樣勾着唇不但沒有平時的玩味和随意,還帶了一絲隐含的媚意,似媚的明眸毫無保留地顯示出她的深邃和淩厲:“我從來都沒在意過那兩個‘家夥’,所以我從來都沒有因為他們和我的關系而為難過。‘狠’這個字,我從來都不需要別人來教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因為我祖父祖母的感受而心慈手軟,是吧?!”
“你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但是有時候你的‘狠’會因為遇上你的‘游戲’那就會産生化學作用。你的心性多變,凡事都喜歡當成游戲或是表演來看,幾乎不把所有事情當真……”敘述一般的語調,随意的語言貼切地将她的弱點揭示出來。
“你是說——我剛愎自用?”夜鴉依舊照例趴在他身上,眼睛盯着他的紐扣。“我不否認這一點,但是……我覺得我已經有足夠的本錢去狂妄起來了。更何況……既然你塞巴斯蒂安這麽在意我的事情,又怎麽會讓我被自己所反噬呢?!”
說着,夜鴉不知怎麽地就好像瞬間變成了一條滑溜的蛇一般,小巧稚嫩的身子緊貼着塞巴斯蒂安(既然鴉鴉已經叫出他的名字,那下面就都直接叫執事君的名字了!)那黑色的西裝,扭動着腰肢幾乎将整個人移到了他的面前。
夜鴉第一次看清楚他的臉,也第一次看見這樣矛盾的長相。
細長的眉斜飛入鬓,被那柔軟飄逸的黑發遮擋了大半,眼窩并不像一般地白種人那樣深陷,微微有些內雙的狹長的丹鳳眼有些邪魅的妖冶,眼睛的顏色很深,乍一看會讓人以為是黑色的,但是像夜鴉這樣近的距離下卻可以看見他那微微變色的情況——那是一種混沌到了極致,反而形成純淨的紅色的眼眸,卻微微被他隐藏了下來。
高挺卻顯得有些精致的鼻梁,剛剛介于亞洲人和西方人的審美觀當中。不會過高過大,剛剛好将臉部的輪廓拉到最完美的程度。淡色的唇不厚不薄,勾着一抹雲淡風輕微微有些寵溺的微笑……
乍一看,他給人的感覺是屬于貴族般的儒雅和紳士,但是細細瞧下去,看得越久就越發顯得妖冶魔魅,猶如罂粟一般。
夜鴉倒也沒有被他的容貌影響多少。這樣的長相和氣質,長相也許在她的意識裏要來的完美一些,而氣質上則是和她的直覺上一般無二。這是一個長相完美帶點儒雅中的邪魅和淡然的男人,一如她一般地看似親切實則無情的惡魔。
“對于這張臉還滿意嗎?”他眼神有些深邃地看着眼前這個慵懶地女孩,雲淡風輕的微笑儒雅中帶了點邪氣。翻看過她的記憶,看過她前世的容貌和靈魂,這一次對他來說時隔三年的再見,她不但一如他印象中的那樣如罂粟亦或是曼珠沙華般致命、慵懶、誘惑、獨立、妖嬈(說的是非長相方面,三歲哪來的妖嬈。),還讓他驚喜地發現了她在他懷裏如菟絲花一般地柔弱和嬌媚的一面。讓他在欣慰之餘,多了幾許真實的欣喜。
“滿意不滿意倒也都只是皮相罷了!”還有點嬰兒肥的食指輕輕的劃過那蒼白而又細滑得比女子更甚的皮膚,靈巧的小手猶如彈鋼琴一般有節奏地在他那淡色的唇上彈跳了幾下,幾乎在同時,他們的眉角微微地翹起的那一刻,她小巧的唇勾起了一抹誘惑般的微笑:“我很好奇一點,如果……你能幫我解惑的話,那麽……我養父方面的問題……我就考慮幫你解決,如何?”
他原本就細長高高挑起的眉在聽到她的話之後微微地又上揚了一些,淡色的唇沒有在上面放肆的小手一抹邪肆中帶着點暧昧的弧度,呢喃道:“我很期待……”
随後,他那深如墨一般幽深的眸色微微染上一抹鮮豔的血色,正色道:“其實,如果說我當時是為了夏爾而殺了他的話,倒不如說我是随意在解決掉他的過程中随意帶上夏爾的。我原本就和一般地惡魔那樣游走在人間,我上來的目的原本就是為了讓亞修·布朗這個名字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因為……他玷污了殺戮天使的名譽……”
殺戮天使?
