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作品相關(14)
作品相關(14)
全身上下每一處,絕非尋常修仙者可有。一襲白袍,卻與這金紅滿目的華貴房間有些違和。
挺拔的背影,逐漸接近了那架紅紗幔帳的雕花大床。
那如潭水般深不可測的雙眼緩緩擡起,目光透過層層疊疊的紗帳,來到床上那不省人事的少年身上。黝黑的瞳仁慢慢轉動着,目光也随之掃過,仿佛要描摹過少年身體的每條曲線、每個角落。眼裏漸漸浮現起一團說不清的情緒。
風驟起,掀起幔帳紗簾。床上的少年似乎皺了皺眉。
風過,屋裏那白袍已然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_→ 寫着寫着好像又寫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多多很快就會長大了hhh
這個不是
☆、Ⅴ
一張臉——準确地說是一張毛毛的、生動的、猴子的臉。
這就是謝途醒來的時候看到的第一眼。
一小圈兒心形的白毛環着猴子臉的主要部分,白毛外是燦亮的金毛。烏黑的大眼睛對着謝途一眨一眨的,厚厚的嘴唇調皮地對着謝途的臉吹着氣,還不停發出惡作劇的嬉笑聲音。
猴子見床上的人睜了眼,叫得更歡了。
“吱吱——叽叽——”
謝途感覺腦袋很重,肩頸部有點痛,不過總體沒什麽大礙。但是眼前這只在他胸口上一直跳一直叫的猴子真是神煩……
揪着搗蛋鬼的後頸,謝途一把将神煩的猴子拎下胸口,坐了起來。
金紅房間的華貴程度比從前電視劇裏那些布景要真實得多,一磚一瓦,一絲一繡,都精巧無比,奢華而不落俗套。
除了有一只格格不入的猴子→_→
盡量忽略身上的疼痛,謝途掙紮地下了床,這時他才發現身上那身粗布衣衫早已換成了繡工精美的水紅雲紋紗衣。赤ii裸的雙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很舒服,又有些說不出的別扭。
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什麽地方?
想到昏過去前被人從背後擊暈的事情,謝途也知道這是着了道了。
但是多多還沒長大,正文理應還未開始,怎麽會發生這種不尋常的事情?
在謝途的心目中,所有劇情都是圍繞着文中男主轉的。所以他根本沒有想到,這次事件針對的并非多多,而是他自己。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多多。
打定了主意,謝途踩着地毯、拖着過于繁複的紗衣,有些踉跄地走到房間門口。猴子蹦蹦跳跳地跟在他後面,吱吱唧唧地一直叫着。
雕花镂空的木門非常精致,镂空處用的不是尋常人家的窗戶紙,而是如同雲母一般的石質材料。
這門一推便開,大大出乎了謝途的預料。門外的情景,則更是令他驚愕不已。
放眼望去,一片雪白。
波瀾壯闊的雲海裏間或有三兩峰尖冒出,然而都達不到謝途腳下所站的高度。三丈外就是陡峭的懸崖,從上向下望,除了随風翻滾的雲浪,看不到其他事物。遠處還有兩座可與此處媲美的高峰,皆是碧青蒼翠,掩映在雲霞中。
看天色,此時正是太陽初升。萬丈霞光揮灑在雲層上,将那雪白更添幾分金暈,并不刺眼,反而是讓人舒服的柔和。
謝途甫一走出屋內,便感覺這裏與他之前生活的大山有些相似。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反正就是跟山下不太一樣。安詳、清新、令人放松而平和。
然而最讓謝途驚訝的,卻是懸崖邊懸空站立的一個人。
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那人的一個背影,卻足以讓人感受到那人的不同尋常。如墨發絲束以白玉發冠,幾縷青絲瀉下,随清風而動。一襲整潔的白衣與挺拔偉岸的脊背,讓人無端地生出一種對方可以依賴的信任感。
