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就這麽想死?
獨孤枭晃晃悠悠走到洛櫻面前,伸手擡了一下她的下巴,洛櫻皺眉看着他,厭惡道:“你要幹什麽?把你的髒手拿開!”
獨孤枭享受的聽着她發脾氣,自顧自的陶醉道:“啧啧,果真是傾國傾城,比那天上的仙子都美,我可太有福氣了。”
他說着彎腰将洛櫻一把扛在肩上往屋裏走,洛櫻動彈不得慌了神,那個名字到了嘴邊,她卻生生的忍住了。
那人見她從高臺滾下階梯,連個眼神兒都沒有分給她,這芳櫻閣離着那邊那麽遠,他又怎會聽到她的呼喊?
她若真是叫出那個名字,才真是自取其辱。
獨孤枭進屋燃了燭火,掀開簾子,将她往床上一扔,他開始脫自己的衣裳:“美人兒你就安心跟着我,我保準讓你過得快活,只要你如了我的意,你想怎麽樣,我都聽你的。”
“你說真的?什麽都聽我的?”
洛櫻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哄他道:“那你先把我放開,這樣強迫有什麽意思?”
見他遲疑,她裝作一副柔弱的樣子:“我被裴長清封禁了妖力,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獨孤枭頓了一下,也是,她這麽僵硬着多沒意思。
“我先給你吃個好東西。”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白玉瓶兒,取了一顆粉色小丸喂進洛櫻嘴裏,又從桌上拿了水灌進她的嘴裏,确定她吞下去之後,他才施法解了洛櫻的定身術。
雖然不知道他給她吃了什麽東西,但好歹可以動了。
她裝作乖順的模樣從床上下來:“我來幫你寬衣。”
“好啊,好!”
獨孤枭雙手張開,等着她來給他寬衣,洛櫻一邊慢悠悠的給他寬衣,一邊思考着脫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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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枭會來這裏找她肯定不是偶然,而且剛剛她跑出去就被人施法定住了。
要是沒猜錯的話,穆娉婷就在外面等着她,等她被獨孤枭玷污,然後好叫裴長清來看她狼狽的樣子。
既然如此,還不如她把裴長清叫來。
沒有別的辦法了。
洛櫻轉身拔了劍往自己心上一戳。
裴長清在心口處種了封印,她動了封印,他肯定會察覺到。
若是他來,自然是好。
若是他不來,她便是死也不要被獨孤枭玷污。
“美人兒,美人兒你、你這是做什麽?”
獨孤枭看她往自己心上插了一劍,鮮血染紅了白衣,他也被吓了一跳,他伸手想抓住洛櫻胳膊。
“你別碰我!”
洛櫻後退一步,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按住心口處。
“好好好,我不碰你,我給你療傷,療傷可以嗎?你別亂動。”
獨孤枭施法替她止住了血。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見她沒了性命之憂,許是藥效發作,她的臉色越發紅潤,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
獨孤枭又開始心猿意馬,忍不住伸手去拉洛櫻的胳膊:“美人兒,讓我親一口,就親一口。”
“走開!別碰我!”
洛櫻感覺渾身燥熱得慌,她忍着痛,雙手按在他湊過來的腦袋上,獨孤枭也不着急,還當她是跟他玩兒。
裴長清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早就知道獨孤枭好色,沒想到竟然在他的地盤上肖想他的女人,眼見洛櫻被他重傷,他竟還這般無恥。
裴長清心裏的火一瞬間燒到了極點,他想也沒想擡手就是一掌打在了獨孤枭身上,将他拍飛出去撞在櫃子上。
獨孤枭落地後吐了一口血。
“洛櫻你怎麽樣?”
裴長清上前将她攬進懷裏,施法将她心口的劍取了出來,又替她止了血,見她面色紅潤,眼神迷離,他柔聲喊他:“洛櫻?”
“裴長清……”
洛櫻看着他,輕聲道:“你終于來了啊。”
意識到她在等他,她需要他的時候,裴長清的心軟得不行。
“我來了,沒事兒了。”
裴長清将她橫抱起,看都沒看地上痛叫的獨孤枭一眼,徑自出了門。
回了洗雲殿,裴長清将洛櫻放在床上,見她臉色潮紅,額上出了不少的汗,狀态很不對勁,他差人去叫了路長老過來。
過了一會兒路長老匆匆趕來,向裴長清行了個禮:“掌門。”
“請路長老幫忙看看她這是怎麽了?”
裴長清帶着路長老進來給洛櫻把了脈。
路長老臉色逐漸深沉。
片刻後,他起身捋了捋胡須皺眉道:“姑娘這是中了合歡散。”
“合歡散?”
裴長清看着在床上緊咬着牙關,蜷作一團難受的洛櫻,他的眉頭也跟着皺緊:“可有法解?”
路長老看了他一眼,又捋了捋胡須猶豫了一下才道:“這合歡散藥性猛烈,若是不能與人交合,便只能……”
裴長清看他神色不對,着急道:“只能如何?”
