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忌日
駱念點開了錄音,聽第二段。
第二段是羅簡梅主動打電話聯系那個汽修的,只是這一次,卻換了另外一種問法,報出了另外一串手機號碼,說要聯系他。
駱念移開耳機,“那個號碼?”
“我找了刑警隊的朋友,監聽了一下……”藍萱也覺得自己快蠢透了,其實對羅簡梅也完全可以直接去找刑警隊,結果自己還是去親力親為的放了下監聽器,“你聽聽。”
耳機裏,已經開始放了。
“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沒事兒別給我打電話麽?你不知道現在駱念正在查麽?!”
“賬戶被凍結了!”
“什麽!?”羅簡梅的聲音聽起來很驚訝,繼而就開始發抖,沉沉的呼吸了一下,“你怎麽知道的?你是不是在背着我幹什麽事情?”
“沒有啊,那麽一大筆錢在那兒放着,我怎麽可能完全不管啊,就是一去看,發現被凍結了。”
羅簡梅冷聲說:“你先別慌,等我去查一查,回頭聯系就用這個手機。”
駱念摘下耳機,看着藍萱。
“你想說什麽?”
駱念說:“你說,羅建永短時間裏花那麽多錢,是會花在什麽地方?”
藍萱眉心一跳,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你是說……”
“賭場。”
駱念心知肚明,幾百萬幾千萬,隔段時間就煙消雲散了,這個羅建永又沒有購置房産,也沒在買什麽奢侈品,那麽就只有這麽一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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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萱已經打開了電腦,手指在鍵盤上噼裏啪啦的一陣敲打,說:“查到了,他有往返拉斯維加斯的航班機票購買記錄。”
拉斯維加斯,世界上以賭博為中心發展周邊産業的國家。
“那這樣就好辦了,他現在肯定是欠了錢,想要取錢,發現賬戶凍結了,他現在有很大的可能性在拉斯維加斯。”
藍萱抿着唇,“那你想……”
“我想去一趟拉斯維加斯。”
“你?算了吧,這邊的事兒還多的很,你撂挑子走了,駱氏怎麽辦?謝景煥怎麽辦?”藍萱說,“我去一趟吧。”
“去哪兒?”
後面忽然冒出來一個聲音,駱念吓得直接從椅子上摔下來了。
她揉着屁股轉頭看着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的男人,又看向藍萱,“你不是說霍烽走了?”
藍萱也瞪大眼睛,“你不是走了?”
剛才明明是她把他給推出去,嘭的一聲關上門了的。
霍烽說,“我翻窗戶進來的。”
駱念:“……”
藍萱:“……”
既然藍萱家裏有男人,駱念也不好再在這裏蹭着,便拿起包走了。
她想了想,這麽晚了便沒有再去醫院打擾謝景煥,直接回了駱家別墅。
已經深夜了,燈都關了。
不過駱念倒是沒有想到,剛一進門,就有一個人從黑影裏撲了過來,酒氣撲面。
駱念猛地就把這人給推到一邊。
“羅旭寧?”
在暗影裏,駱念認出了這人的輪廓。
在駱家,除了駱海東和管家之外,也就羅旭寧一個男的。
羅旭寧喝高了,又朝着駱念撲了過來,直接就照着她的臉狠狠地親了過去。
啪的一聲,駱念扇過去一個耳光。
“羅旭寧!你喝昏頭了!”
羅旭寧抓住了駱念的肩膀,“駱念,你現在反正也沒人要,就跟了我吧,我小時候就喜歡你了。”
駱念擡腳踹了過去。
她真的是一點情面都沒講,只聽嘭的一聲,羅旭寧被摔在了地上。
羅旭年的後背剛好撞上了酒櫃,酒櫃被撞翻了,轟的一聲,比剛才還要大幾倍的聲音響了起來,地板都在震動。
頭頂的燈就在這個時候亮了起來,樓梯上響起腳步聲。
“旭寧?”
