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
姜钰手裏捧着那塊玉佩一臉震驚的往後退了兩步, 穩定心神安慰自己, 不怕不怕,太子是個斷袖, 應該只是一個達成共識的擁抱。
徐砺挑了挑眉, 姜钰敏銳的嗅覺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頭搖的撥浪鼓一樣:“殿下還是不要了吧,都是大老爺們的,何況讓章大公子瞧見了不好。”
徐砺蹙眉, 那手一直這麽伸着也有些尴尬,順勢放到膝蓋上,道:“景承晚上不留宿太子府。”
姜钰颔首:“那是, 章府門風嚴謹, 章大公子芝蘭玉樹,也不能做出這種夜不歸宿的事, 不過便是晚上不在, 咱們抱一起也不好,總該避避閑的。”
避閑?避什麽閑?他的心思都讓他知道了,不管他是因為要依靠自己,還是仰慕自己, 總之自己不會讓他受委屈, 小世子年幼, 不能做那事,可親親抱抱摸摸稍作纾解總是可以的。
“景承不是那種碎嘴的人。”
姜钰有些生氣了,她這輩子統共才過了這麽十幾年, 沒想到遇到的一個個都是渣男風流種,連她最看好的太子殿下也如此風流,不知體味人,若是正常人,和大老爺們抱抱也就罷了,可偏偏是個斷袖,還要和老爺們摟摟抱抱的,本來以為太子殿下一個彎的和那些直男癌不一樣,心思會細膩些,更加體諒人,沒想到太子性取向不正常,那骨子裏還是大寫的直男。
她爹和皇帝那種是渣在表面,人人都能看出來的渣,太子殿下這種隐性的渣,是渣在骨子裏的。
她不敢教訓太子殿下,只是垂着腦袋悶聲道:“便是章大公子嘴上不在意,那心裏面必然有疙瘩,殿下您是心善人,你自己的人你自己不愛惜,趕明兒傷了心,再想挽回就不成了,天不早了,臣先告退了。”
徐砺先還不懂他們倆的事,他總提景承做什麽,這會回過味來,手掌往案桌上一拍,臉色鐵青道:“姜钰。”
再看這屋裏,哪還有小世子,早溜了出去,跑的沒影了。
徐砺氣的抓心撓肝,他以為他們兩廂情願了,話都說好了,他甚至都打算好了他們的将來,以教養他的名義,先把他放到身邊養兩年,等他能承受自己了,再徹底的占有他,日後晉陽的藩地是削了還是讓他親弟弟承爵,總不會虧待了他。
他一個斷袖,斷然沒有去禍害姑娘家的心思,他不能生,到時候就讓小五多生幾個,抱一個到膝下養着。
前面都談的好好的,結果他跟自己提景承,也不知是真糊塗,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徐砺現在恨不得把小世子抓過來按在腿上教訓一頓,看他敢不敢裝糊塗,再裝,就脫了褲子揍。
姜钰一路都有些氣不順,她覺得自己太敏感了些,太子那種身份,是正常人就得三宮六院,如今生成了斷袖,心中必然也覺得養大幾十個男寵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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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口氣,虧她對太子的期望這麽深,斷袖這種本就是隐私了,有一個章景承就夠了,再多來幾個,怎麽可能不走漏風聲,到時候還怎麽穩穩當當的繼承他爹的皇位。
姜钰現在的心情只能用失望來形容,真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只能安慰自己,太子殿下光風霁月,沒在意這些細節。
姜钰趴在榻上,拿出徐砺送自己的玉佩,吊在眼梢看,玉佩雕刻精美,背面細膩光滑,正面雕了一個小小的砺字,代表了太子殿下的身份。
這塊玉佩自己肯定不能佩戴在身上,讓人瞧見了不好,只能好生收着,以備不時之需。
她将玉佩握在手裏,覺得肚子有些疼,手捂着肚子嘶了口氣。
如梅端了熱水過來,蹲下給她揉小肚子:“好端端的,怎麽肚子疼了,可是世子晚上吃多了。”
姜钰當然不承認:“我和太子殿下一起用膳呢,害怕都不夠,哪裏敢吃多。”
如梅笑了一聲,她豈會不了解她家殿下,遇着吃,別說太子殿下了,天王老子都吓唬不了她。
她在姜钰小肚子上輕輕揉,忍不住唠叨了兩句:“晚上積食不好,世子總也不記得教訓,回回都要鬧肚子疼。”
姜钰笑着說:“如梅姐姐,我知道錯了,下回少吃些。”
話是這麽說,回頭沒人看着,又不知能吃多少。
到了晚間姜钰躺在床上睡覺覺得不對勁了,小肚子向下墜,腿間還有一種濕噠噠的感覺,她心裏咯噔一下,此刻不得不面對另外一個現實,她這個純爺們終究不太純,女人有的她都會有,就算現在沒有,将來也會慢慢有。
如梅聽見響動,隔着簾子輕聲問道:“世子,您怎麽了?”
姜钰嘆口氣,還挺淡定:“你說做女人難,怎麽我做爺們還是這麽難。”
如梅輕聲勸慰:“世子可是想家了?”
