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6)
你把事情辦好。”
“好……”
一開門,李薪樂就發現走道上堆了很多東西,家具等用品,想來是有人搬家過來吧,對面的門開着,裏面空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這些東西應該是搬進裏面去的,只是韓國的搬家公司又還勤快,都晚上了還工作。
這棟公寓是新建成沒多久的,并沒有住滿人,這一層更是只有四戶人家,現在倒是多了一戶了。
李薪樂對新來的鄰居并沒有什麽興趣,擡腳跨過地上的櫃子,朝電梯走去。
‘叮咚’的提示音響起,電梯到了這一層,随即打開。
李薪樂擡頭看進電梯,人不多,兩個搬東西的,和一個穿着白色風衣的高大外國男子,視線相觸的那一瞬即,兩人腦海不約而同的閃過某種光線,李薪樂更是眯起了雙眼,這個外國男人,給人的感覺好淩厲,這般想着,殊不知對方也在下着同樣的結論。
李薪樂退到一邊,讓那兩人将東西搬出來後,自己才走了進去,直到電梯關上的同時,那外國男人回頭,兩人的視線再次撞上,最後被關上的電梯門阻斷。
丹其皺起了眉頭,口中喃喃道:“好強的氣勢。”
作者有話要說:相遇吧,快相遇吧,求你們了,狗血死我了,這難道是白癡言情劇的錯過劇情?
= =不是的,正潔在某個地方喝酒呢,所以坐電梯錯過什麽的,完全不會發生的= =
046 這個味道
韓國現在的天氣真的很冷啊,雖然實際上還算不上是深冬。這樣的天氣讓他又想起了兩年前,去乾北時候的事情,正潔穿着厚厚的衣服,帶着現在自己頭上戴的帽子,揮着手笑得燦爛又得意。
那人其實很冷淡,除了面對特定的那麽幾個人會敞開心扉的笑之外,幾乎都沒有什麽表情,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沒有必要在無關緊要的人面前浪費感情,不管是什麽樣的心情,只要和自己希望分享的那人分享就夠了,無關緊要的人,他們是不會懂的。
想到這裏,李薪樂笑了笑,正潔說得他完全贊同,像他們這樣的人,不會是那些企圖改變這個冷漠世界的使者,見到陌生人也要開心的笑,裝作對誰都是那麽的友好和善意,他們沒有這麽多的感情去浪費,縱使被人說成冷漠,也無所謂。
李薪樂理了理自己的長外套,從衣兜中摸出了一包煙,抽出一根放進嘴裏面,火機一聲輕響發出幽幽的藍光,像是嘆息一般的吐出一口煙,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依賴香煙,但可以确定的是,兩年重傷之前,自己從來不碰這個東西,香煙一直以來被他用來止痛,現在已經成了依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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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開始下起了蒙蒙的小雨,天氣也好像變冷了起來,李薪樂擡頭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街道,那發着暧昧粉色的招牌,招牌上有個酒瓶的标志,即使看不懂韓文,李薪樂也知道那裏是酒吧。
——
“噢,寶貝兒,你能不能接一下電話,你手機的鈴聲真是要命的吵人。”吧臺前的男人放下手中的酒瓶,湊到手機主人面前,一臉的哀求。
正潔一口喝光杯子中的液體,‘嘭’的一聲将杯子放在臺上,眨着朦胧的眼睛看了看眼前這個美麗的外國男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機,随後用手指把手機戳了戳,戳到外國男人面前,含糊的說道:“尼歐?你……你來接,就說、說我在衛生間。”
尼歐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名字,一臉苦笑,但看了看眼前這個家夥,無奈的只好接過:“哈喽。”
“怎麽是你,讓Jane聽電話。”剛開口就被對方聽出來聲音,這讓尼歐又是一陣無語,對方的态度也太差了吧。
“廁所,有事可以告訴我,我幫你轉告。”尼歐夾住電話,伸手隔着吧臺去穩住險些摔落到地上去的正潔,轉頭對身邊的人道:“過去把他扶好。”
電話那頭哼了一聲,丹其冰冷的聲音帶着嘲笑說道:“告訴Jane,房子我已經給他弄好了,讓他趕緊過來,還有啊尼歐,開了酒吧做個幕後老板就好了,抛頭露面的,你把自己當牛郎嗎?”
