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少年偵探團的幾個孩子, 在一邊等待許久了,看到【諸伏景光】總算是錄完筆錄,能夠歇下來後, 興沖沖地上前感謝。
“啊喏,謝謝你救了小哀!”
吉田步美最先開口, 短發蘿莉甜甜一笑,介紹起自己和小夥伴來:“我是吉田步美,是小哀,也就是灰原哀的同學。”
“我是圓谷光彥……”
其餘幾人也紛紛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下。
矢澤遙鬥見此, 對着幾個孩子點了點頭道:“我叫安室光, 請多多指教。”
“欸, 安室?”毛利蘭一下子捕捉到了重點,她歪了歪頭, 長發便從一側滑過肩頭, “這個姓氏,是跟安室先生一樣的姓呢!”
“咪嗷?咪咪喵!”
——‘等等,你什麽時候根據Zero的化名姓氏, 取了個假名??’
黑發小男孩幹淨透徹的貓眼眨了眨,沒有理會懷裏“咪咪咪”叫着的諸伏貓貓,先按了按他的小爪子, 回毛利蘭的話道:“欸,如果你口中的安室先生, 名字叫安室透的話, 那就沒錯了。”
少年偵探團的幾個孩子興奮起來, 他們覺得這次出行後, 自己又會多一個小夥伴一起玩耍了:“我們認識的就是安室先生, 真的好巧哦!”
“确實很巧呢, 真令人沒想到,”【諸伏景光】食指撓了撓臉頰,有些腼腆地道,“嘛,畢竟我是他親戚家的孩子,姓氏一樣也不奇怪吧,現在我暫時寄宿在他家噢。”
“真的嗎,太棒了,那以後我們就可以一起約出來玩了!”孩子們歡呼起來。
趁着孩子們叽叽喳喳讨論起日後的一些暢想時,矢澤遙鬥悄悄地低下頭,對難以抑制自己好奇心的諸伏貓貓解釋。
——“欸,你沒發現嗎,我們前幾天辦完的那套假身份,各種證件上的名字就是‘安室光’哦。”
——“喵嗚,咪嗷咪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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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身份很明顯是給你用的,我就沒怎麽注意了,可是為什麽假身份要冠上Zero對外的假姓氏,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因為不能用之前在組織裏使用的假名,又懶得想其他名字了,就讓Zero随便取一個。”矢澤遙鬥摸了摸貓咪油光水滑的毛發,沉迷地埋下頭吸了一口。
嗚嗚,貓貓真的好好啊,他感覺現在他就是人生贏家!
諸伏貓貓用爪子抵住矢澤遙鬥不斷蹭着他的臉,嚴肅地板着一張毛茸茸的貓臉,拍了拍對方的臉頰,沒想到反被矢澤遙鬥抓住了粉紅色的爪墊,各種摸摸。
粉紅色的爪子也好可愛TVT好滿足!
隐藏毛絨控的矢澤遙鬥,在諸伏貓貓逐漸失去耐心和溫柔,冒出銳利兇光的眼神下,停止了吸貓行為,輕咳幾聲表示自己還是個正經人後,才繼續說道:
——“就是我沒想到那家夥也挺懶的嘛,身份什麽的直接設置成和他是直系親屬。”
“所以姓氏也随着Zero的名字取了‘安室’,名字就依舊是‘光’啦,聽上去還是很合理的。”
确實很合理……諸伏貓貓眼神死了下。
就是按照這個年齡,如果沒有特意強調是親戚家的孩子,估計走在外頭會被認為是Zero的私生子吧。
畢竟Zero這麽大年齡了,還是個雛什麽的,說出去果然還是不太令人信服呢。
況且“安室透”性格參考了我和萩原,長得又帥,性格又溫柔體貼,還慣會說甜言蜜語哄女孩子開心,誰會相信他是個純情處/男呢?
