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10)
人心易變,再恩*的夫妻也會反目成仇,所以人活在在世,有時候能信的人只有自己。”
因為這樣,才不會發生類似被最心*的人捅了心窩子這樣的悲劇。
寧冉聲跟秦佑生再次去拘留所見了夏夜,天氣糟糕,細雨綿連,車停在外面停車區,幾步路過來,寧冉聲細跟魚嘴高跟已經浸濕了。
來到辦事大廳,秦佑生幫她拍了拍落在肩膀上的毛毛雨,然後拉着她辦理手續見裏面的夏夜。
世上最大的折磨莫過於失去自由,幾天的拘留生活,将原本如玉的美人折騰得失去了那層溫潤的光澤。
秦佑生在夏夜對面坐下來,開口直接問:“夏小姐,如果你再不說實話,你将會在法庭上被檢方指出撒謊,即使你真是無辜的,到時候誰也不會相信你,包括法官。”
夏夜看着秦佑生:“我怎麽撒謊了?”
“為了證明你與那位老人無關,就像你所說的路人關系,我們專門找了語言專家查看錄像研究你們的對話,但事實卻讓我們失望了。”秦佑生說完淡淡掃了夏夜一眼,眼神平靜如表面無波的湖面,但裏面隐藏着深深的探究。
夏夜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對,我撒了慌,那包行李是他給我的,我……”
“他是誰?”秦佑生明知故問。
夏夜垂眼。
秦佑生和夏夜一問一答時,寧冉聲從頭到尾都是在默不作聲地做筆記,直至聽到這裏才擡起頭看了夏夜一眼,不經意對上夏夜的眼睛,然後聽到夏夜把“延安”的名字說了出來。
“他是延安。”
秦佑生:“為什麽要對我撒謊。”
夏夜低下頭,輕聲道:“因為我不相信他會這樣對我,這裏面有誤會,他肯定也是被人陷害的。”
“所以你是為了幫那個男人所以選擇隐瞞一部分事實?”天生的壞脾氣的寧冉聲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夏夜,難道這個世界只有那個男人才是人麽,如果秦老師事先不知道你撒謊了,他就是幫你隐瞞事實,在法庭上會變成虛假陳述,這是違法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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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男人不是很厲害麽?”夏夜看着寧冉聲,“就像你會擔心你的秦老師,我也想幫他,不可以嗎?”
寧冉聲徹底服了夏夜,她“呵呵”笑了兩聲,試圖拉起秦佑生:“秦老師,這個案子我們不接了,我們走。”
“這樣我們還真違約了。”秦佑生安撫地拍了下寧冉聲的手,對夏夜說,“律師是一個收費服務的職業,既然夏小姐選擇撒謊,我最多幫你在法官那裏要到從輕判決,你想要從有罪變成無罪恕我無能無力,我是律師不是法律,不過不管審判結果如何,我只是你的辯護律師而已,訴訟和服務費用我依舊會按合同标準收取,你的不配合我的損失最多只是輸了一個官司,這對我實在造成不了什麽影響,不過夏小姐不一樣,十年以上的長期徒刑,你真的可以接受?”