他的腳上并未穿着鞋子,卻一塵不染。整個人淩空懸浮在懸崖外的雲層之上,手掩在寬大的袖口中,随意垂在兩側。
浩浩乎如憑虛禦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在《魔的征途》一文的設定中,不借助外物,僅依靠自身靈氣與天地融為一體進而達到身心飄渺、淩空至靜的地步,需要相當高深的修為,至少也是元嬰期的。而要自如運用這項技能,則需要更高的修為。這只能說明,此人是一個修仙者。而且不是一個普通的修仙者,恐怕少說也是分神期的老祖級別。
要達到分神期,必須經過築基、開光、辟谷、金丹、元嬰。再經過合體期與大乘期,若能順利度過渡劫期,那麽便是真正成仙,得以進入神界。
任何種族,若是不修道,都會有壽命的極限。修仙者的衰老速度會比正常的同種族慢得多,但是衰老畢竟是存在的。修仙不易,窮盡一生都未能築基的大有人在。且越到後來,想要進階就越發困難。
更何況,在這個靈氣稀薄、修仙資質普遍較差的年代,花個幾千年能修煉到金丹的都是鳳毛麟角。
然而眼前這個修仙者,明顯還很年輕。
如此吊炸天的人物,謝途不記得自己有寫過啊。
謝途正思量着,屋內的猴子已經蹦蹦跳跳地擦過他的衣角,金燦燦的毛在陽光下更是閃耀。它不斷發出“叽叽”的歡叫聲,顯然很興奮。猴子跑得很快,眨眼已經沖到了懸崖邊,眼見着就要掉下懸崖。
謝途不禁發出緊張的一聲低呼。
卻見那猴子縱身一躍,直直地撲向那淩空而站的白衣修者。“砰——”一聲,壯實的身體撞在了那修者的背上。猴子的動作擺得像個大字形,兩只爪子牢牢地抓着修者肩上的衣服,兩只腳毫不使力,就靠着胳膊,吊在了修者身上。
白衣修者——擡起右手——從身前越過肩膀——向後,像抓癢癢似的,撓了撓猴子的頭。
= =b謝途覺得剛才自己的腦袋一定是進水了才會覺得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仙氣”。
“徒兒,你醒了。”修者的聲音十分悅耳而且讓人心安,仿若春天裏那抹料峭上的陽光,又如同秋季清涼的一汪冷泉。
當然,他的姿勢實在有些滑稽。
好像是意識到這點不利于自己友(盡)好(情)交(裝)流(X),修者似乎是有些費力地把猴子從身後拖出來,放在肩膀上。
沒有得到回應的修者轉過身來,面對着謝途。
“徒兒……”
途途途途途途、途兒?!
謝途簡直被雷得體無完膚!
雖然眼前這位疑似分神期老祖x白衣飄飄x絕世美男,他棱角分明、眉目如星、鼻梁高挺、唇形優美,面容如冬日白雪一般清俊冷傲,如神只一般凜然不可侵犯。但是,這都不能改變他的肩膀上停着一只猴子而且對謝途進行精神上摧殘的事實!
謝途:ORZ
作為一個傳統的正經的QD的作者,謝途現在可以肯定這個如此絕世的人物絕對不會出自他手。
白衣美男疑惑地看了看謝途,再看了看自己。
“怎麽?為師身上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麽?”
謝途:你渾身上下都不對勁好嗎??!!
等等,他剛才說“為師”?
謝途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在《魔的征途》中不幸被身後那人一掌劈死,現在他又不幸地掉到了另一個已經“元嬰不如狗”的修真坑中,成為了不靠譜修者的徒弟。
第二反應是去看自己的手臂。
那個粉紅色的正圓形胎記還在啊。
“徒兒莫要慌張——”白衣美男笑眯眯地看着謝途。從懸崖外面飄回了懸崖裏面,來到與謝途只隔三尺的地方。
“為師見你骨骼清奇,是修煉的好材料,日後必能有所大成。故而私自替徒兒你完成了拜師儀式,并自作主張地帶你回了玄劍峰……”白衣美男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撫摸了一下肩膀上的猴子。
謝途真想在心裏狂吐槽……你竟然也會知道那是私自+自作主張。
好在他還記得正事兒。
“多……我兒子呢?”
