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囚九
第68章 囚九
陸淩風他們離開段慶骅家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了。孫奕博開着車,陸淩風坐副駕駛,手裏捏着根煙,放在鼻尖半天沒點燃。
孫奕博很有眼力見兒,他把車窗半開,一股冷風灌進來,陸淩風頭皮一緊,這才回過神。
“哎,你想凍死我,快關上。”
孫奕博無辜道,“我以為你想抽煙。”
“戒了,我就聞聞味兒。”
孫奕博看了陸淩風一樣,“陸隊,看樣子你懷疑段慶骅夫婦?”
“你小子也看出他們不對勁了,是嗎?”
“我覺得親弟弟失蹤那麽久杳無音信,段慶骅用‘跟他關系不好’這樣的理由去解釋自己沒有報警的原因,這點…實在有點牽強了。”
陸淩風不置可否道:“這還不只是重點,你有沒有發現羅素瑤很不對勁?”
孫奕博點點頭,“額…确實很不對勁,你問她問題的時候,很顯然她隐瞞了什麽。尤其是當你說出‘段慶骁’的時候,她的反應太不正常了。”
聞言,陸淩風斜睨了孫奕博一眼,顯然對他的回答不是很滿意。“這回你又沒說到點上去。你難道沒發現她精神有問題?
還有…她身上有很多舊傷,尤其是在一些較為私密的地方。這些傷是怎麽造成的?”
其實陸淩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聞言,孫奕博突然想起,先前在段慶骅家時,他無意間瞥見了陸淩風盯着羅素瑤身體看的畫面……
這才恍然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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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奕博暗自在心裏把自己問候了一遍,他就說,陸淩風怎麽看都不可能是個偷窺狂的。
“還有,”陸淩風繼續道,“在我們談話期間,段慶骅是有意把羅素瑤支開的。支開的理由就不用猜了,肯定怕羅素瑤會說出或者做出任何不利他們的話和反應,從而引起我們的懷疑。要是說,在我們今天來之前,他段慶骅不知道段慶骁已遭遇意外那是不可能的。
說着,陸淩風眸色一暗,“這個段慶骅和羅素瑤一定有問題,給我查一下他們。”
等回到局裏,還沒踏進重案組的門,一陣叫嚷聲就傳到耳朵裏。聲音很顯然是程橙橙的,陸淩風和孫弈博剛走進去,就見程橙橙坐在自己工作臺上,頭發有些亂,嘴角還破了皮,姜閻手裏正拿着碘伏和棉簽。
陸淩風和孫弈博幾乎是同一時間皺起了眉頭,兩人異口同聲道:
“怎麽回事?”
程橙橙和姜閻顯然是沒料到他們現在回來,顯是愣了一下,接着姜閻開口:
“我跟橙子不是去調查段慶骁那兩姘頭麽,我們查到其中一個人叫張煥鳳,二十八歲,在一家夜總會當小姐。我跟橙子去了那家夜總會,找到張煥鳳,結果還沒說上兩句話,那瘋婆娘直接沖上前打人。”
“那你人呢?你當時在哪裏?怎麽不攔着她?”
孫弈博連番炮轟式的質問,面帶怒氣,這讓在場其他三人都怔了一怔。因為孫弈博性格溫和而內斂,很少跟人紅眼。平日幾乎沒見他動過氣,頂多和好哥們姜閻小打小鬧。
被他這副架勢給問懵了的姜閻,有些不好意思地撓着他才剪的短寸頭,道:“當時小橙子就在她對面,離得近,再加上那女人毫無預兆就突然向她撲過去,根本來不及…”
程橙橙忙打圓場,“好啦,又不是什麽大傷,就是被拽了幾根頭發外加嘴角被那女人手上戴的戒指刮破了點皮,這事跟閻王沒關系,又不是他打的我。”
孫弈博從姜閻手裏奪過碘伏,抽了根棉簽,替程橙橙清理嘴角的傷口。
程橙橙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問:“你今天怎麽了?”
孫弈博問:“什麽怎麽了?我怎麽了?”
程橙橙:“誰知道你怎麽了?我要是知道你怎麽了還問你怎麽了?”
陸淩風見這倆人像是繞口令似的,立馬上前打斷,“別你怎麽了,我怎麽了,趕緊把嘴角擦擦,還有你那頭發…整理下,跟個小瘋婆一樣。”
這時,門口悄無聲息的走進兩個人。
要不是陸淩風回頭,根本沒察覺到森予和林葳是什麽時候站在他們身後的。
“你倆走路是用飄的麽?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陸淩風繃着臉道。
森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持着他固有的淡漠語氣,開口:“請你演示一下,如何用身體做出你所謂的“飄”這個動作。人靠雙腳移動,正常條件下無法擺脫地心引力。換句話說,人自身的重量根本無法使身體懸浮在空中。”
陸淩風冷哼一聲,“這不簡單?讓小林抱着你走不就行了。”
森予垂下冷眸,一臉認真的思考着這句話。
這時,林葳也加入到這個話題中,他煞有介事地問:“如果我抱着他,的确能讓他騰空,那我又怎麽‘懸浮’在半空中?”