夏夜陷入了沉默。
寧冉聲握着手中的筆:“如果你真相信那個男人無罪的,即使他對峙公堂,他也是無罪的,夏夜,你現在不是幫他,而是害他。”
夏夜看着寧冉聲:“你倒是活得挺明白的。”
寧冉聲心裏有氣,側過臉不去看夏夜,她大人不記小人過,才不跟夏夜這話心理扭曲的怪女人置氣。
秦佑生的一席話,夏夜終于實誠交代了一切,包括這些年她在延安生命裏扮演的角色,一個不見光的情婦,最後她按不住絕望才跟延安提出了分手,分手前跟延安要了一筆安置費。
“你知道給你送行李的人麽?”秦佑生問。
“知道,她是延家的保姆。”
……
從拘留所出來,寧冉聲心裏有點壓抑,外面雨更大了,雨聲淅淅瀝瀝很是惱人,最近連續幾場大雨是春天開始的節奏,春寒料峭,乍寒乍暖。
雨水夾帶着風傾斜地飄落下來,兩人走下臺階時,秦佑生将大半的雨傘都舉在寧冉聲的頭頂,他姿态挺拔,用自己的身體和一把雨傘在這飄飄渺渺的雨幕中開辟了一個小世界,将身旁的女人護在裏面,不讓她受到一點風雨的襲擊……
不遠處的延安按下了車窗,漆黑的眸子沉沉地看着細雨中的這一幕,面無神色。夏夜說她羨慕這樣的*情,延安收了收視線,這兩人的确是讓人眼紅的一對啊。
對于夏夜,他都很少與她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別說這樣為她打傘了,這些年,是他委屈了她。
車窗徐徐合上,延安的視線裏只剩下擋風玻璃不停刷着雨水,車外的世界模糊又不真切。
——
寧冉聲最讨厭下雨天了,坐在秦佑生的車裏。白皙修長的手指在車玻璃窗上的白霧上畫了兩顆心,然後百無聊賴地躺在副駕駛座上說着話:“你們男人真壞。”
“又怎麽了,我的女王。”秦佑生嘴角帶着笑意,讓寧冉聲寒冷的胸臆升起一絲溫暖。
“我說延安啊,這事八成是延安陷害了夏夜,夏夜也是一個拎不清的,居然為了這種男人頂罪,如果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都向我學習就好了……”
“如果真都向你學習了,這個世界男人出家和同性相*的比例肯定要增加了。”秦佑生損了寧冉聲一句,依舊是笑意宴宴。
寧冉聲:“你說的好像我這種女人很不讨男人的喜歡一樣。”
秦佑生回擊:“你還想要讨多少男人喜歡,讨我喜歡不久得了。”
寧冉聲笑嘻嘻:“這倒是。”
寧冉聲從車裏拿出兩條前不久買過來的巧克力,剝出來喂了秦佑生一顆,然後詢問他夏夜的案子。
“現在有新的線索了,檢察院那邊會放棄起訴夏夜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整個城市似乎都掩映在雨幕中。秦佑生口中的巧克力居然還有一層錫紙沒有撕幹淨,秦佑生蹙着眉頭将沒有除幹淨的錫紙吐出來,丢入車內的垃圾桶,這樣看似粗魯的動作依舊不失優雅。
“對不起啊。”寧冉聲又喂了一顆秦佑生完全剝好的巧克力,“張嘴。”
“也只有你們女人喜歡這種甜膩的食物。”秦佑生雖然這樣說,還是聽話的張開了嘴巴,前方路況不好,他減速慢行,然後不急不緩地說起夏夜的案子,“目前證據環節都相當薄弱,正常來說檢察院那邊估計還不會起訴,不過這畢竟是我的推測,因為毒品案社會危害太大了,跟一般的案子不一樣。”
“這樣啊。”
寧冉聲稍稍開了點車窗,頓時陣陣冷風透窗襲入,吹亂了駕駛座秦佑生濃密烏黑的短發,襯得他五官如玉般美好,猶如年少她在圖畫本勾勒出的白馬王子,迎着風的白馬王子。
“另外如果夏夜的确是為了延安以身犯法。”秦佑生說到這停了下來,“這樣的話,神也救不了她。”
寧冉聲同意地點點頭。
就在這時,悠揚的手機鈴聲響起,因為秦佑生正在開車,寧冉聲很自然地幫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她看了眼上面寫着賴纾潔來電,不由眉頭一皺:“你居然還存着賴纾潔的號碼。”
“我故意删了她號碼才有問題好不好。”秦佑生笑了笑,“你接聽吧。”
寧冉聲把手機遞給秦佑生:“她現在可是檢察官,我可不敢跟她說話,把我抓進去怎麽辦。”
秦佑生嗤笑一聲,拿過手機按了接聽鍵。
“……師傅。”
“什麽事,你說。”
“就是有個問題想咨詢一下你,夏夜的案子由我跟另一位同事負責,我也是剛進檢察院不久,想把事情做得好點,關于夏夜的案子想必你也清楚,你說要不要起訴呢,你能給我點意見嗎?”