“啊?”白衣美男歪頭疑惑。
“哦哦哦……那個小團子……?他在……他在……他在……哪呢?猴猴,你知道嗎?”逗比美男結巴了半天也沒結巴出個結果。他又摸了摸肩膀上的猴子,猴子非常人性化地點了點頭,逗比男驕傲地對着謝途笑了,模樣好像在索要誇獎。
已經來不及顧及“猴猴”這個大草甸……謝途現在只想知道多多在哪。
幸好,猴猴似乎比逗比靠譜一點。很快帶着謝途找到了目的地——一個堆滿了各色水果的山洞。
蘋果成一堆,雪梨成一堆,西瓜成一堆,香蕉成一堆……多多被放在山洞最角落的地方,不哭不鬧的,閉着眼睛,好像在睡覺。
謝途連忙過去抱起了孩子,似乎是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多多很快便睜開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謝途,笑了。
謝途不知道多高興,無論是小白虎的多多還是小團子的多多,都還沒有對他笑過呢。
“……濕夫,你說我骨骼清奇,适宜修煉,那……我兒子呢?”
“這是你兒子?你、你、你、你竟然有這麽大的兒子了!?”逗比瞪着一雙狹長的鳳目,似是對此感到萬分驚奇。
謝途:“……”
“啊?哦。這我怎麽知道。他骨頭還沒長大呢,我怎麽看得出來?”
所以說,原來骨骼清奇的意思真的就是骨、骼、清、奇。
猴猴的水果山洞外——
“濕夫,你的名字就叫為師嗎?”這是抱着團子故意找茬的作者。
“嗯?為師的為師跟為師說為師叫玄楚啊……”
“……”這是被目測智商極其兇殘的濕夫堵得無言以對的作者。
于是,無奈的作者就帶着目測還很軟萌的小團子,定居在了虛無缥缈的玄劍鋒,從此開啓了偉大的修真之路……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8.6開始要出去玩了(扭動)預計有一段時間更不了。能寫可能也難發出來。大概8.18~8.20恢複正常甚至超常啊hhhh
——小劇場——
某年某月某日是某謝大作者的生日。
菲勒:這是從法國普羅旺斯熏衣草田特別為你采摘制作的薰衣草精油。途途,我剛剛學會了一套泰式按摩,不如我們來試一下……
謝途:(趴下)
一分鐘後——
菲勒:舒服嗎?
謝途:ki……kimochi~(舒服的意思^^)
十分鐘後——
菲勒:舒服嗎?
謝途:嗯、嗯……~
半小時後——
菲勒:舒服嗎?
謝途:嗯、嗯……啊、不要那裏~啊
——未完——
窩邪惡了hhhh→_→ 總裁文的即視感是怎麽回事
☆、Ⅵ
自從一年前來到玄劍峰,謝途還沒下過山。而且更加兇殘的是,整個玄劍峰上只有玄楚、他的猴猴以及謝途和多多。謝途除了知道這裏屬于修仙大宗仁霄宗外,其餘簡直一無所知。
說起仁霄宗,謝途倒是有點印象。這是《魔的征途》一文中修仙者人人夢寐以求拜入其門下的修仙大宗。由于男主是修魔者,所以對于修仙各宗并未詳細描述,只是說仁霄宗內有三峰九門。峰主皆實力不凡、神出鬼沒,要是得以成為這三人的親傳弟子,那麽幾乎已經有半只腳跨入了神界大門。
這幾日是仁霄宗三年一度的盛事——修仙大會。所謂修仙大會,名義上是各峰各門的友好交流,事實上卻是一次明争暗鬥的較量。這一點在三峰之下的九門尤為明顯。三峰的親傳弟子固然優秀,但是數量也極少,加起來也不到二十人,而且專注修煉,有些親傳弟子甚至都多年不曾參加修仙大會。
九門則大大不同。九門弟子雖屬仁霄宗內,但他們被分配到的三峰之下的修煉洞府皆靈氣稀薄,有些資質較低或者背景低微的弟子甚至連這樣的洞府都得不到,只能靠着宗內分發的一點靈石和丹藥緩慢進階。
哪個弟子進入仁霄宗的時候不抱着有朝一日得道升入神界的夢想,但是九門顯然無法幫助他們實現這個夢想。
大部分有野心的九門弟子真正的目的,恰恰就是三峰。而修仙大會,正是他們得到三峰峰主注意的最好機會。表現得好說不定就能就此進入三峰,從此雞犬升天。
三峰之一的玄劍峰峰主,就是謝途的便宜師父——玄楚。
這一年來似乎也印證了玄楚關于謝途資質的說法,他如今已有了金丹前期的修為。這種修煉速度,不但是仁霄宗弟子望塵莫及的,就算放眼整個凡界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
然而另一邊對應的,卻是多多修煉的停滞不前。或許因為他還是孩子,難以理解修煉時靈氣游走的奧義,所以僅僅達到了築基後期就再也沒有進階了。雖說這個速度比之常人絕對算快的,但是作為男主的多多是常人嗎?
