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駱念,你給我閉嘴!”
駱海東但凡是聽到駱念說話,不管內容什麽,都氣的額角的青筋直跳。
羅簡梅虛弱的晃了晃身子,靠在了駱海東的懷中,幾乎要流下眼淚來了,搖着頭,“念念,小臻早産,在保溫箱裏面待了一個星期才出來,我只是怕你沒有經驗,你卻說什麽棋子,這是我的兒子……”
駱念沒工夫跟羅簡梅在這兒演情深的戲碼,她說:“我也不是非要抱這個孩子的,跟他沒什麽仇,梅姨,我就是想要告訴你一聲,有什麽都沖着我來,別想動我身邊的人。”
沈宸良的車是怎麽樣被謝景煥逼開的,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有人想要害證人無法去法院,而最終躺在醫院裏面受傷的,卻是謝景煥。
謝景煥既然被恩準不用回去了,就安安心心的在醫院裏面養病。
傅航的禁足結束,被放出來就來謝景煥這邊來遛彎兒,順便拉上了傅婉兮。
他插着口袋在前面走,傅婉兮拎着一個果籃兩個補品盒子外加一個保溫飯盒,跟在後面。
這樣奇怪的組合,倒是叫周圍的人都不由得紛紛側目。
一進門,謝景煥擡起頭來,叫杜封去接了傅婉兮手裏的東西,“你也太會克扣婉兮了。”
傅航抄着口袋,轉頭瞄了一眼着女孩,臉上滲出了點點的汗,整個人有些氣喘籲籲的。
傅婉兮擺了擺手,拿出紙巾來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景煥哥,你好點了沒有?”
謝景煥還沒說話,傅航已經先一步搶先說:“都已經能出院了,你說好點沒有,頭上的傷也已經都愈合了。”
謝景煥哭笑不得,“你出了我這個門,怎麽跟婉兮怼我不管,但是現在在我病房裏,就別擺出你那副臭臉,肯定是你非要拉着婉兮來的。”
傅婉兮已經從果籃裏面取出來蘋果去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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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航湊過來,“到底是誰弄的?”
他雖然被禁足在家,也是知道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關于謝景煥,難免就多關注了一下。
謝景煥手指輕輕地點在身上蓋着的被子上,笑着沒有說話。
“車禍的那個肇事司機呢?”傅航問。
“叫杜封關起來了。”
謝景煥車禍當天,跟着交警去局裏錄了口供,出來就直接把人給拿了。
“那你沒去問?”
“沒去。”
“幹嘛不去?”傅航不解,也是抓撓着,“那種人不說實話打一頓就醒了,能嘴硬到哪種程度?”
謝景煥勾了勾唇,“阿航,我問你,如果你明明知道答案,還會去求證麽?”
傅航楞了一下,“什麽意思,你知道是誰?”
謝景煥微微閉了閉眼睛。
“那就去對峙啊!”
傅航最是看不了謝景煥這種時時刻刻都跟性冷淡一樣的性子,有時候該掄拳頭上的時候就上,都欺負到自己女人頭上了,還能這麽忍氣吞聲的。
傅婉兮從洗手間端着一個果盤出來,正好聽見傅航的這句話,毫不掩飾的向上翻了個白眼,表示了自己對傅航的鄙視。
“你那眼神什麽意思?”傅航自然是沒能錯過傅婉兮差點都翻出天際的白眼。
傅婉兮坐在沙發上開始削蘋果皮,“這就是你跟景煥哥的區別。”
傅航:“……”
在c市,提起來謝景煥和傅航這樣的好兄弟,謝景煥就是優雅矜貴的代名詞,而他,就是有點痞氣的英俊。
英俊就可以了,為什麽要加上痞氣!
他是正經八百的傅家豪門走出來的小公子,哪裏痞氣了!
傅航走過來,俯視着在削蘋果皮的傅婉兮,到嘴邊反嘲諷的話又給生生的咽了下去,“你能中間不斷?”
傅婉兮用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在蘋果上面削了薄薄的一層,一直延續着不斷。
“能。”
“切。”
傅航黑着臉看着耷拉下來的蘋果皮越來越長,而且傅婉兮快削完了,直接擡手就把蘋果皮給扯掉了。
“斷了。”
傅婉兮頭都沒有擡,把蘋果削完,切成小塊的放到一個水晶碗裏,又插上幾個簽子。
傅航正想要伸手去拿,傅婉兮已經完美的避過了傅航伸過來的手,朝着床上的謝景煥走了過去。
“景煥哥,吃蘋果。”
傅航就差腦袋冒煙了。
傅婉兮待了一會兒,就接到了報社的電話,“景煥哥,我改天再來看你。”
傅航十分怨念的靠在一邊,自己啃着沒有削皮的蘋果,“呵呵,你再來人家就出院了。”
謝景煥搖頭,“阿航,你喜歡傅婉兮。”
“咳咳咳!”傅航嘴裏的一口蘋果就噴了出來,“我就算是喜歡鬼都不會喜歡她!”
