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親媽棋盤上最好的一顆棋子
駱念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是有點別扭的。
她沒有及時回來,倒是叫別的女人鑽了空子。
謝景煥唇角輕扯了扯,“小美人魚?”
駱念一愣。
小美人魚?
她想起來了那個很久遠的童話故事,小美人魚化成了泡沫。
“你還真會給你自己臉上帖金,你又不是富可敵國的王子殿下,我也沒搶你那小美人魚做出來的功勞。”
謝景煥側頭看着駱念,生病了先顯得一雙眼睛越發的漆黑透亮。
“你還真是有豔福,生病了都能找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來伺候着你,體貼的喂藥喂水的,要是我再晚來一會兒,說不定人家大美人就要嘴對嘴喂水了。”
謝景煥靜靜地笑,“這種事兒米喬做不出,你倒是能做出。”
駱念瞪圓了眼睛,“哦,是啊,人家可是世家名媛,其實剛才要不是當着米小姐和杜封的面,我真想要嘴對嘴喂你水。”
杜封:“……”
駱念直接走到床邊,看了一眼謝景煥剛才被這個不懂得伺候人的米小姐喂的濕了一半的襯衫,“你起來,把衣服脫了。”
“忍不住了?”
“呃……”駱念翻了翻眼睛,“謝景煥,你腦子能不能幹淨點,你現在衣服濕了,我幫你換衣服。”
駱念在衣櫃裏面找出來一套舒适的家居服,黑色棉麻褲和白色T恤,轉頭看見謝景煥已經把上衣給脫了,露出了肌理分明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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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肌肉不虬結,卻也十分結實,在滾床單的時候,駱念戳着他身上的肌肉,都覺得硬邦邦的。
駱念撐着領口,給謝景煥套上了T恤。
謝景煥額頭還是有點燙,駱念又扶着他躺下,伸手朝着身後的杜封:“拿來。”
“什麽?”
杜封正在一十分緩慢的腳步朝着門口移動,這種兩人時間,他在這裏也實在是當不了電燈泡。
“冰袋。”
杜封急忙把手裏的冰袋遞了上去,駱念找了一塊小毛巾包着,給謝景煥放在了額頭上,“家裏有退熱貼麽?”
“沒有……”杜封撓了撓頭,“退熱貼那玩意兒不是給小孩子用的麽?”
等杜封離開之後,駱念才對上了謝景煥一直看着她的視線,不免的抿了抿嘴唇,“你看我幹什麽?”
“我想你了。”
駱念哼了一聲,“我們貌似是十二個小時之前還在吵架。”
謝景煥眼神微微緩了緩,唇瓣輕輕地說:“嗯,那現在呢?”
駱念定定的看着謝景煥,半分鐘後,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低了低頭,“謝景煥,我錯了。”
在法院門口,她沒有看見他,她回來之後還朝着他發脾氣。
“但是你也錯了!”駱念說,“你說說,綠水江汀的密碼,除了你之外都有誰知道?都快成了菜市場了,自由進入。”
謝景煥笑了一下,“之前有四個人知道,從今往後,只有你一個人了。”
駱念拍了拍自己的手臂,“肉麻,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了。”
“駱小念,我以為你該習慣了。”
謝景煥和駱念說了一會兒話,似乎是因為發燒很難受,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炎症很難下。
消炎藥和退燒藥的功能上來,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謝景煥退了點燒,吃了半碗白粥,但是等到十點多,又重新發燒了,燒到三十九度八,駱念也實在是沒辦法了,大半夜的給謝景煥穿了衣服,扶着他去醫院。
謝景煥現在整個人就好似是一塊燒紅了的炭,只要是靠着她,她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燙氣息。
等到了醫院,她挂了急診,醫生一量體溫,竟然超過四十度了。
醫生當即就開了吊瓶,開始給謝景煥打點滴。
床位已經滿了,駱念只能扶着謝景煥去了輸液大廳裏面,找了一個邊角的椅子,把自己外套的大衣脫下來給謝景煥墊在椅子上。
“你穿上,不用給我墊。”
“椅子太硬了,你會不舒服。”
“你陪着我就舒服了。”
駱念看了他一眼,還是又把大衣給床上了,順便損他一句,“都病成這樣了,還不忘了花言巧語。”
謝景煥靠在座位上,或許是因為發燒,眼睛看東西有些模糊。
“其實我小時候很木的。”
“不會吧?”
