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芙蓉聽得玉然這樣問,竟緋紅了臉,扭捏了半天,也不肯說。但見小姐不松口,知道小姐的脾性,不說不行,只得期期艾艾的說:“是,是給蒼鷺的。”
“蒼鷺?!你何時跟他如此熟稔。”玉然訝然道。芙蓉扭了扭,低了頭不好意思道:“就是那次在侯府時,我被關在前院時。”
玉然這時再不明白這芙蓉是怎麽回事,那就是傻了:“你們兩個……”指着芙蓉,都不知說什麽了:“算了,算了,我現下也沒精力說你了。傷藥在那邊櫃子上,自己去拿吧。”
芙蓉拿着傷藥樂颠颠兒的出去了。玉然撫額,想不到他倆竟然看對眼了。想想,這不是什麽大事兒,還是先忙完眼前再說吧。
天已很晚了,就小心的挨着明定睡下了。第二天是被明定的手弄醒的,老感覺有東西在臉上撫動癢癢的,睜眼一看,原來是明定正用手撫她的臉呢。
見玉然醒來,明定柔柔的看着她笑了:“你醒了?”,玉然對上他的眼,清清柔柔看着他,明定被這一眼看的頗有一種一眼千年的感覺,心都化了:“昨兒個吓壞了吧。”
見玉然蓬松的發髻在他肩旁輕輕晃動,明定吃力的擡起手摸了摸她的發鬓:“不怕,有我呢。”說到這兒,明定的豪氣大發:“你放心,不管出什麽事兒都有我啊,我一定給你撐着。”
玉然被他那痞子樣的話兒逗笑了,本來氣氛正好,卻被這厮的痞子話兒打破了。嗔了他一眼,正想說什麽呢,門外楊嬷嬷在叫了:“七爺,奶奶想是醒來了?”玉然應了一聲兒。
楊嬷嬷帶着蔡婆子拿了洗漱用品進來,伺候玉然明定起床。楊嬷嬷邊給玉然梳頭邊說:“奶奶,今兒個一大早,秦大人那邊來人遞了話兒,待您二位醒來,可否敘話?”
玉然道:“當然是要說話的,你過會就遞話兒過去,說七爺身體不便,請他們過來敘話,就請到旁邊的小會客廳。”蔡婆子應是自去收拾。
楊嬷嬷撫着玉然的頭發說:“今兒個我給奶奶梳個倭堕髻如何?”玉然一向不大愛這種偏柔弱的發型,但轉念想想,今兒個自家不可表現的太強勢,柔一點,給別人一個好印像,遂同意。
梳好後,楊嬷嬷再上一個珠釵,對玉然道:“好了。奶奶看如何?”玉然對鏡一看,楊嬷嬷手藝比那杜娟還好,真不愧是皇後宮中出來的。每每想到自己用的是伺候皇後的人,玉然都忍不住心理發虛,當然,也有嘚瑟。
梳妝好後,玉然問道:“旁邊的會客廳收拾好了嗎?”楊嬷嬷道:“剛才蔡婆子去收拾了,想是很快的。”
玉然收拾完後,見明定也梳洗好了,但背上太痛了,又趴回了床上,玉然見狀擔憂道:“你可還撐得住?要不你不去了,我替你去也就是了。”
明定還為玉然昨天看那人的眼神生氣的,哪願意,不高興的道:“我沒事,你男人我硬朗着呢。”說着逞強的想起來,一動痛的立刻女趴下了。
玉然見狀,說道:“也沒什麽在事,就問一些事兒而已,我講給你聽也就是了。”明定堅決不同意,玉然無法,只得命蒼鷹即刻搬來一個榻去會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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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那秦大人也還沒來,就問起了昨日人員物品損失狀況。楊嬷嬷回道:“昨兒個家丁損了六個,傷了四個。其它除龍舌他們幾個外,都還好。想來昨天那些人目标很明确。”