怎麽可能喜歡?
她只是他那個後媽帶過來的一個拖油瓶而已。
傅航越想就越是覺得煩躁,手機鈴聲打了進來,是一個哥們在夜色給他開的場子,他二話不說:“去。”
謝景煥看着傅航的背影,默默地收斂了臉上的笑。
傅婉兮……
挺可惜的,生在傅家。
公司裏有一個合作項目獲得成功,駱念負責這個項目,也算是在公司裏面小小的聲名鵲起。
“念姐,今晚我們去唱k吧。”
“副總請客!”
駱念的人緣是屬于那種,跟她親近的人,就越發的親近,但是不了解她的,就越發的疏遠。
原本跟在駱念手下幹事兒的幾個員工都是無精打采的,可是接觸了一段時間就發現,駱念這人很大氣,對手下的員工不苛責,有獎有懲,而且為人随和,和誰都能開兩句玩笑,很能活躍氣氛。
駱念原本也沒想到這個小項目會這樣成功,畢竟一直在拖着綠野的那個項目,就把這個小項目分給了三五個員工來弄,沒怎麽放在心上。
“肯定是要我請客,地方随你們挑。”
最後,幾個人定了今晚的娛樂項目。
先去吃海底撈,再去夜色定一間大包。
有人問:“夜色是會員制的啊,我們又沒有會員卡。”
“這還用我們有會員卡啊,副總能沒有?”
駱念笑了一下,“我還真沒有,不過包在我身上了。”
一張會員卡而已。
她叫倪朵先去夜色辦卡,再來海底撈。
倪朵點了點頭。
倪朵是駱念手邊一個最好用的人,雖然這些天裏,對于綠野項目,不管是收購抛售的散股,還是她私底下見董事會的大股東,她都沒有和羅簡梅和駱海東說,做事也勤快,辦的幹淨,但是駱念對她還是在心裏留着一分心眼。
這人畢竟不是自己一直帶在身邊的。
在吃海底撈的時候喝了點酒,等一行人到了夜色,都已經放開了,原先都還副總副總叫着的,現在都成了念姐,就臉一個已經三十歲的男員工也叫念姐,被幾個小姑娘給按着說“占人家便宜,念姐比你小好多歲呢。”
“念姐,唱歌,唱一首歌!”
駱念被趕鴨子上架似的,硬是被按在點歌臺上,選了一首歌。
她的嗓音條件很好,是高音低音都能唱的,選了一首王菲的歌,才開口唱了一句,就叫底下的人都驚呆了。
“這才是麥霸啊!”
“唱一首不行,再接着唱一首!”
“開手機,開手機錄下來,說出去我在聽王菲的演唱會都有人信!”
駱念被纏的又唱了兩首經典的粵語歌,推脫去洗手間,才算是從這一幫喝了酒就原形畢露的員工手裏給解脫出來了。
夜色這邊的環境不錯,走廊上的燈光很亮,也沒有什麽人在外面走動。
駱念從洗手間洗了把臉。
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剛好看見從前面匆匆走過一個人影。
“诶……”
名字都到了嘴邊,忘了。
那不是傅航那個異父異母的妹妹麽?
傅婉兮接到傅航的電話,一百個不想來,但是聽電話裏的人說傅航喝醉了,還是來了。
可是,當她推開門,看見包廂裏面那個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用半迷醉的眼光看着門口,和周圍的人端着酒杯調笑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來錯了。
傅婉兮當即就想要轉身離開,卻已經被裏面的兩個女人眼疾手快的給拉住了,往包廂裏面拉,把她往傅航的身邊推。
“小美女,都來了,還走什麽走啊。”
一個女人依偎着傅航身邊,靠在他的肩膀上,“果然是個水靈靈的妹子啊,傅少,這是你的小情人?”
旁邊有一個女人說:“胡說什麽,這是傅少的妹妹。”
“哎喲,還妹妹呢,現在就流行這一套。”
傅婉兮完全應付不來這種場面,這幾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叫傅婉兮身上的雞皮疙瘩往下掉。
她站起來就要走,這次被傅航直接給拉住了。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傅婉兮想要掙開男人的手,可是男人的手卻好似是鐵鉗一樣鉗制着她,叫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甩開,只好咬着牙說:“電話裏說你醉了,沒法回家,我才來的,既然你好好地,那我也就走了。”
“不行,陪我喝兩杯。”
傅航這麽一下命令,幾個女人立即就是出了渾身的解數,擋住傅婉兮的去路,已經端着一杯酒主動的遞了上去。
傅婉兮氣的直接擡手就把酒杯給掀翻在地,啪的一聲,酒杯碎了,裏面的酒水迸濺到傅航的褲腳和皮鞋上。
傅航冷冷的看着她。
他喝了不少酒,此時一雙眼睛顯得陰暗。
兩人對視着,旁邊的人也都不敢說話。
傅航忽然勾唇笑了一下,“好,傅婉兮,你有種,你不喝?”
