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救了你一次,你坑了我一次
“不是謝夫人。”
沈宸良心裏頓時有點感慨,不管到底這些天發生了什麽,将要發生什麽,駱念內心裏還是希望能和謝夫人和諧相處的。
“是出現了一個人證。”
這下輪到駱念吃驚了,“人證?!”
“是的,是當時在酒樓的一個保潔阿姨,監控錄像裏可以看得到,就在樓梯口向前面三步的位置,是距離你和你繼母最近的位置,就連謝夫人的位置都有可能說是看到了借位,單那位保潔阿姨的位置絕對不可能是借位。”
沈宸良說完,“我這裏有酒樓當天的監控,你要不要看一下?”
“不用,我有叫朋友幫我弄了一份。”
監控錄像早在兩天前,藍萱就已經傳給了她,她還沒有來得及看。
挂了沈宸良的電話,駱念就打開了電腦,翻出來裏面保存的文件。
她打開了這個視頻,監控是高清的,有兩個,分別是從兩個方向拍攝的,這兩個角度都是取的剛好,能把駱念「推」這個動作诠釋的淋漓盡致。
駱念放大了監控錄像,看到了沈宸良所說的那個距離她最近的保潔阿姨。
沈宸良的電話随之就又打了過來,“庭審時間定下來了,後天下午三點,我這邊都已經做好了文件,證明監控錄像的角度是借位,而這位保潔阿姨看到才是真的。”
“好,謝謝你了沈律師……”駱念說,“這個保潔阿姨是你去找的麽?”
“是我,當時看監控,就已經決定了這個保潔阿姨,只是在事發第二天,她就辭職了,找不到了,我本想要另外找一條路子了,結果沒想到今天一大早,她竟然主動來律所找我了。”
辭職了……
駱念知道,無端被卷入了這樣一場陰謀陷害之中,就算是心裏有正義也有暖意,卻都還是不想陷進來,辭職遠離才是最好的方法,更不用說,恐怕羅簡梅那邊會先于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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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念挂了沈宸良的電話,覺得頭還是疼,便下樓去到廚房找冰袋,想要敷一敷太陽穴。
誰知道,剛一走進餐廳,就聽到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不知道的說是豪爽,知道的覺得矯情做作。
駱念就覺得很矯情做作,特別是看到那張臉的時候。
“二小姐,我們又見面了呀。”妮娜的頭發還是金色的,臉上熱情洋溢,皮膚光滑細膩的好似打了玻尿酸一樣。
“哦,真遺憾。”
興許是因為第一印象就直接把這個金發美女給放在了情敵的對立面上,就算是現在對宋兮庭已經沒有當初那種喜歡的熱忱了,還是延緩了這種感覺。
她走到冰箱裏去取冰袋,壓在太陽穴上,才感覺腦子好了一點兒。
妮娜走過來,“你是不是宿醉啊,我學過按摩,按了會很舒服的。”
“不勞煩了。”
“我按的真的挺好的……”妮娜不遺餘力的自賣自誇着,“我特別還給兮庭按過腿呢,這樣一說,你該相信我的技術很過關了吧。”
“你別用冰袋了,這麽冰。”
妮娜主動過來,一把就把駱念手裏的冰袋給奪了下來,丢在了桌上,手指已經安上了駱念的太陽穴和眉心。
駱念真的很懷疑。
這個妮娜,如果不是太天真太傻太心無旁骛,就是演技高超的毫無破綻,可以和羅簡梅那種心機老女人媲美了。
既然是喜歡宋兮庭的話,也總該是會在宋兮庭的面前刷好感刷存在感,她怎麽也是座上客,讨好她也就是讨好宋兮庭吧。
不過這女人按的還真的是很舒服,立即就緩解了駱念頭疼的頭發都要豎起來的顫栗感覺。
駱念眯着眼睛,發出很舒服的輕哼聲,對上宋兮庭看過來的眼神,“剛才沈律師給我打電話,說後天是庭審,人證已經找到了。”
宋兮庭掀了掀眼皮。
“謝謝你啊,我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等我這次庭審完,陪你去做治療。”
宋兮庭動了動唇,“我今天下午就要去,你要不要陪我?”
駱念想了想下午也沒什麽事,就點了點頭,“好。”
今天陽光很好。
駱念昨晚喝多了酒,就吃了點清淡的面條,就推着宋兮庭出了門。
威廉管家沒跟着,妮娜跟着。
駱念看着妮娜那一頭在陽光下亮的反光的長波浪頭發,有點堵心。
下車的時候,駱念先跳下去,放下了車上的平衡板,才推着宋兮庭下來。
倒是有些驚訝,還以為會是一個治安很好的小區,結果卻是一片年代久遠的房子,最高層是五樓,牆壁上都已經能看到剝落的牆灰了,幸而這位老中醫是在一樓,直接推着就能上去。
駱念左看看,右看看的對着門派號,“确定沒找錯?”