難道說因為原文中的男主是修魔者,所以現在才會在修仙道路上遇到阻礙嗎?
另一方面,從謝途的角度來說。一般來講,一部種馬文中,在前期像他這樣如同修煉天才一般的角色,在後期不是變成炮灰反派就是走火入魔、自取滅亡。
謝途心裏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從玄劍峰下山若是光靠步行,則需要走一段相當長的階梯。不止是玄劍峰,其他兩座峰前也有同樣的階梯。據說這是為想要拜入三峰門下的弟子準備的,這段施用了幻術的階梯相當于一場考驗,若是能抵抗住幻術的壓迫成功登頂,才算是完成了拜師的最後一步。
當然,這些謝途都沒經歷過。
他現在十四歲,只有半天是在山下度過的。除此以外,他想要參加修仙大會的另一原因與多多有關。《魔的征途》原文中沒有提到男主曾經進入過仁霄宗,而今多多修仙止滞,而在仁霄宗又完全沒有修魔的機會,這讓謝途有些着急。
修.真.世..界弱肉強食,若是有一天多多的血統暴露了,不管是修仙抑或修魔,他必須學會保護自己。即使是修魔,謝途也相信自己教出來的孩子,不會因為修魔的副作用而迷失自我。
而修仙大會的優勝者有一個重要的獎賞——可以獲得随元嬰期以上前輩前往西海秘境探秘的機會。
西海秘境是《魔》正文提及的一處寶地。秘境每十年開啓一次,據前人記載,秘境內靈石遍地皆是、随手可拾,更有千年罕見出世的上古靈植。運氣好的說不定可以遇見已升入神界的老祖留下的高級靈寶。當然,如此令人垂涎的修真寶地固然也不是那麽好進的。想要進入秘境內,須得有三位分神期以上的修者護法。否則還沒等進入秘境,神識就會被撕個粉碎。
整個凡界,不算那些雲游四海的修者,分神期以上老祖幾乎全數集中在仁霄宗內。都是三峰峰主及其親傳弟子。
原文中長大了的男主自是對西海秘境來去自如,可現在的他,還只是個孩子罷了。
西海秘境将于兩年後開啓,裏面說不定有可以促進多多突破修煉瓶頸的東西。
因為玄劍峰上只有三個人一只猴子,所以此次謝途和玄楚下山也要帶上多多和猴猴。
仁霄宗內九門弟子統一穿着白衣,而三峰則穿着自由。修真者淨身皆用法術,食物除了山上的瓜果就是辟谷丹,不下山也沒有人上山。所以謝途身上還穿着一年前那件水紅紗衣,只是尺寸方面用法術變大了些。
真是無限想吐槽。
此時謝途就頂着一身突兀又騷包的紅色坐在參加修仙大會的一衆一身仙氣的三峰弟子中。周圍的哥哥姐姐都穿着黑白灰青這樣低調的顏色這種事情真的讓他壓力很大……
參加修仙大會的三峰弟子無需參加比試的預選,而是待到決賽時再與對手直接進行戰鬥。
由于元嬰期以上的修者大多為三峰弟子,且元嬰期以上修者不需要通過修仙大會即可得到進入西海秘境的機會。故而如今的修仙大會事實上變成了元嬰期以下弟子的戰場,又因為九門中通過預選走到最後的基本都是金丹的修為,所以決賽的比試場也幾乎就是金丹期修者的舞臺。
然而,此時臺上右側那個人是個異數。
等級高的修者可以看出等級低的修者修為。以謝途的眼光來看這個約莫十七八歲的青年也不過辟谷後期修為,卻憑着一把低階靈劍将臺上左側的金丹修者打得節節敗退。
那青年長相普通,只是一雙漆黑的眼睛莫名地銳利,冰鋒一般的眼神似乎毫無感情。反觀那金丹修者,看樣子與非修仙者五六十歲無異,修煉到金丹也不知耗費了多少時日。再無進階,恐怕離大限也不遠了。
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在如此明顯的敗勢下顯得格外瘋狂。這也是一位劍修,只可惜他的劍法看上去卻不怎麽樣,而且腳步虛浮、渾身上下氣息混亂,他的金丹修為恐怕是靠外物堆砌起來的。老者神色有些猙獰,雙目圓瞪、汗如雨下,嘴邊幾乎有涎水滲出,模樣分外駭人。
老者已露頹勢。只見那青年神色冷漠,手中靈劍微微揚起,将靈氣聚于劍尖,縱身一躍、衣袂翻飛,手腕快速地翻轉,劍尖周圍隐隐散發出幽綠的光芒。一瞬間,衆人眼前皆是青年不斷變幻、毫無阻滞、讓人目不暇接的身影。只是一呼吸的工夫,雙目圓瞪的老者腰腹被劍氣所傷,後退數步,幾乎要飛出比試臺外。
神色痛苦的金丹修者捂着側腰,口中倏地噴出一口猩紅的鮮血。
在謝途看來,這場比試的勝負已定。
就在所有人都這麽認為的時候,場上變數突現。金丹老者猛地暴起,從袖口抽出兩張紫符,直直甩向對面的青年。
那是——高級靈符!
