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韓易與屈何在第一時間飛身上去擋在了秦蔚身前,?屈何将秦蔚拉回來,防止她摔倒。
韓易則是直視着祁媱的眼睛。
她早就發現了,所以她下手的時候一點情面都沒留,一招招的暗勁兒下去,?秦蔚不過金丹修為,?哪比得過她即将邁進渡劫期的修為,?根本不堪一擊。
“咦,?這不是秦蔚嗎?雲容呢?”祁媱單手擋在面紗唇部的位置,眼神裏有些詫異。
秦蔚單手按在肩膀上,?眼眸眯了眯,?這女人剛才下手看起來輕,實際早就發現了她不是雲容,所以每一次出手都又快又狠,?沒幾下就将她吃的藥丸的藥效給打消。
廣場周邊很多弟子都圍着觀看,?看到這裏才終于是明白了。
祁媱是來找雲容的,但雲容不知為何沒有出現,?反倒是秦蔚變成雲容的樣子來應戰。
“韓掌門,我記得我的戰書是下給雲容的,?怎麽?雲容不敢出來應戰?”
祁媱再一次疑惑發問。
“怎麽不敢?”
雲容已經飛身到橋那邊,?站在鐘嶺廣場邊緣,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她視線先是看着祁媱,随後一一從秦蔚他們身上劃過,?最後定在韓易身上。
韓易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認同。
雲容直接上了臺子。
“祁宮主不愧是化神之境,雲容佩服。”
她話音剛落,祁媱那邊就傳來一聲嗤笑,?祁媱往身後放了一張椅子,順勢就坐了下去,斜斜的靠着,語氣有些慵懶,
“光是佩服可不行,這是對戰,雲姑娘得與我交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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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蔚一把拉住雲容的手,朝她搖搖頭,“雲容,你不能去,她下戰書連個理由都沒有就要你應戰,下手也狠,修為又高出你許多,你本就不能受傷,你……”
雲容抽出手,反手捏了捏她手心,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屈何也是有些着急,他下了臺子,走到吳扇身邊,和吳扇小聲說着什麽,只見吳扇的表情從滿不在乎到一臉震驚再到忙不疊地點頭。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
廣場周圍弟子們還在看着,一個女子從中走出,她徑直朝臺上走去,田夢在後面叫她,“花月九!你去幹什麽?”
花月九站到臺子邊緣,她将手裏的東西遞給雲容,雲容沒有接,她就将手攤開,是個很小的小瓷瓶,她搖了搖,裏面傳來輕微的聲音。
見雲容始終不接,她有些着急,從自己靈物袋裏拿出紙筆,寫道:
“绛靈丹,護住心脈。”
那邊祁媱突然就輕笑出聲,雲容蹲下來,将她手握起,推回去,她笑着搖搖頭說:“謝謝,這麽重要的東西你還是先自己留着吧。”
花月九力氣比不過她,輕輕松松就被雲容給推回來了。
韓易見狀才淡淡開口道,“靈丹對她無用。”
花月九一愣,這才收回手離去,走到邊緣的時候田夢忍不住罵她,“人家根本不需要領你的情,你湊上去幹嘛!”
一衆弟子都忍不住看向他們那邊。
雲容吐出一口氣,轉身走到中間,與祁媱對着。
“祁宮主,怎麽比?”
“就這麽比。”
祁媱幾乎是立馬就接了她的問題,但她還是坐在椅子上,她擡手在面前結下一個結界,“若你能打破這結界傷到我,便算你贏。”
與先前她直接要出手的态度完全不同。
雲容笑着應聲‘好’,她回頭看去,韓易與秦蔚才下了臺子去。她捏了捏右肩,握了握拳頭,走到祁媱面前,站定在結界之前,伸出手去碰了一下結界。
卻不想,那結界上竟幻化出利劍直接劃破了雲容手指。
雲容瞬間收手旋身落在了臺子邊緣,地上滴落兩滴血珠。祁媱只是懶懶散散地坐在椅子上笑看着她,雲容卻忽然聽到一道聲音。
“雲容,你明知我與他大婚在即,卻逼迫他與你結了血契。血契而已,你死了就破了。”
是祁媱的聲音。
但她明明沒有張口。
周邊人都沒有聽到,這是她傳給她一個人聽的,雲容卻是聽的皺起了眉頭。她身上是有血契,但那是與韓易的,與林聽風有什麽關系?
