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星之邊緣之都

第9章

深夜，梅梅在AI不注意的情況下，從休息的展示櫃偷偷溜了出來。她早在之前就趁着沒人在的時候偷偷打掉了一個大洞。她力氣大，住的籠子又不好，很容易就能破壞。

梅梅一路往樓上直奔，她沒探聽錯的話，今天來的客人是住在樓上的客房。

今天的那個客人是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她必須想辦法找到那位客人，然後到他的面前……

“誰在那裏？”黑暗的走廊上，AI正左右張望，确認四周。

梅梅把自己塞在角落，遮着嘴不敢說話。

AI又張望了一陣子，最後緩步離開走廊。

梅梅趁機會跑出來，可是走廊盡頭後方的客房很多，不是說随便找就能找到的。沒有辦法，梅梅只好貼在門上一間間聽，可是門這麽厚，如果只是細聲交談，她又能聽到什麽？

梅梅正在絕望的當下，隔壁房卻傳來細微的碰撞聲響，但很快就停了，接着一陣安靜。

是這間了！梅梅心想，雖然不知道房裏為何會發出這麽大的碰撞聲，但她可真感謝這幾個聲響。

梅梅挪動到隔壁房門，大門關得牢牢的，還有電子鎖，不過沒關系，她沒什麽才能，但唯一的優點就是力氣很大。

梅梅硬是把電子鎖拆了下來，沒了電子鎖，門的吸力就會減少，雖然對一般人來說要打開這樣的門仍然很吃力，但她可以的，反正以前就破壞過不少次。

咬牙拉開大門，梅梅吃力地推開了小小的一個縫，然後努力将自己擠了進去。

房間內沒有燈光，只靠着大落地窗外的衛星微光勉強照亮房內。

房中央有張大床，吊挂着白色的紗帳，這種豪華大床是梅梅沒有看過的，她向來都只能睡在窄小的狗床上。

無聲地贊嘆着，梅梅思忖，要是她能成為這位客人的賞玩犬，以後也都能住這樣的房間了！所以她一定要……

梅梅探出了一顆頭，客人正坐在床上，床邊的東西全都散亂地倒塌着，但她沒注意這麽多，只專注着用被褥包着自己身體的客人。他正閉着雙眼，似乎是在睡覺，但哪有人坐着睡覺的？

梅梅一邊想着，一邊目不轉睛地看着客人。

客人的發色很奇特，和主人深金黃的發色不同，而是散發着淡藍的銀色，非常漂亮。

要是能給這樣的客人養，她未來一定能過得比其他那些自以為是的賞玩犬好！梅梅深吸了口氣，下定決心，她靜悄悄的往星華身邊前進。

眼看着就要接近那漂亮的Org，梅梅才剛伸出手，嘶啦的布帛撕裂聲傳來，一把刀子從被褥裏刺穿而出，直指着梅梅的下巴。

星華張開眼，看到來人有點訝異，但他最後只是笑了。

“小梅？”星華還記得她的名字。

梅梅不敢動，因為一把刀子還抵着她。

這時，星華胸前，被褥底下有什麽東西開始竄動了起來，然後一只手伸了出來，胡亂地抓着星華的頭發。

“好痛、好痛，等等，別亂抓……”星華安撫着床褥下的東西。

梅梅看到星華耳際的發在飄動着，本來以為是風吹的，但仔細看，才發現是一根食管竄動而造成的，食管就是口器後頭的連接管。那根食管往後退着，被頭發緩緩纏上，然後帶些濕潤感的花狀口器便回到星華的耳際之上。

“是誰？”這時候，被褥底下的人發出了警告聲。

梅梅不敢出聲，只能等到被褥下的人自己探頭，但當那個人探出腦袋時，梅梅錯愕了，在Org懷裏的居然是一只獵犬。

“你深夜裏闖進來想做什麽？”小太刀用手背擦擦嘴唇，一臉兇惡地爬起來。

梅梅這才注意到眼前的獵犬全身光溜溜的。

“呀！遮起來，你快遮起來！”梅梅遮着眼，急得跳腳。

“我在問你話！”小太刀根本沒聽進去，大步一跨就要帶着刀子走下床，但被星華拉了回來。

“你做什麽？”

