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4章
時韞裕突然的詢問像是一簇煙火。
猝不及防地在她心裏炸出小小的花火。
岑頌愣住,猶豫道:“學長,你說的這句話,是我理解的意思嗎?”
時韞裕輕輕把她摟入懷裏,在她耳邊淺笑:“想抱你的意思。”
岑頌的耳根子爆紅。
時韞裕的衣服有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還有獨屬于男性的溫厚感。
後者很快放開她,回到原有的位置,溫柔地凝視着她。
岑頌結巴:“學長,你,你怎麽突然······”
“怎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時韞裕略略挑眉,像是在控訴她上一次不給任何信號就擅自抱他的行為。
岑頌:“我那是——”話說一半,她突然噎住了。
時韞裕歪頭問:“是什麽?”
岑頌憋屈:“······”
總不能說是聽了許蘿琦的慫恿才故意抱他的吧?
時韞裕輕笑一聲,大掌覆上她的小腦袋,有些委屈的意味:“一周後我就要去紐約了,那裏很冷的,提前抱一下不過分吧?”
岑頌搖頭:“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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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韞裕看她滿臉通紅,憋不住笑出了聲。
岑頌不滿:“你笑什麽?”
時韞裕收斂一點,正色道:“好好補個覺,以後可不許整天愁眉苦臉。”
岑頌:“哦······”
時韞裕不滿這個敷衍的态度,挑眉道:“哦什麽?”
岑頌強忍內心的悸動,小雞啄米般點頭:“我知道了。”
時韞裕再次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好了,進去吧。”
關上門,岑頌雲裏霧裏地換完鞋,沒有正形兒地癱在沙發上。
随後她一個鯉魚打挺,抑制不住地尖叫。
她的睡意很快被驅散,迫不及待地發微信分享給許蘿琦。
這位情感指導專家正上着班,一聽到新進度就忍不住調侃。
許蘿琦:【可以啊,動作挺快。】
岑頌:【我又可以了!】
許蘿琦:【過年回來不帶男朋友回來就別見面了。】
岑頌:【保證完成任務!】
不知是不是運勢轉變,岑頌覺得自己的工作變得順手不少,心态也平穩許多。
而且自從上次許婉儀被救回來後,她的狀态居然好了許多,男人陪她的時間也多了很多,不僅如此,其他親朋好友也經常提着果籃來探望她。
經過一個療程的化療,許婉儀的頭發算是徹底沒了,眼看着天氣越來越冷,岑頌特意送了她一頂羊絨帽子,她戴上之後,溫柔之中添了一份可愛。
岑頌直誇好看。
許婉儀羞紅了臉,提議和她一起自拍。
岑頌立刻舉起手機連拍了十來張,最後選出了四張最好看的印刷出來給她。
許婉儀低頭看着照片,喃喃:“真漂亮。”
岑頌坐在旁邊,笑道:“婉儀姐,你還有想拍照的人嗎?比如你先生,我們這邊有個印刷照片的地方,很方便的。”
許婉儀拒絕:“不用了。”
岑頌一愣。
許婉儀這才解釋:“我先生他不上鏡,我們家裏有很多合照,都不太好看。”
岑頌笑:“這樣啊。”
進入初冬,時韞裕帶着同科室的幾個醫生前往美國。
走的前一天,岑頌正式接手這只大貓。
本來想第二天送送時韞裕,可本着周五的值夜班,這個想法落了空。
岑頌便如往常一樣到時韞裕家裏蹭飯。後者摘了圍裙,她在客廳裏逗着貓咪。
苦于一直不知道時韞裕到底給它起了什麽名字,岑頌纏着時韞裕:“學長,你不說這只貓叫什麽,我怎麽招呼它?”
時韞裕看她癟着嘴,心情極好地說:“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
岑頌不滿他的耍賴行為:“你怎麽能這樣?”
時韞裕笑而不語。
最終岑頌蹲下身,摸了摸大貓灰色的皮毛,妥協:“就叫你大灰咯。”
“喵~”它舒服地叫了聲,似乎很贊同這個稱呼。
岑頌又咧開嘴笑起來。
“岑頌,該吃飯了。”
時韞裕一發令,她便起身小碎步“噠噠噠”來到飯桌前。
看到一桌子的海鮮,岑頌心有感動,還是說:“學長,其實你不用太顧及我,我也能吃辣的,你可以多做一些自己喜歡的菜。”
時韞裕點頭:“等我回來就做。”
岑頌抓住機會:“那我能來蹭飯吧?”
時韞裕挑眉:“做給饞貓吃的。”
岑頌炸毛:“我不是饞貓!”
時韞裕剝了一碗的白灼蝦遞給她,笑道:“還不吃的話就涼了。”
岑頌被成功順毛,低下頭吃蝦。
時韞裕是下午一點的飛機,和岑頌發了一條消息後便關了機。
岑頌下了班便給大灰倒貓糧,養大灰的工作量還算少,可說實話,步入老年期的貓咪體力與精力大不如從前,有時比一些調皮搗蛋的小奶貓還難帶。
不過幸好大灰愛睡覺,岑頌撸它時只會舒服地眯起眼睛睡覺。
懶懶的,不愛鬧。
京都頭一天下雪的時候,就在時韞裕走的第二天。
岑頌驚喜地趴在窗戶邊上,像每一個沒見過雪的南方人一樣,抱着大灰,和時韞裕視頻通話,欣喜地報備:“學長,京都下雪了。”
岑頌把攝像頭對向窗外的稀疏雪景,期待他能看到這一幕。
時韞裕淺淺地笑着,道:“記得多添件衣服。”
岑頌不理他,逗着大灰:“快看!下雪了。”
時韞裕對她要開視頻通話卻無視自己的行為很是不喜,故意挑了挑眉,問:“看來我把大灰交給小頌是個錯誤決定。”
岑頌茫然:“為什麽?”