“我是當牛郎還是當老板,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上頭的事情我照辦,我的事情輪不到你啰嗦。”
這麽久沒聯系,這次因為正潔的電話聯系到,所說的居然是這番話語……
正潔下巴搭在桌子上,擡着朦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雖然嘴裏面說着堅定又決絕的話語,那雙眼藍色的眸子中所透露的異樣信息,讓正潔心中有點酸酸的感覺,正潔用牙齒咬住杯子,然後仰起頭喝酒,雙手卻趴在桌子上沒動。
尼歐将電話遞給正潔,避開正潔纏着額頭的繃帶,在正潔頭上揉了兩下,笑着道:“我讓人送你過去,他擔心你。”
正潔牙齒還咬着杯子,他搖頭,杯子裏面的液體跟着搖晃,尼歐溫柔地拿下他嘴裏面的杯子,又說:“你不是很愛他嗎,剛醒來的時候幾乎抱着他不放,怎麽現在好像感覺你越來越讨厭他了?”
“愛啊?現在還愛……他,一直愛,沒變過,我想要的東西,我所愛的東西,從認定了之後到現在,從來都沒有變過的,可……好模糊。”正潔聲音越來越低,有些語無倫次,尼歐模糊地并沒有聽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之後的症狀,正潔感覺頭開始一陣陣的痛起來。
“寶貝兒,你抓疼我了。”尼歐掙紮了下手腕,但無奈正潔此刻頭痛難忍力道也大了些,雖然心頭想對方正在痛苦中讓他抓一下也沒關系,但實在是痛得厲害。
“對不起,剛剛不知道想到什麽,突然頭痛了一下。”
“我知道,好了,我送你回去,下次再來,我請你喝我的招牌。”尼歐讓下人拿來兩件外套,給正潔批上一件,這才将人扶起來。
“咦!”才将正潔扶起走了兩步,尼歐不得不停下腳步,眼前的路被擋住了,雖然對方僅僅只是一個人,事實上酒吧很大,道路當然不會擁擠,只要繞過去就可以,然而讓他不自覺停下腳步的,是對方身上那種奇怪的感覺。
李薪樂呆呆的站在過道上,對于身邊擦肩而過或是碰觸到自己的人,沒有一點的感覺,整個人如同一尊沒有意識的人偶,但他那張臉,那樣的氣勢,卻真正的讓周圍的人忍不住感嘆。那些聽不懂的語言,并沒有在意的必要。
銳利的雙眸此刻有些呆愣,沒有人能了解他此刻心中所想的是什麽,他雙眼中的複雜卻讓人忍不住去猜想,究竟是什麽事情,讓這麽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這處地方,是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使得他露出這樣的表情,起伏的胸膛像是在壓抑着什麽一般。
正潔感覺莫名其妙的擡起頭,就看見不遠處的那人,他愣了愣,卻忽然感覺頭又是一陣強烈的刺痛了起來,抓住尼歐的手也更加的用力,他繞到尼歐的身後,撲在尼歐背上,哭着說:“頭痛死了,送我回去,痛……”
“老板,Jane他咬破嘴了。”身邊的侍應生驚慌的說道。這驚呼讓喧鬧的酒吧開始驚慌了起來。
尼歐将人背起來,感覺身後的人不斷用頭撞着自己後背,轉頭道:“去開車過來。”私心也好還是別的也好,現在不想見到丹其,只有将人送到樓下,再打個電話讓人下來,在那之前自己離開就行了。不然那人肯定會過來,只要将人送過去就好了。正潔的頭痛症他清楚的很,一會兒就會好的,倒是他酒吧這些孩子不知道這人情況,肯定是吓壞了,只是咬破嘴巴,沒有拿酒瓶子敲自己的頭或是想開槍自殺已經算不錯了。
李薪樂感覺有些茫然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直至現在,似乎還不清楚,那人是真實的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正潔,還是因為自己太過于執念而出現的幻影,因為出現這種幻影的情況,并不是沒有。
肩膀被撞了一下,李薪樂腳步晃動退到了一邊,看着那被人背着出去的身影發怔。
