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玉然聽得李明定如是問,很是怔了一下,這得讓她想想。說李明定不如秦瑾瑜,那是不合情理,此情此景下,她還真不能這麽說;
此情此景下應該說李明定比秦瑾瑜強多了,但這也太違心了些,玉然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去。
見玉然猶豫這麽久不回答,明定受傷鳥,趴在床上怏怏的說:“我就知道你打心眼裏瞧不起我。”玉然見狀,忙忙去哄道:“那哪能夠呢。你在我心中很特別,不能拿任何人跟你比。”
明定來勁兒了:“怎麽說。”玉然斟酌道:“比如說,我跟你一生是要綁在一起的,我喜歡你也好,不喜歡你也好,都必須要在一起。那我為何不去喜歡,而偏偏要去讨厭呢。所以,你我成親以來,我一直在調整我自己,也一起在試圖改變你,在這點上,你是讓我開心的,從這點上看,你比任何人都要強,因為你不管是為我也好,還是為你自己也好,你改變了你自己,而且也見了成效。”
玉然緩了口氣接着道:“但另一方面,你與人相比确實還有不足,我也不能違心的說你比人強,不然你知改進,反而害了你,不是麽?”
明定郁郁之氣去了一點,至少玉然對自己還是肯定的,又好奇的問道:“但不足之處呢,說說看。”玉然見到眼前這毫無自知之明的男人,心道,你跟那秦瑾瑜想比,不足之處多了去了,但我哪能說啊,只得說道:“這哪能細細對比,每個人都不一樣。也許我喜歡的剛好是別人厭憎的,我不喜歡的剛好是別人心愛的。所以啊,這個不足還真不好說。”
明定聽完默然片刻:“我知道你言而未盡,不過你能這樣顧忌我,而沒有完全說出不好,想來我也确實在你心中大有進步了,否則,以你之性情,早就毫不留情的說了。”
玉然心道,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為免他再繼續追問,傷害感情,趕緊轉移話題:“我們明兒個一大早就走,你看車馬是在這兒租呢,還是直接買的好。”
明定道:“先租吧,反正我們也要在解縣盤桓一段時間,到了解縣再細細打造也不遲。”玉然聽完點點頭,又問:“明兒個我們走時要不要跟那個秦大人道別一番。”
明定一聽,大是緊張:“道什麽別,我有傷在身,你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抛頭露面的。明兒個遣人去說一聲兒也就是了。”
見玉然沒有反駁自己的話,明定滿意的點點頭,攬過玉然準備讓她一起睡會兒,玉然輕輕的推開他:“你歇息會子吧,想是也累壞了。我還有事要處理呢。”
明定還待糾纏,但轉念一想,現下事情确實還很多,也确實還需人去處理,遂也不再糾纏。由得玉然自去。
玉然吩咐蒼鷺過來看着明定。自己帶着楊嬷嬷來到外面,跟着一起清點了人數,家丁還餘四個而且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六個已亡。餘下就是侯爺給的四個護衛以及蒼鷺蒼鷹,還有這邊的芙蓉、楊嬷嬷、蔡婆子了,還好三個師爺并未受到損傷。
玉然想想,那幾個傷逝的家丁還是讓人護送回京的好,想了想就去跟明定商議。
明定見玉然去而複返很是奇怪,待聽完玉然話,沉默半晌方說:“你是說讓那四個受傷的家丁在這兒休養,待那秦瑾瑜返京時一同帶回去。”
玉然點頭道:“是啊,那幾個逝去的家丁骨灰也是要送回京城的,總不能我們帶去夷陵縣吧。”
Advertisement
明定很是不願,但他知道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侯,玉然的方法是現在他們最好的選擇,因道:“這樣也好,就這樣決定了。你扶我起來,我去跟那秦瑾瑜講。”
玉然道:“還是我去吧,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是不要挪動的好。”
明定聽得這話,很是不愉的反駁道:“這本就是做為家主應該出面的事兒,你婦道人家去說,讓別人怎麽好回話,答應吧,怕家主不同意,不答應吧,又怕傷了你的面皮。你不用去說了,我出面去做就行了。”
玉然想不到這纨绔竟然說出這等讓她無法反駁的話來。想想他說的有理,也就同意了。叫來蒼鷹伺候他起身,這厮還要求楊嬷嬷将他好好打扮了一番方才出門。玉然要跟去,他還不讓:“怎麽,不相信你家男人能辦成此事?”