秦佑生輕微地嘆了口氣,為了表示自己磊落,他開了免提,賴纾潔略娃娃音的聲線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寧冉聲眨巴了兩下眼睛,故意轉過頭去,表示自己不想聽。
秦佑生看了眼身旁女人的小動作,輕笑了兩聲後開口:“小賴,我是律師,與你立場不能說完全相反的确是不一樣的,我覺得你這個問題應該問問你的檢察長,另外你們應該是依法辦案吧?”
賴纾潔徹底被秦佑生堵得無話可說。
秦佑生挂上手機,寧冉聲略擠兌的看着他,感慨了一句:“最難消受美人恩。”
秦佑生同意地點點頭:“的确,比如身旁的寧美人。”
寧冉聲滿意地哼起了小曲。
——
晚上寧冉聲挂在秦佑生身上,嬌嬌媚媚地他懷裏耍賴:“秦老師,你再叫一聲寧美人給我聽聽,好不好?”
“親一口。”
“好吧。”寧冉聲湊上自己的嘴。
“再親一口。”
“好吧……”
終于被騙了十幾口的寧冉聲扯開秦佑生的襯衫,化身女妖精一樣在男人白玉一樣的胸膛咬了一口,随後輕啃起來。
頓時秦佑生只覺得密密實實的麻意胸口一路往下,最後集中在腰眼這裏不停激蕩……
他果斷将懷裏剛洗過澡的女人放進床上,随即覆蓋在她身上,修長的手指一淺一深地按壓在女人柔軟的地方,黑亮的眼底蘊着笑意,開口說話聲音低低沉沉,夾帶着男性溫熱的氣息:“聲聲,這才是最難消受美人恩。”
寧冉聲雙手攀在秦佑生的肩膀,清亮的眼眸在雅白的燈光下格外一閃一閃,“那你快點來消呀。”
……
夏夜的案子還是進入了一審,寧冉聲實在不明白檢察院那邊為什麽那麽急,易和辦公室裏,她對秦佑生和江行止兩位大律師說:“明明證據那麽薄弱,他們憑什麽起訴夏夜。”
江行止端起剛泡好的清茶,淺抿了一口:“前不久寧遠那邊搗了一個毒窩,經過偵查,發現夏夜行李箱的貨正是他們的。”
寧冉聲張張嘴,看着秦佑生:“你知道了?”
“昨晚剛從檢察院那邊得到的消息。”秦佑生攤攤手,“另外去年12月份,夏夜跟那毒窩的負責人王志玮見過面,檢察院那邊有證人提供。”
“所以檢察院那邊認為夏夜是幫王志玮走私?”寧冉聲看向秦佑生,“但是夏夜不是說行李是延安給她的嗎?”
秦佑生倒很雲淡風輕,簡明扼要地問道:“終于找到矛盾點了?”
寧冉聲點頭。
秦佑生嘴角驀地扯起一個弧度,英俊得一塌糊塗:“冉聲,官司跟做人不一樣,越是矛盾越有勝訴的可能性。”
寧冉聲狐疑地眨了下眼睛:“是嗎?”
江行止受不了地對秦佑生說:“你就繼續慢慢引導吧,我要出去見個客戶。”
寧冉聲擡了下眼皮,對江行止說:“怒不遠送。”
江行止猛地停下腳步轉過頭,指了指辦公室的牌子:“這是我的辦公室。”
寧冉聲默默轉過頭,坐在一旁的秦佑生哈哈大笑,然後拉起寧冉聲的手:“走,我們選嬰兒車去。”
寧冉聲和江行止都愣住了,尤其是寧冉聲立馬看着自己的肚子,摸了一下,擡頭問秦佑生:“不會吧?”