傅婉兮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不喝。”
傅航向前傾了傾身體,搖晃着手裏的酒杯,裏面是大片潋滟的紅色液體,“那你知道不知道,有一句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知道,又怎麽樣?”
傅航哈哈大笑,“想不想嘗嘗?”
傅婉兮的臉色一變。
她信……
傅航有什麽做不出來了的呢。
她還記得,小時候,她剛到的時候,人比較怯懦,傅航第一次見她就是冷冰冰的模樣,她怕極了這個哥哥。
但是随後不過多久,傅航忽然對她示好。
傅婉兮是一個心思敏感的女孩子,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對一個主動示好的人,是心存感激的。
她當時覺得傅航真是好啊!
有好吃的分給她,有好玩的帶她去。
但是,當她吃了他送的東西,上吐下瀉好幾天,當她跟着他去了鬼屋,被傅航一個人留在裏面,哭到工作人員下班時發現才把已經哭的沒有聲音的她帶出來的示好,她就知道,這個哥哥不喜歡她。
也就是那個時候起,小小的傅婉兮就已經知道了。
傅家的人,都不喜歡她的。
就算是表面上笑的,也是虛僞客氣的笑。
母親剛嫁進來,也很艱難,顧不上她。
後來,母親有了弟弟,更加顧不上她了。
小小的傅婉兮那時就已經學會了什麽都自己做,就算是傅航的父親給她零花錢,她也都搖頭不要,甚至是養成了存錢的習慣,傅航的爸爸存的錢存在一張卡裏,自己打工賺的錢存在另外一張卡裏。
成年那一年,她就将傅航的爸爸這些年給的所有零花錢存的一張卡還了回去。
她搬了出來,獨自一人在外面租了房子,也希望傅家遺忘她的存在。
可是,偏偏就是有這麽一個人,時不時地出現在她的面前,來提醒着傅家的存在。
這個人,就是傅航。
傅航向後一靠,修長的雙腿敲在茶幾上,眼神涼涼的從傅婉兮的臉上移過去,落在另外一個身材高挑濃妝豔抹的女人身上。
“玲姐,你說,如果是你們這兒的姑娘,叫喝酒不喝,有什麽法子麽?”
玲姐向前走了一步,“簡單啊,灌酒啊。”
傅航盯着傅婉兮,揚了揚眉梢。
傅婉兮臉色一片蒼白,她攥着衣角,卻始終是一句話都沒有開口。
能在這裏按資排輩的排上姐的,也絕對都是察言觀色的一把好手,現在既然傅航這樣說了,那麽就肯定是要做了。
她等了一分鐘,也沒有等到傅航收回成命,便直接叫手下的兩個姑娘按住了傅婉兮,直接端這酒往她嘴裏灌。
傅婉兮沒掙紮,也沒張嘴,任由別人硬灌。
酒從她的嘴角流淌下來,浸透了身上的衣服,傅婉兮整個人都開始顫了起來,咬着牙關。
傅航看着紮眼,卻越發的心裏煩躁。
但凡是傅婉兮讨一聲饒,他都絕對不會叫人這麽灌,但是誰知道,這女人就是一句話都不說,硬是自己咬牙撐着,脾氣死擰死擰的,和小時候一樣。
傅婉兮嗆到了。
她猛地咳嗽了起來,把嘴裏的酒都給吐了,嗓子裏火辣辣的疼,從口腔裏一直綿延到胃裏,撫着胸口不斷的咳嗽着。
“都給我滾出去。”
傅航終于開口,這些人也早就坐立難安了,聽了這句話如蒙大赦,都趕緊站起來走人了。
随着包廂門的關上,裏面靜的只能聽到傅婉兮的咳嗽聲。
傅航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兒,他直接走過來,拍了拍傅婉兮的背,想要叫她好受一點。
誰知道,還沒有碰到傅婉兮的背,就被她給躲開了。
傅婉兮一張蒼白的小臉都已經咳嗽成了粉紅色,好像是在白皙的面頰上渡上了一層紅光一樣,就連一雙眼睛裏都蒙着一層水霧。
“放過我吧,傅航。”
傅航忽然手一抖,他的眼神漸漸地變了,旋即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傅婉兮,從你走進來的那個時候,就不可能。”
傅婉兮從包廂裏出來的時候,有點冷。
身上的衣服被酒打濕了,幸好穿的是深色的衣服,酒液五顏六色的也并沒有凸顯出來。
她剛從樓梯上下去,就聽見了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叫聲。
“傅小姐!”