姜閻不假思索道:“讓陸隊抱着你倆。”
陸淩風斜睨了他一眼,“你當我麒麟臂?”
說完,他回歸正題,又道:“正好大夥都回來了,大家先交換下手裏目前已經掌握到的信息,然後再一起吃個飯,沒問題吧?”
四下無聲。
“沒問題就開始吧。閻王,你先說說你跟橙子那邊都查到了些什麽。”
姜閻正色道:“段慶骁在五年前有兩個情人,一個叫苗晴晴,二十七歲,已結婚,目前在晏城寧安街道開來一家化妝品店,據她所說,自從五年前段慶骁突然失蹤并杳無音訊之後,她就再也沒跟他聯系,暫時可以排除她跟段慶骁的死有關。
還有一個剛才提過,叫張煥鳳,二十八歲,在天上人間做夜場小姐。我跟橙子還沒來得及跟她接觸,橙子便被她打傷。人已經帶回局裏,檢驗後發現她在不久前吸了那玩意兒,所以才會突然發瘋。暫時還不清楚她跟段慶骁的死,是否有關。”
森予突然開口:“有必要糾正一下,段慶骁還有個同性情人,叫胡兵,是他所在俱樂部的經理。不過,他和段慶骁的死也沒有任何關系。”
陸淩風問:“你排除胡兵嫌疑的依據是什麽?”
“有三點,首先是胡兵沒有做案動機,之所以說他沒有作案動機,是因為他對段慶骁有着一種情感依賴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情感依賴症’。這體現在他和段慶骁秘密交往期間,即使知道段慶骁有其他女性情人,但處于害怕失去段慶骁,他對此并未做出任何反應。
其次,我之所以推測出他與段慶骁是情人關系,是通過段慶骁生前的一些私人物品以及胡兵的一些舉動加以佐證。如果胡兵是兇手,他不會刻意保留任何有關他同段慶骁是情人的證據,更不會在同我交談中,流露出他對段慶骁一些特殊的情感。這同本案兇手的謹慎小心不符。
最後一點,胡兵不是左撇子。”
有關于兇手是左撇子這個問題,屍檢報告出來後,大家都知道。
陸淩風點點頭道:“你那邊還發現了什麽線索?”
“多虧了林葳先生幫忙,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到了那把匕首的主人。”森予淡淡道,目光不深不淺的落在一旁的林葳身上。
“這把匕首原主人叫張鋒,不出所料曾經是一名雇傭兵,并在五年前的一月十號回國。三年前開了一家保镖培訓公司。我們找到他,也從他口中證實了在發現屍體的土坑中找到的那把匕首,正是他私人物品。
不過,他還稱這把匕首在五年前回國路上,無意間被他弄丢了,具體丢在哪,沒有任何印象。”
陸淩風蹙眉道:“這麽說,匕首是兇手撿到的…”
森予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
“若是這樣的話,單憑匕首找到兇手就很困難了。這個張鋒回國的路上遇到這麽多人,根本沒辦法推斷是誰撿到了匕首。
森予不以為然,“即便現在沒辦法确認兇手的身份,但‘匕首’依舊是條重要的線索。既然它出現在屍體旁邊,就不再僅僅只是作案工具這麽簡單。”
陸淩風沉默的皺緊了眉頭,他發現,森予說出這句話時,就仿佛是在給這把匕首授予某種角色。
看來,他又将自己沉溺于一場游戲中。其實早在森予接觸了這起案件後,陸淩風就已經發現他似乎對這把“匕首”,有着一種莫名的執着。
陸淩風收起心緒,繼續回歸到案件上。“段慶骁的人際關系說複雜也不複雜,目前幾名同他有交集的人基本都排除了。”
很快,陸淩風又提出,目前他認為嫌疑最大的兩個人。
“我跟孫子去了段慶骅的家,這夫妻二人都十分可疑,尤其是段慶骅的妻子羅素瑤。而且我現在有理由懷疑,羅素瑤可能還遭遇過家暴。”
“家暴?”姜閻道,“羅素瑤要是被家暴,那也不是殺弟弟,應該殺丈夫段慶骅啊。再說那個段慶骅,她要是家暴妻子,也不至于把親弟弟殺了吧。”
陸淩風瞥了姜閻一眼,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成分。
這時,程橙橙發揮了她的腦洞,“難道是羅素瑤跟段慶骁存在某種見不得人的關系,被段慶骅發現後,失手殺了段慶骁,妻子雖然知道真相,但恐于丈夫殺人滅口,于是幫忙隐瞞?”
作者有話要說:??我不行了明天還上班,,幫忙捉個蟲呗。再次感謝我的土豪小天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