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怎麽知道我沒來
車子在駛入一個路口的時候就堵住了,從路口向後排起了長龍,車鳴笛聲此起彼伏,卻難以行動一米。
駱念聽着司機電臺裏面傳來的最新導航播報,“前方路段八百米處發生追尾事故……”
她腦子裏轟的一聲,果然就好像是剛才她想的那樣。
駱念看了一眼儀表盤,從錢包裏面拿錢想要先給了司機,自己就下車去,手抖得去拿不出錢來。
不可能的。
怎麽可能呢。
現在自己的事情如果是把沈宸良和一個無辜的大媽都給牽扯進來,她就難辭其咎了,案子倒還是次要的。
她開了車門,在車流之間穿梭着,直接上了人行道,開始跑了起來。
可能是已經很久沒有健身過,跑幾步就氣喘籲籲了。
八百米,就算是在年少的時候校園長跑比賽,跑下來也是要許久才能緩過來。
駱念跑跑停停。
花費了十多分鐘才來到了事故現場。
事故現場是用警戒線拉起來的一圈,停着兩輛車,地面上還有一灘血。
旁邊有人說:“那年輕人傷的不輕吧。”
“我看臉上都是血,真吓人啊。”
幸好直接就去給拉醫院去,警察可要好好地判定判定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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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念拿着手機,手指哆哆嗦嗦的按着號碼。
裏面拉長的滴滴聲在她的耳朵裏聽來就是催命音符。忽然,後面傳來了一道聲音,“駱小姐!”
駱念猛地回身,就在不遠處站着的赫然就是沈宸良。
她急忙走過去,“怎麽回事?”
沈宸良看駱念滿頭都是汗,知道肯定是跑過來的,“本來想要給你打電話,正好交警來問我幾個問題……沒事兒,前面有一輛車忽然橫過來,然後追尾了,我猛打方向盤,撞上人行道護欄了,沒什麽事。”
“那那個阿姨呢?”
“也沒事。”
駱念順着沈宸良手指的方向,看見了穿着一身樸素的中年女人,短發顯得很幹練,看起來有五十多歲了。
沈宸良介紹着:“這就是方珂阿姨,這是我跟您提過的當事人。”
駱念作為晚輩,主動伸手過去,“方阿姨您好。”
方珂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收回了目光,“沈律師,可以走了吧?”
駱念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莫名的尴尬。
還好沈宸良及時的活躍氣氛,叫駱念上車。
駱念猶豫了一下是坐副駕還是和方珂坐後座,方珂看着她的眼神很明顯的并不喜歡,甚至是冷漠的很。
就在她猶豫的這幾秒種,方珂已經徑直走過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自己坐了進去。
如此,也不用駱念自己糾結了。
沈宸良和方珂對了一下如何應對對方律師的問答,駱念就偏着頭看車窗外。
也是奇怪的很,明明這個方珂看起來很看不慣她,卻還是要主動出現來給她作證?
不知道宋兮庭拿什麽逼迫人家了。
車窗上外掠過景物,駱念目光一恍,好像是看到了謝景煥的車。
開車的是杜封。
想起謝景煥,駱念就又有些心裏煩躁了。
這兩天冷戰的她心煩意亂,謝景煥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昨天一整天都沒有回綠水江汀,昨晚也沒回去。
她原本是想要等謝景煥回去了之後,她當着他的面,把行李箱給收拾好,直接摔門出去。
結果他就這麽晾了她一天,叫她所有「報複」都成了泡影。
到了法院,沈宸良的助理已經去申請時間延緩了,到的剛剛好,幾人就進了法院。
這次,羅簡梅那邊的姜敏蘭沒有來,就只是有一份蓋章的口供。
方珂陳述過之後,回答了幾個對方律師的問題,沈宸良提交了角度辯證的證據,法官提出休庭,十分鐘後宣布結果。
這十分鐘,對于駱念來說也是難熬的。
謝景煥沒有陪伴在她的身邊,叫她感覺心裏面空空的。
宋兮庭打了一個電話,“完了麽?”
“嗯,還在等結果,估計馬上就好了。”
“我的車在法院外面,等你出來。”
“好。”
挂斷了宋兮庭的話,駱念感覺到心裏輕松了一些。
十分鐘後,重新開庭,宣布結果。
當法官宣布證據不足,駱念當庭釋放的時候,沈律師朝着駱念笑了一下,“你可以輕松了。”
駱念長舒了一口氣,“謝謝你,沈律師。”
出去的時候,她特別走向了方珂,“方阿姨,這次多虧了您,我能請你吃頓飯麽?”