夜鴉微微皺起了秀麗的眉頭,對于殺戮天使她是有所了解的:上帝的九大堕天使之一,以殺戮為使命,卻背叛了上帝因而被上帝鎖住靈魂……傳言,他的力量,就連撒旦葉都要畏懼……可是,被上帝鎖住靈魂的堕天使在上帝身邊的sariel和身為惡魔的塞巴斯蒂安……又有什麽淵源?Sariel,塞巴斯蒂安……
“你應該不是第一代的惡魔吧?!”雖然是疑問,但是夜鴉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呵呵……是,我是堕天使的孩子,所以,像亞修這樣的雙翼小天使根本就沒有資格在我面前叫嚣……”略帶點隐晦嘲諷的笑意,他對着她那雙時刻帶着笑意的黑眸淡淡道。
堕天使,在某種意義上,在力量是屬于黑暗、最後堕入地獄的一批能力強大的天使。而sariel——昔拉,殺戮天使的力量和狂暴卻屬于其中之最,就連撒旦葉對于他都有一定的忌憚。恐怕除了上帝之外,唯有一個家夥會對他無所畏懼……
“路西·菲爾和昔拉都是男的嗎?亦或是……一男——一女?”幾乎沒有任何的考量,夜鴉既直接又犀利抛出一句話,而其中的意思也顯而易見!
“你就不能含蓄點、亦或是笨一點嗎?!有些話,又何必挑明了呢?”他挑眉有些懊惱地說道,但是在他那帶着溫潤的笑意的眼眸裏又那裏看得見他一絲的懊惱呢?有的只是欣賞和寵溺的笑意,
☆、這個執事,貼心
“殺戮天使,是所有的天使和惡魔當中最為暴躁和兇悍的。所以很簡單,要麽至強,要麽……就是軟棉花,再暴躁也無處使……不過,既然殺戮天使最愛的就是完結生命,那麽……軟棉花即使是天敵也來不及了……要說強悍得過殺戮天使的,那便是除了那身為力量僅次于創世神的聖光六翼熾天使,即使是堕下地獄也沒有被第一所污染,反而将那邪惡的黑暗和那原本的光之力量融合在一起的那個,不是地獄之主,卻更甚地獄之主的路西法之外就沒有別人了……”說完,她還壞笑着用她那小小的手掌拍了拍塞巴斯蒂安那蒼白的臉,翻身側坐在了他的肚子上。
“赫~我看,夏爾少爺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你的性子,簡直和我父親如出一轍。”将手墊在腦後他懶散中帶着魅惑的語氣輕輕地響起。
“他好不好過,我有底。至于你母親好不好過……恐怕就看她兒子合不合格了?!”他慵懶,她更甚。至于他們在說什麽,那麽只有他們彼此才清楚了……
“呵呵呵……看樣子将來我的負擔很重啊~”他挑眉,那細長的眉眼舒展開,眼底略微有些遺憾地将目光移向那古典的立式挂鐘,邪魅地勾唇笑道,“時間到了,要我陪你去嗎?”
“呵呵……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不過……既然你這麽樂意奉陪——我又何必拂了你的美意呢?!”眼兒媚,即使容貌再稚嫩,但是夜鴉卻很了然自己那成熟的魂魄正無所遁形在那個一臉悠然的家夥那深邃的血眸下。
肆意的将自己的本性呈現在他的面前,再聰明的人面前有時候是一件既有壓力又輕松的事情,于夜鴉而言單看的只是相對的意義罷了。
不論是她,還是塞巴斯蒂安。他們彼此都很清楚以後他們倆的定位,因而塞巴斯蒂安并不避諱他父母的身份,而夜鴉也不介意讓他參與到她人生唯一的一個禁區裏面來。(其實在後續的內容裏,大家會漸漸地開始知道夜鴉大小姐的“禁區”其實是移動變換對人不對事的。)
當塞巴斯蒂安用那一哲不變的姿勢抱着夜鴉來到那個脫漆得有些泛黃的門前的時候,那門內已經出現了那清晰的争吵聲伴随着那桌椅摩擦的聲音格外地刺耳。
夜鴉就那樣窩在塞巴斯蒂安的懷裏靜靜地看着那老舊的大門,那熟悉的慵懶和媚意此時一點都沒有在她的臉上徘徊。有的、只有那平和的沒有任何一絲異樣頗顯冷淡的悠遠。
塞巴斯蒂安看了她那與方才大相徑庭的表情,沉默着将目光轉向那緊閉的門戶雙目閃過一絲異樣的光亮。
“開門吧!”