宋兮庭笑了一下,“一路上都是你在找的,現在倒是來問我了?我被你賣了我都不知道。”
駱念揉了揉鼻子,“我也是路癡。”
況且,已經出去了三年,再回來,大變樣了,就算是有曾經的記憶,也都是模糊不明了。
駱念又跑出去,看了一眼摟編號,“應該沒錯。”
她按響了門鈴。
裏面有應答的聲音傳來,駱念推着宋兮庭向後退了兩步,讓開了門的位置,防盜門打開,裏面顯出來一張略顯嬰兒肥的小姑娘的臉。
“你們找誰啊?”
“我們找方醫生。”
宋兮庭是預約過的,小姑娘讓開門,駱念推着宋兮庭進來。
這裏面看起來也是最簡單的裝修,地面鋪了地板磚,強是用牆紙帖了一層,除了必備的一些家具,沒有別的東西,顯得有些清貧。
“我爺爺在裏面。”
小姑娘掀開了簾子,裏面是類似醫院裏面的診室的擺設,一道淺藍色的簾子隔開了前後兩個空間,外面靠牆擺放着一張方桌,後面坐着一個穿着寬松衣服的老人。
“方醫生,您好。”
“是宋先生吧……”方醫生帶上了老花鏡,“你那位能說一口十分流利的漢語的外國管家已經把你的情況給我說了,你到裏面的床上來躺着。”
駱念推着宋兮庭來到了內室,有幾張十分幹淨的床,她把宋兮庭推到其中一張病床前面,宋兮庭撐起雙臂想要上去,駱念急忙要去扶他,被他給擋開了。
“不用。”
床有點高,宋兮庭如果是單靠手臂上的力氣,是需要費點力氣的。
駱念被他擋開,看着宋兮庭手臂上的肌肉都繃緊了,坐在了床邊,“你去外面找妮娜吧。”
她在出去的時候,看見方醫生走進來,一側放着的盒子裏,各種長針短針,看的人頭皮發麻。
妮娜在外面曬太陽。
駱念本想當成沒看見,往另外一邊走,倒是妮娜發現了她,朝着駱念招了招手,“小念,過來!”
駱念走過去,妮娜笑的彎了眉,“被趕出來了吧?”
妮娜坐在石凳上,雙臂撐在後面,顯出胸部的線條,駱念看了眼她的胸,感覺要比自己大兩個杯。
……好像關注點錯了。
妮娜側了側頭,發絲在腦後撥了一下,“你就是不懂男人的心,你覺得,兮庭會叫你進去看着他的腿不能動,所以行動不便麽?還是想要看針灸的時候他的治療?”
駱念恍然明白了。
為什麽剛才她在想要幫宋兮庭去躺在床上的時候,會被他伸手給擋開。
她笑着搖了搖頭。
原來是這樣。
她一直覺得宋兮庭這人挺清傲的,即便是在一個人高馬大身材魁梧的壯漢面前,他坐着輪椅,氣場都有兩米八,即便是用含笑的眼睛去擡頭看着,也像是在鄙棄着一個卑微蝼蟻。
宋兮庭就是有這樣的氣質。
叫她一時間都忘了,男人都不願意在女人面前表現自己的軟弱。
妮娜看着駱念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想通了,“其實兮庭這個人,說起來也是有點……別扭的,我認識他有二十年了,小時候就認識。”
“青梅竹馬啊。”
“聽這語氣怎麽酸溜溜的。”
“呵……”駱念翻了翻眼睛,“我是有男朋友的。”
妮娜笑了笑,“他小時候喜靜,特別喜歡看書,在書房裏面呆一整天都能一動不動,水都不喝一口的,看的都是有辭海那麽厚的專業英文書,晦澀難懂。”
駱念收斂了臉上的笑,看着妮娜。
“十五歲那邊,他被綁架了,要贖金,一個億,當時宋爸爸沒敢報警,直接就湊齊了錢給送了過去,只是綁匪當時拿了錢,也沒告訴他關在哪兒,等到找到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兮庭被壓在一座坍塌的房子下面,混凝土,石膏板壓在了腿上。”
駱念心裏一陣陣酸澀的疼。
她待在宋兮庭身邊兩年半的時間,從來都沒有聽宋兮庭提過當年的時候,她也沒問過。
“你說上帝是不是挺可恨的,因為他看不慣你整天在房間裏面坐着看書,不像是同齡孩子一樣喜歡出去玩兒又跑又跳,就讓你索性坐上了輪椅,再也站不起來,就算是你想要又跑又跳都不可能。”
“說不定這次能治好呢。”
妮娜側過頭來,“十五歲坐上了輪椅,今年他已經二十七歲了,過去了十二年,如果不是家庭醫生和按摩師每天都幫宋兮庭按摩腿部肌肉,幫助他拉伸,現在他腿部肌肉都已經可能萎縮了。”
“難道你不希望他的腿能好起來?”