“都叫你遮起來了。”星華拉了床單給掙紮着的小太刀披上。

“有什麽好遮的？”

“總不能讓你光着身子見人。”

“在獵犬訓練所的時候大家常常這樣的。”所以小太刀壓根沒覺得哪裏不對勁。

“不是這個問題……”星華忽然有點不高興了起來，他輕嘆口氣，抓過小太刀的刀子放到旁邊，然後直接把他塞回去被子裏：“乖乖待着，我來和她談就好。”

“她傷到你的話怎麽辦？”

“只是個小女孩，不會的。”

“我……”

小太刀掙紮着要起身，卻被星華壓了回去。

“剛剛沒吃飽，你肚子還餓着嗎？”

星華一句話讓小太刀停止動作了，他瞪着星華，乖乖縮在棉被裏。

星華滿意地拍拍小太刀的腦袋，轉過身去，他随意披上一旁散亂的袍子。

梅梅這才注意到四周的物品倒的倒，被單散亂，不止是獵犬光着身子，連眼前的Org也光裸着身子。

“你們……”梅梅一臉不可置信地指着星華和小太刀：“為什麽會一起光着身子在床上？”

梅梅是有聽過賞玩犬這樣服侍主人的，但可沒聽過有獵犬這樣做。

“這種事不是賞玩犬做的嗎？”

梅梅的話音剛落下，小太刀就要跳起來，但星華回頭看了他一眼，耳際口器綻放，警告意味濃厚，讓他不得不暫時按捺下性子。

“在你問這麽多問題之前，我想應該讓我先問問你，怎麽會出現在我的房間？”星華笑着，站到梅梅面前的他相較之下特別高大。

梅梅往後退了幾步，她咽咽口水，不斷告訴自己：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咚地一聲跪下，梅梅俯下身懇求道：“星花大人，請将俺認養回去吧！”

“你要我認養你？”

奇怪的要求。小太刀坐起身，擰着眉頭望向前方的星華和梅梅。

“如果……如果您這回不把俺帶回去的話，俺會被送去繁殖場作為種犬，一輩子不停的受孕和生孩子，俺不想要變成這樣！”

梅梅聽過有關于母種犬的傳言，聽說母種犬的生活就宛如在煉獄一般，她不想要過那樣的日子。

星華支着臉，沉默半晌，他問道：“你說說看，我為什麽要認養你？月暮說過你不是特別漂亮、力氣又大、很容易出差錯……”

“俺、俺還小，等俺長大一點之後，俺一定會變得更漂亮！”梅梅喊着，大眼裏有着水光。“至于力氣的話……俺發誓俺會控制好的！”

“抓着它，輕輕捏一下。”小太刀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星華背後竄出腦袋，他趴在床上，伸長了手将玻璃水瓶遞給梅梅。

梅梅和星華分別看了小太刀一眼。

梅梅一臉無辜地望向星華，星華只是點點頭要梅梅照做，于是梅梅接過水瓶，輕輕捏了一下。

啪嚓一聲，玻璃瓶被捏爆了。他們靜靜地看着被捏爆的水瓶。星華和小太刀對望，小太刀聳聳肩，縮回棉被裏。

因為捏爆水瓶而覺得自己沒希望了的梅梅則是開始大哭起來，看來她明天就會被送往繁殖場，然後一輩子過着那種慘無人道的生活。

“你是怎麽闖進來的？外面有電子鎖。”星華問道。

“俺破壞掉，拉開門，就這樣……嗚嗚嗚！”梅梅抽泣着。

她不明白這個Org現在還問她這些做什麽，她才沒空回答他，因為她正在哀悼她已經沒有希望的人生。

“嗯，你說得簡單，但一般人可是沒法辦到的。”

“天生怪力又不是俺自願的！”梅梅哭哭啼啼站起來。

語氣不好、頂撞Org什麽的，她現在已經沒在怕了，反正最後都只有那一條路可走。

星華望着梅梅，又轉頭望向床上的小太刀，小太刀挑眉，補充了一句：“她可是個嚴重的劣質品。”