指尖的血還在流,像是止不住一樣。
靈力也在慢慢潰散。
雲容深吸一口氣,擡起右手掐訣。瞬間她身上便被靈力包裹,周邊的靈氣也緊随着往這邊聚過來,萦繞在她周身,将她團團圍住。
這是那蝴蝶精教她的,用已經轉化好的靈力護成結界,再将四面八方的靈力招來,這樣吸收的靈氣最為純淨,而且靈氣會自動圍繞在靈力結界上為她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保護罩。在這樣的情況下,再使用治愈術也會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這是她第二次試驗了。
那小蝴蝶精沒騙她。
她本來難以愈合的小傷口停止流血,慢慢愈合起來。
雲容捏緊右拳,她已經幾乎摸清了自己的具體情況,在打架的時候,沒有靈力比有靈力的拳頭更好使,尤其是在和有靈力的人打的時候。
在外面,所有人都只能看到她在吸收靈力。
但祁媱卻絲毫不動,所有人也只是有些驚訝,卻也并不覺得雲容這樣就能贏了。
他們只看到,原本站在邊緣的雲容倏地動了!
她如一道閃電般直接出現在了祁媱面前,瞬間她周身靈力結界消失,她的拳頭用了所有力氣揍在了祁媱面前的結界上。
但結界破裂瞬間的無數道小劍刃都劃在了雲容身上,雲容靈力結界剎那間再次聚起,無數純淨的靈氣從她體內湧出将她團團包裹。
治愈的同時也形成保護。
祁媱在結界破的瞬間便飛身而起了。
“乾坤劍!”
雲容大喝一聲,祁媱速度極快的用靈力擋住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跑出來的巨劍,祭出靈器半月绫,那一片片看似薄如蟬翼一般的白布與乾坤劍相撞時竟是直接發出‘叮叮’的鐵器碰撞聲。
趁着這時候,雲容朝那張椅子借力,在空中翻身,長腿帶着靈力掃向半空的祁媱。
祁媱立刻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瞬出現在雲容落地後的身後。
她狠狠一掌拍出去。
打在雲容周身結界上,雲容被那股力打得向前撲去,連連點了好幾步才穩住。
穩住後的她周身結界散開,轉過身看着雲容笑了。
“乾坤劍,回來。”
巨劍立刻從纏繞的半月绫中脫身,但并沒有回到雲容身邊,而是直接立到了韓易身側,發出铮鳴。
雲容挑了挑眉,但沒多管,她看着面色黑沉沉的祁媱。
“如果祁宮主說話算話的話,那現在應該是您輸了。”
她這一說,衆人才注意到,祁媱方才打雲容的那只手正在往下流血,廣場周圍瞬間一片嘩然。祁媱沒有動,她任由手掌心那道傷口流血,慢慢的眼中有了笑意,她笑着朝雲容走近兩步。
乾坤劍立馬立在了雲容身前,韓易站在乾坤劍旁。
“你輸了。”
祁媱笑了,肩膀輕輕抖着,聲音裏都帶着笑音,“我知道我輸了,我只是在想……”她頓了一下,忽而又變了音調,笑音裏帶着質問,
“只是想問問,雲容一個五靈根的廢物,是如何修煉起這樣深的靈力的?連我都能傷到,難不成,是走了什麽邪門歪道?”
雲容是五靈根的消息,一早就有在點衡派裏傳,是之前在睢平縣報名那些人傳的,但她平日裏和這邊來往不多,也很少與他們一同上課,衆人也就聽聽笑笑過了。
如今被祁媱點出來,衆人才覺得确實不對。
周圍弟子們都在悄聲讨論着,但說話的人多了,聲音也就越來越大,不時有什麽聲音傳到這邊幾人的耳中。
雲容面不改色,她是正經修煉的,又不是她祁媱說是歪門邪道就是歪門邪道。
韓易将乾坤劍收起來,将手負到身後,
“扶檀師尊留下書籍上講五靈根可以修煉,修煉方法與常人一致。”
他這一次沒有避開扶檀,過往這麽多年他都很少提及扶檀,畢竟全天下都知道,扶檀剛收了他就走了。
“是麽?說是這麽說,但可從未有過先例,否則這天地下那麽多五靈根為何也不修煉,反倒甘願做個尋常人?”