都上升到相信不相信了,玉然無法,也由得他去了。明定也不遣人預先通知一聲兒秦瑾瑜,就這麽在剌剌的去到秦瑾瑜的院兒裏,走到門外方才讓人通報。
聽得李明定求見,秦瑾瑜很是意外了一番,随即讓他進來。待聽得人傳話請他進去,明定推開蒼鷹的手,很硬氣的走了進去。
進得門去,也不行禮,只口中說道:“明定背上有傷,不便見禮,還請秦大人見諒。”秦瑾瑜當然不會見怪,忙吩咐看坐。
坐下後,明定開門見山的說道:“明定此來,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秦兄幫忙。”秦瑾瑜聞言說道:“何事,說來聽聽。”
明定道:“明定此次誤入險地,致家仆傷逝,落葉歸根,明定也希望他們魂歸故裏。但明定此去還有诏命在身,實不敢耽擱,想得秦兄不日将會返京,因此,想請秦兄将這幾個家仆人一并帶回,明定不勝感激。”
想不到纨绔的李七公子竟能說出如此文绉绉的一席話來,秦瑾瑜大是意外,不過昨日自己都已說了他們是因自己而受過,如有請托必當滿足,今日已托到自己面前,此等小事,應下也無妨。因秦瑾瑜也爽快的應下了。
見秦瑾瑜已是應下,明定心滿意足的準備站起來告辭,不料,背部實在太痛了,咬牙堅持了這許久,已是不易,因此,還未站起已是坐回了椅子。
秦瑾瑜吓了一跳,待要叫人,明定道:“沒事,蒼鷹快扶我起來。”說着,對着蒼鷹嘟囔道:“我要趕快回去了,要不然呆會你奶奶該來尋我了,女人就是麻煩。一刻不見,就想東想西的。”
說完,邊走邊對秦瑾瑜道:“秦兄,此事在下多謝了。明定告辭。”秦瑾瑜點點頭由得他去了。
明定出去後,秦瑾瑜身邊的長随不滿道:“這李七爺也忒無禮了。”秦瑾瑜笑笑:“他之前的纨绔之名滿京城都知道的,不必介懷。”
那随從道:“就這樣兒的,也不知那李七奶奶受不受得了。”秦瑾瑜淡淡一笑,心說,在七奶奶面前他怕是乖覺的很。
明定回房剛進門,就大呼小叫:“哎喲,哎喲,痛死我了,快快,快扶我躺下。”
玉然忙走過去扶住他,待他趴在了床上,才開口問道:“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事情都辦妥了嗎?”
明定一聽,自信滿滿的回道:“你男人我出馬,哪有辦不好的事兒的。那姓秦的都答應了。我們替他遭了那麽大罪,這點小忙他能說不幫嗎?”
玉然想想也是這個理兒。遂不再多言。待明定歇息會兒後,道:“你歇息好了點兒吧,我們去外面跟那幾個受傷的仆從說說這事兒。”明定默了默,讓玉然扶起身來,道:“走吧。”
明定見了那幾個受傷的随從,将讓他們跟秦瑾瑜回京的事說了,也托他們妥善辦理那六個逝去的家丁,最後,不顧自己的傷處,深深一揖道:“明定對不起大家,待明定聖恩得報後,再行回京給各位請罪了。”
衆人連連回禮不疊。最後玉然又給了他們一人一百兩銀票,讓他們帶着六個逝去的兄弟妥善回京。衆人一一拜受。
一應事務處理妥當,第二日一大早,玉然讓掌文筆的張師爺代他們去向秦瑾瑜辭行。他們先行登車而去。
路上,張師爺追上他們,又帶了一個封書信給明定,玉然打開一看,裏面還有一張秦瑾瑜的帖子,信中說江城知府秦思成是他的族叔。日後明定他們如有疑難之事,可持他的名帖去找秦知府。
玉然看完,贊道:“這秦大人做事兒還真漂亮,有始有終的。”明定不快道:“順水人情誰不會做啊,江城知府是我的頂頭上司,我們此去本就是要拜會一二的。”玉然瞪他道:“我們因公拜會,和持秦大人的名帖去見能一樣麽。”
明定不滿道:“哦,他一張名帖就讓你感激成這樣,那我命都差點沒了,你要如何感激呢。”玉然見某人已是如此不滿,趕緊哄道:“哪能呢,你跟別人怎麽能一樣,你看我都以身相許了。”
