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讓小捷學習寫字用,在大家的努力下,很快空地那邊就收拾得有模有樣了,石板掃得幹幹淨淨,帳篷裏面鋪上了厚厚的大棉被,中間空地上四塊差不多高的石頭上放上了黑子他們找來的一個洗幹淨了的不鏽鋼門板,又在外面搬了幾個石凳進來,這就成了一個大餐桌,另一邊用木板搭了一個小竈臺,強子用外面撿來的木塊釘了一個小櫃子,爐具,菜鍋,碗筷還有各種調味料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上面。
這時梁然正在一個小洞裏忙活,小洞三米多高,呈圓形,約有八-九個平方,說是山洞,不如說是石壁上的一處凹進,但是裏面卻是十分的平整,黑子把拆下來的床搬進去然後又重新安裝好,在晃動的床腳處塞上薄薄的木頭,床就放得穩穩的了,梁然去陳叔那邊抱了好幾床他們搜回來的嶄新的軍用大棉被,往高低床上厚厚的鋪了上去,強子直呼從沒睡過這麽軟的床,兩人撈回來的帆布包等放在了床底,最後黑子把發電機加了點柴油,牽好電線,在陳叔那邊,帳篷這邊,還有放了鐵床的山洞裏裝了三個燈泡,發動機一陣轟轟聲後,燈泡閃了幾下就亮了起來。
收拾了整整一天,大家都各自想辦法把自己的地盤弄得整潔又舒适,陳叔那邊裝了三張高低床,陳霜霜用了塊床單把自己和母親的床鋪跟男人那邊隔開,又做了個簾子擋住床鋪,方便以後換洗衣物,還摘了把漂亮的黃色小花插在洗幹淨的調料瓶子裏擺在床頭石凳上,倒是頗有情調,林遠家最簡單,把木屋清理好以後又把屋頂一些破損的地方修補了一下房子就能住人了,然後把找到的那些罐頭餅幹堆在了房間的床下,陳林兩家在搬東西時也各自分好了米糧等東西,這下三家人等于各自安家了,吃完晚飯後,第一次不用人守夜,大夥各自鑽進自己的被窩,在春日的徐徐微風聲和洞口滴答滴答的水滴聲中,安安心心的睡了一個好覺。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好像覺得打不起精神碼字~~~莫非是所謂的碼字倦怠期?
29親熱
一早起來,睡了一個晚上安穩覺的三家人都覺得神清氣爽,陳叔自覺日子不能過得太安逸,準備帶着兒子等人到下面空地裏去做做體能訓練,結果兒子正急着弄等會抓蛇的工具,沒空搭理他,于是他只能自己一個人下去跑步去了,林遠在木屋裏不知在幹什麽,平姨梁母幾個人就坐在洞口有水流下來的地方邊擇菜洗東西邊聊着天,
陳靜坐在的洞口石凳上,兩只手不停的做着手指運動,張開又收緊,或是手指并攏做游魚狀,或是快速的彈動,看得平姨和梁母眼花缭亂,“小靜你這是幹嘛呢?花樣真好看!”平姨看着陳靜白淨纖長的手指做着這些好看的動作忍不住問道,
“姨,手受傷久了,指頭不多動動,以後做精細動作就沒那麽容易了,”陳靜笑笑,醫院的醫生們不論男女都常常會這麽訓練手指的靈活度,這樣做手術的時候才能手穩手快,她這種在一旁打下手的遞東西的小護士,見多了自然也就學會了。
“強子叔叔,這樣真的能抓到蛇嗎?”洞口另一邊的樹下,小捷穿着深藍色的牛仔背帶褲,淺灰色長袖T恤,蹲在地上用手撐着小臉蛋,一臉好奇的看着強子叔叔手上的東西,強子湊近手上一米多長的竹竿口處看了看,見竹竿已經打通,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伸手揉揉小家夥的頭,得意的說,“你強子叔叔抓蛇的法子多着呢,待會表演給你看!”接着他把放在一旁的細麻繩對折,小心的穿過竹竿內部,等繩子對折處從另一頭穿出,他伸手把繩頭打開呈一個環形,竹竿這一頭還留了一節繩子,大功告成!強子哈哈笑着伸手把小捷舉起,騎坐在自己肩上,“走!咱們去抓蛇去咯!”