江行止這才反應過來被秦佑生戲弄了,嗤笑一聲。
秦佑生摟着寧冉聲的腰,心情相當不錯:“總會用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怕你們急,先更新了正文,小番外大概晚點更新··~嗚嗚,要留言啊,今天大珠忙還沒有送分·~最近留言少了,大珠都好寂寞·~~
這次的小番外真的是聲聲婚後的番外啊··~看在這點,你們的熱情呢,表現出來吧·~嗷嗷,大珠*你們,這個文大珠積分想突破下哈·~希望能變成數字2開頭··好不好·~麽麽噠·~
☆、62
說起來寧冉聲還沒有看到秦佑生在法庭上當辯護律師的樣子。
秦佑生問她要不要以自己助理出席夏夜的案子,寧冉聲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算了,我旁聽吧。”
寧冉聲對夏夜的感情是相當複雜的,有些事情越明朗她就越無處遁形。
這幾天為了夏夜的案子,秦老師當了一回黑客,查了夏夜一些上網痕跡,原本是要找一些關于案子的事情,倒是發現夏夜曾用“與風共舞”的ID發了一個帖子,帖子連載自己父母的故事,點擊率和回複都很高,其中大半評論內容都是心疼夏夜母親,大半是辱罵秦沁岚多麽行為不檢。
寧冉聲抱着自虐的心情看完了夏夜的這篇連載,最後默默合上電腦,來到秦老師的書房,從秦佑生身後抱住他:“秦老師,抱抱。”
……
寧冉聲不知一次告訴自己,從頭到尾她都沒有什麽對不起夏夜,但是事實上她在夏夜面前總是格外擡不起頭。
秦沁岚和夏學成的愛情無罪,但是傷害了兩個家庭的愛情是荒唐的,而她就是這荒唐愛情的産物,多麽滑稽又難以接受的事實。
寧冉聲其實很想問問寧威鋒,他有多愛秦沁岚?愛到對背叛自己女人的孩子視如己出。
這世上總有癡兒讓人覺得可悲又無可奈何,就像舊金山那個給腦死亡的傅景冉念詩的蘇可,誰都理解不了她對傅景蚺的執念,而她也根本不需要誰的理解,她就是愛他,她的愛情無關歲月長短。
——
夏夜一審這天,陰沉好久的天空終于放晴了,暖人的陽光透過雲層灑落進來,驅趕了城市的雲迷霧鎖,顯得這個城市的高樓大廈上空澄明又清澈。
秦佑生這次出庭的助理依舊是阿沈,阿沈給秦佑生當了多年的助理,這次他給秦佑生當助理也增加了案件的把握。
阿沈是一個話匣子,從易和去法院的車裏因為有他也不會顯得多無聊。
阿沈一直跟寧冉聲說秦佑生打過的牛逼官司,其中有多少起成為經典成功案例,寧冉聲對這些案例不陌生,以前她還沒有認識秦佑生時就看過他的案例。随後緣分兜兜轉轉,她成了這位大律師的女朋友,大三那次的麗江出游變成了她生命裏最美麗的遇見。
車停在法院專屬的停車區黃線內,寧冉聲解開安全帶,跟着秦佑生一起下了車,和阿沈三人一起一級級走上法院的石階。
秦佑生已經有半年沒有接過案子了,導致法院一樓一位辦公工作人員看見他都有點詫異,個別相熟對他笑了笑,有人還叫了他一聲“秦律師”。
“都說司法警察是一家,我看你跟他們關系倒是匪淺啊。”寧冉聲看了看,笑着說。
“我的傻女人,你這話不是給你男人抹黑麽?”秦佑生跟寧冉聲走得極近,玩笑的語氣夾帶着隐隐的笑意,一點也沒有即将出庭的緊張和嚴肅,而是一種氣定神閑的優雅。