良久,當屋內動靜再一次升級的時候,夜鴉終于示意塞巴斯蒂安将她放下來并開口了。
“我什麽都不管,我只想要錢!要是不給我錢的話,我就讓你們一個個地都去見閻王!”滕謹言的長相和他的名字一點都不符,應該是繼承了父母所有優秀的特征,長得像一個儒雅的奶油小生,但是那一副吊兒郎當的那副姿态卻實在活活地糟蹋了他那一張俊臉。
“對!要不是你們這一群不是地肝癌就是痨病鬼的爺爺奶奶,我們可憐的女兒又怎麽會一出生就得了那麽多的絕症。逼得我們不得不把她舍棄掉!就是為了玫語你們幾個老不死的就不能不管我們!”豔俗的妝容,即使再姣好的面容也經不起那劣質化妝品還有那長達多年吸毒的危害,讓李月思看起來比真實年齡大了整整十歲。
“……”滕瑞源的胸口一起一伏地在妻子的攙扶下一言不發地看着那嚣張的男女,氣的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地狠狠瞪着他們。他們還有臉提玫語,哪怕是玫語剛出生還沒查出那通身的毛病時,他們兩個也早就決定要把孩子賣給那人販子了,居然還有臉拿玫語來說事。
周素言有些不支地扶着老邁的丈夫,選擇直接無視這兩個對于她們三人來說猶如吸血鬼一般地畜生,心裏不由地期盼着柯辛(夜鴉外婆)不要在這個時候回來。畢竟柯辛對于自己這個女兒還是有一些希望的,要是碰到了也只是徒增憂心罷了。
“喂!老不死的!快把前兩天那個大老板給你們的錢我!別支支吾吾磨磨蹭蹭的,老子沒時間和你們倆磨蹭!”滕謹言沒有任何耐性地将原本就有些吃力地扶着滕瑞源的周素言推倒在地,連帶着将身體的重量全都靠在周素言身上的滕瑞源也倒在了周素言的身上。
“媽的……”看着兩個老人倒地滕謹言那暴躁不堪的性子反而像是那炮仗遇上了火柴頓時就要發作,卻瞬間發現自己竟然不能上前一步、一動都不能動了!
“塞巴斯蒂安,我很好奇那些每天把‘媽的’、‘媽的’放在嘴上的混賬東西(沒說別人,夜鴉只針對一個人),真不知道要用什麽才能把這麽髒又那麽臭的嘴給我洗幹淨喽!這人模狗樣的,又是憑什麽存活于世啊?你母親怎麽就容得下這樣的雜碎留在人間?!也太玩忽職守了點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開始恢複更新汗死,最近寫的是夜鴉要解決的過往,執事君會全程陪伴,所謂貼心,是在每個女孩最脆弱的時候最好的一個攻擊時機!夜鴉太無情,所以靠的就是滴水穿石和投機取巧
☆、番外之夜鴉&許陽傑(3月18更新)
作者有話要說:此乃番外,沒興趣可以忽略下一章正文
“丫頭?”
夜鴉淡淡地坐在床頭,對于那突然響起的叫聲恍若未聞。
“喂!丫頭!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居然又故意不理我!”
穿着病號服的大男孩汲着拖鞋大大咧咧地上前推了夜鴉一把大叫道。
男孩子的長相偏向于陽光,十七八歲的年紀卻有着不屬于着年紀的滄桑和成熟。
“你今天怎麽來了?”夜鴉淡淡地開口,卻不看這個長相俊朗的男孩,只把目光移向了窗外。
“哇……太冷淡了吧!”男孩誇張地坐在夜鴉的病床邊,看見後者那淡淡的表情,無奈道:“好歹也是一起并肩作戰的搭檔,何必要這樣無情呢?我都為你吃了多少顆子彈了……”
“那是因為你自己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分心,不要把自己的過錯扔在別人的身上!胡狼!”夜鴉淡淡道,過程中別說是看他一眼,就是一個表情都沒變過。
“額……”許陽傑無語了,對于這個跟他合作了整整三年的搭檔,他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神”!
“我給你提個建議!要是想死的話,從我這邊的窗口跳下去,不用幾秒就可以了!不要在我出任務的時候發揮你的聖母情節!別忘了你是殺手,而不是警察!”夜鴉緩緩地将目光移向了許陽傑的臉上,“這世道,就是警察也是那披着羊皮的狼。有多少會去做善事,遵守本分?又有多少是披着僞善的外皮做着雞鳴狗盜的事情?!許陽傑,你記住。不論你是平時的貴公子許大少,還是出任務時的‘胡狼’,要做你的聖母,不要拖累到我!”
“額……夜鴉——你就不能對我客氣點嗎?我可是好心來看你的耶!”許陽傑有些無語了。迄今為止,他都無法理解為什麽夜鴉這麽一個長相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可以這麽容易地聚到殺人。并且總是在不同的時刻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永遠不知道她這一秒是淡漠的世外高人之後下一秒會不會變成一個妖嬈妩媚的誘惑。唯一不會變的只是她那能把人看透的強大心理,讓身為搭檔的他時刻忍受着壓力。
“客氣?”她挑眉,“為什麽?”