小捷又興奮又緊張的緊緊攬住強子,一大一小下坡去抓晚上的餐點去了,那邊陳斌也不甘示弱,和小舅一起拿着自制的工具也跟着下去了,把坐在洞口聊天的幾個人弄的又好氣又好笑,倒是林玲一臉惡心樣,“那種東西,軟趴趴冰涼涼的!看着就起雞皮疙瘩,惡心死了!誰敢吃啊!”
陳靜瞥她一眼,淡淡的說,“蛇肉肉質細嫩,高蛋白質、低膽固醇,能增強腦細胞活力強壯神經、延年益壽滋膚養顏,頭、膽、肝、腸、骨、血等均可以泡酒。固本壯陽,強腎填精,行氣活血,驅風除疾,明目清肝,化痰止咳,清熱解毒。可以說一身是寶,咱們這裏老的老小的小,能抓幾條蛇來滋補滋補是最好不過,你家沒人去抓,也沒人叫你去吃,你急個什麽!”
“你!”林玲被堵得一陣氣悶,忍不住說“你這麽懂,也沒見你自己把自己治得活蹦亂跳!還不是一天到晚坐在這裏等着別人做給你吃!”
“傷經動骨一百天,你不知道嗎?等我全好了,自然不會跟別人那樣只說不做,再說,我姐我哥我兄弟我倆姨都不嫌棄我,又關你什麽事?”陳靜看着林玲笑眯眯的說,林玲平時說話尖酸刻薄,她早就看不慣了,現在逮着機會當然要刺刺她,
“好啦好啦,等會強子抓了蛇回來,姨炖個美容靓湯給你們喝!”平姨趕緊打圓場,把話題轉開,“小然去哪裏啦?”
“姐跟黑子哥去洞裏探險了,”陳靜笑着說,心裏暗想,其實是去約會了吧!
梁然跟着黑子帶着手電等工具進了最深的那個洞裏,洞口兩米多高,剛好能兩人并進,強子走在前面,不時回頭叮囑她注意腳下石頭,兩人就着手電的光走進大約幾十米後,通道漸漸變得彎彎曲曲,忽而茫然窮盡,忽而豁然開朗,洞穴深幽,似鬼窟,若迷宮,洞頂時有鈣華和鐘乳石,待到行至近兩百米左右,通道變得狹窄起來,有時需彎腰蹲行,有時需匍匐爬行,四周岩壁開始有滲水,但是并不覺得憋悶,梁然跟在黑子身後,昏暗光線的洞中,只聽見兩人的呼吸聲,經過這一段窄路後,裏面又變得寬敞起來,梁然默默估計差不多已經走了三四百米了,但是前方仍然是幽深無比,黑子帶着她找了個沒有水的地方坐了一下,把腰間的水壺取下遞給她,”來,喝點水,很快就到了!”