“小葫蘆……”李薪樂低喃着看着自己的肩膀,不痛,那樣的碰觸一點都不痛,但很真實,真實到他能回憶起被撞上的那個細節,還有來自那人身上隐隐約約的味道,再強烈的酒味也無法壓制的來着那人身上的味道,一直尋找着的,自己思戀的根源。
不是幻覺……李薪樂嘴角勾起笑容,立刻沖了出去,像個跟蹤狂一樣的跟着,他将手放在心口,想要壓制中快要跳出來的心髒,還有那份太強烈的思戀,正潔的身邊的男人不知道是誰,正潔剛才的樣子也很奇怪,無論如何強烈的想要碰觸那人的想法,為了不讓那人受到潛在的傷害,必須要忍耐,兩年的時間能發生的事情很多,現在自己一個人并沒有能力能夠将人給保護都周全,因為這裏不是中國,不是東城,不是自己的地方。
方才正潔看見了自己之後情況就不太對勁,似乎強忍着某種疼痛,看着前方趴在陌生男人身上的正潔,李薪樂腦袋混亂一片,他搖了搖頭,強迫自己鎮定,不能沖出去……
“尼歐,你放我下來吧,我已經好了,沒事了。”正潔拍了拍尼歐的肩膀,而這時車也開了過來。
尼歐皺了皺眉頭,還是将人給放了下來,為正潔理好外套,說:“剛剛怎麽忽然頭痛,應該沒有太動腦才對。”
“可能是喝酒的原因,你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現在已經清醒了,我想一個人散散步。”
見尼歐還是有些擔心,正潔笑道:“明天我再來找你玩,給我準備你的招牌,你的酒都喝不醉,明天給我來點烈的。”
正潔态度堅決,尼歐擡頭看了眼天空,依舊下着蒙蒙的細雨,想再開口,正潔已經轉身走了,嘆了口氣,尼歐轉身,和李薪樂擦身而過。
看着正潔轉過巷子消失在眼前,李薪樂心頭湧起一陣恐懼,連忙跑了起來,雨漸漸有些大了,打在臉上有種像種疼痛的感覺。
黑漆漆的巷子裏面什麽也沒有,那個身影,不知去向,李薪樂慌了神,此時此刻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為什麽那麽多顧慮,那種時候就該伸出手将人抱住絕對不放開,為什麽要去想那些還沒有出現的危機,讓那人再次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忽然一陣風襲向李薪樂,超強的反射神經讓李薪樂側身。
“這個味道!”李薪樂心中一亮,動作驟然停止,硬生生的讓人撞到牆上,随即一只手抵住脖子。
耳邊傳來個笑聲道:“我不認識你,不要跟着我。”
……
047 不記得了
聽見正潔的話語,李薪樂先是一愣,随即皺了眉頭,卻并沒有回應正潔的話語,反倒是将手伸出,摟在正潔腰上然後一個用力,對方一下子便和自己緊緊的相貼在了一起。
李薪樂把頭埋在正潔頸間,享受着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氣味。
正潔只感覺脖頸有溫熱的氣體緩緩的撫過,像是有只手在溫柔的撫摸着自己,他的腦袋還是有些刺痛,起初喝了酒後的發熱的身體,好像因為天氣漸漸冷了下來,然而現在被面前這人就這麽抱住,似乎又熱了起來,而且這般的熱,來自內心的最深處。
莫名其妙的,這個人的懷抱,舒服得讓他驚訝,不僅僅是身體,就連思維也不想拒絕這個擁抱,從看見他那個時候開始,自己的思維仿佛變成了兩條線,其中一條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怪異情況,就像是自己被分裂成了兩個人,而這種分裂的情況,他能夠感覺得出來。
正潔心中明白,當看見這個男人第一眼,就知道對方不是一般人,如果是平時的自己,決計不會以自己當誘餌,也絕對不會浪費時間去笑着警告對方,可是那不受控制的思維卻帶着身體這麽做了,而且沉浸在對方溫熱的擁抱中。
頭的疼痛開始加劇,正潔有些不明白,為什麽今天并沒有太過于用大腦,卻比平時的痛來得更激烈,但清楚的是和酒精無關,他其實并沒有喝太多酒,和這個男人有關,他知道……從看見這個人開始,腦袋就一片混亂。
