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兌獎(包甜!不甜不要錢!)
信王的意圖三兩句間被拆的一清二楚。剛重生之時,夏容宣還對他的仁善抱有幻想,又歷經種種之後看來,信王心中的皇權的渴望是巨大的,此時的他犧牲了自己的原則、喜惡、個性,幾乎是一切,只是為了在皇帝面前呈現出一個好兒子的形象。
這樣的一個曾被皇權誘惑得喪失了自己的人,登基之後,更不會允許危害其皇位的人留存于人世。他對自己,必除無疑。
季王沉着臉色摘下白紗,目光并沒有在這虛情假意的東西上做過多的停留。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清泷農戶送來的那二十七袋大米,在堆疊成小山包的大米前蹲下,伸手抓起一袋,仔細查看。
手中的這袋大米有二三斤,裝在一個幹淨的布袋中,季王伸手抓了一把放在鼻翼前聞了聞,稻米的清香撲面而來。
“這米好香啊。”她稍有些沉重的心情因着這些真心實意的東西而放晴。
“午間便用這些稻米做飯吧,還有将這稻花魚也煮了吧。”徐江菡雙手搭在身前,站在季王身後,柔和的目光輕輕地灑在季王蹲下的身子上,她看出了她對這些大米的喜愛,便扭頭朝着譚福加吩咐道。
“是。”譚福加拿了一袋大米,提了兩條稻花魚走。
倉庫很快靜了下來,只有季王蹲在地上拿米袋和拆開米袋的聲音。
站在身後的徐江菡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了季王身旁,低頭看着她,溫聲道:“只要是用心做,結果一定不差。王爺有善心,若為君,要比其他王爺好上太多,王爺現在可拾到了信心?”
徐江菡為季王謀劃不假,但日後季王若為君,必定不能事事都依賴自己。不能因為自己的相伴與幫助才讓她有了信心與底氣,這些東西,要是她發自內心的。這樣才能成為一個好君王。
而季王的自信就要從這些她做過的事情中積攢起來。
“好像有一點了。”季王拽着米袋的邊緣,仰頭望着徐江菡,雙眸亮晶晶的。她的神情中有激動也有渴望。
徐江菡同她對望,伸手撫了撫她的腦袋,溫柔地笑了。
窗外清風吹拂,烏雲散去,和煦的陽光灑落了下來。
午後,撥開雲層的太陽曬幹了路上的泥濘,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出現在季王府前的空地上。兩個、五個、十個……在府門前聚集的百姓越來越多。他們手中都抓着一袋米,米袋中的米或多或少,參差不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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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日起,每天都有人往季王府送大米,譚福加在府門前特別設置了接待的仆役,百姓若從其他州縣來,還可以得到路費補給。到第三天,各地送來的大米還在不斷地增多,但季王府收到的已經足數了。譚福加不得已喊了停,再這麽下去,季王府就要成為季州又一個糧倉了。
閉門謝客之後,譚福加将這些大米統計了一下,一共是四百七十七戶,加上清泷農戶的,已經破了五百戶。
徐江菡當着府中上下的面,按着順序挑出了一百家的米作為第一回 的藥引,她将這一百家的米混合,熬煮成米湯,作為藥引讓季王配合着“複明之藥”喝下。
“複明之藥”的藥方是徐江菡寫的,是清毒明目的方子。季王體內的餘毒要依靠此藥方來清除。而眼睛上殘留的毒素就得依仗藥膏外敷了。
徐江菡花大半月的時間制作成了一罐清毒藥膏,藥膏塗在眼上,需閉眼一個時辰方能起作用。
這一天,府中無事,徐江菡便尋了一個由頭,将寝殿裏頭的所有丫鬟都遣走了,準備為季王清眼上餘毒。
“王妃,這是做什麽?”清餘毒之事,徐江菡先前同季王提過幾嘴,估摸着左耳進右耳出了,季王不大記得,便又問了一句。
徐江菡解釋道:“先前在松蘭山給你的藥雖能暫時裝瞎,但是會産生一些其他毒素,這些毒素殘留在眼上,日子久了,也會損傷眼球,現在要敷這個藥膏要清除掉。”
“是這樣啊。”藥理的事情,季王懂得并不多,便懵懵懂懂地應了一聲。這不打緊,反正王妃如何說,她便如何做。
“這個藥膏塗在眼睛上,生效了會癢,你千萬不能用手撓。要一個時辰療程才結束。”徐江菡認真地囑咐道。