駱念又回了一趟包廂,想了好長時間,才想起來她叫傅婉兮。
幾個員工已經是走路東倒西歪了,如果在玩兒下去,估計明天就都不用來上班了,索性就叫他們都回去。
送了所有員工上車,叫倪朵去開車,她就看見了抹着眼淚從裏面走出來的傅婉兮。
她走近一看,才看見傅婉兮的眼圈紅紅的,很明顯是哭過了。
她心裏有點感念,“你沒事吧?”
傅婉兮呆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駱小姐。”
“你在裏面……”
“沒什麽。”
駱念也不是八卦的人,現在天也晚了,“我叫助理開車過來了,送你回去吧。”
傅婉兮想說不用了,回過頭來就看到了傅航從夜色出來,口中話音一轉,“好。”
駱念也發覺出來傅婉兮态度的變化,很明顯是看見了傅航。
為了不讓這兩個人尴尬,駱念便轉身直接上了車。
先送了傅婉兮回到她租住的公寓,駱念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邊治安不太好啊,你一個女孩子住在這裏行麽?”
傅婉兮一路上已經緩過來情緒了。
她笑着說:“我是和我報社的師姐合租的,我們經常一起。”
駱念目送傅婉兮進了小區,上車給傅航打了個電話。
“你是不是和你妹妹吵架了?”
“老子媽只生了老子一個。”
駱念總感覺傅航和傅婉兮之間有一種不可名狀湧動。
她到了醫院,給謝景煥說了,謝景煥說:“沒錯,你猜對了,阿航喜歡婉兮。”
駱念一個翻身就從床上起來了,“傅航不是喜歡你麽?”
剛打了熱水進來的杜封,一個手抖,差點就把手裏的暖水瓶給摔倒地上。
到底是什麽給了駱小姐這種錯覺!
明明兩個都是很直的直男的好麽?
駱念看着謝景煥的表情,一下捂着嘴,糟糕了,說漏嘴了。
謝景煥看來是不知道,傅航的保密工作做的還挺好的,畢竟是放在心裏的暗戀。
“你不用知道,就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
謝景煥噗嗤一聲笑了,“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沒有!”
“駱小念,少看點亂七八糟的耽美小說吧。”
“啊!!”這男人竟然知道耽美!
“我跟阿航都是直男,而且,你不知道麽?”
“知道什麽?”
“我的母親是傅航的表姑,我們是表兄弟。”
這個駱念倒還真的不知道。
原來謝家和傅家還有這一點淵源。
其實禁忌戀什麽的,最帶感了。
不過想起來連接傅航和謝家的竟然是姜敏蘭,她就覺得瞬間有一種一只老鼠屎壞了一鍋湯的感覺。
謝景煥拉着她的手放在被子裏。
“不用刻意去讨好我母親。”
駱念動容,“為什麽?”
“你要喜歡的人是我,要嫁的人也是我,不必要在意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駱念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打電話來的是藍萱。
她接通了電話。
藍萱說:“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醫院,謝景煥的病房。”
“你現在到我這裏來一趟,發現羅簡梅的可疑電話了。”
比預想的時間壓縮了兩倍。
按照前兩次的頻率,羅建永再去取錢,也要等到一個月後,駱念都已經做好了長期戰的準備。沒想到,羅建永現在倒是都沉不住氣了。
駱念直接打車來到了藍萱家裏。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很好聞的美食的香味兒。
“喲,豐盛啊。”
餐桌上擺放着的盤子有七八個,還有一瓶香槟,燭臺,“燭光晚餐?可別說你叫我來是想要跟我兩人世界的。”
駱念一般很有自知之明,進來了第一眼就是先看這裏面有人沒有,如果霍烽在的話,她絕對不來,就讓藍萱直接把音頻資料發她就行了。
“沒人,走了。”
藍萱四個字就叫駱念已經腦補了一場大戲,“吵架?冷戰?分手?”
“駱小念!”藍萱皺着眉,“你還要不要過來聽了!”
“要!”
駱念笑着走過去,直接從藍萱手裏拿過耳機戴上。
藍萱按下了一個按鈕,“第一個是昨晚十點打的,下一個是今天下午三點。”
第一個電話,昨晚十點,鈴聲響了三聲,接通。
“喂。”
“我是XX汽修的,您的一輛車牌號為XXXXX的寶馬,已經修好了,明天可以來提車。”
羅簡梅頓了頓,說:“你打錯了,我沒有什麽寶馬車在你們那裏修。”
電話斷了。
駱念看向藍萱,“這是……暗號?”
藍萱點了點頭,“應該是,我本來昨天沒注意,可是今天再打電話的時候,還是這個人,聲音沒變,我覺得有點貓膩,你聽聽就能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