“很木,不會說話,又倔,遇上事兒喜歡用拳頭說話,最煩身邊有聒噪的人,喜歡清淨。”
就像是在寄宿學校的那段時間,遇上的那個小啞巴。
在那個髒兮兮的體育器材倉庫前面,小啞巴抱着頭,朝着他說出來「我不是啞巴」那句話,還真的挺出乎他的意料的。
那個髒兮兮的女孩渾身都是灰,頭也被打的流了血,他便帶着他去了醫療室。
醫療室的一聲給女孩上了藥,女孩咬着牙一聲不響,不管醫生怎麽說她都不開口,叫謝景煥都覺得剛才聽到的那句有些清啞的嗓音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後來他才知道,這女孩子和自己一樣,都是轉學生。
自從那天開始,謝景煥身後多跟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小啞巴,任勞任怨的跟在他的後面,幫他提書包,幫他去食堂裏面打飯,甚至還幫他去提開水。
她卻被那些喜歡捉弄的同學圍着取笑。
“小啞巴,喜歡上別的男生了啊。”
“你這麽挫,人家別的男生會喜歡你麽?”
“還幫男生打水,哈哈哈!”
一個長得高壯的女生走過來,一腳就把女孩身邊的暖水壺給踢翻了。
暖水壺摔倒在地上,嘭的發出了一聲炸響,女孩失聲的朝着一旁跳了兩步,開水還是迸濺到她的褲腿上,她急忙蹲下身來在腿上上下搓着。
周圍一片哄笑聲。
“暖水壺打碎了,看你怎麽去跟你喜歡的男生去說啊。”
“要不要我們賠你啊,你是不是沒錢啊。”
“我們給你啊!”
一個女生從校服褲子的口袋裏拿出來一沓鈔票來,從裏面找來幾張零錢扔給女孩子,還有兩個硬幣,直接就砸在女孩子的頭上。
“給你啊,快點撿起來去買個新的,讨好你喜歡的男生啊。”
小啞巴一句話都沒有說,她擡起頭來,望向前面的這些女生,正好和站在這些女生後面的他視線對接。
女生們罵夠了,鬧夠了,轉身要走,卻一眼看見了就恰好在身後不過三米站着的他。
她們臉上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就好似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讨好不讨好我,跟你們有什麽關系?”
他身上穿的是高年級的校服,插着口袋,一臉的鄙夷不屑。
他當時在學校的名聲并不好。
抽煙打架上課睡覺,偏偏是智商高,就算是上課睡覺,也能睡到全班第一去,叫那些書呆子急死也趕不上。
有些人就是天賦秉異,天生就是學習的那塊料。
謝景煥文科背的快,理科悟性高,除了品性那方面不怎麽讨喜,成績上,老師都喜歡這種學習好的學生。
“我不打女生,滾吧,以後別在欺負她,再叫我看見了,就沒這麽好說話了。”
那些女生一哄而散。
從那天開始,那些總是找小啞巴麻煩的女生們再也沒有去找過她了。
可是,小啞巴卻也不跟着他獻殷勤了。
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在他的面前出現過一樣。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過來,那個小啞巴,還真的是精,就是想要利用他把那些是恃強淩弱的女生們趕走。
興許是因為發燒的緣故,謝景煥腦子裏渾渾噩噩的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包括那個寄宿學校裏認識的小啞巴,他不是謝景煥之前,還叫方竟堂的時候。
記起來他上一次生病的時候。
很久遠了。
記憶裏,最鮮明的只有那麽一次。
還在寄宿學校的時候,他病了一次,高燒,胃病同時發作,在陰冷的下雨天,一個人在寝室裏冷的打滾。
寝室裏是有四張床鋪,可是另外三張床鋪常年都是空的,他們只是在寄宿學校裏面挂一個名,要一張床鋪,其實每天都是有父母來接送的。
他從床上翻下去,想要喝杯水。
沒想到雙腿剛一挨地,腳軟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撲通一下摔倒在地上,就徹底暈死了過去。
等到他再度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回到了床上。
還是自己的床,頭頂是白色的天花板,從浴室裏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是哪個室友回來了麽?
就在這時,從衛生間裏走出來一個嬌小的身影,手裏拿着一個剛剛洗刷幹淨的碗筷,一雙黑珍珠般的眸子看了過來。
“你怎麽在這兒?”
沒想到竟然是小啞巴!
小啞巴一聲不響,把碗筷放在桌上,将外帶的一份粥放進碗裏,直接端給他,又指了指手機上的時間。
他注意了一下,已經是一天後了。
沒想到他昏了這麽長時間。
小啞巴把東西放在了桌上,又把一個白色的塑料袋擱在桌子上,拿出來一個白色的藥瓶和一個膠囊的盒子,上面用十分稚嫩的字體标注了用量。
她轉身要走,走到門口,他叫住了她。
“謝謝。”
小啞巴沒回頭,擰開門把就走了出去。
他幫了她擺脫了那些校園惡霸女的欺淩,她幫她買藥,小啞巴還算是知恩圖報。
不常生病的人,生一次病,還真的是轟轟烈烈的。
駱念陪着謝景煥在醫院打了兩瓶點滴,量溫度已經是降下來了,才又陪着他回到了綠水江汀,誰知道,不過半天的時間,就又開始發起燒來。
簡直是折騰人!
