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囚二十四
第83章 囚二十四
陸淩風将信封前前後後仔細打量了一遍,他注意到這個信封很薄,只有兩張紙的厚度,應該是夾在資料裏了。看樣子剛才自己是真乏了,竟然沒注意到這個信封的存在。
信封外沒有一個字,在信封表面隐約可見一些污漬。
陸淩風仔細回憶,确實沒有儲存有關這個信封的任何信息。臨下班那會,孫奕博給自己打過電話。由于當時被上頭叫去開會,手機靜音沒聽到。等開完會,打開手機看到了孫弈博發了條信息,說是把他需要的所有材料收集整理好了,放他桌上了。但從始至終,孫奕博并沒提到過這封信。
懷着一肚子疑惑,陸淩風把信封打開,裏面只有薄薄的一張紙。紙上有一行字:
你女兒在我手裏。
只有簡答的八個字,不是手寫,電腦打印出來的。
毋庸置疑,這很可能是一封綁架勒索信。可奇怪的是,如果是勒索信,綁匪為什麽沒留下聯系電話?如果綁匪寫這封信的目的只是想要提醒被綁架者的家屬,完全可以用電話聯系,為什麽要寫這樣的一封信?
一個一個的問題接踵而至,陸淩風覺得腦子有點混沌。不過首當其沖,還是要搞清楚這封信的出處。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快淩晨三點了,原本打算給孫弈博打個電話,可想了想,陸淩風還是決定不要打這個電話。
第二天一大早,孫弈博第一個到,剛進重案組,剛好撞見陸淩風從洗手間的方向走來。陸淩風和昨天相比,除了胡渣多了點,依舊很精神。
孫弈博打招呼,“老大,怎麽這麽早?”
“我壓根就沒回去,在辦公室那破沙發裏湊合了一宿。正好,你來我辦公室,有件事要問你。”
孫弈博:“好。”
等二人進辦公室後,陸淩風将那信封拿了出來,問:“這封信哪來的?”
孫弈博拿起來,仔細瞧了下信的內容,卻搖頭,“沒見過啊。”
陸淩風皺眉,“你确定嗎?這可是從你交給我的那堆資料裏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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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弈博有些意外,斟酌着說道:“這些資料,其中有部分早在前期就已經收集過,我直接加進來。之前調查案件時,閻王也拿走過,他可能知道。”
陸淩風将信又看了一遍,重新擡頭,“你先出去,等會他到了,叫他來我這裏一趟。”
話音剛落,姜閻的聲音從門口飄來。
“早啊。”
剛才陸淩風并沒關門,姜閻直接走進來。
“老大,跟你說個事兒。”
陸淩風看着他,挑了挑眉,道:“是有關這封信的?”
姜閻的視線很自然的落在桌上的那封信上,“是啊老大,信你看過了吧。昨兒個我專門去了趟段慶骅的公司,剛好碰到他的助理,聶瑞浩。問了些有關段慶骅的事情…”
陸淩風用食指敲了敲桌子,打斷他,“你沒把段慶骅的死告訴他,是吧”
“這點你放心,我沒說。”姜閻道,“這個聶瑞浩還挺配合的,不過他好像對段慶骅也不是太了解。”
陸淩風:“說重點。”
姜閻清了清嗓子,“我後來準備走人,聶瑞浩突然叫住了我...說是想起來一件事,是有關段慶骅的。我納悶是什麽事情,他又不說話,就翻箱倒櫃的,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最後就把這封信交給了我。據他所說,這封匿名信是五年前的三月底左右收到的…發現時,信就在段慶骅的辦公桌上。
後來段慶骅當他面打開了信封,在看到信的內容後段慶骅就問他,信是誰送來的。聶瑞浩并不清楚,于是如實回答了他。随後段慶骅沉默了片刻,讓他回去工作。在走出段慶骅辦公室,關門時,他不經意瞥見段慶骅把信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聶瑞浩覺得有些奇怪,當天下午他去送文件,當時段慶骅剛好不在辦公室,聶瑞浩刻意看了眼垃圾桶,發現那封信還在。出于好奇,他把那封信從垃圾桶裏撿了回來。看到信中的內容,他剛開始懷疑是勒索信,可也沒見段慶骅有任何報警的舉動。聶瑞浩又留意了幾天,見段慶骅沒任何異常,也沒聽說他女兒被綁架的消息。于是将信歸于是某人的惡作劇,也就沒把這件事再放在心上了。”
陸淩風問:“你有沒有問他,之前我們警方也找過他,當時怎麽沒提這件事?”
