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花街
産屋敷家的紫藤花一年四季都保持着盛開的姿态,無論是炎熱的夏季還是寒冷的冬季,冬季時候的紫藤花雖然保持着盛開的美麗姿态,但是在雪花飄零的冬天,花朵不免會被雪風打落,或者被堆積在花朵上的雪壓落,一場大雪之後,拉開紙門,就會看到一地的雪裏藏着紫色的花朵。
不過,雪裏的紫藤花欣賞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冬天的最後一捧雪被春日的暖陽融化之後,産屋敷府邸的紫藤花開得越發燦爛,小小輕柔的紫色花瓣上殘留着還未蒸發掉的雪水,在太陽底下折射的光輝就如同閃耀的寶石。
我的鎹鴉在被春雨洗淨的天空上一邊盤旋,一邊“嘎嘎嘎”地亂叫。
我不太喜歡鎹鴉,因為吵得我耳朵發疼,七歲的時候第一次見到焱壽郎的鎹鴉我就對這種聒噪的生物沒有好印象,比起鎹鴉我還是喜歡用忍貓傳遞消息。
我想把橘子訓練成類似忍貓一樣的傳訊動物,橘子是緣一抱回來的小三花貓的名字,我一直沒想到給它起什麽樣的名字,橘子的名字是在偶然一次,蝴蝶來家中拜訪的時候帶了一籃子的橘子作為慰問禮時起的。
當時收到一籃子橘子作為慰問禮的我覺得蝴蝶肯定是在記仇,畢竟我上次臨走時把半個橘子直接塞進她嘴裏。
我泡了紫藤花茶招待蝴蝶。
小三花貓好像很喜歡圓滾滾的東西,蝴蝶帶來的一個小橘子在它的爪子底下被它撥弄得滾來滾去。
“啊啦,歌小姐很喜歡貓咪嗎?”正在玩橘子的橘子被蝴蝶抱了起來,橘子兩條前腿被蝴蝶拎着,另外兩條腿在空中蹬了兩下,愣是不敢在蝴蝶手裏造次。
督見橘子的某處之後,蝴蝶臉上的表情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噢啦,這是個男孩子呢。”
我有點詫異,身為一只宇智波,我無比了解貓,三花貓大多數是雌性,沒想到緣一抱回來的橘子會是男孩子。
被耍了流氓的小三花貓“咪——”一聲,在蝴蝶手裏掙紮起來,蝴蝶笑眯眯地放抓着橘子的兩條腿,一點也沒有要放過橘子的意思。
倒滿茶水的杯子放在蝴蝶手邊的桌子上,蝴蝶向我道了謝,“歌小姐有給這孩子起名字嗎?”
“啊,剛起了一個。”我說,“叫橘子好了。”
“很可愛的名字喲。”蝴蝶抱着死命掙紮的橘子,笑眯眯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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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果然,無論在哪個世界,暴力奶媽都是食物鏈頂端。
把橘子訓練成代替忍貓的傳訊動物的念頭在鎹鴉一天到晚不停歇的“嘎嘎 嘎”亂叫裏日益強烈。
“嘎嘎嘎——”
“主公召見!主公召見!”
鎹鴉鬼叫聲響徹了整個産屋敷家的天空。
“鬼叫什麽!給老子把嘴閉上!”
我又雙叒叕用宇智波祖傳的投擲術把天上的那只扁毛畜生打下來了,隔着老遠的人都聽到了飛來呼嘯的石頭砸中了天上的烏鴉後,後者摔下來回蕩在天邊的慘叫聲。
自此,鬼殺隊裏流傳着“某個投擲術很好,老是把鎹鴉打下來的鬼殺隊隊員”的傳說。
回到産屋敷府邸的時候,我沒有看到緣一,他外出執行殺鬼任務還沒有回來,主公先行召見了我。
聽說了某個傳說的主公目睹了天上飛的鎹鴉被我打下來後笑眯眯地說:“歌小姐的投擲術真是相當精妙。”
“您就別取笑我了。”我把日輪刀放在膝蓋上,內心沉重,“緣一……沒有回來嗎?”
主公微微一笑:“找歌小姐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我放在刀上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
加入鬼殺隊的這三年裏,緣一從來沒有遇到過殺不死的鬼,對于其它人來說非常棘手的鬼,對他跟以前在山村裏拿着鐮刀割白菜沒啥區別,別人殺鬼累成狗,他殺鬼跟削蘿蔔白菜似的,行雲流水,毫不費力。
能讓緣一都感到棘手的鬼,那得多強大?
然而事情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緣一這次任務中的鬼的确很強大是不錯,但是仍舊沒有超過他的實力範圍,之所以感覺到棘手,是因為那只鬼擅長潛藏在人群裏,一路攆着對方砍的緣一把鬼攆進了花街。
我:“……”#
花街什麽地方?
那他媽的是妓院!女票女昌用的地方!
瑪麗隔壁,那只鬼是不是故意的?!
緣一擅長斬鬼不錯,但是人情世故和常識問題都不是一般的缺乏,躲進妓院的那只鬼誤打誤撞還真給它撞對了。
強大的鬼可以變換形态,那只鬼就拟态成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鬼甚至用了那副外表在花街裏挂了一個花魁的名頭,成為一家揚屋裏的老板娘的搖錢樹,給老板娘的揚屋帶來了名聲和財富,使得老板娘視它如同珍貴的寶物。
頭一天追進花街砍鬼的緣一被老板娘當成愛慕不成心生殺意的瘋狂男人,一臉懵逼地被人趕了出去。
從此更加嚴肅對待鬼的人身安全保護工作。
說完之後,主公親自給我倒了杯茶讓我冷靜一點,結果手裏的茶杯當場讓我捏碎了,手上戴着手套,所以沒有受傷,碎裂的瓷片掉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茶水順着手腕滑落。
我目光炯炯地看着主公,“請務必把協助緣一的任務交給我,主公大人。”
“那就交給你了,歌小姐。”主公汗顏。
“嗨,我絕對會把那只鬼切成1800塊。”
拖麻的,敢帶着我家崽進妓院,第三條退都給它打折!