高級靈符雖然功效威猛,卻極難制作,是以其價格之高昂令普通修者難以承受。看來這老者為了取勝,也顧不得以大欺小之嫌,下足了血本要将這青年斬殺當場。
高級靈符威力難以控制,輕則肉體重傷,重則神形俱損、灰飛煙滅。這青年處境堪憂!
謝途心裏對那老者不恥,然苦于比試規則,他做不了什麽。只暗自希望那青年能逃出生天。
紫符爆發出強烈的光芒,籠罩了整個比試臺。場外如謝途這樣的修為看不清內場的情況。謝途只看到不遠處三位峰主神色肅穆,就連一貫脫線的玄楚臉上都無半分笑意。
大概這金丹修者趕盡殺絕的行為已經觸怒到了他們。即使這比試金丹修者勝了,日後怕也不甚好過。
紫光爆發過後,只聽得一聲巨響,石塊紛飛,濺起的小碎塊飛到了謝途身後那些修為較低的九門弟子臉上,背後一片哀叫聲,聽得無比滲人。謝途等人離比試臺很近,連忙運轉周身靈氣阻隔那些碎塊,這才避免了更多的受傷。
而比試場上塵土飛揚,光芒減息,只見沙土的朦胧中僅僅站立着一個人影。
看清楚了只剩一個人的場下人群不禁響起一陣唏噓。然而三峰的人卻皆未開腔。
原因無他,皆是由于從那人影的身量來看,這人并不是那個施放靈符的金丹修者,竟是那位被攻擊的青年劍修!
塵土歸地,場下又是一陣不可思議的驚嘆。只見那青年衣物破碎褴褛,但人卻完好無損。只是臉上有幾道被飛石劃破的血痕。
而那金丹修者,連影子也沒見到,竟是已經從頭到腳地消失了!
人去了哪裏,不問也知道。八成是被高級靈符的威力侵蝕,整個人湮滅了。
謝途心裏也非常驚訝,這分明就是那老者被反将一軍的情況。如今,大概是連性命都丢了。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尖酸刻薄的怒罵聲:
“他使詐!”
“一個辟谷的小子怎麽可能打敗金丹修者!”
“一定是用了什麽禁術!不對,妖術!”
“蛇妖!蛇妖!”
“把他打回原形!滾出我們仁霄宗!”
原本只是三兩不和諧的聲音,卻逐漸演變成了幾乎所有九門弟子對場上青年的讨伐。人們嫉妒、不信、憤怒、惡毒的面孔閃過謝途的眼睛,讓他幾乎不寒而栗。
謝途一下子回頭去看那青年。
最初他以為青年的眼睛是黑色的,此時在陽光下再看才發現,那是一種很沉很沉的墨綠色,太暗的綠幾乎要讓人誤以為是墨色一般。
青年根本沒有理會場下逐漸喧嚣的咒罵聲,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用僅剩的衣袍擦拭了一下手中的劍,朝場下走去。
蛇妖……碧眼……
這是巧合嗎?
身後的咒罵聲越來越高,謝途卻猛地站起身來,淩空向青年的方向飛去。他神色有些不可置信地站在一臉木讷的青年面前,想要開口說些什麽:
“你……”
“等一等。”
突然,所有人都聽到一陣并不大卻十分有存在感的人聲。仿若春天裏那抹料峭上的陽光,又如同秋季清涼的一汪冷泉。
那是……玄楚?