祁媱用靈力化了一道椅子出來,優雅坐下,淡定反駁。
秦蔚冷笑一聲,“你怎知沒有先例,你不過也才一百多歲,連扶檀師尊都沒見過。千年前,我皇族便出了一位五靈根飛升之人,兩千年前,符州也出過一位五靈根飛升之人,這些在各家都有記載。只是比較久遠許多人都不知道罷了,并不代表就不能修行。”
只是五靈根修行也要看機緣,修不成的永遠都修不成,能修的都飛升了。
總之,她現在很看好雲容。
說不定,她就是下一個飛升的五靈根。
祁媱眼中笑意散去,她猛握緊受傷的手。雲容朝她點點頭,“承讓了,祁宮主。”
說完她便轉身下臺,韓易緊随其後離開。屈何見狀只能承擔起送客的重任,他喚來仙鶴,仙鶴落在祁媱身側,他笑呵呵地道:
“祁宮主,恕不遠送。”
最終祁媱也沒坐那仙鶴,反倒是自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在臺上搖搖晃晃要倒不倒最後又穩住停下的椅子。
周圍圍觀的弟子都還在悄聲讨論着,人越走越遠,他們讨論得就越是大聲。
明明這場莫名其妙的對戰結束了。
但被雲容點名要她跟着一起去南嶺的秦蔚卻莫名有些心虛。
韓易也是沉默着并排走着。
“那個,我剛剛好像肩頭被打得有點疼,我去找吳扇長老拿點藥。”秦蔚想溜,雖說這種事瞞着雲容确實不好,但已經發生了,她現在只想逃。
“我會治愈術。”
雲容輕笑一聲,截斷她退路。
“你那點靈力還是不要浪費了,你去找吳扇吧。”韓易也淡淡開口,又給了秦蔚希望,秦蔚抓住時間,轉頭就跑,“謝謝掌門!”
進了結界,岑河正在和地上的黑影子互相逗弄着,那正是消失好多天的影獸。雲容從護山陣法裏出來它就溜了,不知道去了何處,現在又跑了出來。
它最先發現雲容回來。岑河只見剛剛還在他面前的影獸,下一秒就已經貼在了雲容的手臂上。
“掌門,你們回來了?我……”
岑河正想抓住機會再和韓易講一下魔族的事,韓易卻擡手打斷了他的話,“下次再說。”
現在還有別的事,他沒想到雲容會這個時候出來,出來後就出了結界,還正好就看到了那一幕。
他本以為那山脈裏,那麽多妖獸,夠她再打個兩天了。
不過他也早有準備。
進了雲容的屋子,雲容将門關上,臉上有些嚴肅,“林聽風與人結了血契,回去告訴祁媱是我逼迫他與我結的,所以祁媱才來這一趟。”
她這話一出口,韓易就莫名松了一口氣。
他點點頭道,“嗯,那她不會這麽簡單就放過你,他們成親你還要去嗎?”
“去。”
雲容毫不猶豫的回答,過後她又勾着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韓易。韓易只與她對視一下便挪開了視線,“那方世界的妖獸你都解決了?”
雲容聳聳肩,“沒解決,他們投降了。”說完她頓一下,“說起來,下戰書應該會提前通知才是,昨日韓掌門進來找我,怎麽沒與我先說這事?”
韓易絲毫不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詞。
“她是下給點衡派的雲容,你既不是點衡派的人,為何要應戰?”
雲容聽了好笑,“那點衡派根本就沒有雲容,你們又為何要應戰?”
韓易突然哽住,他沒說話,雲容才嘆一口氣,道一聲:“謝謝。”她大概也能想到韓易不讓她與祁媱交手的原因,雖說深層究來是為了他自己,但至少連帶着也是為了幫她。
他都能抛下點衡派的聲譽和屈何秦蔚商量出這樣的辦法來,她又還能說什麽?