明定聽了,得意的呵呵笑了,拉過玉然的手道:“你這話我愛聽。”兩人一路絮絮叨叨的說着話兒。
到了解縣驿站,虎翼、蔡婆子将他們迎了進去。玉然一路趕來,也實在累了,洗漱完後,就忙忙得上床歇息去了。
自此,玉然他們一行在解縣呆了有半月這久。明定忙着養傷,玉然忙着安排打造車馬行路,又準備了些路上需用之物。
間或買點這縣城的小吃食,忙得不亦樂乎。還參加了次縣城的廟會。明定見玉然這些時日忙得都快顧不上自己,有些不高興道:“看你整日價在外跑的,都忘了你這個侯門媳婦,現任孺人的身份了。”
玉然答道:“哎呀,你不知道,這些時日我才感覺松快了一下,還是在外好啊,輕松自在。”明定一見玉然這紅撲撲的臉頰,整個人神彩飛揚的,也不忍再假裝生氣找存在感了。
明定捏起玉然的手道:“待我傷好後,我們好好的在這兒樂一樂再走。”玉然有點懷疑,但還是點頭附和了。
待明定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這日,果真帶着玉然在外好好的游玩了一番,還帶玉然又趕了次廟會。這次有明定跟着,果然更自在了,玉然買了一堆無用的吃的玩的,走時全送給了驿站仆役,此乃後話。
休養了半月,大家傷好的差不多了,車馬也安排好了,明定玉然帶着大家忙忙得朝夷陵趕去,緊趕慢趕,終于在四月底趕到了。
四月的夷陵非常美,一進入夷陵地界,只見一片綠意撲面而來,道路兩旁全是田田的荷塘,水田也是綠油油的一片。
知道縣老爺今日會到,田縣丞早早兒的帶着三班六房侯在了城門處,衙役遠遠的見到一隊車馬,趕上前一問,果然是他們縣老爺,忙忙的對明定施過一禮後,回轉身飛奔去給田縣丞他們報信兒去了。
聽得知縣老爺已到,田縣丞帶着人馬快步迎上前去。互相見禮後,禮讓着上馬進城。田縣丞親自将明定護送到縣衙。
這縣衙,前面是辦公的衙,後面是住家的院,玉然也被迎進這後院。這後院很是不小,分了前院、後院、還有個花園子加戲臺。
這上任知縣一直在等明定過來交接,為怕路上走的慢,所以讓家眷先行了。所以只餘這縣令在等明定過來了。交接完印信,又将一些事宜說給明定聽了,最後說道:“如有不明之處,盡可詢問田縣丞。”
交接完後,自然是觥籌應酬,洗塵一番。至晚,明定方才醉熏熏回來。本來一路風塵仆仆都已很累了,再加上一番燒腦應酬更是讓人精疲力盡。
明定回來,洗漱完後,連慣常的說話都沒有,倒頭便睡,玉然擔心不已。想着他的傷口才愈也不久,此次又飲酒,不知有無影響。
有心查探一番,又怕弄醒了他去,只得作罷。明定黑甜一覺,第二日醒來時,太陽都已老高了,明定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玉然答道:“已是巳時初了。”明定道:“怎睡了這許久,你也不叫我一叫。”
玉然答:“我想着今日想來無事。畢竟是才來的第一天,昨日你又跟他們喝了那許久,誰都知道你今兒個會歇息一下。況,現下想來縣衙還有好些人要急着見你,先讓他們等等,也好讓你這個縣老爺更有威儀。”
說着,又讓楊嬷嬷端來糯糯的米粥,包子,鹹菜之類的:“來,快吃點兒。你昨兒個喝了那許多的酒,趕緊喝點熱粥養養胃。”
一碗熱粥下肚,明定頓覺渾身熱乎乎的,頓時大贊玉然的貼心。雖知道,只是這厮的吹捧之詞,但好話還是誰都愛聽的。玉然也很是高興。
吃罷早飯,想着此地還不熟悉,玉然邀明定一起看看這後院,熟悉熟悉環境。兩人将這後院走了個遍,商量了下,這裏種什麽花草,那裏養什麽魚。盡興的游了一遍。