難以忍受了,這樣的疼痛,正潔張開口,一口便咬在李薪樂肩膀上,狠狠的用力的咬,沒有一點點的留情,那其中似是帶着責備,手中的槍落在地上,空寂的巷子也能聽到落地的聲響。正潔開始不停的用拳頭捶打牆壁,骨頭和牆壁相撞的聲音就那麽一次次的在李薪樂耳邊響起。
李薪樂由着正潔咬着,這種身體的痛只是小意思,比起這個,讓他更痛的是心髒,他用力的鉗制着正潔手腕,身體一個翻轉,将人按在牆壁,他動了動肩膀,那兒已經麻木了,而且能感覺血液在流出來,正潔在這個時候放開了他,好像找到了能讓他自己舒服的方法,正潔開始用後腦勺撞擊牆壁,無奈李薪樂只好又翻了個身,來回的動作讓李薪樂自己都覺得很滑稽,但也無可奈何。
能夠了解了,正潔現在包着的額頭,就是因為撞擊受的傷吧,是怎麽樣的頭痛,為什麽頭痛,李薪樂沒時間去思考,他的手從正潔手腕上離開,移到正潔腰部,緩緩的撩開對方衣服,伸進了其中,撫觸在對方肌膚上,冰冷的手掌讓正潔身體顫抖了一下,李薪樂用臉頰蹭了下正潔的頭,低聲道:“小葫蘆。”
正潔的喘着粗氣,每一次的頭痛都是這樣,持續的時間其實并不長,但是今天意外的久,全身因為頭痛高度的緊繃,現在頭痛感漸漸消失,身體因為放松而像是抽幹了力氣,迷蒙的雙眼忍不住的流下淚了,脖頸處傳來灼熱的氣息,有柔軟的東西相貼着,甚至在用力的吮吸,正潔迷茫的仰起頭,這種邀請一樣的動作,讓李薪樂瞬間變成一只饑渴的豹子,親吻漸漸變成了啃咬。
“你……到底是誰?”正潔忍不住想哭,而且此刻也确确實實的哭得像個小孩子,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對這個男人有熟悉感,對方做出這種事不但沒有拒絕,反而身體是不受控制的接受,甚至還自己仰起頭配合對方,那種希望對方深入的想法簡直來得莫名其妙。
李薪樂大概也猜到正潔記憶有問題,比起驚訝,心痛來得更多更強烈,他沒有回答,只是将親吻從鎖骨換到另一邊的頸項,正潔很是配合将頭偏過一邊。
直到正潔啞着嗓子又問了一遍,李薪樂才擡起頭,在對方眼角親吻了一下,那個地方,有一塊比起別的皮膚要暗一些的指甲那麽大的地方,那是正潔的胎記,李薪樂将額頭與對方相抵,聲音略帶哽咽道:“我是你的人!”
正潔哭得像個孩子,這讓李薪樂想起兩年前他們夜探楊火住宅那個時候,正潔因為被注射了藥劑,也是像個孩子一樣的不斷流淚不斷叫着媽媽。
“我不記得了。”好像記得又好想不記得,腦海中好像有這麽一個人,又好像沒有,模模糊糊的一片,混亂得讓人恨不得一刀将它斬掉。
“沒關系,沒關系……乖,你還在就好了,讓我抱抱你。”李薪樂有些想哭,他将正潔牢牢的抱在懷中。
許久,正潔掙脫開來,問道:“你究竟是誰?”他自己清楚,他記憶有問題,而且有很大的問題,自己的頭痛,有很大的原因或許就是記憶問題,他現在還沒到二十,就算小時候十年前的記憶很朦胧也正常,可如果兩年前或是三年前都那麽模糊就很奇怪了,他記憶中和丹其是三年前認識的,而且記憶中似乎很相愛,曾經去旅游過,可是這種應該是記憶深刻的東西,在他腦海中,僅僅就像是一條消息一樣。
李薪樂嘆了口氣,靠在牆上,雙手伸出放在正潔腰上,他張口正要說話,正潔忽然擡手捂着他嘴巴。
李薪樂眯起雙眼,正潔摸出手機,指了指手機,張嘴無聲說道:“。”雖然面前這個人對于正潔來說是陌生人,但比起組織來說,似乎面前這人讓他更加的原意信任,這種信任來得沒有理由,但就是想要相信他。
組織并不相信自己,不然不會在自己手機中裝上,而且自己身上除了手機外可能有別處也裝得有,雖然對方以為自己不知道,一直以來,正潔都不明白,自己在組織中到底算什麽,也許僅僅是個殺手,或是能夠盜取敵方資料的黑客而已。