只見玄楚從那把代表着三峰至高無上地位的石椅上站起,纖塵不染的白衣因為過快的動作而有些翻起,卻絲毫無損他飄逸的身姿和一如既往的平和笑容。
——“你願意成為玄劍峰的第二位弟子嗎?”
謝途的眼睛因為驚訝而猛地張大。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為什麽審這麽久=。=】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 3=兩周以內的最後一章了hhhh這一章有沒有很粗長……
QAQ雖然最近看的人貌似不多→_→ 就是不多hhh
——小劇場——
謝途的生日一向會是幾個人一起過的。菲勒這種吃獨食的行為讓其他幾人很不爽,他們決定派出冷靜自持的謝謹來跟沒有警惕性的作者探讨一下這個嚴肅的問題。
謝謹:途途,我們幾個一致認為,你需要鍛煉一下自己的自制力。
謝途:怎麽鍛煉?
謝謹:來,過來這邊,幫我切一下菜——
謝途:?
謝謹:過來。
謝途:(到流理臺邊切菜,這裏有番茄、馬鈴薯、黃瓜……)
謝謹:(摸上)嗯,做得很好……
謝途:(因為腰間的觸感猛地一抖)哥、哥……你在幹什麽?
謝謹:鍛煉你的自制力啊。
三分鐘後——
謝途:(淚目)哥……不要……我不行了
菜刀:我哐當一下掉在了臺子上QAQ
謝途:(掙紮地想要離開)啊……~不、不要
謝謹:看來你的自制力太差了。鍛煉就應該持之以恒才對。(拿出黃瓜)我們試試這個吧……
謝途:TAT雅蠛蝶~
——未完——
☆、VII
七
在仁霄宗內,玄楚擁有着毋庸置疑的崇高地位,他的聲音甫一響起,九門弟子所在的場下便從一片喧嚣瞬間轉為詭異的寂靜。然而玄楚話語裏的信息無疑是驚人的,在場的人都不敢作聲,臉色卻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玄楚緩緩地側過身,似乎是在對着九門弟子說話,眼睛卻一直看着走下比試臺的青年劍修。青年劍修左手仍然握着那把素樸的低階靈劍,右手破碎的布帛輕撫着淬着冰鋒的長劍,他面無表情的臉微微側着,并沒有因為玄楚那句出人意表的話而有所變化。仿佛外界的一切如何與他毫無關系。淩亂的發絲因為激烈的戰鬥而散在額間,青年眼睑微垂,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另一邊,玄楚雪白衣袂折射出些微的光芒,微風拂動,漆黑的發筆直地垂在身後,笑意褪去,臉上神情肅穆,褪去了往日在謝途面前随意的模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威嚴了。
謝途從來沒有見過玄楚這樣的眼神。森森的兩抹瞳仁,如同宇宙間引力最強的黑洞一般深不可測,以及——一閃而過轉瞬即逝的情緒。
是因為對方是妖的關系嗎?
“我仁霄宗初由太啓上神創始,立宗宗旨便是秉承仁心、修仙濟世。凡心懷誠意修仙之人士,皆一視同仁。人如此,妖如此,若有修仙向善之心,萬物刍狗皆如此。而今百萬年已逝,望衆弟子莫忘本心,方得始終——”
低沉悅耳的聲音不疾不徐,卻裹挾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令修為低下的九門弟子幾乎立刻忍不住信服,進而一一臣服。
這樣的玄楚令謝途感到說不出的陌生,卻又覺得似乎本該如此。
即使仍有九門弟子心中不服,卻也無法在這番力量與地位的絕對壓制下說一個“不”字。
此話一出,無異于為這場比試的結果下了一個最終結論——青年劍修,勝。
雖然仁霄宗的确有不論族群的宗規,但是歸根結底,妖族數目本身就不多,妖族修仙者恐怕也并不樂意選擇人類管轄範圍的仁霄宗。再由于各式各樣的原因,事實上,仁霄宗內的妖的數目恐怕用一只手掌都數的過來。
歷史上在修仙大會留下過名姓的妖族,除了多年深居簡出的玄器峰弟子——雀妖司澈,大概就數眼前這個僅有辟谷期修為的青年劍修。
聽衆人的描述,他是……蛇妖。
“哈哈,我三峰又有個小師弟了!你說是不是啊,司朝師弟!!”
