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福澤谕吉心裏唾罵着平行世界的if森。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與那個将陰謀詭計用在如何對自己養子施以惡念的平行世界森鷗外相比較,哪怕這個世界的森鷗外是個發際線賊高恍若鲶魚精轉世(?),蘿/莉控中年大叔,也比那樣的**好得不要太多。
這樣想想,福澤谕吉對本世界的森鷗外惡感也就沒那麽大了,當然,他也不覺得那家夥是什麽好東西。
#人明明在橫濱福利院,矜矜業業當着每天都被孩子們氣到頭禿,結果天降黑鍋扣頭上的if線院長森:?????
他手裏還有最美鄉村教師獎狀呢(bushi)。#
福澤谕吉沒有繼續想更多了,當務之急,就是如何安撫已經陷入情迷之中,苦苦不得解脫的首領宰。
怎料首領宰因為他這段時間的沉默不語,沒有任何舉動,整個人幹脆就纏了上去。
有着黑色卷發的青年,鳶色眼眸微微眯起,眼尾處帶着一抹豔紅,像攝人心魂的狐貍妖精般有着上揚的弧度。
他無限貼近銀發男人的臉龐,淡緋色的薄唇微勾,趁着福澤谕吉一時的失神,竟是将雙臂上移,改為勾住福澤谕吉的脖頸。
随後用不知從那裏來的力氣,伸到脖頸後的右手,一個用力摁着福澤谕吉的後腦勺,将他拉下來,親了上去。
福澤谕吉不禁瞪大了眼睛。
首領宰的吻并不深入,甚至只是唇瓣與唇瓣之間的貼合罷了,可僅僅是這樣純情的一吻,感受到唇上的濕潤溫熱,也讓福澤谕吉面紅不已。
首領宰盡力睜大眼睛看清面前銀發男人此時此刻的神情,他知道自己與這位性情繼承了古武術一道較為古板嚴肅、一絲不茍作風的武裝偵探社社長認識的時日很短,自己此番舉動對于這個男人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沖擊。
現在因為情熱期,首領宰最佳選擇就是同福澤谕吉來段露/水之交。
他并非不能壓抑自己的欲/望,雖然困難了點,但對于首領宰而言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去做的一件事。
‘可是我又為什麽要克制我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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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宰并不覺得情愛是一種罪孽,何況,強忍着對于向來随心所欲的他來說,也太過難受了。
他輕啧一聲,情熱期對于一個已經開過葷,但又有一段相較而言算是長的時間沒有發洩過情/欲的omega來說,着實是難熬,他能感受到自己身體越來越熱,連帶着意識也越來越迷糊起來。
顯然這樣是無法滿足他的,現在就連去浴室泡冷水強行壓制都不太可能了。
那麽……
‘你又會如何看待我呢?’
‘輕浮放縱?厭惡輕蔑?還是……’
首領宰試圖在那雙碧色眼眸中尋找答案,而當他對上銀發男人的雙眼時,這些統統沒有看到。
相反,他在那片微漾、寬廣無垠的碧波當中,看到了憂慮,焦急,心疼和愛意。
愛……那是首領宰既害怕又期望的存在。
‘所以,你是愛着我的嗎……?’
盡管首領宰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一定是這樣的吧,如果不是愛,以福澤谕吉的身手,又怎麽會任他這般做着這些,對這個男人來說稱得上是玷污的行為。
‘那讓我看看,你的愛,到底能為我做到怎樣的地步吧。’
這些思緒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福澤谕吉沒有發覺首領宰的走神,只是覺得他愈發熱情了。
似乎是一吻吻出福澤谕吉的底線,他能感受到黑發青年在小心翼翼的一個嘗試後,逐漸變得大膽開放起來。
鳶眸青年已經不滿足于單純的唇瓣貼合,他微啓紅唇,含着福澤谕吉的唇珠蹂/躏輕咬。
可能是還處于半人半貓的奇異狀态,他的舌頭也像是貓咪的舌頭那樣,長着倒刺,以至于福澤谕吉感受到一絲刺痛。
“津島……”福澤谕吉察覺到黑發青年想要進一步舉措的想法,在對方喘息停下的時候,他張開嘴剛叫了一聲青年的名字,想要說的話語卻被青年接下來的行為給截斷,又吞咽了回去。
首領宰“啊嗚”一聲,直接叼住了他的耳朵,舔舐了起來。
“等、等等,津島,不要這麽做……!”