梁然點點頭,喘着氣接過水壺喝了一口,黑子拿回水壺對着壺口大大的也灌了一口,兩人休息了幾分鐘,黑子拉起梁然,繼續前行,終于在前進了大約有五百米的深度後,梁然突然聽到有流水的聲音,兩人轉過了一道看似絕壁的巨大石塊後,到了一個巨大的洞廳,梁然被突然出現的景色驚住了,這是一個比外面石廳大上了幾倍的圓形空間,千姿百态的石筍拔地而起,環繞着中心處的一個大水潭,百餘米高的洞頂裂開一道細縫,一股細細的水流從裂口飛流而下,從百米高的洞頂直瀉而下,落入潭水中間,飛起陣陣水霧,水面将細縫處射進來的光線反射在乳白色的石壁上,波光湧動間,美不勝收。
“真美”從黑暗壓抑的通道間出來突然見到如此人間美景,真是讓人動心,梁然不禁感嘆,“嗯,我昨天跟強子看到時也驚訝了半天,還有這個,你來看,”黑子笑着拉着梁然,走近水潭邊上幾根大石筍,梁然湊近一看,啞然失笑,粗大的石筍上面刻了好多字,某年某月某日XXX留,XX到此一游等等,還有些寫着:幹掉美國佬,打倒小日本!看到這句梁然終于忍不住笑起來,這些當兵的對美國日本是有多大的怨念啊,有些字跡已經被含着各種各樣礦物資的滲出物掩蓋,變得模糊,有些是剛刻上去不久,黑子看着失笑的梁然,一路又是走又是爬,她白淨的臉沾染了一些黑灰,被水弄濕的烏黑發絲貼在臉頰處,跟白玉般的面頰形成鮮明的對比,黑黑的眼睛裏是掩不住的笑意,紅唇微微張開,露出裏面細白的牙齒,黑子看得渾身發熱,拉過梁然就親了下去,
“唔”被突然襲擊的梁然只來得及叫了半聲,唇就被密實的堵住了,黑子用手攬着她的腰,微微将她上一提,讓她不由自主的踮起了腳尖,然後毫不客氣的将舌頭探進他念想了許久的香甜唇間,就像每晚夢中所做的那樣一樣,舔吮吸咬,熱情無比。
梁然踮着腳,舌尖被他吸得微微發痛,然後他的舌毫不客氣的闖進來,在她的齒間肆虐,兩人唇舌糾纏,黑子熱得發燙的氣息噴在她臉上,黑得發亮的眼只專注的看着她,梁然被這個熱情的吻弄得膝蓋發軟,腦袋都有些發暈,直到黑子戀戀不舍的從她唇間退出,輾轉吸吮着她細嫩的頸部,她才急急扭頭,“別親那裏別人會看到”,上次在半山接水什麽都沒做就被大夥笑了半天,現在要是帶着一頸子的痕跡出去,起碼要當他們幾個月的笑料了,
黑子眼睛裏帶着笑意,唇壓在她的唇角,然後說,“那你來親我,像那天晚上那樣。”
自覺臉皮不薄的梁然被他的厚臉皮打敗了,看着他渴求的眼光又禁不住心軟起來,只能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尖主動的獻上了自己的吻,伸出舌尖,在他的唇間攪動,在他的耳後輕舔,輕輕向他的耳朵裏吹氣,直到他渾身都緊繃得跟石頭一樣的時候,才将舌尖收了回來,靠在他的肩部細細的喘着氣,黑子緊緊抱着她,痛苦又滿足的直嘆氣,梁然輕輕笑着,在他耳邊又吹了一口氣,問
“想要嗎”?