時韞裕說得悠然自得:“現在我可是個透明人。”
岑頌“唰”地一下臉紅了,結巴:“哪、哪有?”
時韞裕不繼續逗她,而是一本正經地教育她:“明天可不要往雪裏鑽,免得感冒。”
岑頌覺得他可真是料事如神,敷衍道:“哦,知道了。”
時韞裕就猜到她不會聽話,便無奈補充:“多備幾個暖手寶,不要凍壞了。”
岑頌嘿嘿一笑:“了解!”
岑頌确實好奇心太旺盛了,第二天盯着一頭的融雪來上班了。
謝玥在這邊巡邏,老早就看到她連傘都沒有打,臉蛋被風吹得紅撲撲的,當即板起臉:“怎麽不戴頂帽子擋風?”
岑頌笑:“我覺得還挺好的。”
謝玥:“好什麽好?生凍瘡了怎麽辦?”
岑頌:“下次不會了。”
岑頌剛換上白大褂進辦公室,暖氣便撲面而來。
張欽打趣她:“大老遠就聽到謝姐罵你,岑頌,感覺怎麽樣?”
岑頌神清氣爽:“感覺非常棒!”
羅游是錦桉人,理解岑頌的反應,笑道:“正常,這是南方人看到雪的後遺症。”
張欽不以為意:“不就是幾個六角結晶體?真有這麽稀奇?”
岑頌挑眉:“張欽哥,等你來錦桉看到海後就會理解我的反應了。”
岑頌負責許婉儀以及其他兩個患者已有兩個月左右,後面兩個患者恢複良好,特別是那個名叫梁殊的患者,身體恢複得居然也不錯。
只是前者狀态有些糟糕。
幸好許婉儀有家人的探望也有丈夫的關心,隔壁住院的小朋友也常來鼓勵她。
可是,岑頌每次看着她恬淡的笑容,能格外清晰地感受到女人日積月累的消瘦與蒼白的臉色。
等她記錄許婉儀的術後情況時,這個溫婉的女人已經成了骷髅架,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肉,骨頭的形狀依稀可見。
岑頌不敢露出同情的表情,只是指着窗外的一片片飄落的雪花,笑道:“婉儀姐,你看,下雪了。”
許婉儀挂着淡淡的笑容,順着岑頌的目光望去,喃喃:“是啊,下雪了。”
岑頌寬慰她:“打起精神,好起來後還會有很多場雪的。”
女孩的語氣軟軟糯糯的像團棉花,許婉儀不由得柔和地凝視着她:“岑醫生,你不是本地人吧?”
岑頌聽過很多人的評價,笑道:“我的口音這麽明顯嗎?”
“沒有,岑醫生的聲音很好聽。”
許婉儀微笑着,留白的臉上盡數展現出她柔美的五官,只是眉眼有些許憔悴。
岑頌想象着,她年輕的時候一定很漂亮。
床頭櫃旁,許婉儀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接過手機,是丈夫的視頻電話。
“婉儀,今天下雪了,吃了餃子嗎?”男人關懷着她的情況。
許婉儀輕輕搖頭:“還沒有。”
岑頌站在一邊茫然不已,一般不是冬至吃餃子嗎?
初雪也要吃餃子?
北方人的習俗?
男人略微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抱歉道:“婉儀,我公司這邊有點事,晚點再看你,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和爸媽一起來。”
許婉儀笑着點了點頭。
男人又哄她:“媽包的餃子可好吃了,明天我們就帶過來給你嘗嘗,蘸着醋簡直是一絕。”
一連串下來,男人說了很多生活近況,繪聲繪色地描述各種趣事。
許婉儀只是微笑着,認真地聆聽。
岑頌離開病房,輕輕帶上門。
到晚飯的時候,岑頌在食堂門口看見辛蠻端着一盤餃子,後者還向她打招呼:“岑頌妹妹,今天下雪,吃餃子沒有?”
岑頌很快入鄉随俗:“正準備吃呢。”
辛蠻把餃子放下,按住她的肩膀往前推:“來來來,辛蠻哥還沒正兒八經和你吃過飯。咱醫院別的不說,夥食真的是一絕,試試咱的獨門秘方——韭菜雞蛋餡餃子。”
上次的食堂阿姨似乎認得她:“你是那個錦桉的姑娘吧?”
岑頌點頭。
阿姨熱情地介紹:“想吃啥?今天可要吃餃子啊,阿姨和你介紹,這韭菜雞蛋餡可是招牌,蘸醋或者醬油都好吃。”
岑頌招架不住:“好啊,我試試。”
辛蠻揚手:“姐,再來一盤韭菜雞蛋餡餃子,另外來兩碗豆汁兒。”
岑頌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
辛蠻反倒引以為傲:“辛蠻哥不騙你,豆汁兒配餃子,一般人我不告訴她。”
岑頌:“······”
這是一頓有味道的晚飯。
岑頌閉着眼睛幹完這碗酸爽的豆汁兒,辛蠻看她喝這麽快,提示:“豆汁兒就是要慢慢喝才好喝,配着鹹菜絲兒也不錯。”
岑頌捂臉:“辛蠻哥,你放過我吧。”
辛蠻看她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和時主任待這麽久了,豆汁兒早就免疫了呢。”
岑頌聽到有關時韞裕的內容,瞪大眼睛:“學長喜歡這個?”
辛蠻就知道這姑娘肯定會追問,挑了挑眉回答:“你時學長可是能連幹三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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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時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