只會讓人懷疑是不是花花公子哥吧。
天然黑的諸伏貓貓內心腹诽道,沒有想過若是自己的這番想法被降谷零知道了,會打出怎樣的暴擊傷害值來。
一人一貓的互動并沒有多引人注意,貓咪的耳力很好,因此矢澤遙鬥說話的聲音十分微弱,連他自己都不怎麽能聽清,在旁人看來,他也只是和貓咪幼崽玩耍罷了。
這個時候,少年偵探團的幾個孩子商量好了什麽,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随後派出了在這幾個小孩裏,思維邏輯最有條理性的圓谷光彥,對【諸伏景光】表達他們的謝意和邀請。
“啊,對了,灰原同學是我們少年偵探團不可缺少的一員,非常感謝你這次救了她,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想之後送你點禮物,請你到阿笠博士家來吃大餐,就當作答謝了。”
像個小大人一般,說話也有模有樣的圓谷光彥認真地說道。
黑發小男孩眼神中帶着溫和笑意,貓眼彎成月牙狀的時候,眼睫毛也好似兩片蝶翼,纖細卷翹:“沒關系的,畢竟是一個鮮活的生命,無論是誰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至于邀請,有時間的話一定會去的。”
“不過,少年偵探團是……?”雖然心裏一早就知道了,但是矢澤遙鬥還是裝作不曾聽聞的模樣,好奇地問道。
聽到【諸伏景光】提到了他們最為驕傲自豪的話題,幾個孩子七嘴八舌地介紹起來。
清爽的山風吹過,和煦的太陽穿過薄薄的雲層,投射下如蜂蜜般金燦黏稠的光線,細小的灰塵也染上了細碎的金光,在光線中飛舞着。
黑發小男孩和孩子們就站在其中,他微笑着,靜靜傾聽孩子們熱鬧活潑的發言,時不時很給面子地發出“真厲害呢”、“大家做得都很棒哦”這樣的鼓勵話語,弄得少年偵探團那幾個本來外向的孩子,反而臉紅着推辭自己并沒有多厲害。
【諸伏景光】內斂細致、潤物無聲的溫柔特性,讓少年偵探團和一起前來的毛利蘭等人都對他倍生好感。
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沒有上前,打擾孩子們和那個黑發男孩的相處,他們已經打消了這孩子會是組織內部的危險人物這個念頭。
在如此危險的處境下,黑發男孩做出保護灰原哀的舉動來,并非因為他對自己的能力有着絕對的信心,他沒有能夠保障自己安全的手段。
如果不是諸伏高明及時趕來,這個孩子怕是早就跟着那輛側翻滾落山崖的大巴一起,墜落而生命垂危了吧。
這樣奪目的人性光輝,事後對孩子們那樣細心溫柔的态度,又怎麽可能會是從那群烏鴉裏出來的呢?
更何況,他與實際身份是日/本公安的降谷零一道生活,是純黑一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江戶川柯南不願相信,就連像灰原哀這般生性多疑、敏感多愁的人,也不願去懷疑那個黑發男孩。
他們更願意相信的是,在生命面前做出這樣抉擇的人,也會是一個重視生命、善良光明的人。
那這個孩子所擁有的、能夠死者複生的能力,更不能暴露在黑衣組織的視線裏了。
江戶川柯南理智地分析道。
暫且不說若是這樣的能力暴露了,組織會利用它做些什麽,全世界各地又會掀起怎樣的風波,光是想象一個純白無瑕的靈魂被黑暗籠罩,違背內心做出傷害無辜人士的事情,就此痛苦悲傷可又不能逃離,江戶川柯南便無法接受。
江戶川柯南由于與生俱來的正義感,以及對自己偶像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推崇,他對于別人有着極強的責任心。再加上身為偵探,在接觸到案件時的好奇心和冒險精神,迫使他總是會遇到非常危險的情景。
可不論遇到什麽樣的事件,只會将這顆閃閃發亮的鑽石打磨得更為完美,盡管身體變小了,在那首憂傷的月光曲中犯下錯誤,沒能救回被逼上絕路的兇手,一路走來,他也沒有丢棄自己追尋真相、守衛正義的本心。
悲傷和錯誤只會成為他反思自身,做出改變的磨刀石,不會成為阻礙。
也正是這樣的品質,在他碰到“安室光”的時候,不會将目光更多停留在起死回生這點上,反而是為對方的存在感擔憂起來。
‘所以說,安室先生究竟在做什麽啊。’
‘可惡,完全想不通他的計劃目的嘛!’