“想!”黑子喉結滾動,狠狠的吐出一個字,他恨不得立馬讓梁然成為自己的女人,但是現在環境不允許,萬一懷孕怎麽辦?而且在黑子觀念當中,至少他得先征得梁母的同意,
“傻子許多方法都可以讓你快樂又不用讓我懷孕呢”梁然咬着唇輕笑,這個淳樸的年輕男人真是傻得可愛,她從他懷中滑出,将他往邊上的石塊推過去,讓他坐在上面,然後緩緩在他腿間蹲下,手從他堅實的大腿慢慢滑向他的兩腿間,伸向他的褲子拉鏈處,黑子猛地急喘起來,低下頭看着在他腿間的女人靈巧的拉開他褲子拉鏈,修長細白的手伸了進去,釋放出了他硬得發痛的欲望,梁然雙手握着手中滾燙跳動的粗長大物,皺着眉抱怨:
“好大”,頓時手中的東西又猛烈的彈跳了一下,仿佛又漲大了一圈,坐在石頭上的黑子撐着石頭的手已經緊緊捏成拳,渾身的肌肉比身下的石塊還硬,“小然”黑子口幹舌燥的輕喚,梁然舔舔唇,緩緩将唇湊了上去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隐隐傳來人語聲,正一觸即發的兩人頓時僵住了。
30歡樂
梁然松開手中的猙獰欲望,看着額頭直爆青筋的黑子,忍不住趴在黑子腿上無聲的憋笑起來,直笑得肩膀都在抽動,外面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她努力忍住笑,示意黑子趕緊整理一下,黑子看着她憋笑的模樣直咬牙切齒,一把将她從地上揪起,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狠狠的發誓,“你要是再笑,我就叫他們等兩個小時以後再進來!”然後他背過身去不再看她的臉,深深呼吸,平息着自己的氣息,梁然立刻收住笑,跟着整理頭發衣服等,不一會,外面的兩人找到了石壁後面的入口,出現在他們眼前,“哇!”林玲張大了嘴,驚訝的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景色,就連一向情緒不太外露的林遠,也愣了好一會,
“你們怎麽來了?”梁然有些不自然的問道,她總覺得耳後唇邊都有痕跡,對着林家兩兄妹不禁有些尴尬,
“聽陳靜說你們進來探險,我們也好奇,跟着來看看。”林遠目光轉向她,但是看到她的臉時頓了一頓,眼底閃過一絲憤恨的情緒,梁然臉色微紅,平時淺粉的唇色此刻又紅又腫,大眼睛裏水汪汪得連一旁潭水的波光都不及它潋滟,傻子都知道這兩人剛才在這裏做了些什麽,
“黑子哥,原來這洞裏還有個這麽漂亮的地方!你怎麽就帶梁姐姐一個人來呀!”林玲自然也能看出兩人的不自然,黑子額角都還有汗珠,交疊着長腿抱手靠在裏面的石壁上,眼底未消退的欲望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某種侵略感,讓她還沒靠近就覺得呼吸困難,臉紅心跳,忍不住酸溜溜的對他抱怨起來,大眼睛倒是含羞帶怯的在黑子臉上掃來掃去,
“我先跟着來探探路,本來打算過幾天帶大家一起進來參觀的,不過,看來你們是不用我帶了。”梁然淡淡的回答林玲,黑子靠在那邊看都懶得看林玲一眼,倒是跟林遠對了一眼,男人之間的暗湧只有男人才懂。
“你們慢慢參觀吧,我們看完了,”梁然對林遠點點頭,伸手招了一下,叫黑子跟她先出去,然後轉身走向出口,鑽了出去,黑子嘴角微翹,雙手插在褲兜裏起身跟着向外走,經過兩人的時候突然被林玲拉住,“黑子哥,聽說你只是梁姐姐請來的保镖而已?”
林玲咬着下唇問:“她給你什麽條件?請你多久?是不是如果我能給你比她更好的條件,你就能做我的保镖?”
黑子頓住,有些郁悶的低頭看着被林玲拉住的衣袖,然後輕輕把袖子扯出,彈了彈,似笑非笑的看着睜着大眼睛不斷對着她放電的小妞,說“她請我嘛也不是很久”
林玲眼睛一亮,黑子伸手摸着下巴,思考着說
“也就是七十年左右吧”
“”林玲被奚落得眼淚在眼睛裏直打轉,黑子提腳就走,對她梨花帶雨的委屈模樣絲毫無感,
“不過就是因為現在是末世,小然才委身于你,事實上你這種只有一身力氣的粗人,她怎麽看得上!”一旁的林遠終于忍不住出聲了,
已經走到出口處的黑子聞言猛地扭過頭看向兩人,眼底射出嗜血寒光!看得林玲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吓得幾乎要流下淚來,林遠手心微微冒汗,但仍勉強擡起頭跟他對視,好一會,黑子才收回銳利眼神,低沉着聲音警告林遠,
“離我女人遠一點。”說完人影一閃,出了洞口。
洞內兩人半響沒說話,好半天林玲才氣惱的直跺腳,“哥!這太欺負人了!”
