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杜子純收拾好自己,一出門就看見大叔和英臺正在鼓弄漁網,馬文才獨自在一邊遠遠呆着。
杜子純有些好奇漁網,也湊了過去,就看見大叔将網剪了一個大洞,杜子純傻乎乎的看着大叔,疑惑的問,“大叔,你這是幹什麽?”
祝英臺笑容明媚,“大叔這是要網開一面。”
杜子純震驚臉,看着這兩個人,真的不是很懂你們文人,要善良,可以少捕幾次魚啊!織這個漁網不費勁的嘛,總要捕魚的。
大叔看見馬文才在一邊使勁的插魚,一插一個準,可是實在是太多了濫造殺戮,嘲諷道,“馬大爺,你捕這麽多魚做什麽,你又吃不掉。”
杜子純就看見馬文才像個孩子似的開心又幼稚的插魚,連忙對馬文才喊,“文才兄,你別插魚了,我們又吃不掉。”擔心馬文才不聽又急忙跑了過去。馬文才看杜子純靠近了,倒是沒有再插魚了。
杜子純嘆了一口氣,想想馬文才吃軟不吃硬的脾氣,還是和緩語氣說道,“文才兄,你插的可真準,不過我們吃不掉可不行,你把這些魚都收拾好了好了,我先去大叔那裏,你等一會啊。”馬文才也是有一股子氣,但是看見杜子純還是忍下來,收拾了一下捕好的魚。
杜子純走到大叔那裏,見大叔還在生悶氣,就坐在了大叔的身邊,完全可以理解,大叔一個都想着網開一面的人怎麽受的了馬文才這樣濫殺呢!
“為鼠常留飯,憐蛾不點燈。”杜子純忽然就想起了一首詩輕聲念了出來。
大叔看着身旁的學子,眼神幹淨明亮,神情溫柔平和,是個好性子,怎麽就是那個人的朋友。
知道不該拿杜子純撒氣,搖搖頭嘆息,無奈的說,“小兄弟,那個人殘忍冷酷,趕盡殺絕,非你良友。”
杜子純知道大叔是好意,笑着說道,“謝謝您的勸告,但是文才兄沒有你說的那樣可怕,我替他向你賠罪,他就是個別扭的性格但不壞,有人勸他其實也還好。他就算個惡人,我們都選擇不理睬他,任他作惡不也是作惡嘛,我會勸他的,總要給人改過的機會嘛!”
“大叔,我跟你賠罪。”英臺見杜子純如此幫這馬文才,也跟着向大叔賠罪。
大叔擺擺手算了算了,“聽說你們這次下山是要找五柳先生。”祝英臺連忙問,“大叔,你知道我們找的人嗎?大叔移開身子,露出了墳墓,祝英臺一下子就變了臉色,又是為無法交差,又是為這麽一個有才學有品性的人的去世感到痛惜。
祝英臺很是将陶淵明誇了一番,杜子純看見陶淵明那開心的樣子,就走到陶淵明身邊,輕聲說,“陶大叔,陶淵明,你可真淘氣。”陶淵明有些驚訝,見杜子純篤定的樣子,知道瞞不過去,就笑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杜子純回說,“實在很好猜,那日你說陶淵明值這麽多錢,我這麽不知道,這話不像是旁人說的吧!你走時說了句,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我就确定了。大叔你與一般的農人不一樣,農人不會故意弄壞自己的漁網,也沒有那麽多的妙句,還有啊,你之前還說對陶淵明一無所知,今天卻直直站在陶淵明的墳茔,實在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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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哈哈一笑,不知道自己漏了這麽多的馬腳,還以為自己的主意不錯。
杜子純也跟着笑道,“您的主意确實不錯,避免了不少麻煩,你是我見過最灑脫恣意的人,我很欽佩,你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願不願意來書院教書,都沒關系。”陶淵明哈哈一笑,滿意這個知趣的學子,就先離開了。
馬文才等了許久沒等到人,直接走了過來,看見兩個人聊的很開心,對着杜子純不悅地說道,“你與他聊了什麽,這麽高興。”杜子純知道他還憋着一股氣,就聳聳肩膀笑着說,“沒說什麽,不告訴你!”眨了眨眼睛,賣萌!馬文才也就不繼續問下去了。
祝英臺還在陶淵明墓前說着,知道自己已經露餡,陶淵明面露尴尬。杜子純見狀,笑着搖了搖頭。
馬文才見祝英臺沒完沒了的,不耐煩說,“人都死了,死人又講不了課。”陶淵明生氣說,“見人死了,立刻就走,這馬公子也太過實際了吧。”
馬文才也不示弱,他的耐心被耗了,嘲諷說,“這就是為什麽我富貴雙全,而你.........”