“知道了。”季王坐在矮榻上,乖乖地應道。
徐江菡拿着藥膏,在季王面前盤腿坐下,輕聲地說:“把眼睛閉上,莫要怕,這藥只塗在眼皮上。”
“我明白。”季王阖了眼,兩只手規規矩矩的放在盤腿坐着的膝蓋上。
徐江菡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沾了藥膏,輕輕地塗在季王的眼皮上以及眼眶周圍。
清清涼涼的感覺傳來,就好似當初那藥粉撲入眼睛中的感覺,有一些不适,但總體還是能忍受的。
季王的神情與平常無異,徐江菡見狀心稍安,只是她素來謹慎,塗完藥後又囑咐了一句:“不許動眼睛,千萬不能用手撓,不然這藥膏就無效了,還得重新塗。”
“我很聽話,不會動的。”季王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掌心朝下,紋絲不動地放着,臉上盡是乖巧的神情。
徐江菡看她這挺直的脊背,炫耀似的揚起的下巴,覺得這話還是可信,便放心地去收拾藥箱。
結果她剛在藥箱前站定,餘光就瞥見季王放在膝上的手不在原位上了。
先前季王可以得意洋洋地翹着下巴,是因為藥還沒起作用,現在藥效一起,引起了一陣癢意,雙手就完全不經大腦思考,徑直擡起,在左右兩只眼睛上揉了起來。
徐江菡看見,正想眼疾手快去抓季王的手腕,制止她的行為,結果還是晚了,季王握成拳的手已經在眼上揉了好幾下,将塗抹均勻的藥膏弄亂。
藥箱被徐江菡的動作帶倒,發出噼裏啪啦瑣碎之物落地的聲音。
“诶——”徐江菡略顯惱怒地“诶”了一聲,撲了過去,抓住了那兩只毫無顧忌揉着眼睛的手。
雙手被拉住,季王這才反應了過來,忙将雙手往地下藏,神情慌張道:“不是……阿菡,你聽我說,這是意外……意外,我不會再有下次了。”
季王的笑容帶着一絲的尴尬和僵硬,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一回事啊,明明想着不能揉不能揉,可這手就是不聽話。
意外,肯定是意外,她現在注意了,便不會再有下次了。季王這般想到。
徐江菡可不是這麽認為的,有的時候癢了想撓,止都止不住。這個上藥極其關鍵,她可不敢在聽季王的保證了,還是自己來盯着。
她又重新上好了藥膏,而後在季王對面的位置坐下,擒住季王兩手手腕的手往後一推,将季王的手反絞在身後。擺好之後,又見這個姿勢太兇氣了,順勢一拉,将季王的身子摟在了懷中。
這樣很好,徐江菡對這個姿勢十分滿意。
“就這樣呆着,等着一個時辰過去。”徐江菡在季王耳旁說道,語氣有些強硬。
季王知道方才自己不聽話的手犯了錯,讓王妃擔憂了,便沒有反對之語。這樣溫香軟玉又有人抱,她哪裏還有怨言。
只不過随着時間的流逝,季王眼上的癢意越來越多,徐江菡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手中的腕子變得躁動了起來。
季王靠在自己肩上的腦袋似乎也在不安分地蹭動着。
“王妃,好癢。”季王皺着臉說道,腦袋移了移。
“忍着,不許蹭我的肩。”此時的王妃沒有半分溫柔,語氣強硬:“如若蹭了,我要放半個月的”楚河漢界“。”
“蹭就有懲罰,不蹭的話會有獎勵嗎?”季王又癢又不能撓,還不能蹭,委屈兮兮的。
徐江菡也知道她癢得難受,有意轉移她的注意力,見她這麽說,便順着她的話頭說下去,
“不蹭的話就有獎勵。”她的聲音柔了下來。
季王手上的躁動平息了,她覆在徐江菡耳旁,語調飛揚道:“不蹭就獎勵一個親親?”
“好。”徐江菡答應得很爽快。
“嘻嘻。”嘿嘿傻笑聲從季王嘴中蹦出,傳入了徐江菡的耳中,也勾起了她更深的笑意。只不過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季王可是“蹬鼻子上臉”的奸商。
還沒過一刻鐘呢,徐江菡手裏的腕子有急躁地轉動了起來,季王道:“王妃,我鼻子癢怎麽辦?想蹭一蹭你的肩頭。”
“不準蹭,現在哪裏癢都要忍着。”徐江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語氣裏盡是不容分說。
“那我鼻子癢忍住了可以要一個親親嗎?”兜了一圈,季王的小心思原來埋在這兒。
“可以。”徐江菡笑得眉眼裏像是會開出花朵似的,揚起的唇角止都止不住。
又讨到了一個親親,季王覺得自己這回要賺大發了。
于是過了一會兒,她又道:“王妃,我額頭癢,但我沒有撓也沒有蹭你的肩頭,可以要一個親親嗎?”