回到房中不久,聽得蔡婆子來報,田縣丞夫人劉氏求見玉然。聽得婆子來報,玉然想了想,讓蔡婆子将田劉氏請往客堂。
田劉氏帶了幾個丫頭婆子,俱是提了大包小包之物。見到玉然,忙忙的行禮道:“見過孺人。”
玉然見這田劉氏四十許人,穿戴很是齊整。玉然很是不慣這年紀比己大之人向自己行禮,忙忙得還禮道:“劉太太也忒客氣了。”
将人迎進客堂。兩人雜七雜八的說着話兒。說得一陣兒,田劉氏将禮物放下也就告辭而去了。
待玉然回房,明定問道:“她來做什麽?”玉然道:“左不過是來探口風的。想知道我們是不是來端他們飯碗來着。”
明定道:“你怎麽答的?”玉然道:“想是在我們來之前,他們有打聽過,知道我們乃侯門之後,她透出這話給我們後,又打聽我們是想怎樣刮地皮的。我直接告訴他,我們是來求政績,不是來求財的。”
明定道:“聽你說完這個,她應該心滿意足的走了。”玉然道:“他們求財,我們求官,各得其所,不過雖然水至清則無魚,但你也不能放任他們刮地皮啊。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的。”明定答:“這是自然。”
休養過後,明定正式上任了,玉然又開始了整理後院的工作。這日一早,明定吃過早膳上衙門了,玉然才起來,蔡婆子将早膳擺好後請玉然落坐,還不見芙蓉過來,玉然這才想起來,這芙蓉這丫頭自從那次出意外後,就漸少在自己面刷存在感了。之前事兒多,忙,沒顧得上,現下有時間來想想她的事兒了。
因沉下臉來,讓蔡婆子去叫芙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芙蓉才面帶紅暈的過來。進來見玉然臉色不好,趕緊福了一福,說道:“我來給奶奶布菜。”
玉然止住她:“喲,之前我吃飯也不見你布菜,怎麽今兒個想着來布菜了?”芙蓉谄笑答道:“之前不都忙啊,沒顧得上伺候小姐吃飯,今兒個補上。”
玉然冷哼一聲:“我這個做主子的竟不知你近些個時日在忙些什麽,說來聽聽。”聽得玉然如此問,芙蓉又羞答答的低下頭,扭扭身子不說話兒了。
這時楊嬷嬷勸道:“奶奶還是先用過膳再問也不遲,免得一會涼了不好。”玉然想想也是,審人也得自己吃飽了才好。
待玉然慢條斯理的吃完,又吃過茶,才慢慢看向芙蓉,這個心理威懾很好,剛開始芙蓉還沒什麽,但現下早已忐忑不安,七上八下了。
玉然盯了她一會才到:“說吧,怎麽回事兒?”芙蓉還是害羞不敢言,玉然見狀也不催促,說道:“前兒個田縣丞夫人過來跟我說,想讨了你去做侄兒媳婦,我還沒應。但想想,你的年齡也該當配人了,要不我使人傳話,就說我同意了,你看如何?”
芙蓉大驚,忙忙搖手道:“千萬不要啊,奶奶。”玉然逼問到:“為何不要?”芙蓉知道自家小姐最不耐說話吞吞吐吐了,只得說道:“蒼鷺哥哥說要娶我,我已答應了。”
玉然一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蒼鷺哥哥,聽得真難受。旋即又炸了,這倆貨竟還私定終生了?!
玉然怒道:“是何時的事?”芙蓉道:“就是我伺候他養傷時,他對我說的。”玉然恨恨道:“這麽快你們倆就到這份兒上了,把你倆的事,從頭到尾的給我講一遍。”
芙蓉見玉然已是動怒,不敢隐瞞,忙竹筒倒豆的都說了出來,原來在侯府芙蓉被誣陷掐二姐兒,然後被關到外院,那蒼鷺時時去關心一下,一來二去,這芙蓉就被蒼鷺那家夥打動了。爾後,這倆貨就走到了一起。
尤其是遇險那次,簡直更是一次無于倫比的催化劑,讓這倆人迅速升溫。玉然聽到芙蓉說他們恨不時刻在一起,吓得低吼道:“你跟他,你們沒有做出......”