“俺知道，用不着你這獵犬加油添醋！”梅梅擦擦眼淚，氣呼呼地瞪向小太刀，她以為小太刀是怕星華養她，自己會失寵才這麽說的。

“你甭擔心，俺不會跟你争，反正根本沒有Org會願意養俺！”說着說着，梅梅又哭起來了。

星華動手摸了摸梅梅的腦袋，雖然他現在比較想抱抱小太刀……

“別哭。”

“要俺別哭就養俺啊！”梅梅的鼻涕滴得長長。

星華微笑，輕聲道：“好呀，那就養你，明天我帶你離開好嗎？”

“什麽？”梅梅擦掉鼻水，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養你，明天我會和月暮買下你，以後你就是我的寵物了。”

“你、你是說真的？”梅梅一臉不可思議，鼻水滴下來了都沒注意到。

“真的。”星華伸出小指，他沒記錯的話，人類是這樣做約定的。

梅梅狐疑地看着星華，然後緩緩伸出手，她和Org勾勾小指。

“今天先這樣，你偷偷溜回去，不要被發現了，明天我會和月暮領你的，知道嗎？”星華将手放到梅梅的腦袋上，然後将她轉了一個方向。

梅梅轉過頭來，她點點頭，然後傻愣愣地離開，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模樣。

待梅梅離開，星華輕笑了幾聲，坐回床上，把那個正打算從床的另一端溜下去的小太刀抓回來。

“你喜歡那孩子嗎？”星華問。

“才不喜歡！”

“那你為什麽要特別強調她是劣質品？”

“她确實是。”

“那是因為你知道我喜歡劣質犬的關系吧？就像你一樣……”

星華知道小太刀沒這麽無聊，會故意給梅梅水瓶讓她弄壞，又說她是劣質品，一定有他的用意。小太刀希望自己救梅梅。可是理所當然的，以小太刀的個性，才不會直接和他這麽要求。

“這賭注可是很大的，要是我只覺得你特別，并不是喜歡什麽劣質品怎麽辦？”

“就跟你說了我才不在乎這些！”小太刀漲紅了臉，他還不太會說謊。

星華輕嘆了聲，把他抓進懷裏抱着。

“好好，不在乎就不在乎，可是我養了個新寵物，你都沒有其他感覺嗎？”

通常Org一旦養了兩個以上的人類，人類就會開始争寵，取得Org的疼愛，這在有寵物的Org間是很常見的。

雖然對Org來說，人類這樣的醜态是很令他們反感的，但不知為何，星華卻希望小太刀多少是有點感覺的，雖然他很明白，小太刀一定……

“要有什麽感覺？快、放、開、我！”

——是這樣的反應。

“要是能有點感覺，該有多好呢？”星華反而将小太刀抱得更緊。

“反正……”掙脫不了的小太刀氣得整個身體都跟着紅了，他以為星華是想要他的反應才這麽煩人，為了跑開，他只好随口回答：“反正這樣不是很好嗎？有了新的賞玩犬，你以後跟她玩就好了，少煩我！”

“玩？你說床上這種？”

“不管哪種！”

星華眉頭微擰，他不太喜歡小太刀的答案，那讓他胸口悶悶的。他對着小太刀搖搖頭：“我沒這個打算。”

“什麽打算？”

“不管是和她玩，還是賞玩犬這件事。”

“啊？”小太刀聽不懂。

“我打算把她當作獵犬，而不是賞玩犬。”

“啥！你什麽意思？”小太刀拉扯星華的頭發。

“痛、痛痛……”

“痛痛痛！”

小太刀按着頭皮和星華一起喊痛，他忘記注意力道了。

“什麽意思你不用探究，之後就會知道了。”星華順順頭發，伸手揉揉小太刀的頭：“我們現在先不談這些……”

星華話還沒說完，小太刀仿佛本能感應到了“危險”，他就像是被捕獸夾夾住的野獸，開始劇烈掙紮。

“剛剛的『喂食』到一半就被打斷了，現在沒人打擾，是時候繼續了。”星華笑着，翠綠色的眼瞳光芒四射。

“不是喂過了嗎？快住手！”

小太刀緊緊抓着棉被，星華趴伏在他身後。

“總覺得光用口器喂你，你還是不會乖，太有精神了，所以……還是從下面來吧？”星華輕撫着小太刀的腰杆，弄得對方全身起雞皮疙瘩。

那個器物頂在腿間的感覺十分壓迫，小太刀被進入過一次，他很清楚被進入時的侵入感，這讓他非常緊張。

要逞強地繼續和星華鬥下去，還是暫且放下身段退兵，這顯然很明顯了。小太刀不打無謂且全然無利的仗。

“我、我……我聽話就是了！我會乖乖坐在角落睡覺，不破壞東西。”