寧冉聲看了眼這樣的秦佑生,心底對夏夜的案件莫名多了一股自信。三人走出電梯來到休息室,正好兩個身穿檢查院制服的男女從另一邊的門口走過,其中一人正是賴纾潔。
賴纾潔今天給另一位男檢察官當助理,阿沈也看到了賴纾潔和她身邊的男檢察官,這位男檢察官就是今天夏夜案子的主公訴人。
阿沈跟寧冉聲稍微介紹了這位公訴人,寧冉聲聽得認真,一會聽一會問,看起來比今天要辯護大律師還要緊張。
秦佑生捏了捏寧冉聲的手:“別緊張,你一驚一乍倒讓我神經緊張起來。”
寧冉聲站起來幫秦佑生捏捏頸椎:“據說适當的緊張有助于挺高大腦思維能力,秦老師,你加油。”
秦佑生點點頭。
開庭時間到了,秦佑生跟阿沈進去準備資料走上辯護席,寧冉聲也從後門進去在旁聽席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來。
法槌響起,待書記員要關掉法庭前後門時,門外又走入一個清隽的身影,是江行止。
寧冉聲朝江行止揮了下手,示意自己就坐在這邊,江行止掃了她一眼,本打算坐得離這女人遠點,想了下還是走到她身旁坐下,然後淡淡開口:“我來法院辦點事,順道也過來看看。”
寧冉聲點了點頭,看向辯護席的秦佑生,庭審開始了,他已經在辯護席落座,從容俊雅,氣場內斂,他的修長漂亮的手輕輕搭在辯護席上的筆記本電腦上,文雅穩重的坐姿無端給人一種光風霁月的氣質。
“這樣看秦佑生是不是覺得他特別帥。”左邊的江行止輕聲開口問,有意調節寧冉聲緊張的情緒,不過他天生不是這塊的料,說出的話跟他這個人一樣,一點也不生動有趣。
江行止遺憾地想到,微微側頭看了眼身旁的女人。
寧冉聲的确很緊張,不過還是回應了江行止的話:“情人眼裏出潘安啊,何況秦老師本來也很帥,不過江律師你也是美男子,別自卑。”
江行止輕哼一聲,不與這個不會說話的女人計較了。
這次庭審主要針對夏夜幫王志玮販毒案件的審理,主公訴人就是坐在賴纾潔左邊的男人,站起來念公訴詞,聲音洪亮有力,擲地有聲,用法律的文字清楚地交代案情經過,大體是夏夜跟王志玮交情匪淺,事發前幾天兩人有着密切聯系,王志玮落網後與警方坦白,的确是夏夜幫自己托運毒品。
随後公訴人針對所指控的犯罪事實,當庭宣讀了王志玮的公供述筆錄,以及兩位夜店小姐的證言,證明夏夜跟王志玮有着密切聯系的關系。
法官問夏夜:“被告人,就起訴書指控你犯罪事實,你有無不同的意見。”
“有。”夏夜擡起頭,“我的确認識王志玮,但是并沒有幫他運送毒品。”
公訴人得到法官的許可,開始訊問夏夜,用的是循循善誘法,寧冉聲給夏夜捏了一把汗,幸好公訴人所有問題秦佑生都提醒過夏夜。
“你說行李箱是延家保姆給你?”
“是。”
“延家保姆為什麽要送行李箱給你?”
延安也在庭審現場,夏夜側目看了眼延安:“我有些私人物品在延先生那裏,因為我要回道鎮了,他就讓保姆送過來給我。”
公訴人立馬出示了火車站進站照片和行李箱的X光照片,這些照片證明在夏夜上去道鎮火車前,行李箱裏面是沒有藏着毒品。
公訴人面色沉沉:“之後卻在火車上在你行李箱查找出了毒品,所以你是否在火車上幫人私藏了毒品?”