“住口!”林遠對妹妹吼了一句,林玲頓時不敢再出聲了,她有些害怕的看着一向斯文的哥哥,此刻正陰沉着臉,眼睛裏閃過各種情緒,憤恨,妒忌,屈辱,和不甘。
黑子快速追上梁然,梁然并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事,只奇怪黑子怎麽半天才趕上來,黑子拉起她的手,微微笑着說,“走吧!看看強子今天能給我們加餐不!”梁然聞言也抿嘴笑了起來,“好!”
“強子叔叔”小捷站在訓練場上一個大木墩上小小聲的喊,
“噓別出聲,”強子一手拿着個紮緊了口的裝大米的袋子,袋子裏有東西在微微蠕動,一手正用竹竿在草叢裏撥來撥去,
“你快來呀”小捷的聲音有些帶着哭腔了,強子趕緊向他走過去,“怎麽啦小家夥?”
“有蛇”小捷指指木墩前面幾米處草叢裏一團灰黑的東西,小聲的說,
強子一聽眼睛一亮,輕輕靠近用手上的竹竿伸過去撥了撥,那團像一堆爛麻繩一樣的東西忽然動了一下,強子迅速把竹竿那頭的圈套套入蛇頸,拉緊了這一頭的繩子,地上的蛇立刻被緊緊套住,動彈不得,強子笑嘻嘻的伸手捏住蛇頸處看上去最細的地方,拇指用力一按,蛇身死命扭動了幾下就不再動彈,強子把這條近兩米的無毒灰鼠蛇拎起扔進了塑料袋,小捷在大木墩上看得又害怕又激動,強子走過去彎腰一手抱起他,在他嫩呼呼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小捷真棒!這條是你看到的,你可幫了大忙!”小捷聞言開心得咯咯笑了起來,
“走咯!咱們回去咯!”強子一手抱着小捷,一手拎着袋子和竹竿,哈哈笑着往住處走去。
回到山洞大家一聚,陳家那邊也就只抓了三條而已,大家都不敢抓多,全抓完了以後可就沒得吃了,下午時強子和黑子把袋子裏的幾條蛇拎出來,用匕首在頭部切開兩刀,把蛇血慢慢滴在一個小碗裏,然後利落的剝下了蛇皮,掏淨內髒,用水沖幹淨後切成幾厘米長的肉段,然後裝在盆裏拿去交給了平姨。
平姨樂呵呵的卷起了袖子,準備拿出看家的功夫了,她先把一部分蛇段過了一道熱水,然後放入一鍋的清水,加入泡好的香菇,筍,還有幾朵幹菊花,待水開後放入少許鹽巴,然後蓋上蓋子小火慢炖,等菊花蛇湯炖好後,她把剩下的肉段下鍋用小火煸炒兩下,放進鹽巴,紅辣椒,姜,八角,桂皮,香葉,再加一點剛才炖的湯,最後起鍋勾芡,一大盆的口味蛇段便做好了,等她轉身端盆上桌時,只見梁然黑子強子陳靜外加一個小小捷,幾個人已經坐在桌前拿着碗筷眼巴巴的等着了,把平姨樂得哈哈大笑,趕緊把之前做好的幾道小菜還有白米飯端上給他們,陳家那邊也炖了蛇羹,裝了一大碗送給了林遠他們,梁然這邊只做看不見。
等人全都坐下,強子幾個迫不及待的挾起香辣的蛇肉就往嘴裏塞,平姨做得火候剛剛好,蛇肉又細又嫩,可細嫩中又有韌勁,很有嚼頭,梁然和陳靜等幾人端着碗喝着鮮香的蛇湯,小捷用小手抓着一節蛇肉慢慢的啃着,一邊還含糊不清的跟大家炫耀這些蛇都是他和強子叔叔一起抓的,把吃飯的幾個人樂的不行,在這種歡樂氣氛下,梁然見衆人吃得歡快,也忍不住挾起一小塊蛇肉,慢慢的放進嘴裏咬了起來,一旁的黑子看了眼裏透出欣喜,幫她又挾起一塊放入碗中,低聲說,“多吃一點。”
“嗯,”梁然應道,慢慢的把碗中的蛇肉都吃了下去,另一邊梁母看着兩人忍不住欣慰的笑了起來,