現在她已經能在大多數情況下和韓易站在一條線上了。
至少他這陣子的行為能證明,他不會攔着她修行,還可以幫她修行。至于她那面都沒見過的爹娘給的那封奇奇怪怪的信,暫且先放到一邊。
和韓易做合作夥伴,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起碼修煉有了可能,爹娘也有了方向。
兩人都沉默了半會兒後。
雲容率先開口,“三千畫卷那只疾噬虎我問了那些妖獸,說是從其他高級世界跑過去的,三千畫卷确實出了問題。”
短時間內,她應該都不能再進去修煉了。
韓易點點頭,這些他都知道。
只是這也不得不讓兩人都起了疑心。韓易親自去找青州白家借的三千畫卷,從不外借的白家這一次卻借着補償雲容的名義破了例,實際上,很可能他們早就發現了三千畫卷出了問題,所以才順勢借出來,往後也正好将這事推給點衡派。
若是韓易能将這三千畫卷修複好,十年後也是要還回去的。
不管怎麽來說,對他們青州白家來講,将畫卷借給韓易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韓易可不是活菩薩,兩百年過去,他們都險些忘了韓易原本是個什麽性子。
不是不找,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他驟然想起什麽,上前去打開了門,“我帶你去選件趁手的靈器。”不能總是用他的,若他哪日沒有順手将靈器給她,她要用什麽?
雲容眼睛一亮。
這韓易果真是個好人。
南嶺有專門的藏寶閣,就在藏書閣裏面有一個單獨的空間,只是一般人都找不到。
但韓易帶着雲容在裏面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合适的。
在所有靈器面前來回走了兩圈的雲容站在韓易面前,快速眨着眼睛,無奈的聳聳肩,一副無辜的樣子。不是她不選,而是這些靈器好像都看不上她。
她從他們面前走了兩圈了,沒有一個有點反應的。
韓易默了一下,“再試試這裏。”
他衣袖一揮,他面前便出現一個半人高的大包袱。這是扶檀留給他的那些東西,既然雲容在找扶檀身上那個符號,那或許,扶檀的東西對她有用。
雲容還沒去打開那個包袱,那包袱便像是有靈一般,自己挪到了她腳邊。
她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韓易眼中也閃過一絲詫異。
那包袱見雲容不動,便自己打開了結,将裏面的東西都露出來,靈丹靈器功法一應俱全,都靜靜的躺在裏面。那些靈器都在閃爍着各自的光芒,像是随時等着雲容去将他們拿起。
韓易眸色一深。
雲容頂着他探究的眼神,從這裏面拿了一根鞭子,拿在手上她便知道了這鞭子的名字——開雲鞭。
她拿起後,其餘靈器的光也沒有熄。
見狀,韓易才又淡淡道,“這些都給你。”雲容有些驚訝地看着他,就聽他又道:
“這是扶檀師尊留下來的,你找的符號是她的,這些東西也認你。”
他話沒說完,但雲容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
扶檀師尊兩百年前就已經飛升上界了,難道她真的是扶檀的女兒,卻被他們從天上丢下來了嗎?
雲容沉思半晌,勾唇笑道,“不知道扶檀師尊是怎樣的性子?可會寫下‘此女名雲容,家中雖是堆金砌玉,但奈何此女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以至爹不想疼娘不想愛,祖父母見了也直嘆悲哀,自送給有緣人罷’這樣的遺棄信來?”