幾乎是咬牙說完整段話，小太刀用枕頭蹭掉額際的汗水，胃在被酒水燒熱的微微疼痛後，熱度已經俨然轉移到了全身。

對他發出了投降的宣言，那對小太刀來說可是難能可貴的一項進步，星華應該要滿意自己的教育，然後給獵犬當作獎勵的放開身下的小太刀，可是……

星華感覺到了來自體內深處的欲望，那明明該是繁殖期、有繁殖必要時才會主動出現的欲望，可是現在卻很明顯的自體內湧出。

星華很想對小太刀做些什麽，比如緊緊抱住他，将他融入骨與血之中——他有種想和小太刀結合的渴望。這樣的感覺，和人類的欲求是一樣的嗎？

“你到底聽到了沒！”

小太刀的低吼聲喚回了星華的注意力。

“不行，我不相信你，前車之鑒太多了。”星華說謊，他是相信小太刀的，可是當小太刀惡狠狠的瞪過來時，他就是忍不住說謊。

“喂！”

拉頭發已經成了小太刀警告星華的常态，星華并不在意，微微的疼痛仿佛表征着小太刀和他的互動。

星華将手指放進嘴裏，用舌尖濡濕，然後放進小太刀的臀瓣之中。

從小太刀渾身緊繃的身子可以看出來，他鐵定是氣壞了，因為不被相信，又遭受這樣的待遇。

“啊啊啊啊——”小太刀抓着枕頭，臉埋在裏面低吼着。

這樣子有點可愛。星華覺得心髒怦地跳了一下，那不是平常該有的規律。

“你不喜歡這種感覺？我以為這麽做會讓人類感到舒服。”

确實是舒服，可是那種舒服的感覺很詭異，小太刀覺得很古怪，所以他以為自己不喜歡。

“那個叫月暮的家夥不是說這是人類交配的行為？你們Org高貴，不能對人類做這種事！啊……不要抽動手指！”

“你不要在這種時候聽話嘛！”星華擰起眉頭，有時候真拿小太刀沒辦法。

“總之，快放開我！你不是0rg嗎？Org最喜歡規矩了，你又最喜歡『聽話』，還不按你同類的意思停下來！”

星華搖搖頭，他如果最喜歡“聽話”，當初就不會買下小太刀了。

星華将手指頭抽出，正當小太刀以為對方要放棄的時候，星華的身子壓近了他的身子，貼合緊密，那個粗硬的器官在他臀間緊緊壓迫着。

小太刀咬牙，知道是逃不了了，他有些挫敗地吐着氣。

“我都說我會聽話了，為什麽還要做這種事？”

“因為想向你……”宣洩某種情緒。

小太刀随口的問題卻讓星華答了一半答不出來，他知道自己這麽做是想對小太刀宣洩某種情緒，可是他不知道那種情緒叫什麽。

“啥？”小太刀還沒能厘清星華的意思，後頭的情況讓他情緒緊繃了：“喂、喂！等等……不要再動了……”

一寸寸的被往深處壓迫，Org在和他對話的同時，卑鄙地挪動了腰杆。

“放松，讓我把你喂得飽飽的。”

星華在小太刀耳際低喃的同時，小太刀抓緊了星華的發絲，同時發現身後的Org居然狡詐的将手伸進他的腿間，又在“攻擊”他脆弱的要害。

梅梅一夜未眠，雖然那個Org答應她會帶她走，可是誰知道是不是打發她的呢？于是她在籠子裏坐立不安了一整夜。

一大早，漂亮的賞玩犬們有些還在睡，有些則是睡眼惺忪，只有梅梅挂着兩個黑眼圈。

陸陸續續有AI前來，領走幾名漂亮的賞玩犬，梅梅坐在角落看着這一切，她一直期待有AI朝她走來，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沒有。