這個向來純情的男人一下子紅了臉,首領宰能看到清心寡欲的銀狼閣下那麥色的肌膚上起了一身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那硬朗的面容上浮起了兩抹不易察覺的紅暈。
沒有人知道這頭看似在冰天雪地中生存出沒,威風凜凜的銀狼,耳朵部位竟是那樣的敏感,險些就讓他軟了腰。
首領宰因為銀發男子的反應,難得感到一絲愉悅。
他吐出已經沾上些許水光的耳朵,鼻翼微動,細嗅着福澤谕吉身上的氣息——是這段相處的時光中,悄然熟悉也習慣了的氣味,是浴室裏新買來的那瓶雪松味沐浴露,和淡淡茶香混合後的味道。
盡管在甜澀的桃花香下有些被掩蓋住,不那麽明顯,可首領宰還是聞出來了。
首領宰在福澤谕吉下颚附近的脖頸處輕輕呵了口氣,伸出舌尖輕柔地在那小塊皮膚上游移着。
首領宰像古希臘傳說裏的美女蛇那般緊緊地纏住福澤谕吉的身體,又如同攀附着大樹吸取它的營養,曲折蜿蜒的菟絲花,渴求着清甜的雨露與溫暖的陽光。
他的雙手摟住他的脖頸,雙腿夾住他的腰部,磨蹭了幾下。
“社長,”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埋怨委屈,又有着無畏的瘋狂,“為什麽要拒絕我,你不是也很快樂嗎?”
确實很快樂……福澤谕吉至今還是處于一種被弱電擊過的酥麻混沌,恍惚混沌,不知時日。
“可是,可是這樣是不對的……”銀狼劍士已經失去了平日裏不容置喙的氣勢,一片漿糊的大腦中只有往日堅持的為人作風底線在微弱地抗拒。
只是這抗拒脆弱如一張紙板做成的門,輕輕一推就倒下了。
“有什麽不對的呢?”福澤谕吉見到黑發青年擡起頭,櫻花般的粉紅色澤在那雪白的面容上暈開,比富士山腳下盛開的櫻花林還要美麗,“你情我願,不需要負任何責任,這樣還不夠嗎?”
“就這麽一次放縱,不可以嗎?”那雙鳶色的眼眸水潤潤地望着福澤谕吉,因為這難熬的情/欲,委屈地咬了咬唇,“我真的很難受啊。”
他再一次拉過福澤谕吉的手,放在了在紅線邊緣瘋狂預警的部位上。
“和我一起快樂吧,社長。”
像是惡魔在耳邊細語,柔滑中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的語調傳至耳膜,又似是伊甸園中誘/引亞當夏娃吃下禁果的毒蛇,低語着讓人犯下大錯。
福澤谕吉堅守的規則底線還是被狡猾的黑發青年給擊破。
看着津島修治那雙祈求的眼睛,福澤谕吉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那只平日握住鋒利刀刃來斬殺敵人,長滿細繭的手,摸索着附上了鳶眸青年身後裸/露的、仿佛下一刻振翼而飛的蝴蝶骨。
黑發青年雪白的肌膚與銀狼劍士麥色的手形成視覺上的鮮明沖擊,長着繭子的手更是給首領宰一種異樣又酥/癢的觸感。
于是,在下一秒,桃花香味便以屋內兩人為中心,徹底爆發開來了。
……
這一夜,福澤谕吉與首領宰做了很多很多。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一一試了遍。
甚至首領宰還對福澤谕吉說明了自己不願屈于人下。
但讓首領宰驚訝的是,即便如此,陷入情愛歡愉中的福澤谕吉,也并沒有同他做到最後一步。
銀發男人在情迷之中,最終還是脫下他堅硬的外殼,暴露出柔軟又切實的內裏,銀白色睫羽之下的眼眸,清晰地顯現着他那熾熱又克制,渴望又尊重的愛意。
雖然福澤谕吉本人對于自己的情感,在這個時候還是一知半解。
首領宰的心一下子像是被誰抓緊了下,心田被溫暖的水流浸潤着,漲漲的。
首領宰和福澤谕吉最後疲倦至極,也還是做完了最後的清理工作,清洗了身體擦去污濁,才沉沉地睡去。
他們是抱在一起睡着的。
以至于黑發與銀發彼此糾纏着,披散在淺色的枕頭上。
福澤谕吉在第二天醒來之後,是懊惱後悔的,他開始反省昨晚那失控的行為來。
津島修治尚且年輕,在這種事情的處理上不成熟也就算了,為什麽他作為一個成熟的成年人,還會一時腦熱輕易做出那樣的事來?
津島說“不需要負責”,他就可以這般妄為?
津島不懂他難道也不清楚這種事情的輕重嗎!
福澤谕吉難得感到了浮躁心煩。
他深吸一口氣,動作輕緩地從榻榻米上起身,盡力讓自己不要吵醒一旁還在睡着的黑發青年。
只是剛剛起身,他就蹙起了眉頭,因為他大腿內側格外酸軟,表皮有些破損後同衣服摩擦着,有着異樣的感覺。
于是昨晚的記憶碎片又猛然湧了上來,赤紅色便再一次爬上福澤谕吉的耳廓。
雖然黑發青年只是借他大腿反複磨蹭纾解,并沒有真正地進入,可福澤谕吉依舊感到了難以言喻的羞恥感。
是一個正常男人充當本身該是女子的角色,雌/伏于他人身下的怪異與不适應。
真是太不應該了。
福澤谕吉又覺着愧疚了起來。
盡管這次津島修治做着上位者的角色,也沒有真正損傷到什麽,可作為良心老實人的福澤谕吉還是忍不住多想。
‘津島說他不願意當下位者,應該是脫離不開之前的那些經歷了……’
‘可是我又做了什麽?’