駱海東匆忙從樓梯上走下來,看見酒櫃裏面蔓延開的一片紅酒酒漬,“駱念!你搞什麽啊!這都是珍藏的紅酒!”
他平時自己都不舍得喝的!
結果現在就叫駱念這麽一搞,全都打碎了!
傭人也就在這個時候匆匆忙忙都從房間裏出來,羅簡梅安置好自己的兒子,也下來了,“旭寧怎麽了?快點扶起來!”
羅旭年的腦袋撞到了桌角,一下就滲出血來,沿着腦袋一直向下蜿蜒着。
駱家的大廳裏頓時就一片兵荒馬亂,唯獨是有駱念一個人站在這裏,格格不入的就好似是一個局外人一樣。
羅旭寧經過這樣的陣仗,也醒了。
他的眼神有點懵,家庭醫生過來給他包紮着頭上的傷口,他才擡起頭來,“念念,我今天喝了點酒,所以……”
駱念眼神很冷,“所以什麽?”
“抱歉。”
駱念看了他一眼,轉身就上了樓。
經過樓梯轉角的時候,她看見駱海東蹲在地上正在從酒櫃裏面找幾瓶好酒,一臉痛心的表情。
應該只是一場意外。
謝景煥在次日就出院了。
駱念開車去接他,這次等在醫院門口的只有他一個人。
謝景煥長身玉立,站在醫院門口,在人群之中,一眼就可以看得到。
駱念按了兩聲車喇叭,謝景煥打開車門上了車。
駱念撐着手肘放在方向盤上,“感覺你站在校門口都能當代言人了。”
謝景煥把一個背包放在後面,“你明後天有時間麽?”
“有啊,怎麽?”
“後天是我一個朋友的忌日。”
駱念側頭看着謝景煥英俊的側臉,臉上的棱角分明,“好。”
機票定好了是次日下午。
謝景煥在和駱念離開綠水江汀的時候,卻忽然看到有一個嬌小的身影快速朝着這邊飛奔過來,身上穿着一條粉色的裙子,頭上壓着一個黑色鴨舌帽。
“大哥!”
謝櫻急急忙忙跑了過來,一把拉住了謝景煥的手臂,“大哥,你們要去哪兒?”
她整日裏被謝景煥給塞到大學城後面的公寓裏,都已經看書看的快要發黴了。
駱念有點驚訝,“你……不是回學校了麽?”
謝櫻朝着駱念吐了吐舌頭,“我不想回學校,大哥就幫我留下來了。”
駱念回看謝景煥,“你怎麽做到的?”
謝景煥還沒開口,謝櫻已經先開了口,“哥超聰明的!我進了安檢之後,就找了一個跟我差不多身形的女孩子,在洗手間和我換了衣服,替我上了飛機,不過當然,被發現和照片不一樣也趕下來啦,但是也沒什麽,反正已經蒙混過關了,我媽也不會去飛機上抓我。”
駱念啧啧唇,在謝景煥的手肘上一撞,“你就是這麽教壞你弟弟妹妹的啊。”
謝櫻嘻嘻一笑,“小嫂子,你們這是要去哪裏啊?帶上我帶上我!我絕對會當一個稱職的電燈泡的!”
駱念沒意見,她倒是挺喜歡謝景煥這個活潑天真的妹妹的。
于是,兩人行就變成了三人行。
謝景煥朋友的墓地是在B市的一個小縣城。
三人下了飛機,又去了長途汽車站,坐了三個小時的大巴,才來到了縣城。
天色已晚,便就近去了一家旅館。
駱念和謝櫻一間标間,謝景煥單獨一個單人間。
雖然是個小縣城,但是空氣不錯,剛住下,駱念就拉着謝景煥出來,想要在外面随便逛一逛。
謝櫻今天身上例假,痛經正死去活來的,躺在床上抱着從旅館老板娘那裏借來的熱水袋,吭吭唧唧的說:“我就不出去了。”
謝景煥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正好沒你這麽一個電燈泡。”
謝櫻抱着熱水袋:“哼哼,大哥你就是重色輕妹。”
謝景煥和駱念從旅館裏走出來,眯着眼睛感受着空氣之中那種沁人心脾的味道,“你什麽時候有這種小縣城的朋友了?”