大叔也被這馬文才趾高氣昂的樣子弄的生了氣,“有錢,那你昨晚還借助在我這,年輕人,身外之物才可以被偷走,內心的富足是偷不去的。”
看見這兩人針鋒相對的樣子,杜子純扶額,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你們老是吵,其實大家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各自有各自的活法,按自己想要的方式去生活就好了,誰都不是錯的,誰也不是對的。而且,文才兄,大叔幫了我們,讓我們住,給我們吃的,別和大叔吵,大叔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馬文才也有些委屈,“阿純,是他和我吵得。”他都已經耐着性子不發脾氣了,這個人還不識相。
杜子純有些好笑,馬文才就像一只大型犬,委屈巴巴的樣子,看着可愛極了!杜子純只好安慰說,“嗯,那就讓讓老人家好了。”
大叔有些氣,什麽老人家,杜子純沖大叔哈哈一笑。
三個人收拾好東西就回書院了,不知道陶淵明講了什麽開解了英臺,他一路興致勃勃,為了早些回書院,非要走後山,把杜子純累的不行。
“英臺,你走慢點吧!我走不動。”祝英臺回頭笑了一下,“子純,咱們到書院就可以休息了。”馬文才有些煩躁,杜子純撒嬌說,“英臺,就停一會兒,也不急在這一時啊,我好累啊。”杜子純眼巴巴的看着祝英臺,祝英臺也就只好停了下來。
馬文才見所有人都渴得厲害,主動去找水了,杜子純愉快的找了一塊石頭做了下來,靠近祝英臺,小聲說,“大叔和你說了什麽,你這麽想見梁山伯,本來還想勸你的,被人搶先了。”
祝英臺小聲說,“緣分的巧妙,不在過去,也不在未來,而是兩個心靈相通的人,一瞬間相遇,我覺得認識山伯是我生命裏最幸運的事情,我要好好珍惜。”
看到祝英臺這樣,杜子純開心的拍了她一下,說,“這就對了,你們就該好好相處,有什麽好吵的,我想起一句話,那時候覺得很美,在有生的瞬間能遇見你,竟花光我所有運氣。可是現在我不想要這樣的美麗,我就想和我愛的人,一同老去,我要執手白頭。”
祝英臺笑了出來,“不害臊,你每次說到感情都這麽大膽而熱烈,聽了很心動!”
杜子純只能在心裏默默回答,因為你是古人啊!
馬文才找到一處山泉,喝了一口,遠遠喊道,“阿純、祝英臺,快過來,這裏水還挺甜的,比書院好喝!”
杜子純拉着祝英臺就去了,喝了口水,驚喜的贊道,“真的好喝。”
祝英臺贊同說,“确實比書院的好喝,要是山伯在就好了。”杜子純真是無語了,說道,“英臺,我受不了你了,喝口水都要提到梁山伯,你們太甜了,比水甜多了,哎呀,受到了傷害!”
祝英臺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聽不懂傷害,好奇問,“怎麽傷害了?”
杜子純在心裏回,傷害了單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