主公:“……”
于是當天我連夜殺到了地處駿河國東境與相模國國土分界線周圍的花街,提着刀,氣勢洶洶,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我發誓,我從來沒有這麽高的殺鬼熱情,三天之內一定鯊了那只鬼!
抵達目的地的當天我就馬不停蹄地到了花街的接頭處,毫不意外地看到緣一也在這裏的時候我拿着刀的右手更加蠢蠢欲動。
“歌小姐,請你冷靜一點啊。”披着水藍色羽織的青年劍士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上來勸我。
處于憤怒狀态的我六親不認:“你誰啊?”
“哎哎哎?”對方大受打擊,“我是渡邊啊!就是三年前那一天對決的時候被你過肩摔摔出去說反應遲鈍後來經過你和日柱大人喪心病狂訓練現在已經成為水柱的渡邊啊!”
緣一:“……”
我:“……哦。”
喪心病狂的是我,不是緣一。
看來對方呼吸法修煉得不錯,肺活量那麽大,說話都不帶喘的。
我從記憶裏的某個角落把水柱的信息挖了出來,渡邊水澤,就是特別訓練計劃開始的一段日子前的那一場五對一的對決裏,被我第一個踢出局的家夥,魔鬼訓練之後,從緣一的呼吸法裏衍生出了水之呼吸,因而成為鬼殺隊的水柱。
這已經不重要了。
我現在只想弄死帶着我家崽來妓院的那只鬼!
緣一已經和那只鬼打過照面了,再次出現只會引起鬼的警惕,既然那只鬼懂得利用人類來逃過追殺,正面沖突肯定不行,只能想辦法近它的身。
而且……
“那只鬼的血鬼術可以把它的身體分成兩個,必須同時砍掉兩只鬼的腦袋才能殺掉它。”
談及那只鬼的情報時,緣一刻意提醒。
這就解釋的通為什麽鬼可以在緣一的刀下逃脫了。
“我砍掉了其中一只鬼的腦袋。”緣一說,“花街裏的那只是逃掉的那只,抱歉,我沒能殺死它。”
我心說你道個屁的歉,一切都是那只鬼的錯!不弄死它我就把宇智波三個字倒着寫!
“不是你的錯。”我揪揪緣一長得越發長的馬尾,緣一任由我揪着他的頭發不放,自始至終垂着眼簾,“不要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攔啊,你這樣會累死的。”
“喂喂,這裏還有別人啊!”耳邊傳來渡邊嘟嘟囔囔的聲音,“你們注意點,我還沒有媳婦!”
我心說這人比鎹鴉還招人嫌,你有沒有媳婦關我什麽事?
然後撸起袖子,殺氣騰騰:“來吧,我們計劃計劃這麽弄死它!”
結果毫不意外地遭到了渡邊的吐嘈:“你這個樣子搞得我們才是要謀殺花街少女的反派啊!”
“那玩意兒是真的少女嗎?”我眼神兇狠面色猙獰地咆哮。
緣一:“……”
渡邊哭唧唧地閉上了嘴。
最終讨論的結果是已經和鬼正面打過照面的鬼不适合再和鬼有正面的沖突,躲在暗處待機,我則潛入那間游屋搞死它。
所以我需要一個身份,一個可以讓我光明正大進入游屋而不被鬼察覺我是去弄死它的鬼殺隊獵鬼人的身份,花街裏不引起主意的最好身份之一就是游女,花街最底層的女人。
我雖然已經二十一歲,但我的臉蛋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年輕幾歲,這幾年長的個也不如緣一,在臉上化點妝柔和臉上的線條,看上去和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沒什麽區別。
于是我扮演的是家道中落被無良兄長賣入花街的可憐少女,渡邊則扮演的是父母去世後肆意揮霍家産賭博致使家道中落賭債欠了一屁股連飯都吃不起,最後只得把妹妹賣到花街裏的無良兄長。
看了自己人設的渡邊如果不是知道這個無良兄長是自己,他都要沖上去把人打一頓了。
渡邊苦哈哈地說:“有必要要把我的人設弄得這麽糟糕嗎?”
我說這是為了獲取對方的信任,增加人物的真實性,只要他的心是純潔的,他人就是純潔的,何必在乎世人的看法?
“為啥不是緣一先生扮演這個無良兄長?”渡邊垂死掙紮,“歌小姐和緣一先生從小一起長大,默契更好。”
我眼神死地看着渡邊:“你看他那張臉,适合幹這種人渣才幹的事嗎?”
渡邊回頭看了看緣一,對方靜靜地坐在長凳上,半垂着眼簾,赤紅色的發尾就像是燃燒的火焰,日輪耳飾靜靜地垂在耳邊,仿佛一副恬靜的畫卷,任何人看過去,內心都會湧上一種恬靜溫暖的感覺。
渡邊遭到了良心的譴責,捂着胸口對我說:“我錯了我錯了,日柱大人這樣溫暖的人絕不适合做這樣的人渣,讓我來,我就是那個人渣!”
緣一:???
我:呵呵。
現在人立刀至鬼将在,三天之內一定鯊了它!
作者有話要說:
緣一:歌今天火氣特別大,是每個月那幾天來了嗎?
渡邊:為什麽歌小姐做這種事情如此娴熟?
歌:三天之內一定鯊了那只鬼!
鬼:哈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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