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囚八
第67章 囚八
另一頭,陸淩風跟孫奕博找到了死者哥哥,段慶骅家。
此時兩人正站在一棟高檔別墅門外,按了許久的門鈴,都無人回應。
孫奕博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上班的點,會不會都出門了?”
陸淩風目不轉睛地盯着貓眼,陰恻恻道:“我敢肯定這扇門後站着一個人,現在正透過貓眼往外瞧咱倆。”
被他這麽一描述,孫奕博腦海中立刻有了畫面,冷汗頓時冒了出來。
陸淩風又按響門鈴,随即又開道:“我們是晏城市局刑警大隊的,現在有一起案子需要你們配合調查,勞煩給開個門,謝謝。”
陸淩風嘴上客氣,語氣卻不容置喙。
片刻後,門果然緩緩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出頭的女人,沒有立刻開口詢問二人到訪的具體原因,而是用一雙憂郁的眼睛,打量着門外的陸淩風和孫弈博,
陸淩風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這個女人,女人的長相屬于溫婉型,身材保養的還不錯。不用問也能猜到,她就是段慶骅的老婆,羅素瑤。不過,除了表象上的這些東西,陸淩風總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孫弈博出示了警員證,“你好,我們是晏城市局刑警隊的,最近在辦一起案子,案子的受害人可能跟你們認識,方便讓我們進去坐坐嗎?”
羅素瑤動了動身子,臉色擠出一個笑容。“方便的,二位警官進來吧。”說着,将二人往裏引。
“随便坐就好,我去給你們倒杯水。”
陸淩風和孫弈博相繼走到客廳,坐到沙發裏。
孫弈博見她往廚房走,忙不疊開口:“不用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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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淩風用胳膊頂了頂他,故意壓低了聲音,道:“你以為她真想給咱倆去倒水?”說着,他用餘光瞥了眼廚房那邊,“我看她想去搬救兵。”
“救兵?”孫弈博有些疑惑。
“這女人一看就沒有主心骨。我敢打賭,她男人不出半小時就會回來。”
說完,陸淩風打量着室內陳設。
“又是個有錢的主。”
幾分鐘後,羅素瑤終于從廚房走出來,手裏還端着兩杯茶。她走到二人面前,将杯子放在茶幾上……陸淩風的視線全程一直停留在她臉上。
但羅素瑤并未察覺。
陸淩風問:“你丈夫他不在?”
羅素瑤點點頭。
孫奕博立刻察覺出了她的緊張,“哦,羅女士你不用這麽緊張,我們只是來了解一下有關你丈夫的弟弟,段慶骁的事。”
“啪嗒”一聲,羅素瑤手中的木質托盤掉在地上。
陸淩風微眯起眼。
他注意到,當羅素瑤聽到“段慶骁”這三個字後,臉色倏地一變,只是瞬間便蒼白如紙,只有嘴唇上能看到點血色。
羅素瑤蹲下身子去撿掉下地上的托盤,她穿得是一件寬松的毛衣,由于太過驚慌,随着她大幅度的動作,領口下墜。從陸淩風的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到她不小心外露出來的半只乳房。陸淩風這才注意到,羅素瑤的皮膚很白,白的幾乎發光。不過真正引起她注意的,是在她雪白的肌膚上,若影若線的幾處疤痕。
與此同時,孫弈博不經意看向了陸淩風,見他目光一直放在羅素瑤身上,便順着陸淩風的視線看了過去,不出意外也看到了羅素瑤暴露在外的部位。
和陸淩風不同,孫弈博下意識地撇開了目光。
陸淩風抓緊時機,問:“你們平時和段慶骁有聯系嗎?”
孫弈博再次看向陸淩風的側臉。心想:段慶骁不是早在五年前就死了,為什麽陸隊會這麽問?難道他懷疑段慶骅夫婦?
“沒有,”說話時,羅素瑤頭也沒擡。
“沒有?那你丈夫呢?”
“他…他也沒有。”
“這麽說,你們跟段慶骁的關系不好,是麽?”陸淩風再次眯起了他那雙桃花眼,神情冷峻。
“是…是的。”說着,羅素瑤又猛地搖頭,“不是,我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家,段慶骁他也沒來過家裏,我不清楚他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
陸淩風突然笑了,只是這個笑容沒持續多久,他的神色倏地冷下來。“不清楚他的事情?你指哪方面的事情?”
羅素瑤依舊蹲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擡頭看了眼陸淩,在跟這個充滿壓迫感的男人的眼神碰撞的瞬間,她又慌不擇路地低下頭。陸淩風早覺出了她的異常,半晌恍然,終于弄清楚了适才他從羅素瑤身上察覺了一股詭異、說不出的感覺是什麽了。
——羅素瑤精神有問題。
陸淩風轉移話題,問:“你丈夫去公司了?”
“是的,”羅素瑤機械地回答道。
“那他每天大概什麽時候回來?”