李薪樂眯着的雙眼沒有透露任何的信息,正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現在正潔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靠着一股怪異的直覺,這種直覺和反應,讓他訝異的同時無法控制自身的動作,他處在一個雙重形态中,其中一種思緒即使對于動作感覺奇怪,也無法做出反抗,這到底是怎麽了。
“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怎麽着你也該負責。”李薪樂看着正潔拿着的手機,手機的感應器兩秒鐘閃動一次,能夠知道,正潔的手機應該還處于時刻都有人監聽的狀态,李薪樂知道,正潔很聰明,而現在的情況看來,正潔的情況很麻煩,他也許大可以逃離組織,可正潔這幅為難的表情,真的很複雜。李薪樂又說道:“發生了這種事情,你都應該給點報酬不是?”說着,李薪樂摸出自己的手機,寫了自己的名字遞給正潔看。
正潔眨了眨眼睛,跟着便在自己手機上按了起來,李薪樂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邊道:“你給的錢太多了,我覺得對你有些不公平,雖然我是被自願的,但我們兩個都快樂了不是?這個東西給你。”
被自願是什麽東西。
李薪樂擡起正潔的手,把手上的東西給正潔帶上,那是一串血玉佛珠,在正潔略顯白皙的皮膚上看起來很耀眼。
沒有拒絕,正潔盯着那串佛珠看了良久,擡起頭道:“既然你拿到錢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這樣說話的方式太麻煩,但意外的有意思,兩人不約而同看向對方笑了起來,李薪樂難以忍耐的吻上正潔雙唇,輕柔的相貼漸漸成了兩方的糾纏。
感覺身上的手開始急切的亂撫,正潔抓住李薪樂手腕笑道:“你的服務很好哦,我會再找你的。”他雙眼眨了眨,本是一張給人冷淡感覺的俊臉,現在紅紅的可愛得讓李薪樂險些抓狂,無奈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他這樣那樣。正潔拿下李薪樂頭上的帽子,自己戴了起來,又說:“我喜歡這個,就當我給你的那那些錢買的吧。”
你哪裏給我錢?
看着正潔轉身,李薪樂心又狂跳了起來,真的……不想放開,否則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隔了那麽久的相見,眨眼又要分開,這讓他難以接受。
也許,應該拉着正潔的手,丢掉他的手機,把他弄個幹幹淨淨之後帶走,可是太了解對方了,正潔很聰明,也很倔,正潔現在并沒有要離開的打算,只要看着正潔的眼睛,好像就能了解他的想法,李薪樂嘆了口氣,靠向牆壁,摸出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直到對方聲音消失在缭繞的煙霧中,李薪樂才摸出電話……
——
雨還是蒙蒙小雨,不至于淋濕全身,帽子為他遮擋了部分細雨,雖然細雨吹在臉上還是感覺寒冷,然而現在正潔心中是說不出的溫暖,擡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佛珠。
莫名其妙啊,一切都那麽莫名其妙,喜歡……強烈的喜歡,正潔心中只有這麽幾個詞。
嘴角掩飾不住的勾起,那份甜蜜是他從來沒有體會到的,方才的擁抱直到現在都還溫暖着。想着想着,正潔又眯起了雙眼思考了起來,眯眼的動作以前好像從來沒有做過,這次下意識的眯起眼睛想事情,又将正潔的思緒從組織轉移到了那男人身上。
那個男人眯起雙眼的樣子,帥氣得讓他心頭發顫,砰砰亂跳不已。
正潔搖了搖頭,将腦海中那個叫李薪樂的熟悉的陌生人甩掉,正潔回憶起關于組織的東西來,從有記憶開始,那次睜開眼睛自己是在液态氧氣像個實驗品一樣的浸泡着,丹其說自己在那之前沉睡過三個月之久,後來被轉移到進去,接受身體和潛意識催眠,醒來之後的記憶很清楚,接受了煉獄一般的訓練,那麽唯一不清楚的就是沉睡的三個月以及在潛意識催眠時的事情,記憶一定是在那個時候出現了差錯,頭痛也絕對與之有關,只是這個事情他回想了不止一次兩次,甚至也找過別的途徑調查,但結果毫無意外的查不出來。