這一餐大家吃得又開心又過瘾,強子還把裝在碗中的蛇血四處遞去,問有沒有人要喝,陳靜幾個笑得直躲,強子悻悻的收回碗嘀咕,“這可是好東西!美容聖品啊!”最後他和黑子兩人一人一大口的把蛇血灌進了口裏,自己美容去了。
這邊林家三人坐在桌前,桌子上除了剛才陳叔送過來的一大碗蛇羹,就是幾個罐頭和林母熬的有些微微發黃的一鍋粥了,林遠面無表情的裝了三碗粥,然後坐下默不作聲的開始喝粥,林玲嘟着嘴抱怨林母做的粥有焦糊味,林母放下了筷子,紅着眼委屈的說,“以前咱們家都是請阿姨做飯,我也沒動過手,這粥還是我學着陳嬸的樣子才熬好的”
“媽我不是怪你,”林玲急忙道,“我是生氣陳叔家,分得這麽清楚!你說分開住是應該,咱們也能睡得舒服一點,可是沒必要吃飯也要分開啊!他們家多做點飯菜又不會費什麽功夫,再說我們又不是不給米糧給他們!”林玲想起這個就一肚子的怨氣,
“就是!”林母也跟着抱怨起來,“咱們好不容易一起逃出來,更應該互相照應才是!”
兩母女越說越激動,林玲更是雙眼冒火。“還有那個梁然!人前人後兩個樣!我看也不過就是個”
“夠了!”林遠厲喝一聲,打斷了林玲的話,
“想活下去就得靠自己!以後別說這種話了!”林遠見林玲被喝止住,陰着臉把手中的粥嘩嘩兩口喝掉,放下碗,回了自己的小屋裏,剩下兩母女惶惶然的收聲不敢再說,只慢慢吃着陳叔家送來的蛇羹。
林遠回到小屋,呆站了一會,然後坐在了小床上,斜靠在床頭,隔壁兩母女小聲讨論蛇羹味道不錯的聲音傳過來,他無力的用手撐住了自己的頭,半響,他站起來,輕輕從床下拿出了一個袋子放在床上,然後打開袋子,慢慢從裏面拿出舊報紙包着的一樣東西,打開報紙,裏面是一把黑黝黝的手槍和幾顆子彈。
31留下
林遠打量着手上的槍,這是他在第一次搜小樓的時候,從一具被喪屍啃嚼得只剩半個身子的士兵身旁撿到的,雖然不會開槍,但是男人對兵器天生有種狂熱和敏感,尤其是現在這種末世的時候,也許哪天就能救自己一命,當時他興奮極了,顧不得屍體的腐臭趕緊把槍撿起,後來聽到陳叔他們的聲音,他立刻把槍藏了起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身上有槍的想法林遠低垂着眼,手指緩緩在槍身上劃過,
就是這個東西,讓那個男人眼裏充滿了自信吧?
這時木門被輕輕敲響,林玲怯怯的聲音傳來,“哥,給你留了一半的蛇羹,還熱的”林遠皺眉,迅速收起手上的槍,放回原處,然後平靜的說,“進來吧。”
第二天,強子開始全副身心放在了檢修通訊器材上面,但接上天線通上電源後,不論怎麽調節頻道,永遠收到的都是吱吱吱的雜音,強子緊緊皺着眉,準備檢查是不是自己哪裏接錯了,一旁蹲着遞工具的陳靜不以為然的搖頭,“不一定是你沒修好,我們逃出來的時候外面都亂成什麽樣子了?病毒蔓延得太快,各地要建立真正的保護區,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小靜說得很對”,梁然走過來,對陳靜笑笑,确實是這樣,病毒不是真槍實彈的敵人卻遠比敵人可怕,即便龐大的國家機器有它自己的危機應對政策,但在此時此刻,恐怕還顧不上在喪屍口中掙紮的普通老百姓,而是傾力集結各地散亂的兵力并找出解決病毒的方法。
“我們只能耐心的等待。”做為老百姓,他們只能希望不會被國家抛棄。
“有喪屍!”突然木屋那邊傳來林遠的聲音,
所有人都立刻繃緊了全身!強子扔下手中的工具,和裏面沖出的黑子一起向木屋那邊奔去!