這次,駱念直接打電話叫來了杜封。
謝景煥這一米八八的大塊頭,她實在是扛不住。
這次直接在醫院辦了住院,謝景煥這樣反複不斷的發燒,索性就做了一個全身檢查,發現還是傷口的炎症導致。
在做腦部CT的時候,卻還發現他的腦子裏面有淤血還沒有散開。
“車禍撞擊導致的,靠近視覺神經。”
駱念一聽,就覺察出要不好。
“所以?”
“有可能會造成暫時性的失明或者視覺減退,不過也有可能會在壓迫到視覺神經之前淤血就已經散開了,那就不會有影響。”
“需要手術?”
“暫時還不需要,畢竟是開顱手術,也有一定的風險,先用藥。”
駱念覺得這事兒真他媽的狗血。
謝景煥會失明?
失明了也是一枚大帥哥,沒法影響她看他的臉。
這事兒駱念自作主張,和杜封商量了一下,瞞着謝景煥了。
反正還沒瞎,也不用未雨綢缪的先給對方打個預防針說你要瞎了。
在第三天,就當駱念覺得謝景煥再不退燒,這樣反反複複的就要把腦子給燒壞掉了的時候,他奇跡般的退了燒。這次,一天內量了七八十來次的體溫,都很正常。
謝景煥靠坐在床邊,看着駱念拿着一個電子體溫計,時不時的就往他的腦門上叮的一聲測一側體溫,忽然笑了一下,“你不會是上瘾了吧?”
“有點兒。”
“那用不用我再繼續燒幾天,好滿足一下你當護士的瘾。”
“千萬別!”駱念急忙擺手,“這不是滿足我,這是折騰我,你沒看這幾天我人都瘦了一圈了麽?”
“晚上好好看看。”
駱念在醫院呆的時間比在公司呆的時間長,反正現在還處于隐匿時期,還沒等到關鍵人物出場。
兩人正在打嘴,忽然房門被敲了兩聲。
駱念以為是來查房的醫生,便叫了一聲“請進。”
門推開,走進來的是一男一女。
羅旭寧扶着羅簡梅走了進來,“我聽旭寧說了,謝少是在這間病房裏面,來看看。”
羅旭寧……
駱念朝着羅旭寧翻了個白眼。
她和羅旭年昨天晚上在電梯裏撞上了,他以為她是來看羅簡梅的,駱念說:“我這幾天心情還不錯,不想湊上去被人惡心一把。”
羅旭寧聽着也不生氣,“你怎麽在醫院呢?”
“關你什麽事?”駱念說,“你跟你那個表妹真是一家人,不該關心的事情就別整天想東想西的,管好自己。”
駱念的樓層到了,她就先下了樓。
現在看來,羅旭寧肯定是私下裏問過醫生了。
羅簡梅叫羅旭寧把手裏的禮品放在了桌上,嗔怪的看了駱念一眼,“念念,你怎麽也不說呢,我今天就要出院了,要不然就錯過了。”
駱念現在真的是冷笑都笑不出來了。
真不知道這女人的臉皮是怎麽這麽厚的,往前推半個月,兩人還在法庭上是原告被告。
“梅姨,你真的是當被害人當上瘾了是不是?”
羅簡梅臉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什麽?”
羅旭寧說:“沒什麽,念念,我們是來看謝少的,這事兒之後再說。”
“好啊。”
駱念徑直走過來,直接打開了病房門,就把這兩人往外推。
“駱念,你這是幹什麽?”
羅旭寧有點惱火了,臉上一直挂着的面具總算是破裂了。
駱念把這兩人給推到了走廊上,又拎起來桌上的兩盒補品丢了出去,“我現在心煩,不能看臭狗屎,要不然就想上去踩兩腳,要是萬一人家一個不小心摔了,月子沒做好,落下了病根,以後再怪到我的身上,那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麽。”
羅簡梅臉色蒼白,口中喃喃着:“念念,你在說什麽啊……我不能生育了,這件事情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駱念楞了一下,不能生育?
羅旭寧開口說:“姑姑因為大出血,在剖腹産之後就進行了清宮手術,因為子宮壁太薄了,已經不能生育了。”
駱念腦中空白了幾秒鐘,忽然勾唇笑了一聲。
“你都已經二胎了,都已經四十多了,還準備繼續生?別露的一臉受害人的模樣,跟我有什麽關系?”
駱念嘭的一聲把門給摔上,摔的幾乎整個樓層都聽得見,空氣裏都能感覺到震動。
她一眼就對上了謝景煥含笑看過來的眼神,惡狠狠的瞪了回去,“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很惡毒?”