自己以前是誰,和方才那個男人,一定有很深羁絆,很深……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讓正潔跟着停止了腳步,轉身,就見李薪樂笑着看着自己,正潔愣了愣,笑道:“你不要跟着我。”
李薪樂左看看,又看看,無辜的道:“雖然我不知道我住的地方具體地址,但我記得路,是前面那棟公寓沒錯的。”
正潔轉身不再理會,但餘光卻頻頻往後面看去,現在必須控制自己和這個男人的交談與接觸,避免給對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上了樓,兩人驚訝無比,居然……是鄰居。
正潔迅速進門,嘭的将房門關上。
048 不能冒險
李薪樂揉了揉鼻子,呵呵笑了起來,這笑容發自內心卻莫名其妙。
正潔嘆了口氣,這也太有緣分了吧,當時看見李薪樂指着這棟公寓時就覺得有些驚訝了,沒想到居然是對面鄰居,想到這裏正潔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房間沒有開燈,但對于正潔來說并沒有什麽,長久的訓練讓他很快适應了這種黑暗,何況也不是完全的看不見。
房屋中不止自己一個人,前方三米的地方,有一個男人坐在那裏,不用看得多清楚,正潔也知道那人是丹其,明明在屋子中卻偏偏不開燈,正潔心中咯噔一聲,有些擔心起來,之前和李薪樂的事情這人知道了,對于和自己有來往的人,一定查個清楚,這也是正潔所厭惡的地方,不過也沒辦法罷了。
按亮玄關的燈,正潔若無其事的踢掉鞋子,卻見鞋櫃上事先準備了一條藍色橡筋,正潔取下頭上的帽子,小心的放在一邊才拿起橡筋把已經有些長了的頭發捆在腦後,問:“你怎麽還不回去?”
丹其的笑看起來有些邪惡,那樣的笑容正潔清楚,對方在生氣,不過生不生氣和他并沒有太大的關系,正潔聳了聳肩膀,打開客廳的燈,四周看了一眼,房子布置的很不錯,不像是在那個怪異組織中的純白,他已經極度讨厭白色了,明明已經是染了不能清洗幹淨的雜色,卻偏偏用白色這種純淨的東西,就算知道是為了某些事情方便,正潔也覺得太諷刺了。
“我似乎在兩個小時前就給你打了電話,讓你回來。”丹其不冷不熱的開口說道,尼歐的酒吧就在這附近,就算用爬的,打完電話之後也能在半小時之類爬回來。
正潔皺起眉頭,對于這種責備的話除了厭惡還是厭惡,冷冷的瞥了一眼沙發上靠着的丹其,正潔小心翼翼的用紙巾将帽子上的水擦幹,挂好後,正潔走到丹其身前,彎腰湊到對方面前,問道:“這樣的門禁,什麽時候才能消除?”雖是詢問的語氣,卻透着諷刺。
“呃……”正要後退一步,丹其的速度卻快得太多,頸項瞬間被扣住,丹其的力道緩緩加重,正潔也不掙紮,反倒覺得好笑,身體的反應很誠實,正潔因為缺氧而憋紅了一張臉,只是那雙眼中的嘲諷卻更盛。
丹其将人甩到地上,蹲下身子道:“門禁這種東西,自然是看我高興。”
正潔幹咳了兩聲,心中大罵了幾句。
不是他對手,丹其的速度太快,自己反應已經算是很好了,但對方卻好像能夠隐藏那股危險的氣息,讓他沒辦法察覺,即使在他伸出手後發現,但那時候已經晚了,對方的手已經扣住了自己,根本連躲避的時機都沒有,到底是什麽怪物?
丹其從身後摸出一樣東西扔給正潔,正潔下意識的用左手去接,那是一柄短劍,正潔一時間有些發愣,這樣東西,好像也非常的熟悉,但他能斷定是第一次見到,丹其第一次給他這種東西,拔出短劍,正潔熟練的揮動了幾下,嘴角也露出了笑來。
“這是你的東西,你以前用的武器。”丹其重新坐回沙發上,垂着眼看坐在地上的正潔:“尼歐,給你說了些什麽?”
“說得太多沒法完全複述,你可以打電話問他,或者直接找他。”把短劍收好,正潔看向丹其,一臉似笑非笑。
兩人一陣沉默,良久丹其才道:“手上的那串珠子你買的?”