“希望是一方面,現實又是另外一方面。”
駱念覺得妮娜是看透了。
過了一個小時,駱念才看見樓層一樓方醫生的門開了,宋兮庭自己轉着輪椅出來。
駱念走過去去推宋兮庭,妮娜說:“我去喊司機過來。”
“你好點了麽?”
“還好。”
駱念看着他額頭上還有汗,襯衫上都已經有了汗漬,“醫生說還要來麽?”
“嗯,一周三次。”
在老樓房前面,有一個小花園,駱念就推着宋兮庭進去轉了一圈,看見樹上有什麽不知名的花,還摘下來兩朵。
宋兮庭說:“你摘了兩個石榴。”
“這是石榴花啊?”
“嗯。”
駱念笑了笑,“我覺得還挺好看的,其實我最喜歡石榴的味道,但是又不喜歡吃石榴。”
“為什麽?”
“太難吃到嘴裏了,一顆一顆的,都要吐籽,吃的還沒有吐掉的多。”
車上,妮娜問:“今天在外面吃吧,我一直挺喜歡吃川菜的。”
駱念想了想,“吃火鍋吧。”
她推薦了一個館子,考慮到宋兮庭現在腿還在治療,要了一個鴛鴦鍋,清湯的那邊向着宋兮庭。
一頓飯吃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一路回到華苑,駱念推着宋兮庭從車上下來,側後邊傳來一個聲音。
“駱念。”
駱念一下停住,出吃驚的回看過來,“謝景煥?”
站在路邊的陰影裏的那道身影,不是謝景煥又是誰?!
駱念快步走過去,“你怎麽提前出來了?什麽時候出來的,怎麽不打電話給我?”
謝景煥的面龐在黑暗中隐現,“你怎麽知道我沒有打。”
駱念這才急忙去包包裏摸手機,上面赫然顯示着二十三個未接來電,還有七八條短信息。
“我手機關了靜音,沒有聽到。”
駱念重新開了聲音,再擡頭,就看見謝景煥已經從她的身邊擦肩而過,走向坐在輪椅上的宋兮庭。
駱念诶了一聲,跟了上去。
宋兮庭擡頭望過來,“謝大少。”
謝景煥語氣徐徐淡淡,“多謝宋少出手,叫我有機會早出來這兩天。”
“不必,也是念念拜托我的,舉手之勞而已。”宋兮庭微笑了一下,轉向了駱念,“既然謝大少來了,念念,你不邀請謝大少到家裏去坐坐?”
一句話,就已經把謝景煥給排除在外了。
妮娜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好戲的模樣。
這兩個男人都不錯,長着一副好皮囊,脾氣也好,家世優越,唯獨宋兮庭略遜一籌的就是雙腿的殘疾。
謝景煥沒有直接回答宋兮庭的話,相反看向駱念,“你請我上去?”
“還是別了。”
駱念敏感的察覺到謝景煥的情緒,今天下午打了那麽多的電話都沒有被接通,他就算是脾氣再好,現在也已經到臨界點了。
況且……
她喜歡過宋兮庭這件事情……謝景煥是知情的。
謝景煥冷勾了勾唇角,“宋少,既然如此,我就不上去叨擾了。”
他直接拉過駱念的手,“我不在的這些天,謝謝你代我照顧念念。”
駱念被謝景煥拉着要走,“要回去?”
“嗯。”
“我還有東西在樓上呢,我去拿一下。”
“缺什麽我給你買。”
謝景煥解了車子的警報,直接把駱念給塞到副車座上,又傾身進來幫她拉好了安全帶。
一直等到車子開走,宋兮庭都停留在原地一動不動。
妮娜走過來,“別看了,人都已經走了。”
宋兮庭收回了目光,涼淡的吩咐:“上去吧。”
妮娜推着宋兮庭,“你這人就是別扭,明明知道謝景煥出來就會找駱念回去,幹嘛要去多那麽一句嘴叫早放人。”
宋兮庭閉了閉眼睛,沒有回答。
駱念被謝景煥塞進車裏的時候,胳膊被拉的有點疼,一路上看他緊鎖的眉心,到嘴邊的話就咽了下去。
“沈律師今天打電話了,說有一個保潔阿姨肯當人證。”
謝景煥沒有回應,車內安靜的只有駱念一個人的聲音。
“後天下午開庭,你媽媽……”駱念忽然想起來傅楊賀的話,“你昨天晚上出來,還沒有回家麽?”