正當謝途思量的時候,肩上突然被背後的人猛地一拍。回頭一看,方才坐在他前方的那名看不出修為的大漢爽朗大笑着站在他身後。
這一代三峰弟子為司字輩。司朝是謝途的宗名。這名大漢大概是另兩峰的弟子。
随着大漢的開腔,三峰弟子席位上的衆人陸續站起,朝着青年劍修的方向微微拱手,以示恭喜。
然而青年劍修卻沒有表現出什麽欣喜的樣子。
青年劍修抿了抿唇,似乎是有些不善應對這樣的場面。他只是輕聲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轉身準備離開。
這樣的動作,放在這些潛心修煉、不拘禮俗的三峰弟子眼裏倒不是什麽大事兒,然而臺下的九門弟子中卻又不免變成了“不識趣、清高”。
青年劍修走出幾步,卻又突然停下。他略顯木讷的臉微微側過,似乎瞥了一眼身後幾步遠的謝途。又垂了垂頭,最終鄭重地轉過身來。那雙在戰鬥時顯得格外銳利的墨綠色眼睛此時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司朝師兄,我看到過,你的劍法。很厲害。”
“我想要,打敗你。”
青年的聲音不大,而且話語斷斷續續的,似乎是并不習慣于說話。但是他的每字每句都帶着莫名铿锵的力量,令人毫不懷疑他的認真。
場下一片嘩然。
宗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玄劍峰親傳弟子司朝是大乘期元老玄楚的第一位弟子,百年難遇的修仙奇才,入門一年竟然就突破了金丹。那狂妄的蛇妖難道竟是完全沒把自己的師兄放在眼裏嗎?!
謝途還不知道仁霄宗內對他的一番玄之又玄的傳聞,卻也被這個瘦削青年直白坦蕩的話語驚了一驚。被青年劍修那雙執着的眼睛盯着,他能清晰感受到對方并沒有絲毫的惡意,只是在直接表達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對劍與道、對力量與對手的追求。
這樣的人,簡直是為這樣一個修真世界量身定做的。
近乎于挑釁的話不僅沒讓謝途生出一絲反感,反而讓他對這個青年倍加欣賞。與此同時,謝途也不禁為自己剛才無意義的思考而苦笑。
蛇妖又如何,碧眼又如何。
誰是真正的男主角——這個問題,在經歷了之前那兩個世界神秘聲音的詭計後似乎已經顯得沒有那麽重要了。
多多是他要養育長大的孩子。眼前這個青年是值得欣賞的同門,或許他們今後會成為可以信賴的朋友。僅此而已。
得到過,又失去了。他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已經無法承受更多了,可是總是會有值得珍惜的現在,讓他得以獲得繼續走下去的力量。
仿佛長久以來的枷鎖得以解脫,謝途的臉上不禁泛起一絲微笑。放松下來的心髒突然第一次,因為這充滿戰意的邀約變得有些熱血沸騰。
“好。”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窩肥來了!!~-_-||但是很不幸,作者菌旅游完又回了老家,抱着一臺沒網的筆記本真的好捉急!!本章是在MCD裏用藍牙連電腦然後用手機發的!!這萬惡的資本家竟然限制了電腦連wifi!!
請原諒窩~~窩會着力解決這個問題的!
(╯3╰)鑒于這個問題,近來更新可能變得略微不定時,但是請相信窩一直在寫!!開學全校wifi覆蓋真絕色!!
—小劇場—
可能是因為被謝途養大的關系,平時多多是最老實的。不像其他小攻那麽多花樣,也從來不晚歸,從來不讓謝途擔心。
今天的生日晚餐,多多看上去依然那麽乖乖的,該吃飯吃飯,該吃菜吃菜。可是謝途還是看出來了,這孩子不高興。
多多不愛說話,也不愛表現自己,謝途經常被其他幾只弄得不得安寧,多多卻只是默默地幫他把家裏打掃得幹幹淨淨。但是就像家裏不聽話的孩子總是會得到父母更多注意一樣,多多太老實的表現有時不免會讓謝途太放心,注意力便偏開了。
謝途突然覺得好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