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于我的“永恒”裏的那個人會是誰,但我知道,一旦見到他,我一定能一眼認出他,縱然是在熙熙攘攘的人海中。
我又猜它讀róng,可是rong欄裏也沒有它。
我回憶它的筆畫。也許……是“士”頭?可那麽多以“士”為偏旁的字裏,都不見它的影子。
然後,我記起來它筆畫似乎很多,很難寫,我就去查“難檢字表”,沒有!
抱着最後的一絲希望,我去查ru欄,我以為它會讀rú。而我的“以為”都是錯的。
我失望了,洩氣了,就那麽發着狠,有一下沒一下地把字典亂翻一氣。
奇跡往往沒有任何預告,只是漫不經心中就發生了;就像我從沒想到過有那麽一天一次漫不經心的随手翻閱雜志,會“冒”出一個騎士來。
睿ruì智。(1994年版《現代漢語詞典》第1081頁)
大海撈針的概率,可我找到了它。我只能稱之為:奇跡。
我想,這世上不會有幾個人會去查一個自己不知道讀音、不知道寫法的字吧?而我就是!
我有多少個可笑的“絕無僅有”啊。我想一定也有某個“絕無僅有”的悲劇靜靜地待在那兒,笑吟吟地等候我叩開它的大門。
其實,沒有永恒可言,“現在”意味着一切。你一旦失落了現在,也就連同你的過去、未來和永遠一起都失落掉了。所以,我用我的筆去追風,捕捉剎那的直感,執守剎那的永恒。
可以懷疑自己,永遠別否定自己。你說你喜歡何依的自負,殊不知何依也恰是被攸竹的輕狂所吸引的。我覺得去除掉某些利益的驅使外,人與人之間的接近無非出于兩種情況:被感動和被吸引。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是互動的,所以,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好像有點被動的味道。而被吸引則是自發的,出于心靈上的某種需要或寄托。我覺得這是更高層次的吧。我對你是後者,那麽你對我呢?
在“卓爾不群的騎士”七字先導下,無論我産生怎樣的幻想,都應在你的情理之中。我并不認為幻想多麽不可取,只要仍分得清現實就行。現在的許多年輕人有很多已遠離了理想,只知道學歷、工作、賺錢,如果再連幻想都失去,實在空虛得可悲。所以你又何必貶低自己。在我心中,你,連同你身後的軍營,已成為一種信念的象征。無論如何,何依對騎士的失望都不會大于樊筱對何依的失望。
呵呵,如雪片的信件沒吓壞你吧?小心被壓壞哦!其實我也不想寫那麽多,可是筆就是不聽話,停不了呀!再說了,今年是世紀之交,又是千年輪回之交,幾百幾千年積累下來的話,怎麽講得完呢?
軍隊生活累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何依
2000年4月某日
19
你的村莊
——致樊筱(我求學生涯中最初和最後的“男朋友”;考慮再三,總不能為避嫌,就稱你為“女朋友”吧?)
遠遠的,你的村莊凸現在遠方的地平線上,那麽遙遠而又清晰地。
我,衣衫褴褛,步履蹒跚,提着我忽明忽暗奄奄欲熄的燈籠,長途跋涉而來。
我已疲憊不堪,我已身心倦怠,可我對你的村莊的向往,卻從來都不曾改變過,永遠那麽熾熱、濃烈、虔誠而又真摯。
可是你,看不懂我一身的沉寂,一身的冷漠,一身的輕狂,一身的驕傲,一身的孤獨,一身的清高,一身的牽挂,還有那一身的思念。
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執着地奔波,奔波于去你的村莊的路上。可是這條路,去你的村莊的路,似乎從來沒有變短過,永遠那麽靜默地矗立在夢的盡頭。
這麽久的追尋,我已經累了;男子的“累”在肩上,女孩的“累”在心裏。我試着想緩下前進的步伐。總在我停滞的剎那,你的村莊的夜空閃爍起秋波流轉、明眸善睐的繁星,輝映我已破爛不堪的小燈籠,使它本已盈盈欲墜的昏暗燈光,也在璀璨的星光下絢爛起來。
然後在我開始遲疑的一刻,你的村莊的上空,撲騰起一群無暇的白鴿,那纖塵未染的其舞的翅膀啊,那麽輕易地,就喚醒我曾欲飛身藍天的雙翅——我曾想飛上藍天,曾想邀約清風,曾想親吻白雲,只因一次不幸的錯落,從此折斷我想飛的翅膀,以為破碎的羽翼載不動想飛的心靈。鴿子紛飛的雙翅所掠過的弧線勾出理想的誘惑,也激起我躍動的心花,托起我跌入湖底的心;那麽輕易的啊……
于是我握緊手中的燈籠,風雨兼程,走上那條不歸路,去你的村莊的路……
附:
如何用我的筆和句子,構築堅強的堡壘,守住我千種希望、萬種心情,外加一個至死不渝的理想?