玉然一聽黯然了片刻對明定道:“遞信回去吧,請祖父他們厚恤。”明定難受的點了點頭,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玉然又問:“那物品可有歸攏?”楊嬷嬷道:“損了有一半,幸好七爺的印信都讓蒼鷹拿着的,否則就麻煩了。”
明定也暗道好險,幸好玉然覺得他倆的目标比較大,将重要物事都放在了蒼鷺蒼鷹那兒,要不說不定也掉下山崖了。玉然十分肉痛,這損失也太大了一些。
說得一會兒,想着秦大人他們也快來了,就讓蒼鷹扶着明定去到旁邊的會客廳。進了會客廳,來到榻邊,心然有點不放心,特意坐了下,又拍了下,見确實鋪陳了妥當,遂點頭扶明定小心坐下來,将靠枕放好讓明定趴在上面,明定還想逞強坐着,玉然狠狠的瞪着他,方才不情不願的趴下。
剛安頓妥當,秦瑾瑜也到了,玉然忙上前迎着一福,口中致歉道:“外子身體不适,不能迎接,還請大人莫怪。”秦瑾瑜忙一揖道:“無妨,無妨。”
秦瑾瑜直起身來,走到明定旁邊關切的問道:“賢弟今日如何?”方才秦瑾瑜進來時,明定如要堅持也是可以勉強起來見禮的,但想着自家老婆看他的眼神就心氣兒不順,遂,也就借着傷勢不起身了。
玉然正要答謝,明定這纨绔竟然直戳戳的說道:“當然不好,你沒看見我趴在這兒都動不了,今日如何還需要問嗎?”
秦瑾瑜本就是客套話,正常的回答不應該是,勞兄臺過問,今兒感覺好多了嗎?怎會有如此不客氣的回答,秦瑾瑜有點楞然,不明明定這若有若無的敵意從何而來?不過自己今日來是有正事要說,旋即也就放下不提。
分賓主落坐後,一陣寒暄後漸漸切入正題。漸漸,秦瑾瑜又說起了昨天之事,隐晦的暗示,原來正如玉然猜測的一樣,他們真是替這秦瑾瑜受過了。
昨天秦瑾瑜從驿站出發後,本應直奔遇襲之地而去的,誰知還沒出城,遇到了在長亭送別的故交,兩人又在城外的道觀裏盤桓些許時侯,這一耽擱,就讓明定他們走到了他前面,所以明定他們才遇襲。
并隐晦的告知玉然他們,此事他們不宜深究,速速離去才妙。玉然聽他說完,哪裏不知道他的意思。既然人家好意來告知,自家确實應該感激。不然,真要不依不饒的要查找兇手,那真是後患無窮。
玉然站起身來,真情實意的拜謝秦瑾瑜,秦瑾瑜忙起身還禮。走上前去,只聞一股馨香幽幽而來,十分好聞,一愣神,細細掃一眼眼前女子,只見有別于昨日剛見的到堅毅力果敢,今日十分的溫婉,秀麗中透着端莊,透着一股居家溫柔之感。
秦瑾瑜眼裏透出的欣賞,明定當然看在了眼裏,大是緊張。想起來,一使勁兒,背上劇痛讓他立馬趴回了床上,大叫一聲:“哎喲。”
玉然聽得急忙走到榻邊擔憂的柔聲問道:“怎麽了,可是痛的緊?”明定本沒有那麽痛,見玉然如此緊張,靈機一動,趁勢趴在榻上連聲的哎喲起來:“好痛,痛死了。”