“不用了……”方珂說話也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冷聲打斷,從她的面前經過,直接就離開了。
沈宸良也有點疑惑的在後面說:“方阿姨人挺和善的,怎麽……駱小姐,你別放在心上。”
“沒什麽。”
駱念擺了擺手,她這人向來心大,要是在意每一個人對她的看法,恐怕她就不用活到現在了,從小到大都有巴不得她死的。
她和沈宸良走出去,一眼就看見了房車前停着的輪椅。
定定的注視着她,看到駱念擡手揮了揮。
駱念快步走過來,宋兮庭已經轉着輪椅過來,他含着微笑主動的伸手和沈宸良握了握,“沈律師,十分感謝你幫助念念。”
“沒什麽,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們在酒樓定了包廂,不知道沈律師有時間麽?”
“我太太在家裏做了飯等我回去,很遺憾就不跟着駱小姐去了。”
駱念和沈宸良告別,看着沈宸良離開,才轉身問,“你今天不是還要去做治療麽?怎麽來了?”
“明天去,今天是你洗脫冤屈的好日子,我怎麽能不來好好的給你慶祝一下。”
駱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冤屈……我還六月飛雪呢。”
“六月飛雪?”
雖然宋兮庭是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漢語還說的相當流利,但是畢竟是在國外長大的,學中文也沒有學到那些古代的傳奇故事。
駱念将宋兮庭的輪椅轉過去,“就是窦娥冤,在古代,有一個女子名叫窦娥……然後被逼迫,就含淚招供了,在行刑當天,窦娥發下了三樁誓願,一要刀過頭落,一腔熱血全濺在白練上,二要天降大雪,遮蓋她的屍體,三要讓楚州大旱三年,然後這三條都一一應驗了。”
宋兮庭聽的有些感慨,“是真有這件事麽?”
“有的,就是根據民間故事寫出來的話本。”
駱念推了宋兮庭上車,車子開動,她偏頭朝着車窗外看了一眼,看見方珂正站在路邊,目光朝着車上看過來。
“停車!”
駱念叫了停車,司機踩了剎車停在了路邊,她剛要打開車門,方珂已經轉身走了。
“怎麽了?”
“沒什麽……”駱念降下車窗,指了指方珂的背影,“那個就是給我作證的那個阿姨。”
宋兮庭看過去,“是該好好地謝謝這個阿姨。”
駱念切了一聲,手指在宋兮庭肩膀上點了點,“說吧,你是怎麽逼迫人家來給我作證的,是金錢還是大棒啊?她看起來真挺讨厭我的。”
宋兮庭微微蹙眉,“我沒有找過她。”
“不是你找的?”駱念這下有些驚訝了。
“不是我,我只是疏通了一下法院和某局的關系,即便是沒有這個人證,對方的證據也不足,不足以判罪。”
宋兮庭不會居功,卻也不會把不是自己做的功勞攬在自己的身上。
駱念撐着腮,“那是誰呢。”
前面的妮娜說:“興許就是看見不順眼,想要來幫你的。”
……
妮娜最近對中國菜情有獨鐘,在華苑的保姆都已經被禁止做西餐,一定要中餐。
包廂裏,宋兮庭和駱念在說起來近來發生的事情,妮娜就在旁邊不停地吃着。
駱念在桌子底下踹了妮娜一腳,“你就不能慢點吃麽?”
她朝着她眨眼睛,一雙眼睛裏寫着:不還想要在宋兮庭面前博好感麽?吃的這麽狼吞虎咽,跟三天都沒吃過飯似的。
妮娜正兩只手剝着麻辣小龍蝦,“不能。”
吃了飯,妮娜要打包帶回去一份麻辣小龍蝦。
趁着宋兮庭去前面結賬,駱念把妮娜給拉到一邊,“明明知道現在宋兮庭不能吃辣,你還帶回去麻辣小龍蝦。”
妮娜眨了眨眼,“你心疼他?”
“是啊。”
“哎喲。”
駱念忽然想到,現在妮娜肯定是把她當成情敵了,便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吧,我現在已經不喜歡宋兮庭了。”
宋兮庭轉着輪椅,剛好停在了駱念身後不過兩米的位置,準确無誤的聽見了駱念的這句話。
妮娜側首看着駱念,問:“你一點都不喜歡了?”
“對啊,我有男朋友啊……”雖然現在還在冷戰,“你就放心吧,我沒有想跟你搶。”
妮娜搖了搖頭,“那你就不遺憾麽?如果兮庭喜歡你的話。”
駱念表情呆愣了一下,“怎麽可能?當時他拒絕我的時候你也在場。”
“那是因為……”
“妮娜。”
宋兮庭轉着輪椅從駱念的身旁經過,“走了。”
一路上,宋兮庭都很沉默。
駱念也在想着謝景煥的事情,沒說話。
妮娜本來是想要說點什麽活躍一下氣氛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卻還是閉了嘴。
這種氣氛下,她說話也是徒增尴尬,估計也沒人搭腔。
“你在華苑還有你的東西,還要麽?”