鮮花盈野何處覓
綠草如茵依夢甜
鳥語花香祝心怡
草長莺飛樊笑魇
楊柳岸邊筱風吹
伴爾一程平生路
明月無語安我情
何依
2000年4月某日
20
樊筱:
你好。
西方有個“一千零一夜”的故事。我給你講個“二十零一封信”的故事;如果還有第21封信的話,也許只是我一個美麗的幻想罷了。好希望能在那19封信之前把第20封信送到你手裏;我已經焦頭爛額了。
我明白你的“讓我記着何依的祝福在青春的曠野中上路”的意思。你是針對我曾經說過的“沒有何依的路上,請你一路走好”說的。
一切都是我預料中的樣子,可是我的心痛依然讓我措手不及。所有的人都用堅強來挽留我的淚水,支撐我的笑容。
我的太陽依然東升西落,我的月亮依然日隐夜現,我的地球依然運轉不息,我的四季變更一刻不延緩。
你說“錯過了月亮,會有新的太陽将何依的生活照亮”,我似乎沒有辦法請你別誤會,我的句子太随心所欲,如果一定要懲罰我的筆不擇言,那我只能封筆。封筆,只要一想到這個詞,我的心就在滴血。筆與紙的合作,已經成為我的寄托。可是如果這樣的文字流淌擾亂了你的平靜,我會試着讓筆沉默。
只是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記起來這個世上還有一個小人物何依,你願意的話,何依依然靜靜地守侯在這兒,願與騎士共讨平凡人平凡的友情。
最近我拟了個班訓:、經荊精晶淨靜競進。班訓本應是全班意志的集中,卻成了我個人思維的獨攬;學校是個藏龍卧虎的地方,每個人都朝着各自的方向去遠航,而我幾乎是個閑下來的人,所以有些事只有義不容辭。現在我也送八個字給你,樊筱:經荊精晶靜進境淨。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星輝、曙光和彩虹,或許,我的會比別人黯淡,但這不影響我的勇氣,不妨礙我的進取。我也會記着你的鼓勵,一如既往地耕耘。
樊筱,我一直認為人的臉型是一個“苦”字,兩只眼是草頭,鼻為“十”,嘴為“口”。或許,人生本是為受苦而來,絕非其他。也許生命的本色就是一個“苦”字,可我仍希望你快樂些,用笑容的“甜”去沖淡生活的“苦”。
既然我無力糾正你的錯誤,那麽我就沿着你的“誤會”說下去。我會有新的方向,但那一定是另外一個人的陌生的單元,也許回循入世俗,你說的沒錯:“精神與物質不可能完全統一,不要那樣完美。”
我不願在用我流血的傷口點染你凝視的眼睛。那麽,請你揚起風帆,到一個沒有我的港灣,那裏只有風。
向你的女朋友,轉達我的問候。
切記:如果你不想共創平凡人平凡的友情,請你務必一定別回信。
只零一無更已寂驿
有落任意著是寞外
香成心苦風黃開斷
如泥飄争和昏無橋
故碾零春雨獨主邊
。作。,。自。,
塵愁
……
何依“絕筆”
又及:
如果你願意釋去誤會,何依可以絕筆再敘,絕筆再續。
海倫·凱勒在《給我三天光明》中說,我們要把生命中的每一件事當作生命裏的最後一件事去認真對待,所以,“絕筆”。
至于何依的名字,我和你一樣喜歡她。我會讓她沉睡箱底;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21
樊筱:
你好。
我喜歡中國古典詩詞,喜歡音樂。瓊瑤說,中國這個古老的民族,自有她浪漫的一面。是啊,許多細小的情緒就都在詩人和作詞者的筆下放大得天花亂墜了。
“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只能做你心靈上的朋友”。樊筱,你認為我還想做你什麽樣的朋友呢?“心靈上的朋友”已經是我最高的奢望,只不過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