夏夜,口吻相當無所謂:“我不知道,我也正奇怪為什麽呢。”
公訴人翻着訊問口供的資料:“但第一次訊問時,你卻說行李箱是別人的?”
夏夜頓了下:“因為我不想牽連延先生,他是生意人,怕他被有心人陷害。”
“……”
公訴人無法從夏夜這裏訊問到任何對案情有利的東西,不過依舊風度良好的坐下,坐下時看了眼對面的辯護律師。
寧冉聲也看了眼秦佑生,他正低頭與阿沈說了一句,而她身旁的江行止依舊雙腿交疊,就像一個“倨傲”的旁觀者。
寧冉聲低聲問江行止:“公訴人那邊是不是還有沒拿出來的證據?”
江行止掃了眼寧冉聲,淡淡道:“有……”
果然公訴人拿出一份證據證明夏夜有過吸毒史,他對法官說:“衆所皆知,吸毒嗑藥人士有個相同點就是謊話連連。”
夏夜吸毒?
寧冉聲意識黑屏了數秒,深深吐出心裏的郁氣,心亂如麻,不知道如何形容心裏的感受,她想起司考那陣子,她問過秦老師一個問題:“你幫好人打官司多還是壞人?”
當時秦老師怎麽回答的:“律師眼裏是沒有好人壞人的,只有當事人。”
那天在夏夜的公寓,夏夜嘲諷道:“如果你沒有那便宜爹的收養,或許你的命運比我還糟糕呢?”
是麽?如果沒有寧威鋒,她或許真的是無家可歸颠沛流離,她的生活又會是什麽樣的光景?還會遇上秦老師嗎?
寧冉聲眼角有點濕潤,抽了下鼻子,因為眼淚冒出來就伸手擦了下。
江行止看到了這一幕,越來越覺得自己無法理解這個女人了,看個庭審現場也能流淚,面上嫌棄地要死,心裏還是起了點波瀾。
她怕是觸景生情了吧。
在法官的許可之下,秦佑生開始給夏夜辯護,不疾不徐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他身形修長、身姿筆挺,臉上的神色看起來格外剛斷果決,開口說話依舊是那嚴肅低沉的聲線,帶着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
“我接受夏小姐委托後,期間仔細聽取了夏小姐對整件案情的陳述,認真審閱了這次案件的《起訴意見書》和相關案卷材料,一致認為公訴人對我當事人的指控相當不合理。”
“首先我們要明白走私販賣毒品罪的犯罪構成是什麽,販賣毒品罪在主觀方面表現是一種故意行為,且是直接故意,或是有充分證據證明行為人明知這是毒品為前提,如果行為人主觀上不知道是毒品,而是被人利用夥食陷害進行了走私、販賣、運輸等行為,是不構成犯罪的。”
“其次關于《起訴意見書》上認定,我當事人和王志玮關系匪淺而幫他托運毒品也只是一種主觀上的推測,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雖然有王志玮的口供指控我當事人參與此次案件,但是王志玮本身不僅吸毒而且是個毒販,既然公訴人可以憑借我當事人有過吸毒史質疑她謊話連篇,那麽王志玮的口供也就要被推翻了,另外王志玮前後推翻了兩次口供,屬于陳述事實不清……”
”……公訴人對我當事人的判定基于她特殊職業和她之前有過不良行為上的推測,并沒有确鑿證據證明她有罪,這樣的推斷極大可能出現例外情況,比如是不是真有人要嫁禍我當事人或是王志玮是受人指使。”
秦佑生在給夏夜做無罪辯護,寧冉聲聽着秦佑生每句辯護詞,終于明白賴纾潔為什麽會喜歡上秦佑生了,一個皆具備情商和智商的男人的确格外吸引人。
賴纾潔站起來問:“王志玮為何會胡亂指控夏夜?她和他無冤無仇,甚至密切交往……”
秦佑生微微扯唇:“前不久我剛得到消息,延先生與王志玮親表弟王傳雄有過經濟上的糾紛,所以這事有可能真是蓄意報複,畢竟延先生和夏小姐關系匪淺,另外受人指使也是有可能,比如有人許諾王志玮錢財……”秦佑生沒有說下去,因為他只是辯護人,不是公訴人。