江戶川柯南之前沒有好好和降谷零交流,彼此之間的情報也沒有共通,自然也不曾想到,降谷零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樣,故意推出“安室光”來——準确來說,對方根本不知道【諸伏景光】有能夠使死者複生的能力。
降谷零甚至也不清楚(其實應該說沒有相信),家裏的那些動物,其實都已經死去了的,只是被矢澤遙鬥往裏頭塞進了人類的靈魂,加上強大的治愈能力,才能夠在家裏活蹦亂跳,整天鬧騰。
灰原哀倒沒有像江戶川柯南那樣想很多,她自己本身就帶有悲觀意識,時常覺得自己沒有逃離組織的魔爪,遲早有一天會累及身邊的人。
哪怕這樣悲觀消極的想法,在毛利蘭、阿笠博士和少年偵探團那幾個小孩的關心照顧下,已經消失得七七八八了。
可她內心的憂慮,有時在午夜夢回之時,又會再次顯現腦海中。
包括那個纖細的身影,那人柔軟的話音,時而也會出現在夢裏。
每次念及,她的內心,就有着喘不過氣來的憂傷。
茶發女孩現在更多的想法是,過好一天算一天。
等到孩子們停下讨論,不怎麽纏着【諸伏景光】了,她才緩步向前,對他表示謝意:“辛苦你陪着孩子們,也感謝你救了我。”
“這樣的話,你的夥伴們已經說了很多了哦,沒關系的。”男孩顯然被這沒有停歇的道謝給逗笑了,擺了擺手說道。
“他們說他們的,我說我的,是我向你道謝,不是他們,”灰原哀帶着些許霸氣說道,“至于謝禮,我會準備我的那一份,你是和安室先生在一起住的話,也不怕找不到你。”
矢澤遙鬥摸了摸鼻子,點了點頭:“啊,也有道理呢,那我就先期待着了。”
“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先給灰原,唔,可以這麽叫你吧?”在看到灰原哀準許的回應後,矢澤遙鬥繼續說道,“我先給你準備了驚喜,你先等等。”
說着,黑發男孩跑到一邊的小山坡處,不知做了些什麽,回來的時候,他手上拿着一株半開了的金黃色的向日葵。
“這個,就當做是我提前送的禮物了,結識手禮喔,”【諸伏景光】對着灰原哀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如果有想要相見的人,就好好照顧它,會發生奇妙的事情。”
——“至于會是什麽驚喜嘛,是自己安分想念的那個人也說不準呢。”
灰原哀無語地看了【諸伏景光】一眼。
這向日葵上還有尚未消失的露水,根部也綴着新鮮的泥土,這明顯就是剛剛摘下的,騙人的技術能再好些嗎……
只是不知為何,灰原哀隐約有種預感,接下這朵向日葵的話,會發生什麽重大事情。
出于這種第六感的強烈預示,她還是收下了【諸伏景光】的結識手禮。
灰原哀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袋子,将向日葵放了進去,她蠻擔心這株花朵會在中途夭折萎/掉的。
但神奇的是,明明在紙袋中悶了許久,沒有水源也沒有泥土提供營養,這株向日葵在他們從長野返回東京,這段相對遙遠的距離中,竟沒有一點枯死的跡象,反而等到了灰原哀回到博士家,拿出花盆進行種植的時刻。
這幾天,灰原哀沒有一直悶在地下室裏沉迷做實驗,反而時不時上來休息,照料起向日葵來。
阿笠博士摸着他雪白的胡子,欣慰地看着正在給花朵澆水的灰原哀,這樣也好呢,起碼小哀看上去沒有那麽沉悶了,為了那盆向日葵,她連作息也變得規律了很多。
話說,要是小哀真喜歡照顧花花草草的話,他是不是該多買幾盆花來呢……
灰原哀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有這樣的耐心,去細心照料起以往自己覺得嬌嫩,比起貓貓狗狗來說相對不好養的花草來。
灰原哀極力說服自己:她只是想堅持下去,那可是別人送的禮物,就算再怎麽帶着玩笑性質,也不好甩手不理吧。
就這樣,平淡的一周過去了。
這天,灰原哀像之前幾天的早晨一樣,早早起來給向日葵澆水。
只是,當她拿着灑水壺,剛剛走近那朵比起先前半開的模樣,已經完全綻放,花瓣柔軟舒展開來,格外漂亮燦爛的向日葵時,面前突然發生的變化,讓她瞪大了眼睛。
“咚——砰!”
是顫抖的手沒有抓緊灑水壺,灑水壺掉落在地發出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