站在木屋前的一個臺子上,兩人遠遠看見了在山谷外的荒地處,來了兩三個搖搖晃晃的身影,真的是喪屍!不過數量很少,黑子松了一口氣。
“林子裏面的喪屍聞到我們的味道找過來了”,梁然在一旁說,看來她那天說得沒錯,士兵們是開車沖出了喪屍的包圍,而喪屍追着車子出了山谷,散落在森林裏,現在又被山谷裏生人的味道吸引了過來,
“走吧,我們去練槍法去!”黑子輕松的語氣讓緊張的大夥松了一口氣,
梁然轉了轉手中的槍,“早準備好了”!
兩人相視而笑,然後轉身向谷口處走去,強子自然也跟上了,林遠目光閃了閃,也跟了上去。
幾個人不緊不慢的穿過了空地,到了大門口,厚厚大鐵門外面的喪屍聞到了越來越香甜的血肉的味道,開始發出吼聲,并用身體撞擊着鐵門,黑子四周看了看,拉着梁然從最靠近大門的小樓樓梯爬上了樓頂,梁然站在樓頂,清楚的看到門口三只喪屍正不停在鐵門外轉來轉去,想找入口進來,黑子示意梁然靠近他,然後把她手裏的槍拿過來,做了一個示範動作,說:“你的手還不夠穩,槍的後座力會影響你後面子彈的精确度。”
他也不管後面跟着的兩人,伸手把梁然拉到身前,手把手的教她如何在槍口上跳以後下壓槍管,用前握的那只手盡量控制槍口的上跳然後精确點射,他環住梁然,拉栓上膛,然後瞄準,“砰”!的一聲,門口一只喪屍頭部中槍炸開,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強子恨不得插瞎自己的眼睛!這明明就是老大在找機會親熱,自己怎麽這麽賤跟了上來!他極度哀怨的看着前面兩個把殺喪屍都能當成是約會的兩人,轉身準備離開,這種時候,他不走的話晚上就要真的被老大插瞎雙目了!然後他看到跟在後面的林遠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老大兩人,不由得咳了一下說:“這裏沒我們的事了。”林遠收回了目光,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轉身先下了樓。強子挑眉,這小白臉整天一副別人欠了他多少錢的樣子,看了就讓人覺得不爽,不過嫂子和老大都那麽明顯了,他難受也沒用咯!強子得意的跟着林遠下了樓,
“讨厭鬼都走了”。黑子在梁然耳邊呢喃,梁然被他熱烘烘的身體環抱着,又要仔細的瞄準外面的喪屍,惱得俏臉發紅,之前怎麽就沒發現這人這麽厚臉皮呢!她板着臉,“你這樣我怎麽瞄準?”黑子輕輕笑起來,嘴唇滑過她臉頰,一本正經的說,“這不是正在教你嗎?可是你得給我學費呀?”