在司機問出要去哪兒的時候,宋兮庭才開了口,問了駱念一句。
駱念反應過來,想起來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昂貴的,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要,那就先去華苑吧。”
反正現在她也還沒有想要回綠水江汀。
索性就找個地方去坐一坐。
駱念在華苑收拾了一下東西,又叫這裏的保姆給弄了一個果盤,吃了一會兒,看時間快到十點,才起身要走。
宋兮庭已經換了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出來。
他的五官是偏西方化的,深邃,五官立體,加上一雙湛藍色的眼睛,亞麻偏淺的發色,整個人都顯得很溫和溫柔,就好似是海面上吹拂過來的輕輕海風。
“已經很晚了,要不要在這裏睡一晚?”
駱念拍了拍手站了起來,“不用了,我回去吧,再晚的夜路我都一個人走過,沒什麽怕的。”
宋兮庭的眼神裏飛快的掠過意思落寞,“那我去叫司機來送你。”
“不用了……”
“威廉!找張叔來送駱小姐……”
“不用麻煩了,叫我送她吧。”
妮娜穿着一條紅色的長裙從樓梯上下來,“我約了閨蜜去看夜景,正好我要開車,送你。”
妮娜是全能型的車手,在國外的時候,駱念只和她比過一次,輸的慘兮兮的。
“駱念。”
“額?”
駱念就知道,妮娜主動提出來出來送她,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說。
“你怎不在考慮一下宋兮庭了?”
駱念聽了一愣,“你還挺有奉獻精神的,把你自己的竹馬讓給我?”
妮娜笑了一聲,“我和兮庭是青梅竹馬,但是情誼絕對不是愛情,我當他是親人是朋友,可唯獨不是男朋友,我有未婚夫。”
駱念吃了一驚。
她一直以為宋兮庭是喜歡妮娜的,兩人是兩情相悅的。
這麽說,宋兮庭當初拒絕她,是因為心裏另有其人?
“駱念,我覺得你這人挺聰明的,智商高情商高,遇上喜歡的就大膽的說出來,但是現在你真是像個傻子似的,難道戀愛中的人智商都會下降麽?”
“兮庭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
“不是吧,他拒絕我的時候,你也在場啊。”
“他并不是拒絕……”妮娜失笑的搖了搖頭,“他知道你喜歡他的時候,是很開心的,他也喜歡你。”
“那他為什麽要拒絕我?”
“因為他的腿。”
駱念動了動唇,口中的話就好似是一下被封住了似的,啞然失聲。
“他是一個男人,一個男人就需要在你需要他的時候,能夠幫你遮風擋雨,能夠幫你抵擋風刀霜劍,可他雙腿殘疾,在你暈倒在雨泊裏,在你車禍倒在他的車前的時候,想要抱你起來都辦不到,那種感覺,還不如把你推的遠遠的,敬而遠之。”
駱念徹底失聲了。
她的眼睛毫無焦距的盯着擋風玻璃,前面黑洞洞的夜色,兩邊是伫立着寂寞無語路燈燈柱。
妮娜給了駱念片刻留白的時間,才接着說,“他在知道你回國之後,對我說,如果他來找你的時候,你還喜歡他的話,他就向你求婚,求婚的鑽戒都已經買好了,早在兩個月前,他就已經給世界頂級的珠寶設計大師打了電話,把你的尺寸告訴了她,前些天,戒指剛剛空運回來,漂亮極了。”
駱念沒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妮娜把她送到綠水江汀,“要我陪你上去麽?”
駱念擺了擺手。
她朝着走廊走了過去,一路上都有些跌跌撞撞的,腦子空白一片。
是因為宋兮庭的拒絕,她才放任自流的遇上了謝景煥。
可現在妮娜卻說,其實宋兮庭是喜歡她的。
【如果他來找你的時候,你還喜歡他的話,他就向你求婚。】
結果呢?
她喜歡上了別人。
也前後左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宋兮庭的喜歡可以永久,而她的喜歡為什麽就這樣短命?
駱念靠在電梯牆壁上,閉上眼睛就都是宋兮庭那雙海藍色的眼睛。
她從電梯裏出來,走到門口,卻沒有按密碼進去,靠在牆邊,蹲下來抱住了自己的雙腿。
許久,蹲的她腿都已經麻了,還是保持着這樣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她拿出手機來,撥通了妮娜的電話。
妮娜接通電話,“怎麽,有什麽讓我轉告宋兮庭的麽?”