梅梅失望地低垂腦袋，直到有人敲了敲她的玻璃櫥櫃。

梅梅擡頭，有一名AI站在她的櫥櫃前，替她打開了門。

“那孩子要被送去繁殖場了嗎？”有賞玩犬這麽竊竊私語着。

梅梅很緊張，她忍不住拉住前方AI的手問道：“你要帶俺去哪裏？”

AI被梅梅一拉，整只機械手臂都被扯下來了，但已對梅梅的破壞力習以為常的AI只是笑了笑，抓回手臂回應：“恭喜你，有主人想要認養你，帶你去打扮後，我就會将你帶去給你的主人訂定契約。”

聞言，梅梅一下子心花怒放了，她看着自己的小指，那個Org說的是真的！

訂定契約前，賞玩犬們都會将自己精心打扮後再去見主人，因此梅梅也特地把自己裝扮得美美的，雖然以她的身材裝扮起來，簡直像小孩裝大人……

梅梅的心情有些忐忑，她聽說過訂契約的過程，感覺好像非常可怕，還記得她昨晚也在那只光溜溜的獵犬身上看到了契約的模樣。

自己的身上也會跑出那種花紋嗎？梅梅這麽想着，然後被領進了她昨晚才破壞過的房間。

房間門已經修複好了，梅梅看着那完好如初的電子鎖，心髒狂跳着，應該沒被發現是她破壞的吧？

走進房間後，AI退了出去，只留下梅梅一個人。

所以她現在要脫掉衣服自己躺到床上去，然後等待星華來和她訂契約嗎？聽說所有的賞玩犬都是這麽做的——梅梅盤算着，一邊往床鋪前進，可是當她走到床前，她發現她沒辦法這麽做，因為再擠一個人上去，就顯得太擁擠了。

“啊，你來啦。”

星華服裝整齊地坐在床上，手裏拿着一顆圓球狀的東西，梅梅并不知道那是什麽。至于星華旁邊，被褥遮蓋着一團東西，兩只腿露了出來。

一聽到有其他人的聲音，被褥忽然動了起來。

“是誰？”和昨晚一樣，獵犬發出了警告的聲響。

“你們，怎麽還……”梅梅怎麽樣也沒想到，昨晚的Org和獵犬經過一夜，居然還一起窩在床上。

“又是你！”小太刀想利落地跳起來，怎奈他才剛要起身，頭側微微的疼痛和下體不自在的濕潤感讓他連爬都有點困難。“唔唔唔唔唔——”

“聽說這叫宿醉。”星華見小太刀這模樣好玩，用手指戳了對方的腿一下，小太刀馬上又趴了下去。

“星華！”

小太刀吼得越氣憤，星華反而笑得越燦爛，梅梅頓時覺得自己被晾在一旁了。

“星、星花大人，您不是要跟俺訂契約嗎？”梅梅忍不住提醒。

“啊，關于這個……”

“你們要訂契約嗎？”裹在被褥裏的小太刀一臉鐵青。

要不是知道小太刀是因為殘留在他體內的“鎮定激素”以及宿醉而不舒服，星華還以為小太刀是因為他要跟別的人類訂契約而不高興。

“那你們慢慢訂，老子先離開，不打擾了。”

顯然的，小太刀并沒有他應該要争寵的自覺。

“你想去哪裏？”星華把人抓了回來。

“浴室，我要去冷水裏泡一下，你訂你的契約去，別煩老子！”

“我又沒有要訂契約。”星華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答，卻引來兩人的驚呼聲。

“啊？”

“你、你沒有要和俺訂契約？”梅梅震驚了，一下子大眼聚滿淚水，她一時激動，打壞了身旁的櫃子，哭天喊地：“俺就知道沒這麽好的事！你騙俺！俺要被送去當種犬哩！”

“不，也不是這樣……”

星華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進門的AI和月暮打斷了。

“抱歉打擾了。”基于禮貌，身為住所主人的月暮仍是和星華稍微寒暄了下。

他看了眼房屋內的狀況，緩緩踱步到梅梅的身邊，梅梅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冷。

“一大早聽到AI前來報告，說星華大人想要将梅梅帶走時我還很驚訝，以為星華大人真的想帶回劣質品，看來現在親自驗貨，還是想反悔了吧？”月暮将手掌放在梅梅的頭上，他沉聲道：“這孩子果然不夠好，最終只有用來當種犬的用途。我勸您還是另外選擇一只，我也可以介紹給您漂亮的獵犬。”