“一直都有。”
駱念倒是沒想到,謝景煥這個從小就生活在C市上流圈子,受到高雅教育的熏陶,而後又出國的人,又怎麽可能和這種小縣城的人扯上關系呢。
謝景煥拉着駱念,在一條胡同裏面走,“這裏面有一家馄饨特別好吃,我記得你很喜歡吃馄饨。”
巷子裏面有一些門面很小的店,謝景煥拉着她在一家招牌都褪色的店門前停了下來,推開門,直接走了進來。
雖然是一家老店,但是看起來很幹淨。
裏面有兩個人在吃飯,謝景煥去要了兩份馄饨,駱念在廚房門口看着,側邊開了一個大窗口,能看到裏面有一個中年婦女正在包馄饨,包的手勢非常快,又快有準,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是一個馄饨包好了。
前面是一口大鍋,鍋裏面面湯沸騰了起來,老板娘先給兩人盛了一碗面湯,然後才下了馄饨。
不過三分鐘,馄饨就出鍋了。
湯色誘人,上面飄着綠色的香菜,駱念一聞就感覺食指大動。
“好香。”
駱念也是餓了,沒客氣,倒了醋,直接就用湯匙舀着馄饨開始吃。
馄饨煮的皮薄肉餡大,偏偏還沒有一個破掉的,也是手藝,這邊小縣城的天剛剛下過雨,空氣裏有點沁涼的感覺,一碗熱湯馄饨,叫駱念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臨走時,謝景煥幫謝櫻帶了一份。
剛一出店門,駱念就打了一個飽嗝。
她撫着肚子,“有點吃撐了。”
謝景煥拍了拍她的肚子,“圓了。”
旁邊經過的路人側頭看了過來。
駱念:“不會是把我當成孕婦了吧?”
謝景煥點頭,“有可能。”
駱念翻了個白眼,“那你覺得我肚子裏是不是真有了個小的?”
謝景煥低頭看着她的肚子,“有可能,雖然我每次都有用套,但是也難免會有戰鬥力太強,所以一兩條漏網之魚的。”
公衆場合談論這種話題叫駱念有點臉上臊得慌,推着謝景煥,“快點上去給小櫻送馄饨,下來陪我散步。”
駱念在旅館下面等着,謝景煥上樓去給謝櫻送馄饨,一會兒在路邊再多走走。
這邊小縣城的空氣好,感覺看景物都是高清版的。
忽然,前面的街口,有一個人影經過,駱念猛地站起來。
那個人長得眼熟!
駱念猛地擡腿追過去,可是那人走的飛快,等到一個路口,轉彎,就不見了。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駱小念!”
謝景煥從旅館裏走出來,不見了駱念,再轉頭,才看見從街口慢慢悠悠的走過來一個人影。
“怎麽跑那邊去了?”
“剛才看見個人影有點眼熟,估計是認錯了。”
謝景煥眼神微眯了眯,“誰啊?”
“你沒見過,就給我作證的那個保潔員阿姨。”
駱念覺得這事兒哪會這樣巧,就算是保潔員阿姨并不是C市人,也不會這樣巧合的就會在B市下的一個小縣城吧。
“你不是說你來過這兒麽,有什麽好玩的地方沒有?”
謝景煥想了想,“跟我來。”
駱念本以為謝景煥會帶着她去商場或者小吃街,卻沒想到大晚上的卻帶她來到了公園。
街心公園,夜晚這裏是不對外開放的。
謝景煥拉着她從後門的一個低矮的磚牆爬了過去,“你跳下來。”
駱念玩心大起,坐在牆上,笑嘻嘻的,“你能接住我麽?”