“沒有,我只想告訴你……”駱念拍了拍臉頰,“我有男朋友了。”
妮娜在電話另外一頭沉默了一會兒,“好,今晚就當我什麽都沒有說過。”
挂斷電話,駱念有些疲累的撫了撫額頭。
怎麽能當什麽都沒有說過呢。
她已經知道了。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遺憾。
愛而不得就是其中之一。
宋兮庭的拒絕,成了駱念心中的不同,那一抹完全區別于謝景煥之于她的強勢介入。
妮娜白天的時候問,遺憾麽?
心裏是有遺憾的吧。
如果當初宋兮庭答應了她,她就不會在國外遇見謝景煥,也不會選擇對駱家用這樣極端的複仇方式,她完全可以以宋太太的身份回來,高調的去打駱海東和羅簡梅的臉,有宋兮庭這樣一個足夠閃瞎人眼的金大腿,駱海東阿谀奉承的臉肯定很精彩。
可是,沒有如果。
她也沒辦法回頭。
駱念點了點密碼,打開門。
房間裏面還是意料之中的黑暗一片,沒有人。
謝景煥還沒有回來。
駱念這會兒也沒什麽感覺,想宋兮庭的事情就已經想的身心俱疲了。
摸着牆上的開關打開了燈,她向前走了兩步,猛地看見在客廳的沙發上已經坐着一個人影,吓了一跳。
“你回來了!”
謝景煥靠在沙發上,單雙腿交疊放在前面的茶幾上,手裏攜着一只香煙,煙蒂正在向上飄散着煙霧,缭繞着他的面龐。
還有,他額頭上包紮了的紗布。
“你頭怎麽了?”
聽見駱念的聲音,謝景煥淡淡的掀了掀眼皮。
駱念快步走過來,看了一眼謝景煥額頭上的紗布,“你這是受傷了?”
“你關心?”
駱念聽着謝景煥這樣涼淡的反問,手一下頓住了,眼神繼而就冷了下來。
她現在沒什麽心情和謝景煥争吵,更不想要把莫名其妙的冷戰變成吵架的熱戰,直接站起身來就要轉身上樓。
還沒走兩步,就被男人握住了手腕。
轉瞬,駱念就被男人按着手腕壓在了沙發裏,身體陷入了軟綿綿的沙發。
“庭審完你去了哪裏?”
“吃飯。”
“吃了飯呢?”
“我……”駱念咬了咬牙,“需要向你報備我的行蹤麽?”
“你去了綠水江汀,一直待到現在。”
駱念近距離的看着謝景煥,她才看到他除了額頭上包紮着紗布,在臉上和脖子上,也有細小的擦痕,好像是什麽東西破裂了擦過臉上留下的傷口。
“我庭審完,宋兮庭來接我了,來慶祝我脫罪,難道一起去吃頓飯都不行麽?你又沒來,我還不能和別人去慶祝了?”
“你怎麽知道我沒來?”
“你……”駱念疑惑的看過去,“你來了?”
謝景煥冷冷的勾了勾唇,直接從沙發上起身,轉身就上了樓。
這一夜,謝景煥索性都沒有回到主卧來了。
兩人也不算是吵了一架,也就算得上是冷戰的餘溫。
駱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海裏一直出現謝景煥的面龐,那白色紗布上隐隐透出來的鮮血,她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駱念就頂着一雙黑眼圈,再也睡不着了。
她起了床,去廚房裏弄了點吃的。
八點,駱念去了公司。
她的出現,叫公司裏的員工都有些震驚,“副總好。”
“你們好。”
駱念的回歸,對于公司裏的高層管理,也必然是有人喜有人憂,喜的是那些年輕的新勢力,渴望着駱念能為已經走向垂暮的公司帶來新鮮活力的人,憂的是跟着駱海東的守舊派。
駱念一直感覺,駱海東在公司裏的人緣是不錯的,可是自從上次跟董事會的兩位大股東吃過飯之後,她才覺得,駱海東這人很不得人心。
或許是已經積攢在人內心太久了的被壓迫感了。
駱海東已經不是她心中記憶裏的那個爸爸了。
也不是一個足夠能統領一個公司走向輝煌的好領導了。
駱念到了辦公室,就叫倪朵進來了。
倪朵這幾天一直在收購駱氏往外抛售的散股。
駱念被誣陷的這段時間裏,駱氏的股票也多多少少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
她現在就在等待着一個契機。
等着藍萱那邊監聽的羅簡梅的手機出現漏洞。
中午駱念叫倪朵外叫了一份外賣,正在吃着東西,她接到了沈宸良的電話。
“駱小姐,謝少還好麽?”
駱念一時沒有明白。
沈宸良的聲音傳了過來,“謝少的電話打不通,我想要問問他出院了沒有,傷有沒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