謝景煥笑了笑。
駱念直接用手肘在謝景煥的脖子上虛虛的卡了一下,“你要是敢說我惡毒,你就要完了。”
謝景煥側過來拉着她的手,“你是一個十分稱職的繼女。”
“呵呵。”
羅簡梅今天要出院,駱念再反感,今天也要回去刷一下臉。
這幾天羅簡梅的出鏡率都已經比駱海東要高了,如果她再不回去的話,恐怕駱海東都要忘了她這個大女兒了。
駱念等到杜封來了,吩咐杜封一些事情,才起身離開。
杜封摸着鼻子,和謝景煥嘟囔着,“怎麽感覺駱小姐越發的婆媽了。”
“你來我母親知道麽?”
“知道。”
杜封轉過身來,他是知道大少和夫人之間的關系一直是不怎麽好的,但是這次夫人卻還是主動的表達了關心。
“這是夫人叫我帶來的。”
是一個果籃,“說叫你在這裏好好地養着。”
謝景煥冷冷的笑了一聲,“這的确是一個比綠水江汀更容易掌控的地方。”
“還有,櫻小姐明天的航班就要回學校了。”
杜封這句話還在嘴邊,當天晚上,就有一個穿着黑色的衛衣兜帽的身影,從電梯裏跑了出來,打開了病房的門。
謝景煥這些天來,一直都很淺眠,當病房門推開的時候,他就睜開了眼睛。
謝櫻把衛衣的兜帽給摘了下來,“哥!你還沒睡啊!”
謝景煥坐起來,把頭頂的臺燈打開,“你不是明天就要回學校了麽?”
“對啊,所以我今天才偷偷逃出來了,我來看看你。”
自從上次在法庭一審過後,在走廊上那樣匆匆一瞥,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謝櫻都再也沒有看到過謝景煥了。
“哥,你還好吧?我是相信嫂子的,但是媽媽在法庭上說的話也是真的,她可能看到的只是借位的。”
謝景煥看着謝櫻,“興許不是借位,她真的是看到的。”
謝櫻趴在床頭,枕着自己的手臂,“二哥這些天也都沒回家,一直都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裏面,我都聽說他們導師沒給他找事情做,他都不回家,太沒意思了,你們都不在家。”
謝櫻喜歡和謝景煥說話,倒苦水,因為大哥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他會适當的應答,把她的思想朝着一個正确的思維去引導,卻又不像是媽媽那樣強硬。
“我不想去英國了,我英文又不好,經常都聽不懂教授在講臺上講的是什麽,媽媽還非要我去,說什麽有前途,我不覺得啊,大哥你和二哥不都是在國內念的大學麽。”
謝景煥問:“你不想去國外了?”
“是啊。”
謝櫻回答了一句,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謝景煥竟然是反問了自己一句,一下抓住了謝景煥的手臂,“大哥,你是不是有辦法!”
“還是算了,你可是母親的乖乖女。”
“我才不要當乖乖女!”謝櫻搖着謝景煥的手臂,“大哥,你有法子就幫幫我嘛,我不想去國外了,我看見那些白皮膚黃頭發的人就反感,也吃不慣那裏的西餐,好難吃,我本來都想要這次出國一定要帶一個保姆過去了。”
“你過來。”
謝景煥叫謝櫻靠近了一些,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謝櫻聽着,眼睛裏的神色越發的光亮,“這樣可以的!大哥,你對我真的是太好了!”
駱家別墅。
羅簡梅今天出院,在別墅裏面倒騰到半夜。
還有孩子的哭聲。
哭的人頭皮發麻,一哭就是幾十分鐘一個小時。
駱念從樓梯上走下來,抱着手臂,“真的是聲勢浩大啊,讓我看看,這就是我的小弟弟?”
她湊過來看嬰兒車之中的小嬰兒,朝着嬰兒車伸出了雙臂,卻被駱海東一把擋住了。
“你要幹什麽?!”
駱海東臉上警惕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了,叫駱念不由得好笑。
“爸爸,你這是什麽表情,這是我弟弟,我看看他,抱抱他不行麽?”
駱念看向羅簡梅,“梅姨,你一向是對我最好,有求必應,我想要抱抱我的弟弟,行麽?”
羅簡梅臉上的表情讪讪。
“念念,你年齡小,不會抱孩子,小臻才剛剛滿月,等大了一些你再陪着他玩兒。”
駱念忽然笑了。
“梅姨,我再不濟也不會從一個小孩子身上下手,不像他親媽……”
她看着襁褓中睜着一雙眼睛看她的嬰孩,“我倒是挺同情他的,出生就是自己親媽棋盤上最好的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