賴纾潔直直望着秦佑生,眼神複雜,面色郁郁地在公訴席上坐下。
優秀的男人總是備受親睐,寧冉聲看了看秦佑生,又掃了眼賴纾潔,最後看向夏夜和延安,有時候法庭是沒有真相,但是她相信時間會還原一切。
法槌響起,法官清清口氣:“法庭審理結束,合議庭将對本案進行評議,擇日宣告。”
庭審結束,秦佑生第一時間就側過頭看旁聽位上的女人,看到寧冉聲和江行止坐在一起,心裏哂笑,姻緣天注定,兩人坐得那麽近也是不相配啊。
……
夏夜的案子初步結束了,秦佑生也要跟寧冉聲求婚了,寧冉聲天生帶着點浪漫情懷,對求婚這樣的“大事”格外看重,大多數女人對這樣的事都是假裝不知道要求驚喜感,寧冉聲卻在白紙上羅列了各種要求,花了一個晚上在一張A4紙塗塗改改,最後這張寫滿事項的紙到秦佑生手上已經慘不忍睹了,紅紅綠綠一大片。
寧冉聲賴在秦佑生懷裏給他解讀:“紅色的字是那天必須要做到和必須要有的,粉色的字能做到更好沒有也沒關系,至于綠色的是忌諱的注意事項,你在那天千萬不能犯啊。”
秦佑生念了念注意事項:“不準打紫色領帶。”
嗯,這條可以理解,因為她讨厭紫色。
“那天不準吃大蒜。”
對,因為求婚結束肯定要做親昵事。
“不準遲到……”秦佑生念到這裏停下來,親了親寧冉聲的嘴巴,“除非我死了,怎麽會在求婚那天遲到?”
“你說什麽胡話啊?!”寧冉聲捂着秦佑生的嘴,秦佑生呼撒出來的熱氣立馬打在她的掌心,酥酥麻麻,她揚着看秦佑生,“還有個問題呢,我發生那天我都沒有漂亮衣服穿,那麽重要的一天我居然沒有漂亮衣服穿……”
秦佑生寵溺地摟着寧冉聲,笑了兩聲,誇張道:“這算什麽問題,秦老師帶你去買,要多少買多少!”
寧冉聲連忙道謝:“謝謝秦老師。”
秦佑生:“叫老公。”
寧冉聲轉了一個身:“開口費都沒有給,我才不叫。”
原來大家說所的開口費是這個意思,多年在國外生活的秦佑生當場掏出一張卡:“叫老公。”
寧冉聲坐在秦佑生腿上,心裏真甜蜜得不像話,她和秦老師分分合合好幾次還是在一起了。
緣分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只有他才會出現她的眼裏,仿佛月老将他和她無形間牽着一根線,人世如此繁華擁擠,他這輩子都是她的男人,她始終也是他的,兩人怎麽走都走不散。
愛情多美麗,緣分多奇妙。
作者有話要說:還沒有結局,随後會更新江江的穿越番外哈·~大家別急,這文還有十幾章左右吧,別急·~麽麽噠
☆、63
夏夜的案子檢察院那邊已經撤回公訴,當事人夏夜來易和事務所見秦佑生,直接越過寧冉聲走到秦佑生的辦公室敲門進去。
寧冉聲側過頭看向秦佑生的辦公室,一下子扭過頭,脖子“咯吱”一聲輕響。
夏夜進去後,直接在秦佑生對面的辦公椅坐下,掃了眼黑色辦公桌上放着的幾袋開封沒有吃完的零食,不用想也知道這些零食是誰吃在這裏的。
“秦律師。”夏夜開口。
“夏小姐。”秦佑生慢悠悠地靠椅背,單手習慣性擱在桌上,手指修長,骨骼雅致,一派從容俊雅。
夏夜從包裏拿出一張寫好的支票放在秦佑生的桌上:“這是你幫我風險代理酬勞。”
秦佑生将支票推還到夏夜的跟前:“這次的代理費和訴訟費我不收你。”
“理由。”夏夜望着秦佑生,滢滢美目仿佛有股讓男人看了就會陷進去的魅惑。
秦佑生雙肘撐在桌面,回視夏夜:“你當初找我用的什麽理由,也是我給你的理由。”
夏夜面色微微一愣,當初她找秦佑生給自己打官司用的理由是“算起來他還是她的妹夫”,所以他幫她的理由真是因為那個讓女人?夏夜莞爾一笑,看着秦佑生,“所以說?”
