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杜子純躲的快,傷口不深,只是看着比較恐怖,祝英臺開玩笑說,“咱們兩個難兄難弟啊,可是傷在一塊去了”,杜子純表示賜你一個呵呵!
等到傷口處理好,馬文才還是沒有走,杜子純見他一臉平靜,也沒有不耐煩的樣子,就說到,“你看,傷口都已經處理好了,你先回去吧,今天你幫了我,我又幫了你,咱們可算是扯平了,你也不用感到抱歉啥的。”馬文才點了點頭,就先離開了。
回到宿舍,馬文才就要找王藍田了,今日杜子純回頭時看的方向,馬文才也看了過去,身型分明是王藍田。王藍田看馬文才來勢兇兇,連忙跪了下來,求饒說,“馬公子饒命,我罪該萬死,我本來是要對付祝英臺的,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太歲爺您的頭上動土。”
馬文才斟了一杯酒,“王藍田,你想殺了我當老大是不是?”王藍田連連搖頭,“不不不,小的不敢。”馬文才悠悠地說,“王藍田,你以為我當真不敢殺你啊!”王藍田頭搖着跟撥浪鼓似的,“不敢不敢不敢。”
馬文才撇一眼,“不不不,不是馬公子不敢,是我不敢。”馬文才又到了一杯酒,冷着臉說,“馬文才,知道我為什麽現在還留着你嗎?”王藍田戰戰兢兢,“因為我微不足道。”馬文才将王藍田喊起來,将酒水潑在王藍田臉上,又擦了他臉上的酒水,“不過我倒是謝謝你,沒你這幾箭,”馬文才停頓了一下,什麽也沒有說。
王藍田立馬狗腿子,說,“那我可以将功補過了嗎?”馬文才将王藍田帶到杜子純房中,王藍田撲的跪下,向杜子純道歉。
杜子純見王藍田這慫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直接說,“不用道歉,我也不會接受,不過你倒是不用擔心,我不記仇,是不會找你麻煩的。王藍田,我厭惡你,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對我來說,沒功夫理你。”馬文才接着說,“王藍田,若是你以後再有什麽小動作,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杜子純搞不太懂馬文才的做法,疑惑地問,“馬文才,你想幹什麽?”馬文才坦然一笑,“看不出來嗎?向你示好。”
杜子純笑着搖搖頭,拒絕道,“剛剛我說的是王藍田,但是你不覺得你們對于我而言是一樣的嗎?對于我來說,你最大的善意就是遠離我的生活,那我就謝謝你了!我曾經想與你交好,但是你非要讓我做個選擇,我又不是你的奴才狗腿,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
馬文才這次脾氣倒是好,“你是為這件事生氣,我承認我有不對的地方,你可以不用做選擇。”馬文才這次示好的太懇切,但想到他對于女人的态度,自己那點可能永遠不會有回應的小心思,還是不能靠近馬文才。
杜子純怕惹惱了馬文才,只好說,“我與文才兄實在是太過不同,文才兄胸懷大志、勤奮刻苦,我呢,懶懶散散,不學無術。文才兄性格強硬、鋒芒畢露,我呢從不與人計較,最不願争鬥。”所以拜托你,離我遠一點,做什麽朋友!
馬文才不在意地說,“那不是最好,可以互補啊。人非聖賢誰能無過,過去種種,還請不要放在心上,金城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馬文才一說完就胸有成竹的走了。
杜子純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貨又在發什麽瘋。
綠繡來的那一日便将寫的家書寄回家,今日又下了一趟山,寄信順便逛逛,綠繡可不像杜子純這麽宅,杜子純那時吵鬧着出門也是為了完成任務不得已為之。
綠繡回來後帶了好些點心,兩個人吃吃鬧鬧也就休息了。
祝英臺因為梁山伯的事,大半夜的不睡覺,見到對月吟詩的夫子,似乎又苦惱,不知道為了什麽,勸說夫子大膽說出自己的想法。
今日,是陳夫子授課。祝英臺正在生梁山伯的氣,小慧姑娘坐在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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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覺得很不自在,“小慧姑娘,你不嫌擠嗎?”小慧姑娘直接說,“不會啊,祝公子讓我來的,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荀巨伯在後面調笑到,“晚上有書山隔着,白天有人山隔着,你們真的是好朋友嗎?”祝英臺轉過頭回了句,“少貧嘴。”
杜子純依舊和馬文才坐在一起,有段時間兩人什麽都不說,經過昨天,雖然杜子純嘴上不說,但關系還是緩和了一些。
夫子念到詩三百,“曰,思無邪,詩經裏的都是純潔的,絕不能在字面上理解男女之事,講的都是對君主的愛慕,那些濃詩豔詞是萬萬不能學的,知道嗎?”