為什麽?許陽傑尴尬一笑:“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嘛?我也是有尊嚴的……”
“哦?尊嚴?”夜鴉淡淡一笑,不知道為什麽讓許陽傑覺得有些後悔了自己的所說的話,果然,夜鴉下一句便是她随意道,“你有這種東西嗎?”
許陽傑瞬間感覺到自己的嘴角抽搐起來了,果然……這丫頭即使前一天才脫離危險,現在就開始毒舌起來了。他心裏不由幸災樂禍:也不知誰那麽倒黴會娶一個這麽毒舌的女人,而且最可惡的還是一個智商偏高反複無常的毒舌女人。
“收起你腦子裏不切實際的幻想吧!”
不用看,夜鴉也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就推了他一把,道:“你還是早點養好傷回總部去吧!你現在這樣很危險!”
“咦?!”
仿佛一瞬間所有的鑽石都跑到了他的眼裏一樣,許陽傑雙眼晶晶亮地看着夜鴉:“你是在擔心我嗎?鴉鴉~”
“白癡!”饒是夜鴉這樣的人看見許陽傑一個大男人作西子捧心狀也不由得大翻白眼:“收起你那做作的表演吧!要是讓你姐姐看見你這個德行非把你送到滕浩傑的‘煉獄’裏好好回爐重造一下才肯罷休了!”
“耶?咳咳、能不提我姐姐嗎?!”許陽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你呀~”夜鴉的眼底染上了一抹笑意。
這個許陽傑與他那個沒有血緣關系卻一起相依為命的姐姐楊倩簡直就是一對活寶,或者說楊倩就是許陽傑的克星也行。只要說到楊倩,不論許陽傑怎麽耍寶都會正襟危坐起來的,比任何的咒語都要管用得多。
“胡狼,聽我一句。退隐了吧!你不适合這個世界!”
夜鴉輕嘆,不知道算不算是她的善念凸起,她總是不忍心看着許陽傑走向滅亡。
這個充滿黑暗的道路,她适合、滕浩傑适合、楊倩也适合,唯獨他不适合。
殺手是不需要善念的,而他則多了太多的心軟和不必要的猶豫,而這些對于殺手來說卻是致命的。
“你也覺得我不适合這條路?”難得的,許陽傑終于不裝傻耍寶了,略帶無奈地開口道。
“你去行商吧!不論怎樣,只要有了足夠的基礎,你也可以成為她的後盾。殺手、不适合你!”夜鴉有些凝重地勸導道。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許陽傑有了恻隐之心。但是她知道,在她的喜惡裏她不希望許陽傑就這麽被這條路毀了。對于他,也許她有了傳說中人與人之間的友情,所以即使沒有和王楊兩家人還有那死去的祖父母們的親近,卻也有淡淡的在意和關切。
“難道,我不适合,唯獨只有她适合?”許陽傑呢喃道,“我只是不希望她一個人在那裏徘徊在生死和黑暗的邊緣,我只是想陪她……”
夜鴉暗自搖頭,面上卻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楊倩她是‘狐貍’,在滕浩傑手下唯一和我齊名的‘狐貍’。所謂徘徊在生死邊緣的程度,你覺得在我和她之間會出現嗎?何況……胡狼,你該去理清一下你對‘狐貍’的感情了。僅僅只是姐弟的話,你是不會這麽糾結的。”
許陽傑定定地看着夜鴉,他從來沒見過她這麽平心靜氣地和他說過這麽多話,而說的內容卻讓他為之一振。
楊倩,是他的姐姐。
大他三歲,從小帶他在滕浩傑手下長大的姐姐。他除了對于姐姐的崇敬之外難道還有別的嗎?難道他……
“你還是回你的病房好好想想吧!如果單純只是姐弟,你又為什麽到現在還非要粘着她睡。僅僅只是姐弟的話,你又何必那麽厭惡她的搭檔‘獵豹’呢?好好想想吧!”
說着夜鴉,也不管他還在自己的房間,拉着被子睡過去了。她能做的只是這麽多,就讓她用她還年幼的理由,再放縱一次她的善念吧。
☆、這個執事,貼心2
“塞巴斯蒂安,我很好奇那些每天把‘媽的’、‘媽的’放在嘴上,真不知道要用什麽才能把這麽髒又那麽醜的嘴給我洗幹淨喽!這人模狗樣的,又是憑什麽存活于世啊?你母親怎麽就容得下這樣的雜碎?”
柔媚的語氣,童稚的聲音,一張依舊稚氣卻玩味地勾着唇角着一張嬌俏的嬌顏。即使她的身高還不到一般人的腰際,最多只是比小腿高一點,但卻無法忽視她那雙帶着似媚的鳳眸裏面那玩味和那毫無血色棱唇勾畫着的那抹嘲諷的笑意。
李月思和滕謹言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會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