于是射殺了三個喪屍的梁然不得不交了半天的學費,被親得暈乎乎的返回了住處。
幾個月後,強子的通訊器調到某個頻道時第一次收到了外界的消息,因為天線的關系有些斷斷續續,但是仍能聽到裏面傳來的部分話語:這裏是全區位置J市西南這裏有食物和提供庇護如果你接收到請盡快
衆人屏住呼吸聽完了斷斷續續的廣播,在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山谷,突然收聽到了外界的消息,不可謂不興奮,大家幾乎都激動得互相摟抱起來,陳霜霜和林玲兩個年輕女孩甚至控制不住激動得哭了起來,但黑子卻發現梁然聽到廣播時并沒有絲毫的興奮,臉色平靜,眼底似乎還有着淡淡的悲哀和嘲諷,
“怎麽了?”黑子輕聲問,他原本也有些激動的心情被梁然的眼神感染到了,也變得平靜起來,“沒什麽,只是對這種地方政府自己建立的安全區沒什麽信心而已。”梁然回答。
就是這個安全區,當初各個城市四處逃散幾個月後的幸存者們收到了這個安全區的廣播,也都曾經激動萬分,抱頭痛哭,然後帶着家人紛紛從躲藏之處逃向那個地方,她們這一群從z市逃離出來的人也是一樣,但後來陳叔他們都一一死在了路上,而她,最終到了那個地方後,才發現,那裏也許少了來自喪屍的死亡威脅,卻多了來自同類的壓迫和剝削,許多人沒有死在逃亡的路上,卻被餓死渴死在安全區的各個角落,那裏,只靠能力說話,遠不是人們以為的那種避難所。
正在激動的衆人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黑子梁然那邊,梁然對大家笑笑,然後說,“J市離我們這裏并不是很遠,如果你們要去的話,應該兩三天就能到,不過”
她默然了一下,低聲說,“你們一路要小心。”如果陳叔他們真的想離開,她也幫不了,只能祈禱這一世他們運氣會比上一世好一些。
“那你們呢?”陳叔也冷靜下來,有些疑惑梁然的平靜,
“我暫時還不想離開,我想等更正規的安全區建立好了以後再從這裏出去。”梁然搖頭解釋,那裏是她前世的喪生之地,她有些抗拒,也不願意再見到沈進安佳等人,而且她還有空間這個秘密,更不願意往人多的地方去,不如等到真正的安全區建立以後再出發,又何必此時多此一舉。
黑子只靜靜的坐在梁然身後,并不出聲,反正梁然決定好了他做就行,強子陳靜等人更是一副梁然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态度。
陳叔默想了一會,大手一揮,“行!就聽你的!咱們就在這裏先住着,你們決定去哪我們就跟着去哪兒!”
陳家全是陳叔做主,既然陳叔這麽說了,陳家人也都沒意見,問到林遠時,林遠見大家都暫時不想離開,也只笑笑說,“既然你們都留下,我們當然也留下。”
于是幾家人都選擇了繼續呆在這裏。就這樣在山谷裏繼續過着平淡的日子,偶爾大門外會有幾只喪屍找上門來,卻被梁然和陳靜拿來當成了現靶,陳靜的手傷好了以後開始跟着強子學槍,一個用心學,一個有心教,陳靜射擊很快也上了手,有時跟着強子練習搏擊時,陳叔家幾個也跟着在一旁學幾招,不過大多時他們是在空地上做跑步爬梯等練習,對于陳叔來說,他認為遇到喪屍有體力逃命才是最要緊的。林遠有時也跟着陳叔幾個在訓練場上做做運動,倒是把原本單薄的身材稍稍練得結實了一點。小捷有時跟着梁母學習寫字讀書,有時跟在幾個叔叔的屁股後面滿谷亂串,也壯實了不少。黑子除了無聊時抓強子來練手,其它時間就是呆在梁然身邊,礙于洞裏實在人多,想拉着梁然到裏面洞裏又太過明顯,只能常常找找小機會甜蜜一下,然後就拉着強子去下面訓練場對練,把無處發洩的體力全用來鍛煉身體了。
這一天,黑子兩人照舊在訓練場靠近大石壁那邊的空地上練習搏擊,陳靜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觀看,練得興起時兩人把上衣都脫了,露出一身精悍的肌肉,兩人你來我往打得十分精彩,把陳叔等人都吸引到了空地上,連平姨也興致勃勃的拉着梁母下坡來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