姜钰淡定道:“沒,我葵水好像來了。”
話音剛落,如梅便挑了床簾挂在玉鈎上:“世子先躺一下,奴婢去打熱水。”
如蘭也披着衣裳過來了,汀竹汀菊年紀小,沒讓她們倆過來,就如梅如蘭兩個在忙乎,待換了床褥子,收拾妥當後,如蘭又端了碗姜湯過來,說是喝了止痛驅寒,姜钰忍着一股子辣味喝了下去,感覺小肚子更往下墜了。
臉色蒼白的捂着肚子,疼的想要打人,跟要了命似的。
如梅心疼道:“女子本就畏寒,世子從小就愛往水裏紮猛子,大冬天的還要往外跑,女孩兒體弱,怎能跟那些男子學呢。”
她雖然抱怨,不過也知道世子有世子的苦衷,她就是當做男孩教養的,稍有不甚洩露了,連命都保不住,她能怎麽辦。
她側着身,那帕子抹眼淚,姜钰道:“別哭,這是好事兒啊,我總不能一輩子不長大吧,你看我這胸,再塞個饅頭都沒有你的大。”
如梅讓她說的臉紅,咬着牙道:“還想要胸大呢,便是長出來了,也要給你按回去。”
姜钰瑟瑟發抖,好兇的啊。
翌日姜钰就腰酸背痛的爬不起來床,佟衛過來看她時,她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如梅端着姜湯喂她。
她今日唇色淡了幾分,倒真是一副病恹恹的樣子。
昨日她把佟衛救出來,佟衛說要請她喝酒,她忙着往太子殿下那裏去,就推辭了,今日佟衛是專程來向她道謝的。
“世子,要不要請佟小侯爺回去?”
“不用,叫他進來吧。”
遮遮掩掩反而不好,何況佟衛那大粗條子神經瞧見她這個樣子也不會有半分懷疑。
果然佟衛進來一見她面色不好,便問道:“世子是着涼了嗎?”
姜钰攏了攏被子,淡定道:“風寒。”
若是一般人見到她生病了,多少說兩句寬慰話就行了,但佟小侯爺顯然不是一般人。
“這可得注意了,我聽說有人得了風寒沒好好調理,就病死了。”
其實他的本意真是讓姜钰好好休息,只是說出的話實在不讨喜。
四道冷飕飕的目光射向他,佟衛打了個哆嗦,尴尬道:“那什麽......世子好好養着,等病好了,我再請你去喝酒。”
他撓了撓頭:“章華殿現在真是無趣,五殿下去戶部辦差了,景明在家養傷,你又病了,就我一個人了。”
虧他好意思說,怎麽不想想他在家關半個月就姜钰一個人呢。
佟衛見她面色雖不好,但一雙眸子還是亮晶晶的,真是眉目如畫,一個爺們,怎麽就長了這個樣子,偏偏婳婳還喜歡這樣的。
他眉頭皺了皺,學着姜钰的樣子扯了一下臉。
姜钰瞥見他的扭曲的臉,冷聲道:“你做什麽呢?”
“沒,我就是瞧瞧我能不能做出你臉上的神情。”
長相改不了了,學着姜钰的樣子,婳婳說不定也喜歡。
姜钰嗤道:“你再這麽矯揉造作,信不信長興侯爺還把你關起來。”
佟衛渾身一僵,努了努嘴道:“老頭子不知體諒人,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能早日把他兒媳婦娶回家,姜钰,咱們可說好了,你不許拐了我媳婦跑。”
姜钰勾了勾唇角,佟衛悚然生出危及感。
“我爹說了,這夫妻兩人是要在一起過日子,一個身體強壯,另一個就要嬌弱一些,相互交融,才能化了水一樣,生出來的孩子才好,你這樣的身體太弱了,還是配一個身子壯的媳婦,将來生的孩子才四肢健全。”
姜钰讓他氣笑了,抄起一旁的枕頭扔他:“你別什麽都往你爹頭上栽,你爹能教你這不着調的混賬話。”
佟衛唔了聲:“你別管誰說的,我這話糙理不糙。”
姜钰擺手:“滾滾滾,別讓爺瞧見你,你有能耐就把公主娶回家。”
佟衛目的達成了,也沒多待,他先頭不知姜钰生病了,空着手就來了,回長興侯後就讓人送了人參,燕窩,鹿茸,長興侯府銀子多,小侯爺闊綽,出手的全是好東西。
她這樣不方便出去,怕不小心漏了陷,直到身上幹淨了才出門。
瞧在徐砺眼裏就好像是她故意躲着一樣,他心裏有小世子,最開始也沒想挑出來,還是姜钰先戳破了這層關系,這會躲着不見人,想到姜钰慣來的狡黠,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欲擒故縱,世子這一手耍的真是漂亮。
福康在一旁安慰道:“想來世子這幾日是真有事,不如奴才派人去請他來?”
徐砺皮笑肉不笑:“不必了,他要躲着就躲着,孤倒要看看能躲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