謝景煥忽然一怔,笑了,“能。”
其實牆并不高,駱念自己也能跳到地上去,可是偏偏想要謝景煥抱,直接跳下去就撲到了謝景煥的懷中。
謝景煥向後退了兩步才最終站定了腳步,摟着女人的腰,在她臀上捏了一下,“你倒是不怕直接把我撲倒。”
“我就是要把你給撲倒!”
駱念抵着他的額頭蹭了蹭,才從他的手臂間掙脫跳了下來,“為什麽要來這裏?裏面黑乎乎的,你不會想要在這裏找個黑燈瞎火的地方野戰吧……”
謝景煥牽着她的手,“如果你想的話也可以。”
“呵……”駱念毫不留情的表達了自己的鄙夷,“我都已經把你的心聲給說出來了,真是一只老狐貍。”
謝景煥牽着駱念往前走,走過一片湖水,來到了另外一側的灌木叢,裏面,有一個小木屋。
“這裏面不會有人住吧?”
“沒人住,原來是倉庫房。”
謝景煥走到了小木屋門口,門口挂着一把大鎖,他轉身從後面的大堆落葉樹枝裏面找出來幾根細長的樹枝,低頭伸入了鎖孔裏。
駱念瞪大了眼睛,就看着謝景煥在試了第三根樹枝的時候,鎖開了。
“你還有這種本事?”
謝景煥輕笑了一聲,“我的本事多了。”
駱念看着謝景煥的背影,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的秘密真的是越來越多了。
“你在人前一直都是翩翩公子的模樣,私底下還會溜門撬鎖,謝景煥,我發現你這人藏着秘密啊。”
謝景煥停了下來。
他定定的注視着木屋的某一角,那邊白色牆面上,有點灰黑色的印跡。
駱念倒是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這個小木屋,就房頂是用木樁做成了傳統的立式,裏面還是水泥混凝土的,牆面刷上了一層白色的牆漆,到處都是打掃,除草的工具,還有很大的垃圾桶。
“這是什麽?”
駱念也注意到謝景煥目光注視着的地方,也跟着看了過來,靠近才注意到,這是一些暗紅灰黑的點子。
謝景煥沒有回答。
駱念感覺此時的氣氛陡然間就陰沉了下來,就好似溫度驟降了好幾度一樣,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謝景煥一雙黑色的眸子在黑夜裏異常的亮,亮的叫駱念想到了狼的目光。
駱念走過去,拉了拉謝景煥的衣服,“走吧?”
過了十幾秒鐘,謝景煥才點了點頭,“嗯。”
回去的路上,駱念莫名的就感覺到謝景煥的興致不高,整個人都好似是霜打的茄子一樣,駱念以為是她對他覺得比較好玩兒的地方并沒有表現出十足的興趣,便一路上都在給他講笑話。
“駱小念,叫我一個人靜靜。”
走到旅館門口,謝景煥停下了腳步。
駱念剛想要開口說我陪你,謝景煥搖了搖頭,“明天是我朋友的忌日。”
駱念三步兩回頭,走到旅館裏被踩踏的髒兮兮的紅色地毯上,還在回頭看,謝景煥已經轉了個身朝着夜色深處走了過去。
“小姑娘啊,跟男朋友吵架了啊。”坐在收銀臺後面的老板娘,一邊嗑瓜子一邊問。
駱念搖了搖頭,“不是,他心情不好。”
回到房間,裏面黑洞洞的。
考慮到睡着的謝櫻,駱念沒開燈,去浴室裏沖了個澡,出來才拿出手機來給謝景煥發了信息。
“回來了麽?”