福澤谕吉走路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走到了浴室裏,反手關上了門,走到洗漱臺面前看着鏡子裏頭的自己。
‘是我趁人之危了,我大他好些歲數,他醒過來後,也不一定是願意的吧……’
‘我這個做法,又與之前傷害到津島的平行世界的森鷗外、中原中也,有什麽區別?’
‘這對他而言,也是傷害啊。’
福澤谕吉嘆了口氣,他遲疑着拉開了衣襟。
鏡子裏清晰地映射出他現在的模樣來:胸膛往上盡是玫紅色的吻痕,密密麻麻的,鎖骨處還有個深深的牙印。
那是在福澤谕吉喘息時刻:
黑發青年埋在他鎖骨處,露出尖牙咬上去,銀發男人無法遏制自己從喉間發出的微弱嗚咽聲,展現出他脆弱的一面。
福澤谕吉盯着鏡子中的身影許久,終于還是無法逃避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幾個問題。
——‘我對津島,究竟是怎樣的感情呢?’
——‘接下來我又該怎麽對待他?’
福澤谕吉在脖頸處纏了幾圈白紗,又換上高領的衣服,确定嚴嚴實實地遮擋住那些暧昧痕跡後才從浴室裏出來。
責任心強的武裝偵探社社長無法說服自己只是與首領宰有着可以說翻篇就翻篇的一夜,可現實的想法又讓他無法直接說出想對首領宰負責的話來。
若是要負責,那麽最好的方式就是讓首領宰成為自己的伴侶。可是他們身為同性,結為伴侶本就不被人正視,更何況他比首領宰大十來歲。
倘若不負責,他又倍感自責,這也是對首領宰的放棄,他的心中也總有個聲音,叫嚣着什麽……
福澤谕吉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他們睡醒時已經不算早了,福澤谕吉下樓時,沒有看到江戶川亂步的身影,他松了口氣。
福澤谕吉不敢去想昨晚的事情那位洞察一切真相的名偵探究竟知道了多少,這讓他難以面對性格和稚子相似的江戶川亂步,總有種他帶壞了小朋友的錯覺。
福澤谕吉先打電話到武裝偵探社,和國木田獨步說聲今天自己不去偵探社,需要他送來重要文件的事項。
随後他看了看客廳牆壁上的時鐘,也是時候準備午餐了,昨晚高強度的運動,再加上沒來得及吃早餐,這對于一個正值盛年的男子來說還是有些難頂的。
就在福澤谕吉進入廚房準備午餐時,首領宰從樓上走了下來。
聽到聲音的福澤谕吉,正在切菜的手頓了頓,他現在還完全不知道怎麽面對青年。
恰巧,這個時候他發現要準備的味增湯中需要的調味料已經消耗殆盡了,他借此便向首領宰說了聲:“我去買點東西,一會兒回來。”
福澤谕吉匆匆忙忙離開的樣子讓首領宰挑了挑眉。
他現在還是那副貓耳青年的模樣,身後動來動去的尾巴顯示出主人現在高興的心情。
所以說,是他昨天晚上刺/激太大,讓社長開始躲避了嗎?
嗯哼,有趣。
小惡魔的心态頓時被勾起。
福澤谕吉走後不久,福澤宅的門鈴就被摁響了。
首領宰走到門口,通過貓眼看清了來者是誰。
他眼睛一轉,露出了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在接到福澤谕吉的電話之後,國木田獨步糾結了一下,還是選擇這個時間帶上文件來看看他。
即使是在電話裏匆忙吩咐了幾句,可熟悉自己老師的國木田獨步還是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單憑嗓音聽來,比起平時,也太過沙啞了。
社長是生病了嗎?
國木田獨步不免有些擔憂,所以他收好文件後,又轉去藥店買了點藥,就過來了。
門鈴響了幾下,過了好幾分鐘也沒人來開門,國木田獨步只好拿出福澤谕吉交給他的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怎料他一進門,走到客廳就遭受到了精神暴擊。
一個頭頂黑色/貓耳,身後也有對應的黑色長尾巴,只是上半身穿着米色毛衣,下半身空蕩蕩的黑發青年乖巧地跪坐在沙發上。
貓、貓耳郎——?!
國木田獨步腦子裏浮現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是:
社長果然被平行世界的【太宰治】給魅/惑到了嗎居然玩起了情/趣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