“我還真問過,聶瑞浩說由于事情已經過了很久,他一時半會也沒想起來。而且,他覺得這件事沒必要向警方彙報,所以就沒提過。警方這次又找上他,依舊向他打聽自己老板的事情,我估計他或許多多少少也猜到段慶骅可能發生了什麽事情。剛好他又想到這封信的事,所以才突然提了這茬,還專門把這封信找了出來。”
一直沉默在一旁的孫弈博突然開口,“等等,據段慶骁和羅素瑤所說,段妍妍五年前就失蹤了,當時聶瑞浩也不知道這件事?要是知道,他估計也會對這封信起疑心吧。”
姜閻:“我剛想說這件事,我在公司裏打聽了一圈,壓根沒人知道段慶骅女兒幾年前就失蹤的這件事。”
陸淩風呷了口茶,接着道:“今天淩晨三點半,我去見了段慶骁。據他說,段妍妍具體什麽時候失蹤的,他不清楚。而他之前說段妍妍跟一個男人跑了,這事兒是他從羅素瑤那裏問來的。因為當年冒充段慶骅後,他一直沒見段妍妍,便試探性的問了羅素瑤,而羅素瑤給他的答案則是,女兒跟一個比她大的男人跑了,于是他也認定段妍妍是跟男人跑了。”
姜閻又補充道:“還有件事,也是從聶瑞浩那打聽來的。之前段慶骅有個私人司機,叫趙岚風,一直給段慶骅開了三年多的車。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了,連工資都沒結清,人事部聯系過幾次,都聯系不上,也就不了了之了。”
陸淩風盯着他,“這兩件事,你怎麽不早說?”
姜閻有些無辜地回道:“我也是昨兒個下午才打聽來的,本來想向你彙報,結果一直找不到你人,孫子人也忙的不見蹤影。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你被上頭叫走開會。這封信呢,我本來是把它夾在一份資料裏,準備今早來再向你彙報,結果我剛來,就找不到了。”
孫弈博撓了撓頭,“不好意思,是我的問題。”
陸淩風擺擺手,“去調查一下那個司機趙岚風。”随即又看着姜閻道:“你去趟醫院,跟橙子換個班,我估計那丫頭昨晚守了一宿。要是羅素瑤情緒穩定了,帶回來。”
說着陸淩風目光一沉,
“看來段妍妍失蹤并沒那麽簡單,是時候深入調查此事了。”
重案組的幾個人忙的不可開交,早上九點整,陸淩風接到了森予的電話。
森予向來開門見山,接通電話的第一句:“去查跟段慶骁生前有過接觸的所有人中,是否有職業是出租車司機的,或者曾經是出租車司機。”
陸淩風現在對“司機”倆字異常敏感。他問:“怎麽突然想起來查這個?”
森予在電話那頭回應道:“匕首原主人張鋒是在回國後的路上丢失了這把匕首。首先可以排除匕首是在飛機,高鐵,火車站丢失,張鋒不可能乘坐這些交通工具回國。因為匕首過安檢時就會被扣下。”
“其次,這把匕首有些份量,如果是在人流量不大的地方丢失,匕首從行李中掉落在地面,一定會發出聲響,張鋒會注意到。那麽假設匕首是在人流量大的公共場合丢失,即使在掉落後張鋒沒留意到,而這把匕首并不是貴重物,掉落後,很大程度上會有人去提醒他。一個剛回國、對地形不太熟悉的人,通常首選的交通工具是出租車。排除不可能因素,最後可以推測,匕首是張鋒乘坐出租車時,落在了車裏,事後被司機發現拾走。”
聽了森予這番言論後,陸淩風并沒急着将信封以及段慶骅私人司機失聯的事情告訴他。只是簡單的回應他,“知道了。”在森予挂斷前,陸淩風問:“你今天不來局裏?”
森予淡淡道:“晚點。再見。”
說完後,電話就挂了。
陸淩風對他的态度習以為常了,不過他留意到了一件事。
——森予最近挺忙。
陸淩風心思重,森予本就不是個簡單人物。即便森予從未向他提及過任何有關自己的信息,他也能盲猜到,除了犯罪心理學教授以及晏城市局特聘的刑偵顧問,森予還有其他身份。至于具體什麽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沒人知道這個英俊冷漠的男人之前經歷過什麽,也無從調查。在同森予剛剛接觸那會,陸淩風暗自調查過他。資料很正常。森予是個不折不扣、頭戴光環的人,行事卻異常低調。可陸淩風能感受到,森予背後有股可怕的勢力,清除了他十二年前的所有形跡,且讓人無從查起。對于森予這個人的了解,僅僅只能停留在“森教授”這個榮耀的頭銜上。
在這種情況下,陸淩風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相信他的為人。的确,這個倨傲冷漠的男人在性格方面有嚴重缺陷,可他卻擁有個人獨特的魅力。
孫弈博的動作很快,不出半天便查到了趙岚風的所有資料。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上班,太困了,就寫到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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