路長老輕輕嘆了口氣:“只能等死了。”
讓人送走了路長老,裴長清回到房間看着難受得在床上打滾的洛櫻,她似乎承受着極大的痛苦,額上出了豆大的汗,眼眶變得紅紅的,看起來可憐又誘人。
“唔……”她痛苦的叫一聲,雙手緊緊的抓着胸口的衣服,極力掙紮着抗拒合歡散的藥性。
“洛櫻。”
裴長清走到床邊,輕輕抓住她的胳膊,溫聲問:“你聽到剛剛路長老說的話了嗎?”
“裴長清……”
洛櫻難受的叫他,顫抖着抓着他的胳膊,因她這副模樣,裴長清渾身的血液都燃燒了起來,他的呼吸略微急促:“我在……”
他低頭看着她,一手輕輕撫上她的臉,若是她想的話,他也不是不可以。
便是事後她提起來,他可以說只是為了幫她解毒,沒有其他的意思。
“裴長清……”
洛櫻擡起頭來看着他,裴長清湊近了一些,就快要觸碰到她的時候,忽然洛櫻痛苦的喊道:“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啊!!!”
洛櫻倒在床上翻滾,太難受了,她渾身像是火烤又像是在冰窖一樣,似乎還有螞蟻在啃食她的身體,又痛又癢。
她向來強大的自制力也在慢慢的被啃食,她不知道再這樣下去,她會不會變得不像自己,或許她會不知廉恥的求裴長清……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寧願去死!
裴長清被她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心裏那點兒剛燃起來的心思徹底滅了下去。
他頓了一下,忽然有種被洛櫻耍了的憤怒,他起身揮袖而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屋裏傳來瓶子打碎的聲音。
裴長清踏出門的腳步一頓,趕緊回身跑了進去,果然看到洛櫻拿着碎瓷片準備割腕。
他揮手将她手上的瓷片掀開,幾步走過去将她從地上拉起來,怒道:“你就這麽想死?!”
明明只要她說一句,他就可以救她,但是她寧願割腕都不肯開口。
裴長清也不知道是在氣她,還是在氣自己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跟她置氣。
洛櫻渾身都難受,她根本不知道裴長清為什麽要生氣,她的意識已經有些不受控制了,她搖着頭:“我、我沒有辦法了,好難受啊……”
她極力的避開裴長清的觸碰,但是胳膊卻被他緊緊的拽在手裏,她快要瘋了。
“我可以救你,”裴長清終是不忍心看她受這樣的折磨,他一把将洛櫻抱進懷裏,柔聲道,“我可以給你解毒。”
從前她心愛他的時候,他從來不願和她親熱,如今他害她落魄成這樣,他卻送上門來。
這算什麽?同情嗎?還是施舍?
不……她不要。
如今她什麽都沒有了,不能連這最後的自尊都給丢了。
洛櫻将他推開,她跌在床沿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抓着床單,強忍着痛苦避着他的目光:“如今我只是你的奴婢,你……你不必委屈自己。”
突然提起這件事,無非是想告訴他,她們不再是夫妻,她寧死也不願跟他扯上什麽不該有的關系。
裴長清心裏湧上來一口氣,他捏緊了拳頭,面上又恢複了一貫的冷淡:“是,你只是我的奴婢,你清楚就好。”
他說完揮袖而去,還未走出門便聽到屋裏傳來她痛苦的叫聲,合歡散之毒若是不能在兩個時辰內清除,她便會毒發身亡。
她一心求死,他何必多管閑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竟是十分不甘,從前她那般愛他,如今到了生死關頭,他都主動送上門了,她卻不要。
難道對他的恨比她的性命還重要嗎?
裴長清捏緊了拳頭。
他猶豫的這會兒,屋裏忽然沒了聲音。
“洛櫻……”
裴長清轉身回去看到洛櫻倒在地上,她心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
“洛櫻!”
裴長清跑過去将她抱起來放在床上,施法止住了她傷口的血。
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施法試一試将她體內的毒逼出來。
裴長清将她扶正,給她輸送靈力。
“師兄!”
穆娉婷之前在芳櫻閣見洛櫻被裴長清帶走,她怕被裴長清發現是她搞的鬼,一時不敢露面。
後來聽說裴長清差了路長老過來給洛櫻看傷,她去找了路長老,才知道洛櫻中了合歡散,她立馬便帶着人來了洗雲殿。
“師兄!我帶了人來給洛櫻解毒。”
屋內沒有一點兒聲響,穆娉婷的心忽然就慌了,師兄該不會親自幫洛櫻解毒了吧?
他們成親五年都沒有同房,師兄肯定不可能因為她中了合歡散就着了她的道。
“師兄!師兄你開開門!師兄!”
喊了半天也不見反應,穆娉婷徹底慌了,她伸手去拍門,沒想到那門上竟然有結界,直接将她彈開。
穆娉婷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結界,她顫抖着喊道:“師兄,你在做什麽?你開門!開門啊!”
她拿了鞭子狠狠的打在結界上,可是不管她怎麽打,怎麽鬧,怎麽哭,裏面始終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穆娉婷跌坐在地上,她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她早該知道,當初裴長清舍不得殺洛櫻的時候就已經對她生了情,在秘境的時候更是奮不顧身的為她擋藤條,如今竟還舍身給她解合歡散的毒。
可笑她還一直相信他,相信他絕不可能愛上殺父仇人的女兒,相信他把她留在身邊只是把她當一條狗!
洛櫻不死,她的師兄遲早會毀在這個女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