“我幫你純粹是看在冉聲的面子上。”秦佑生說得很直接,“說起來你跟冉聲雖然有血親關系卻沒有任何感情,其實我個人認為既然你也不想與她姐妹相稱,何不幹幹脆脆劃清界限呢?當然你有權利選擇自己做法,我只是給你個提醒,你的遭遇跟冉聲沒有關系,冉聲對你有什麽樣的感情是她自己的事,但是你不能用她的負罪感傷害她。”
夏夜扯笑:“你們律師嘴巴都厲害,我不與你辯論,不管如何事情還是要謝謝你,另外我也很想跟寧冉聲幹幹脆脆地劃清關系。”
“那最好不過了。”秦佑生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
秦佑生辦公室百葉窗光明正大地開着,鋼化玻璃隔板裏面兩兩相對的男女讓寧冉聲滿肚腹诽,她探着頭一直朝裏面張望,直至腦袋被人拍了下,寧冉聲擡頭,江行止一雙長腿已經立在她跟前。
寧冉聲擡頭:“江律師……”
“別把脖子扭斷了。”江行止淡淡提醒寧冉聲,手裏端着新泡的綠茶。
寧冉聲看了眼江行止手中散發着袅袅熱氣的茶杯,好像賴纾潔走後給江行止泡茶的活好變成她的事情了,不過她一直不把這當事,這樣一想,寧冉聲對江行止揚唇一笑,江行止冷淡掃之,回了自己辦公室。
“對了,這本日記本是她那媽的,落我父親那裏了,後來我父親出事後就一直在我這裏……”夏夜又從包裏拿出一本日記本,橙*紙皮看起來非常陳舊,有一股歲月的痕跡,秦佑生蹙着眉頭看了眼夏夜,收下了這本日記本。
“有些事情我到底有沒有撒謊這本日記會說明一切。”夏夜站起來,“好了,我不打擾你工作了,再見……”
秦佑生:“恕不遠送。”
夏夜站起來時,寧冉聲也從辦公桌上站起來,當夏夜推門而出時,寧冉聲正拿着一疊文件立在門口,夏夜看了她一眼,與她擦身而過。
寧冉聲身子一僵,然後推開了秦佑生的辦公門,默默地走到沙發上坐下,一聲不吭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垂頭喪氣。
秦佑生掃了對面的女人一眼,拿起鋼筆在一張白紙上畫了一幅簡易畫,然後揉成一團往沙發上的寧冉聲扔去。
紙團落在女人的酒紅色高跟鞋前面,寧冉聲嘟着嘴撿起紙,看着裏面畫着的一只小貓委屈兮兮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最後越笑越燦爛。
秦佑生拿起遙控器放下辦公室的百葉窗,只留着面相金融世貿區的落地窗,外頭陽光澄明寧靜,他招呼寧冉聲過去。
獨自兩人的空間,寧冉聲與秦佑生坐在同一張椅子上,背靠在他的懷裏。
“夏夜找你什麽事啊?”寧冉聲開口問。
秦佑生輕輕圈着寧冉聲的腰:“沒什麽,就送了一張支票給我。”
“那麽好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