玉然很是擔憂,想着明定很痛,忙又起身對秦瑾瑜道:“還請秦大人的随行郎中再來給外子診診。”見玉然如此擔心自己,明定得意的勾了勾嘴角。
秦瑾瑜點頭命随從即刻去叫郎中來,接着秦瑾瑜又說道:“昨日因我之故,讓賢伉俪受此大禍,某實在過意不去。”說完,轉頭對身後随從一示意,随叢連忙遞過一匣子,見玉然很是疑惑,秦瑾瑜解釋道:“內裏只是一些程儀,還請笑納。”
明定一見大火,怎麽,以為老子沒錢嗎?開口道:“給我錢,是吧?我有錢,這些錢你拿回去吧。我不要。”
三番兩次被明定無禮的打斷,秦瑾瑜再好的涵養,臉上也微露不愉了。他的随從更是毫不掩飾的瞪向了玉定。
玉然見狀,忙命楊嬷嬷接過,口中謝道:“多謝大人,玉然厚顏領受了。”也幸得明定這無禮給了玉然快速接受這饋贈的借口。
本來玉然還準備推辭一二的,被明定這一打茬,變成她快速接受饋贈是一種避免沖突之舉了。
在秦瑾瑜拿出這相當于賠禮之資時,玉然就決定了要收下。為何不收,自己相當于用性命替他趟過災難,讓他毫發無損,雖然,此次事件非他本意,但至少是因他而起的,因此,讓他出點賠償之資也是再應當不過的。
接過饋資,玉然試探道:“此次盜匪如此膽大妄為,想必秦大人也受驚不小。不知秦大人還要在此盤桓幾日。”
秦瑾瑜道:“因此不法之事,我自然要耽擱幾日,待事有眉目才好起身,不過不會太久,不過三五日而已。”
玉然妙懂,剛才這秦瑾瑜就已暗示過,此地自己一行不宜久留,這秦瑾瑜又要于這兩日離開,自家當然得于這秦瑾瑜之前走,當即心下決定明日就走,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于外縣休整好了。
想着此次自己的随行人員多有傷勢,想着明定傷勢也不輕,玉然很是擔憂。
玉然也顧不得無禮,忙又對秦瑾瑜道:“外子傷重,本應在此盤桓幾日才走的,但無奈上任之期快到,實不能耽擱了。遂我們明日即走。不過,因此次我們随行人員也亦多有傷病,趕路恐多有不便,因此,玉然有個不請之請,不知大人可否将随行郎中借我等一用?”
秦瑾瑜沉吟一下,答道:“可。”他的随從待要阻止,但見主家已是承諾,遂,也只得不再開口。
玉然見秦瑾瑜如此爽快,也直接提起,自己這行人也是多有傷患,不能走的太遠,可能會去隔壁縣養好了傷再走。到時,會讓人護送郎中跟上他們一行的。
秦瑾瑜見玉然如此說,一挑眉道:“你們一行養傷恐需不少時日,說不定到時我等都已走出好遠,如何跟上?”
玉然抿嘴一笑,目光清朗看向秦瑾瑜道:“大人恐怕也不會走太遠,想來大約也會在此附近盤桓一段時日的,是以到時這郎中必定能趕上大人的。”
秦瑾瑜聽得玉然如此說,目光一閃,真是意外,看來眼前之人已是猜到他此行的目的了。心思缜密靈巧,很是難得,看來,這李明定這個草包能如此快的轉變,與眼前之人是大有關系的。
遂也不多話,看着玉然定定一笑,又對明定一颔首,告辭而去。
玉然讓蒼鷺過來扶起明定回房,回得房間,跟蒼鷺兩個小心的将明定扶到床上趴好,明定臉色郁郁,玉然還道他背痛難忍,忙忙得讓蒼鷺去請秦大人的郎中過來。