這是她第一次告訴他信的內容。
睢平縣的人都知道她是撿來的,但沒幾個人知道信裏的內容。
想來他應該也沒有打聽到。
果真如她所想,韓易微微皺眉,眼中有些不解,他細想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有可能。”
就憑着扶檀能幹出剛收下他一個時辰不到就走了這種事,那這封信,還真的有可能是扶檀寫的。
雲容沉默了。
韓易将這些東西悉數丢進她的靈物袋,轉身往外走。
“五靈根修煉到元嬰就可以飛升,你應該很快就可以見到她。”
他聲音平淡,卻好像有力量一般,讓雲容相信。他逆着光往外走去,外面是黑沉沉的天,屋子裏很淡的光照亮他的背影。
雲容看着他離開,不只是想到什麽才笑了一聲邁步跟上去。
因為不能進三千畫卷修煉,雲容受秦蔚邀約,每日都去鐘嶺那邊上課,最初去的時候,秦蔚還很擔心生怕無涯殿封印的魔族又出現異動。
但幾次都沒事之後,兩人也都放心的從上面走過去課室。
她出三千畫卷之前在裏面吸收了很多的靈氣,如今體內靈氣十分充足,每日秦蔚都陪她練習,正好,秦蔚也用她試試自己的新學的風靈根法術。
唯一不好的就是現在外頭關于雲容的傳言很多。
每日去那邊多多少少都會聽到一些,那些弟子每日修煉完了就閑下來聚在一起說這些。
雲容也沒法堵住這些嘴,只是找秦蔚學了傳信的法術,給林聽風接連去了兩封信。
問他為什麽那樣跟祁媱說。
但一直都沒有收到回信。
韓易則是日日在那密室裏不出來,除非雲容有事去找他的時候。
只有岑河,每日每夜都在擔心他爹來找他,他爹不來他也擔心,總有一種背叛的感覺。
開始的時候還想和韓易說這事,但韓易拒絕幾次後,他心中的愧疚感越來越重,便也不想再說了。又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岑河是一日比一日憂愁,有時候雲容從鐘嶺那邊回來,就能看到岑河盤腿坐在崖邊上,兩手撐着臉,像是在看日落,又明明兩眼迷茫,空洞。
小影獸出不去南嶺結界,偶爾就會跟他坐在一起看日落,捉弄一下他,他也沒什麽反應。
後來影獸無聊了,也不怎麽逗他了,每日就跟着他一起,頹廢的坐在崖邊。
雲容進進出出半個月後。
那日,她從韓易特意建來給她試煉的殿宇內出來,送走了秦蔚,才走向崖邊上那一人一獸。
一個生死看淡,一個人生迷茫。
她在他身側坐下來,随口找了個話題,“你最近不修煉?白白浪費體內存留的那麽多靈力?”
岑河重重嘆一口氣,看着遠方的落日,十分惆悵。
“修了又有什麽用?又成不了仙。”
雲容一愣,她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岑河是雙靈根,成仙應該也比很多人要簡單得多才是。
岑河卻只覺得,沒人能懂他的難。
心裏苦。
他又重重嘆一口氣,“雲容,我要離你遠一點了。”說完他就撐着地站起來,提起身側先前雲容回來時給他帶的飯菜盒子,後退兩步,看着雲容的眼神裏盡是決絕和痛苦,随後轉身大步離去。
他老爹說了,雲容很可怕,要小心她,要注意她的行動,但是又要和她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他決定了,從現在開始,先做個中立派吧。
于是他潇灑離去。
留下雲容一臉茫然。
“嘤嘤嘤。”還有小影獸,它變成小人的樣子,站在雲容面前,一邊比劃,一邊嘤嘤嘤說着什麽。
奇怪的是雲容全都聽懂了。
小影獸跟她講了這些天來,岑河的奇怪,說他心裏有事。說完了他還上去抱着雲容的手臂蹭了蹭,安慰雲容不要傷心。
雲容哭笑不得,擡手抓了它一把,站起來。
一轉身就看到不遠處韓易站在院門口看着她,他手裏拿着一封信。
“臨沂山莊又來信了,你打算何時去?”
雲容走近接過來看了眼,又還給他。
“等林聽風與祁宮主成親之事過了再去吧。”眼下還是這件事更重要一點,林聽風到現在都還沒有給她回信說清楚,現在只能等成親的時候再過去問清楚了。
韓易點了點頭,正準備轉身之際又頓住。
“上次你回來時,山下的那些人在忙碌獻節的事,明日便是獻節,點衡派弟子皆會下山,你可要去?”
雲容皺眉一想,獻節?
好久之前了,她剛來的時候,還在飛劍上,雲層下面的人在忙,還看到了他們,與韓易打招呼。
那麽早就開始準備的獻節,現在才開始嗎?
她眉頭一松,笑着颔首,
“去。”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或許還有一更,可能在11點之後接近12點的時候,也有可能九點,看手速了~
今天好日子,評論發紅包~
感謝在2021-08-24?14:58:18~2021-08-25?17:58: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不想開學!?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