秦京生撿到一張紙條,大聲的念了出來,學生紛紛笑說,“好濃好豔啊。”夫子臉色都變了,杜子純一瞧就看出是夫子寫的,他表現的實在是太緊張了。
秦京生冤枉是祝英臺寫的,可把祝英臺氣的夠嗆,嗆聲說,“這不是我寫的,我才不會寫這麽無聊的東西,誰寫詩誰承認。”夫子在一旁勸祝英臺,明明秦京生撿到,就在你位子邊,你就承認吧!不處罰你就是了。小慧姑娘又自作多情一番,以為是祝英臺寫給自己的。
祝英臺想了想說,“其實寫情詩也沒什麽不好,可是提什麽織女嫦娥,意境也太低俗了,這麽無聊的詩,我要寫還寫不出來呢!”夫子像被踩了的貓咪,一下子跳起來,語速快地反駁,“這首詩那裏無聊,哪裏低俗了。”
底下學子竊竊私語,夫子這也太激動了。
杜子純看祝英臺那憋屈樣,樂的不行,笑的直錘桌子。馬文才見杜子純這麽樂不可支,“你們不是好朋友嗎?你就在這笑。”杜子純摸摸肚子,“太好笑了,英臺這個傻孩子還看不出來嗎?夫子這也太尴尬了吧!不過誰要是把我的情詩大庭廣衆之下念出來,我就賜他一丈紅。”見馬文才不解,補充道,“就是一種刑法,具體我就不說了,實在是血腥。”
夫子見大家竊竊私語,就跟着說這首詩,“肯定低俗、絕對無聊。”硬說是祝英臺寫的,祝英臺确實心情不好,直說這首詩不入流。氣的夫子都口不擇言,“你罵誰,在不承認,就挑滿書院裏整缸水。”
杜子純怕祝英臺真的被罰,站起來坦然說,“這詩是我寫的,讓大家見笑了。”制止了準備承認的梁山伯。夫子見是杜子純,就不多說什麽,事情也就了了。
課後,祝英臺來找杜子純問道,忐忑問,“這詩真是你寫的?那我剛剛說的那些你可別生氣啊!”
杜子純平常不是好好學習的那一款,也從未寫過什麽詩。想到自己居然在祝英臺眼裏是這麽個樣子,寫這樣的詩,沒有忍住翻了一個白眼,氣着說,“祝英臺,我怎麽可能寫這種東西,而且我有個寫情詩的對象嗎?你也不想想。”杜子純想着如果有一天我要寫情詩,應該也是寫一句話一句話的那種,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餘生請多指教。生命無常,我害怕錯過你,只願與君共白首。直接的、強烈的,沒那麽多暗語、沒那麽多華麗的辭藻,我心悅你,就這麽簡單。
杜子純想了想感嘆,“對我來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我應該只會寫,我心悅你,望餘生與你共度。我覺得褪去愛情的鮮亮外衣,少了年少時的熱情,沒了風花雪月,多了柴米油鹽,我只願變成世上最普通的一對夫妻,與你想伴到老,不離不棄,執手白頭。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如果以上言語發自肺腑,那這種情話于我來說才是最動人的。說得好不如做得好,甜言蜜語哪裏比得上實打實的為你付出呢!”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覺得就這一句就足夠了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