芙蓉聽到,羞的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們在一起很守禮的。”玉然聽了,才放下心來,語重心長的對芙蓉道:“女孩家家的,一定要有所矜持,不能随便的将自己交出去。太容易得到有東西,男人總是不會珍惜的。”
這時,明定進來了,接話調侃道:“你家奶奶這事兒說的在理兒。想我當年求親都求了幾次,還挨了打才求到的。你看你奶奶現在多威風。”
玉然見明定來了,趕緊止住話頭,揮退芙蓉。對明定嗔道:“你怎麽進來一點聲兒都沒有。聽了多久了?”
明定答道:“也沒多久,就你剛才說芙蓉的時侯兒啊。”說到這兒,玉然問明定道:“芙蓉與蒼鷺這事兒你知不知道。”
明定漫不經心的答道:“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這有什麽,我的小厮配你的丫頭,這不正好麽?”玉然聽完,惡狠狠道:“正好什麽,你不看看你之前什麽名聲。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要的奴才。那蒼鷺沒準兒也是一肚子壞水,專騙女孩子呢,不知騙了多少女孩子去了。”
明定一聽,趕緊道:“我早就變好了,早就從良了的啊。這事兒可不興帶上我的。”
玉然被他逗得想笑,但一想到芙蓉這丫頭,她又犯愁,那蒼鷺一看都不老實,這傻丫頭怎麽就一頭紮了進去呢。
明定道:“你就別操這心了,蒼鷺不錯的,壞水兒是有的,但不會對芙蓉使心眼兒的。”玉然還是不肯展顏,這蒼鷺無論如何不是良配,自己當年是無法,但芙蓉現在可以選,幹嘛要選他。
想着,玉然對蔡婆子吩咐道:“你去跟那田縣丞夫人回個話兒,就說讓她改天帶她那個侄兒來見我。”蔡婆子答應着就往外走去,明定見了忙道:“不用這麽着急,你看現在天兒都已不早了,這麽晚跑到人家裏去,人還以為有什麽了不得的事兒呢。”
玉然想想也對,遂就吩咐明日一大早兒就去。明定見止住蔡婆子傳話,心道,蒼鷺啊,我就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其它的靠你自己了。
說得一會兒話,找了個由頭出去了,讓人找來蒼鷺,跟他說他媳婦要飛了,玉然要把芙蓉許配給別人了。
蒼鷺一聽大駭,忙求明定,明定攤攤手:“你知道的,這些事兒都是你家奶奶說了算的,如果你家奶奶要執意如此,我也無法。”
蒼鷺立馬趴下來求明定:“求爺再跟奶奶說說,奴才日後必定馬首是瞻。”明定一聽,沉下臉來:“敢情爺要是不替你求妻,你就不對我馬首是瞻了。”
蒼鷺一聽,趕緊陪罪道:“我說錯話了,我對爺一直忠心耿耿,爺指哪兒我打哪兒的。我這不是為了表達我的感激之情用的這個詞。”說着輕輕的拍了自己兩巴掌。
明定被他這個賴皮樣給惡心到了,想到自己日常也對玉然這個樣兒過。難怪玉然說有其主必有其仆,有自己這個前科犯在此,看來蒼鷺這個身很翻了。
打完自己,蒼鷺突然興奮的想起當日明芙小姐跟那鄭家小子的事兒,最後不明芙小姐出面了,終嫁心上人。要不自己也如法炮制一回。
聽到蒼鷺的想法,明定趕緊制止:“你打住,你打住。你要真讓芙蓉自己到你家奶奶面前說非你不嫁,你看你奶奶不得馬上打發你回京城。”想到這小子竟然想用玉然對付別人的招數,來對付玉然,以自家老婆的脾性,那還不得馬上炸了啊,到時自己都填不了坑。
蒼鷺想想這不行,那要不,自己霸王硬上弓,先生米煮成熟飯再說,明定聽得,差點兒嗆死,玉然最擔心就是他花心,心思多這點;現在用這個去做,那不簡直是找死呀。
蒼鷺被明定一說,想想也是,自家奶奶那性子一向是吃軟不吃硬,要不自己來一出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