謝景煥依然沒有回應。
他的手指緊緊地握着方向盤,分明的指節有些發白。
駱念找了找話題,問起來謝景澤和謝櫻。
“上次庭審的時候,我看到你弟弟妹妹了,他們……好像是對我挺失望的,覺得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女人,如果有時間,我想請他們出來吃頓飯,也好緩一緩這種印象。”
這個時候的駱念,是已經真正是想要融入謝景煥的圈子了。
一路上,駱念的話,沒有得到謝景煥一句回應,她憋到最後,車子猛地剎住,她猝不及防下被安全帶勒了一下胸,徹底惱了。
她的脾氣原本也不好,醞釀了一路,不用謝景煥點火,自己就燃了。
“謝景煥,我知道你在裏面被關了幾天不好受,我在外面就過的好了麽?你現在這樣一聲不響的,那你載我回來幹什麽?索性還叫我在宋……唔!”
謝景煥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駱念還沒解安全帶,被謝景煥扣着肩膀,就這麽壓在車座上,簡直可以算得上是為所欲為了。
她也沒反應,冷眼看着謝景煥,等男人吻完了,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吻夠了?那我下車了。”
手腕被謝景煥一下握住了。
“還要幹嘛?是不是還要我現在脫的光了在車裏給你上,你才解氣啊。”
謝景煥失笑的搖了搖頭,指腹擡起駱念的下巴,“駱小念,住在喜歡的男人家裏,還一起出去了一個下午一個晚上,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男朋友可以放在一邊當擺設?”
“什麽喜歡的男人?”
“宋兮庭。”
“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駱念目光閃躲了一下,“而且不是為了案子的事兒麽。”
“為了讓他開口說一句話,提前三天把我放出來,你是不是還要去陪床?”
“謝景煥!”
“我爸爸明天就從國外回來,他就算是說那麽一句話,三天也夠不上,我也就提前出來了一個晚上,還叫我多欠了他的一個人情……”
謝景煥忽然笑了一聲,在駱念的臉上捏了一下,“駱小念,你還真的是很會為前任着想。”
駱念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就和宋兮庭不願意讓她扶着坐到病床上一樣,現在她去求別的男人幫謝景煥,也觸動了他心底的那一根尊嚴的線。
關于宋兮庭的事情,駱念還是對謝景煥有點……愧疚感的。
畢竟,那張他臨走前遞給她的名片,就是被她用來當槍使的。
……
宋兮庭拒絕駱念之後,駱念變裝在紅燈區玩兒了幾天,每天都是到淩晨才回家,一天晚上,回到家剛踢了十三厘米的高跟鞋,就看見了燈光下陰沉着臉的宋兮庭。
“去哪兒了?”
駱念化着濃妝,眼角一挑,就把這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給顯出無邊的妩媚風情,興許是酒精的刺激,叫她的大腦很熱,脫口而出:“去找男人了。”
她說的也是膽大肆意,似乎是因為兒時的創傷而帶來的過分早熟,都堆積在這一刻,把骨子裏的反抗和叛逆都給勾了出來。
“誰?”
誰?
這可難倒了駱念。
那些人都亂七八糟的,隐沒在這樣一個處處都是白皮膚高比領的國家裏,她就好似是臉盲一樣。
她随手從包裏拿出來一張名片來,啪的放在了桌上,“就是他!”
謝景煥……
駱念轉身就上了樓,也顧不上洗澡,蒙頭就睡。
一覺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駱念才醒過來,盯着一雙水腫的眼睛下了樓,打了個呵欠問了一旁的傭人,“宋兮庭呢?”
“少爺……少爺……”
這傭人說的哆哆嗦嗦,叫駱念一下起了疑心,“去哪兒了?”
“不知道。”
駱念就大叫着威廉管家,也沒人,出去了?
她沒想到,就因為她随手抛出去的那張名片,竟然引來了謝景煥被人狂毆胖揍了一頓。
宋兮庭的父親是某國一個合法組織XX社的社長,類似意大利的黑?黨,是領袖,在宋兮庭成年那一年,就金盆洗手交給了手下的人,雖如此,這個組織裏面的人卻還是尊稱宋兮庭為少主,他不在組織裏面任職,說話比現任社長還要管用,很多人察言觀色的工夫出神入化。
他也并沒有明說,只是一個眼神或者表情,那些人就直接下狠手去教訓人了。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XX社也絕對不是地頭蛇。
駱念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驚訝的半天都沒有說話。
她有些內疚。
這種略微的愧疚感,終于在見到病房裏躺着的謝景煥的時候,放到了最大了。
謝景煥額頭上包着紗布,紗布上殷着血,整個人纏的像是個木乃伊似的。
駱念低着頭把手裏拎着的各種補品盒子放在桌上,只聽病床上那人說:“我救了你一次,你坑了我一次,駱小姐,你報恩的方式還真挺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