這邊說到郎中,想到還有好幾個傷患,怕一個郎中不夠,又讓楊嬷嬷再去請個當地郎中來,多許高價,明日随着一起去鄰縣。
這邊,玉然打開秦瑾瑜送來的‘程儀’,映入眼簾的是厚厚的一沓銀票,玉然數了數,好大手筆,整整五千兩銀子。
玉然看到這麽多銀子吓了一跳,說道:“給這麽多,會不會太多了點兒?”明定生氣的回道:“這才多少,這次我們因他損了這麽多人口,財務,再多給點兒也是應當的。”
玉然聽得,也确實是應該的,但還是有點竊喜又有點惶恐,明定見她這兩眼放光的樣子,嗤道:“切,真沒出息,這麽點銀子就讓你這樣了。”玉然回嗤道:“這麽點兒銀子?想當年,你下聘禮時也只給了三千兩銀子。”
明定一聽,無話可說,良久,才悻悻道:“日後我必會掙比這個多十倍的銀子。”說到這兒,明定握着玉然的手難得認真的道:“你信我,他日我必定讓你上好日子的。不會讓你受苦的。”
玉然也不想打擊過度,以免生了反意,遂也回握道:“嗯,我信你,到時啊,我要衣裳天天不重樣,首飾天天換一套。所以啊,你得加把勁兒了,日後就看你的了。”
明定聽得高興外,又難免有點兒心虛,不過,輸人不輸陣,還是勉力應承了,玉然看他那糾結的樣兒,心中暗笑。
兩人正在進行着這毫無營養的對話,門外蒼鷺揚聲道:“爺,奶奶,大夫來了。”玉然道:“請進!”
那郎中看過明定,又給脫掉明定的衣衫,給他換背上的傷藥。只見滲透了很多血跡的布條已牢牢的沾在明定的肌膚上,郎中往下撕扯時,明定痛的只抽抽,玉然看得也是渾身肉都麻了。
見沾的實在太緊,饒是這郎中已是很小心,但還是有地方扯出了血。玉然看得忍不住道:“可否用茶水稍稍沾濕再行撕下?”郎中一想,這主意也行,遂命蒼鷺拿過熱茶沾濕。
布條撕下,玉然一看那背上赫然兩條長長的刀傷,一左一右,一邊一條。看到那血肉翻出來的樣子,玉然有點心顫,想着那郎中昨日說,只是皮肉傷無大礙,心中存疑,抖抖得問那郎中道:“敢問先生,我家夫君這傷真得無礙麽?”
那郎中一聽,有人竟然質疑他,頓時吹胡子瞪眼道:“老夫說無礙,就無礙,怎麽?還信不過老夫不成。”
玉然趕緊陪不是,想着高人大是有脾氣的,看這位的脾氣,想來真是位高人?雖心中存疑,但還是放心了不少。
這郎中換完傷藥,又拿過丸藥讓明定服下,就要離去。見他如此高人模樣,玉然也不敢給賞,想着秦大人答應他跟自己走,但不知他做何想呢?
遂惴惴的問了出來,那郎中,鼻子一哼,一揮袖子道:“那小子都已經答應你了,我還能說不去麽?”
聽得這郎中叫秦瑾瑜小子,玉然頓悟,面前之人看來真不是普通郎中了,忙深深一福道:“勞大夫屈尊來給外子看傷,日後我們也許會在一起耽擱一些時日,還未請教先生尊姓?”
那郎中看了玉然一眼,撚着胡子驕矜道:“老夫姓秦。”聽完玉然還未說話,一旁的楊嬷嬷已是出聲道:“先生想來就是能醫死人骨的秦思佗秦半仙了?”
那秦思佗見楊嬷嬷知道自己,一渺她,随即輕咳一身:“正是老夫。”遂雙手背後,昂首而去。
見這驕傲的秦大夫出去,玉然才問道:“怎麽,他很有名氣?”明定聽道,鼻子哼了聲:“他都被稱為半仙了,你說有名氣沒有?”