謝景煥過了大約有十分鐘後才回。
黑暗中,手機屏幕忽然量了一下,駱念直接翻身就從床上支起了身子,屏幕上有一句話:“回來了,剛才沖了個澡,早點睡,晚安。”
駱念嘴角向上勾這,直接給他發了一條語音過去:“麽麽,晚安。”
謝景煥看着手機上這兩秒鐘的一段語音,等到屏幕按下去,最終也沒有去聽。
第二天,駱念是被謝櫻給叫起來了。
過了痛經的那段時間,謝櫻又恢複了生龍活虎的模樣。
“嫂子,快點起床!我們要出門啦!”
駱念這人起床氣挺大的,但是看見謝櫻那張跟美少女戰士一樣明媚的笑臉,她滿腦子就都是代表月亮消滅你餓這句話,躺着也睡不着,索性起來了。
沒想到,她還是三人之中起的最晚的。
等到她洗漱過後,謝櫻已經把粥和包子給她送了上來,“我跟大哥在外面粥鋪吃了,給你帶的。”
一份八寶粥,兩個包子。
吃了早餐,謝景煥帶着他們乘車去了墓地。
在路上,駱念叫了停車,去到一家鮮花店裏買了一束白色的雛菊,謝櫻買了幾只百合花。
“是女人還是男人啊?”謝櫻問。
謝景煥聲音平平,“是男孩子。”
到了墓地,氣氛一下就壓抑了下來,今天天氣也不好,陰沉沉的,天空中仿佛是墜着大片低沉的雲絮,壓在人的心上,重重的喘不過氣來。
經過兩邊的墓碑,一直走向最盡頭,走在前面的謝景煥停住了腳步。
墓碑上沒有照片。
只有姓名和出生年月。
方竟堂,1990.7.4-1999.2.22。
謝櫻捂住了嘴,“他還是個孩子?!”
怪不得剛才她問是個男人還是女人的時候,謝景煥回答的是男孩子。
一個才活了八歲的男孩子。
駱念彎腰将手中的雛菊放在墓碑前,她感覺到現在送雛菊并不恰當了。
可是,不管送什麽,也都是活着的人的一份心意,死者已逝。
謝景煥在墓碑前默默地伫立着,深黑的眸光落在墓碑上,幾乎一眨不眨。
謝櫻和駱念對視了一眼,做了一個先走的收拾。
駱念點頭,便拉着謝櫻先離開了這裏,去到墓園門口去等。
謝櫻吐了吐舌頭,“好壓抑,我感覺我都有點不認識這樣的大哥了。”
別說是謝櫻,駱念也從沒見過。
她從墓地黑色的大鐵門朝着裏望過去,天地一片蒼茫,今天來掃墓的人很少,一眼看過去,只能看見男人那樣筆挺的脊背挺拔的身軀。
八歲……
那個時候,謝景煥也就才八九歲吧。
過了有二十分鐘,謝景煥才轉身走了出來,駱念主動上前握住了謝景煥的手。
他的手很冷。
駱念被冰了一下,男人想要抽出去,她直接兩只手都握住了謝景煥的手,“給你暖暖。”
女生多半都是偏涼性的體質,駱念也不例外。
謝景煥的手過了一會兒就暖了起來。相反,駱念倒是還是那種不溫不熱,謝景煥一笑,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好了。”
忌日這天,回到旅館後,三人都沒出門。
過了忌日第二天,謝景煥才帶着駱念和謝櫻去了小縣城的一處出名的旅游景點,去爬山,看了日出,買了一些小的紀念品,隔天,打道回府。
回到C市,下了飛機,謝櫻有點尿急,去洗手間,駱念便陪着她一起,幫她拿包。
謝櫻在盥洗臺前邊洗手,邊從鏡子裏看駱念。
“小嫂子,上次在法院……我……我媽做的不對,但是……”
“那是你媽媽,所以你沒辦法怪什麽……”駱念看着謝櫻的表情,就知道這女孩子憋了一路了,“那你覺得人是我推的?”
謝櫻忙不疊的搖頭,“不。”
“那就夠了。”
兩人說說笑笑的從洗手間出來,卻在看到路邊謝景煥面前的人的那一秒,唇角的笑一下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