說着說着，月暮注意到了床上的小太刀，本來就不該上床的獵犬卻赤條條地坐在床上，昨晚發生過什麽事不言而喻。月暮毫不掩飾地擰起了眉心。

注意到不友善的視線，小太刀反應直接的要抓起一旁的太刀，但被星華阻止了。

不知道是不在乎還是少根筋，星華居然只忙着将小太刀用被褥裹緊。

自顧自地将紗帳拉下，确認小太刀完全無法被看到後，星華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去理那個被一同晾在旁邊的Org。

“不用介紹我別只，我确實是要帶她走。”

月暮舒緩眉心，不解地笑了：“您要帶她走，卻又不和她訂契約？我剛才應該沒聽錯，您是說過您不想和她訂契約。”

“養寵物一定要訂契約嗎？”星華問。

月暮一愣，這确實是沒有硬性規定，但通常為了怕人類逃跑或作亂，他們都會和所養的人類訂契約的。

“您不和她訂契約，就不怕她逃跑？逃跑的人類通常會和那些流浪在外的野犬混在一塊，對母親造成不必要的污染，您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吧？”

月暮試探性地問了，但星華笑容依舊。

“不會的，這孩子會緊緊跟在我身邊，不會逃跑，對吧？”星華蹲下身，和梅梅交會視線。

梅梅吸吸鼻水，用力地點點頭。

星華輕笑，起身，他拉開月暮的手，然後将梅梅帶到身邊。

“所以，你還有任何建議嗎？”

星華都這麽說了，在Org的階級中地位遠低于星華的月暮當然不好意思多說什麽。

“那就随您的意思吧！梅梅現在是您的寵物了。”

“謝謝您！星花大人！”梅梅跪倒在地上，從月暮離開後她一直是這個姿勢。

“不用稱呼我大人，也不需要您您您的叫，随你想怎麽叫都行。”

“真的嗎？”梅梅感到受寵若驚，她好高興，她有主人了。

“真的。還有，你也不用這麽感謝我，要謝的話可以去謝裏面那個別扭的家夥。”

“您……”得到星華首肯，梅梅也不想用她說起來別扭的尊稱了：“你說那只獵犬？”

“其實關于你，我本來确實是挺有興趣的，但真正決定要養你，可是因為小太刀幫你說話的關系。”

星華摸摸梅梅的頭，小聲的說道，但似乎被小太刀聽見了，一把刀子咚地往地板上插，就插在星華身後幾厘米處。

“關老子屁事！你自己想養還用得着我的意見。”小太刀下半身圍着被單鑽了出來。

“看，這家夥就是別扭得這麽可愛。”星華笑着。

小太刀一聽到星華說他可愛，又撲上去要跟他拼命，只是才被“喂食”一整晚的小太刀攻擊力不高，和星華撲在一團只像是小貓在玩。

那只喜歡光着身子、又兇悍的獵犬怎麽可能幫她說話？梅梅愣愣地看着眼前感情好像很好的主寵，尤其是小太刀，她注意到了小太刀肩膀上綻放漂亮的亮藍色契約。

“為什麽不和俺訂契約？”梅梅忽然有了疑問。

“嗯？”星華和小太刀纏鬥到一半，頭發都纏在小太刀手上，即便如此，他還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也可以和俺訂契約的！為了報答小花的恩情，俺什麽都肯做！”

小花？聽到這個稱呼，星華和小太刀都愣了下。自己說出随梅梅怎麽叫的星華當然不能說什麽，倒是小太刀，難得被逗笑了。

他捧着肚子在旁邊笑起來：“這稱呼可真好聽，是不是？小花兒。”他還拍了拍星華的肩膀。

星華望着小太刀按在他肩上的手，心情有些微妙，他莞爾，對着梅梅搖搖頭：“現階段，你只要乖乖地跟着我就好，我沒有要和別人訂契約的打算。”

“可、可是！你就和他訂了契約啊！”梅梅覺得不公平。

“操！為什麽只有老子需要訂契約？”小太刀也覺得不公平。

“因為……小太刀比較特別，所以我現在只想和小太刀維持契約關系。”

只有星華覺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