玉然看向楊嬷嬷,聽得這楊嬷嬷解惑。原來這秦思佗,是秦瑾瑜的族叔,這秦家也是個書香門第,門中子弟多是進學讀書之人,家中也出了好幾個進士,舉人的,最出名的當然是當今聖上的老師,當朝皇後的父親秦太傅了。
但這個秦思佗是他們家族的異類,不愛科舉,只愛醫藥。家裏苦勸之下無法,也就由得他去了。聽說他,內外精通,很多疑難雜症都能看好,最有名的一次就是當今皇後生三公主時人都閉氣了,這秦瑾瑜幾針下去,當時還是晉王側妃的秦皇後,順利的産下了三公主。
還有一次,當今的二皇子也就是賢妃所出的安王,不慎摔下馬後,脊背被馬踏過,聽說人撈起來時,整個脊柱都斷了,多個太醫看過都說人不行了,就算勉強治好了,也得在床上躺一輩子,也就是說這個安王癱定了。
誰知請來了這秦思佗,竟然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讓安王站了起來。聽到這,玉然很是驚嘆中醫的神奇。
楊嬷嬷說的這個,玉然在現代時也親眼見過,玉然當時現世的一個族兄,出事故時,脊椎斷成十六截,在醫院躺了大半年,醫生皆斷言,這族兄這輩子不可能再站起來了,後家人不相信,擡出院後,找了個古稀老中醫,不過短短數月,玉然這族兄都能站起來,後經過調養,做輕點的農活都不是問題。
聽到此,玉然真的放下心來了,有此神醫在此,真的不用擔心傷愈的問題了。
接着玉然又問起請的本地郎中的事兒了,楊嬷嬷答到,已請好了一個,也已說清,就到鄰縣,十天半月也就可以回了。
想着明日就走,且傷患較多,玉然又吩咐蒼鷺叫來虎翼,讓他帶上蔡婆子先行去到臨近的解縣,帶上侯府名帖,讓解縣驿站好好的收拾下,備幾間上房,以備他們暫時盤桓之用。
這樣樣安排妥當後,方才注意到明定,這明定靜靜的看着玉然樣樣的吩咐準備,高興之餘又很驕傲,又有點心疼。
待玉然告一段落後,明定招手讓玉然坐到床邊來,拉過玉然的手,搖搖:“辛苦你了,日後定不會讓你如此操勞的。”
玉然聽了輕輕的笑了笑:“那好啊,日後我就指靠你了。”明定沉沉應道:“我必讓你放心倚靠的,你放心。”
經過驚心動魄的生死考驗,兩人的心仿佛靠近了點,也讓人發現原來所糾結的事兒,在生死面前也是可以放下的。
兩人親親熱熱的說話,玉然還主動觸了觸明定側在外的臉頰,熱熱的氣息撫在明定的臉上,明定情動不已,不怕痛的伸出手去摟過玉然的脖子,狠命的親了上去。
玉然也輕輕的回應着他,這惹得明定更加意動,神魂颠倒中明定忘了自己的傷,待玉然意亂神迷中,玉然摸到明定背上洇洇,方才想起,這人還重傷着呢。慌忙推開他,誰知讓他受傷更重了,躺在床上痛的都不想動了。
玉然見被子上都有血跡,吓得慌忙叫楊嬷嬷去請秦大夫來。那秦大夫被人着急忙慌的請來,一見玉然明定這樣兒,哪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兒了。
冷着臉換完藥,鼻子冷哼的對玉然講:“老夫雖然被稱為半仙,但你們年輕人不知節制,他這傷,要忌房事,知道嗎。如不知節制,就算是神仙也治不好的。”
說完,看着玉然那端靜的臉上緋紅一片,方才滿意的甩袖出去。
回到秦瑾瑜處,秦瑾瑜問到:“方才那李七公子怎麽了,可是舊傷複發?那麽着急的叫你。”
秦半仙嗤道:“可不得複發麽?年輕人就是不知道輕重,這樣也不知節制。”
秦瑾瑜聽了一怔,旋即輕咳一下:“他們倒也恩愛。那李明定還挺好福氣的。”
這邊,明定也在與玉然說起他,明定正在問玉然:“你覺得那秦瑾瑜怎樣?我比起他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