“公司事情多,他每天回來的時候都很晚了。”羅素瑤緩緩站起身,将托盤放在茶幾上,自己則是坐到他們對面的沙發裏。一縷發絲落下,擋在她眼前,她也不理會。
陸淩風的視線不知不覺落在客廳一處的臺櫃上,在那裏有一副相框。相框裏一對男女依偎在一起,女的自然是羅素瑤,而男人英俊帥氣。陸淩風立刻認出了那張臉,同他們查到的死者,段慶烨有着十分相似的外貌。
“你跟你丈夫感情很好啊。”
陸淩風打破冷寂的氣氛。
“他對我很好。”說着,羅素瑤微微地下了頭,嘴角不易察覺的揚了揚。陸淩風将她一舉一動,一眸一笑都拿捏在手中。這還是他從進門起,頭一次在這位家庭主婦臉上找到陰郁以外的表情。
就連一旁的孫弈博也察覺道,羅素瑤似乎沒有适才那般緊張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不一會,門外便有人拿鑰匙在開門,幾乎是在聽到開門聲的一瞬間,羅素瑤立刻從沙發裏起身。
陸淩風和孫弈博相互看了一眼。
幾秒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在看清來人面貌後,陸淩風有些微微吃驚,因為來人年齡看上頂多三十出頭的樣子。但他肯定此人正是他們要找的人。
羅素瑤走到男人身邊,接過他手裏的外套。男人問:“家裏有客人?”
陸淩風和孫奕博起身走過來……
“你好,是段先生吧,我是晏城市局刑警隊隊長陸淩風,這是孫奕博,孫警官。有個案子需要你們協助調查,可能會占用你們一點時間。”陸淩風見他兩手空空,故意道:“段先生下班挺早啊。”
知道他們的身份後,段慶骅有些詫異,“哦,早上出門急,有份文件忘拿了,開會室才想起來,這就趕回來了。”他穩了穩心神,繼而又到:“那我們…進去聊吧。”
随後幾人來到客廳,段慶骅随便用了個借口,将羅素瑤打發走。轉而對陸淩風道:
“剛才陸警官說案子,是什麽案子?跟我有關系嗎?”
陸淩風從懷裏掏出一個塑料袋,塑料袋裏有一張照片,他将照片遞到段慶骅面前。“這個人是你弟弟,段慶骁嗎?”
他接着照片,看了許久才開口。“沒錯,這是慶骁。”
“你們長得真像。”
察覺到陸淩風別有深意的目光,段慶骅笑了笑。“陸警官不用覺得奇怪,我跟我弟弟是雙胞胎。不過,他一直不跟我住,我們的圈子也不一樣,被人認錯的幾率很少發生。”他頓了頓,話鋒一轉,問:“不知道陸警官找我究竟為了什麽案子?是不是我弟弟他出了什麽事?”
陸淩風不答反問:“你覺得你弟弟會出什麽事?”
“他嗜賭成性,聽人說他這些年在外面欠了不少賭債,東躲西藏的,也一直沒跟我們聯系過。”
陸淩風盯着他。
段慶骅繼續道:“說實話,即便是他現在被債主打殘了或者殺了,我也不覺得稀奇。早幾年我就勸他戒毒,還幫他還了不少賭債,他每一次都信誓旦旦的在我面前發誓,以後再也不賭了。結果呢?”段慶骅冷哼一聲,“簡直就是爛泥糊不上牆!”
“段慶骁死了。”陸淩風突然開口。
段慶骅愣了愣,像是被人猛地抽了一巴掌,嘴巴微張開。似乎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麽?你說誰死了?”
“段先生方才不是還說,即便段慶骁被債主打殘了或者殺了,你也不覺得稀奇。那麽我現在就告訴你,段慶骁死了。知道為什麽他這些年都沒有聯系你嗎?”
段慶骅張了張嘴,沒發出任何聲音。
陸淩風冷眸直逼他的眼睛,“因為他五年前就已經死了。”
沉默了片刻,段慶骅終于動了動。他從兜裏掏出煙,點燃一根猛吸了一口,末了,還吐出一個眼圈。沒一會,煙圈被氣流沖散,煙霧中,他的目光有些凝滞,似乎看着很遠的地方,找不到焦距。直到煙被抽到半根時,他才像是接受了這個事實,緩緩開口,問:
“他是怎麽死的?”
“通過警方目前掌握的證據可以初步肯定是他殺。還有,我們是在城西澗北橋村後的一處墳頭裏挖到他的屍骨。段先生對這個地方有印象嗎?”
想了一會,段慶骅搖頭,“沒聽過。”
“那你知道,段慶骁生前都有什麽仇人嗎?”
“我不清楚他的事情,我只知道他以前是在賭場工作的,好賭成性,有很多債主。其他的,我真的不清楚。”
這時,孫弈博開口問:“段慶骁再好賭,他也是你的親弟弟。他失蹤了這麽多年,你就沒懷疑過他可能遇到危險或者遭遇不測?我們在近幾年的失蹤人口檔案中,沒有發現你報案的記錄。你們就沒想過去報警?”
段慶骅摁滅了煙頭,苦笑道:“報警?他是成年人,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又不是小孩子。我原本以為他是逃去了外市去躲債了,再加上我們之間的關系本就不好,他不聯系我,我自然也不可能主動聯系他。沒想到,他竟然…”
說着,段慶骅突然哽咽,将臉深深地埋入掌心中。
作者有話要說:??川哥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