“嗯,可以。”
又過了一會兒:“阿菡,我眉毛癢,但是我沒有撓也沒有蹭你的肩頭,可以要一個親親嗎?”
“嗯,可以。”
再過了一會兒:“夫人,我臉頰癢,但是我沒有撓也沒有蹭你的肩頭,可以要一個親親嗎?”
某人說話的聲音越發的軟萌,徐江菡見她腦袋乖乖地靠在自己的肩上,聽話地紋絲不動,心裏頭柔軟一片,全無拒絕之意:“嗯,可以。”
沒過多久,季王換了一個稱謂:“愛妻,我下巴癢,但是我沒有撓也沒有蹭你的肩頭,可以要一個親親嗎?”
“嗯,可以。”
“娘子,我耳朵癢,但是我沒有撓也沒有蹭你的肩頭,可以要一個親親嗎?”
……
接下來季王變換了許多稱謂以及癢的地方,從徐江菡那兒讨了許多的親親,只不過說到後頭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那些親親都沒兌現,她頭一歪,竟睡着了。
徐江菡托着季王的脖頸,小心地将她放倒在榻上,替她蓋好了被子。
小瞎子睡着了嘴角的笑意還不消,今日讨到了這麽多的親親,應當是高興壞了。徐江菡跪坐在矮榻旁,盯着季王的睡容看了半晌,目光柔和得能像能掐出水來。起身之時,她點了點小機靈鬼的鼻尖,趁着她聽不見的時候,悠悠地道:“我自有法子降奸商。”
一覺睡了兩個時辰,季王頭昏腦漲地醒來。
“我睡了多久?”起身之時,季王迷迷糊糊地見徐江菡朝着自己靠近,張口問到。
“快兩個時辰了。”徐江菡端着一碗溫水走近,她知道季王醒來會找水喝,便提早讓丫鬟備好了。
季王捧着瓷碗咕咕喝了兩口,得到滋潤的身心清醒了過來,她記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的親親還沒兌現呢!
她将碗遞還,朝着徐江菡擠擠眼睛,道:“王妃,我的親親可以兌現了嗎?不若今天兌現三個,明天再兌現三個,剩下的後天兌現。”
素日裏,徐江菡可不準她沉迷情事,有的時候一天一個親親都得不到。這次獲得了如此豐厚的獎勵,季王喜滋滋地規劃着。
徐江菡端着水碗走開,挑着眉道:“早就兌現了,王爺不知道麽?”
“兌現了?何時?”季王剛睡醒的眸子睜得很大,嘴巴也張得老大,滿臉不敢置信。
“在王爺睡着的時候。”徐江菡走了回來,從容不迫道。
季王的臉很快皺了起來:“為何要在我睡着的時候兌現啊?”
“王爺可沒要求說什麽時候兌,我的親親,那自然是我決定。”
季王望着徐江菡,眉與唇角都耷拉着,聲音悵然而又悲憤:“可我睡着了什麽都感覺不到。”
這般沮喪的模樣落入徐江菡的眼中,倒讓她于心不忍了。她想起了季王喚她“愛妻”之時柔軟的模樣,心中一動,便改口說道:“诶——算了一下,好像有一個漏兌了。”
“真的?”季王的雙眸瞬間被點亮。
徐江菡點點頭。
“那不能拖了,得趕緊兌。”季王笑眼眯眯地朝着徐江菡靠近。
徐江菡笑盈盈地望着她,一臉縱容。
得之不易的親親讓季王萬分虔誠與珍惜。她同徐江菡貼着面,呼吸交繞,用自己的額頭蹭了蹭她的,接着是鼻尖。
她好似要将先前說的那些癢的地方都蹭過一遍才肯進入正題。
徐江菡不急,閉着眼等着她,享受着此刻二人的貼近與親昵。
果然,等季王該蹭的地方都蹭完了,她的吻才落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季王:滿足得發出傻笑聲。
徐江菡:還好我今天沒擦胭脂水粉,不然按照這個蹭法,我可能會揍你。
前幾天問甜不甜,有小可愛表示還好,于是乎作者君往這章裏頭狂加糖。這章是膩到作者君都沒眼看了,不知道你們覺得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