是不是我買的你不是清楚的很麽?心中這麽說着正潔卻沒說出口,丹其一定監聽了之前的話,好在自己和李薪樂并沒有說什麽,甚至對方的名字也沒有說出來,只是打在了手機屏幕上。但自己要怎麽回答,很清楚自己是一直處于被監聽狀态,之前在房間外的對話丹其肯定也知道,那麽丹其肯定會調查對面住的人。
如果對方是個普通人便罷了,但正潔心中明白的很,李薪樂絕對不是一般人。丹其更不會眼拙到把那人當成陌生人,不能說假話,否則自己對于組織那一點點的信任也會消失,自己有可能無法接受一些內部的事情,甚至被抹殺,這個組織某些內在的東西,太有神秘感,太讓人好奇了。
想着,正潔忽然眼睛一亮,自己真是莫名其妙,為什麽要想到說假話呢,正潔道:“別人送的?”
“你今天在路上遇到的人?”丹其笑問。
正潔道:“嗯,不小心撞到了他,于是纏着我不放,說了些莫名其妙了的話,最後送了我這個,我想他是對我有意思吧,一見鐘情之類的。”
眼前人影一晃,正潔只覺得手腕被一個大力抓住,還沒等自己動手,整個人被按在地上,正潔怒極,對于這種被壓制的感覺非常厭惡,大吼道:“丹其,我警告你,別以為比我厲害就随便發瘋,遲早一天我會在你胸口開個窟窿。”
丹其手肘用力,死死的鉗制住正潔,不溫不火的語氣,帶着從未有過的憤怒:“你早就在我這裏開了個口,多一個也不多。”
“別說的好像我傷害你似的,你和尼歐那些破事當別人不知道嗎,你們之間的問題,不要将我拉扯進去,被你這樣的人牽扯到莫名其妙的感情中,我會感覺非常惡心。”正潔說道,腳下聚力朝着丹其後腦勺踢來。
這個動作并沒有報上任何的希望,丹其的身手很厲害,但讓正潔吃驚的卻是,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了丹其頭上,碰撞聲聽起來有些駭人。
丹其抓着正潔手腕便是一個用力的扭動,咔嚓的一聲響動,正潔的痛呼卡在喉嚨。
“你媽的!”短短幾秒,正潔痛得全身是汗,被大力措了位的地方火燒的痛:“丹其,你去死吧,我會将你碎屍萬段,絕對。”
“你不是我對手,呵呵呵呵。”丹其睜大雙眼,裂開嘴笑得嗜血而又殘忍:“知不知道為什麽金智雅每次看見我都想殺我,嗯?知不知道,想不想知道?想不想了解為什麽你的頭會因為用腦過度痛得死去活來?”
“為什麽?”
“尼歐?尼歐是誰,嗯?是誰,我最愛的是你啊,Jane,別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人,懂不懂?”說着丹其忽然放開手,哈哈大笑了幾聲後,表情忽然變得柔和,那之前的狀态憑地消失無蹤,像是完全沒有發生過,這種反複無常的狀态正潔見識得太多,但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對方是個實實在在的瘋子,能夠看出來丹其已經處在了鄰近暴走的邊緣了,正潔也不想在現在深究金智雅的問題,就算可能與記憶有關系。
丹其又道:“這次只給你一周時間,滅掉‘清和’。”
清和不是一個小幫派,一周的時間,一個人?
“你是讓我去送死嗎?”正潔自己将手腕接好,無奈的看着丹其,現在不能再惹他了,只是很不甘心,處于弱勢就是如此,毫無反抗之力。
“你很聰明,我知道你辦得到的。”丹其,笑得陰笑。
“那你最好這一周不要管我。”
——
另一邊,李薪樂坐在韓芯露身邊,看着對方的電腦屏幕,合不攏嘴來。
“這是你讓查的前幾天死的那個幫派老大的信息。”韓芯露指着電腦上的照片。
那個幫派并不大,但在韓國道上的名稱卻不小,幾天前被殺掉,這件事情相當的轟動,也造成了那條接到兩個黑幫的火拼,槍戰中甚至死了不少平民百姓,但李薪樂并不在乎那些,與他毫無關系。
小型黑客戰爆發前幾個小時,那個幫派老大被幹掉,花生說藍狐的作戰手段和以前正潔的一樣,在之前那棟公寓住的是正潔一定沒錯,那這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