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3章
今天來的時候帶了一袋桃子,基本上都在辦公室裏分完了,不過再來分發的時候,岑頌特意給時韞裕留了兩個大的藏在抽屜裏。
岑頌逮到空閑時間,抱起兩個桃子往心血管科跑過去。
剛打開安全通道的門,就看到辛蠻從電梯裏出來。
既然都看到了,岑頌率先打招呼:“辛蠻哥。”
辛蠻欣喜道:“你也是找時主任的?”再一看她懷裏抱着兩個桃子,酸溜溜地明知故問:“這兩個都是給時主任的?”
岑頌除了點頭沒有別的動作,絲毫沒有拿出一個分給他的意思。
辛蠻見她護食的樣子放棄了騙桃的打算,道:“走吧,一起去找時主任。”
岑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承諾:“下次也給你帶兩個。”
辛蠻趕緊說:“酸的小的可不收。”
護士站的護士看到辛蠻習以為常地問好,順便還和辛蠻身後的小姑娘她打招呼:“岑醫生。”
岑頌不知道自己何時這麽出名,她才來半個月不到吧。
見狀,辛蠻也調侃:“岑頌妹妹,你是來給病人看病的還是來找時主任的?”
岑頌反駁:“我才來兩次!我沒有經常打擾他!”
護士捂嘴笑道:“上周五我在食堂看見時主任打了一份紅燒肉,然後親自送到了腫瘤科,他說是去送飯的。”
辛蠻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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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韞裕這種下班就走、不社交不加班的性子,居然會甘願留下給人“送外賣”?
岑頌磕磕巴巴:“是時主任他人好······”
護士又繼續道:“我們問了才知道,時主任還有個妹妹在腫瘤科呢。”
岑頌跟着辛蠻來到時韞裕的辦公室。
打開門,辦公室內一片整潔,就算是辦公桌上的病歷都擺的整整齊齊的,不像他們科室,随便摸摸抽屜,一堆餅幹渣。
辛蠻“啧”了一聲,評價:“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沒人呢。”
岑頌直言:“我覺得挺好的。”
辛蠻卻故意反問她:“時主任什麽不好?”
岑頌:“······”
本來就挺好的呀。
他們坐了一會兒,時韞裕就穿着白大褂走進來了。
來者身如清柏,氣質卓然,筆挺如玉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絲框眼鏡,看到他們也只是清淡一笑,嗓音溫潤:“怎麽來了?”
岑頌趕緊呈上自己手中的桃子。
辛蠻添油加醋:“我可從沒聽說告白後可以做妹妹的。”
岑頌面色一僵。
時韞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辛蠻攤手:“行我不說了。”接着他就把兜裏的U盤遞給時韞裕,懶懶地提醒,“到時候去美國見你女朋友可別又來傷害我們岑頌妹妹。”
岑頌這下是真的愣住了,探尋一般看向時韞裕。
時韞裕也向她解釋:“十二月份紐約有一個心腦血管醫療研讨會,我會帶幾名醫生過去參加。”
“是啊,岑頌妹妹,時主任的女朋友就在美國。”辛蠻着重強調。
岑頌對時韞裕的“渣男行為”視而不見,點點頭:“那你要注意安全。”
時韞裕笑:“這才八月不到,說這個有點早了。”
岑頌也傻笑,轉而拿起桌上的桃子,詢問:“學長吃嗎?很甜的!我幫你削吧!”
辛蠻大跌眼鏡:“······”
這世道,究竟是姑娘們的飛蛾撲火造就了渣男的橫行霸道?還是渣男的好妹妹言論洗腦太嚴重、導致姑娘們自我感動而渾然不知?
這讓身為婦女之友的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削完桃子,岑頌起身:“我那邊還有點事,學長,我先走了。”
時韞裕點了點頭。
辛蠻覺得自己看人不準,痛心疾首地拍着時韞裕的肩膀:“時主任,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時韞裕對他的肢體接觸很是不喜:“放手。”
辛蠻嘆氣:“可惜我的岑頌妹妹。”
而此時被人心疼的某個好妹妹正在辦公室裏開心地吃着香蕉,張欽遞給她一盒西瓜,算是報答桃子之恩:“剛買的。”
岑頌接過,轉而有些擔憂:“咱醫院的水果挺貴的吧?”
張欽大笑:“咱有員工價的。”
岑頌睜大眼睛,還有這種操作?
張欽提示:“人家老板一看到你的工牌,立馬打五折。”
下午,岑頌照例去住院部,還在樓下便聽見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你們這西瓜是金子做的嗎?賣這麽貴!怎麽不去搶?”女人指着明碼标價的水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斥責這種坐地起價的行為。
水果店老板聳聳肩:“這裏的都賣這個價。”
女人咬牙:“你這都是外邊的三倍了。”
老板絲毫不在意:“你要是嫌貴,就去外面買。”
岑頌無意地看了一眼那邊的情況,發現是前幾天和張勇強家屬一起過來的女人,頓時她就心生不喜,面無表情地按下了電梯。
她走了進去,電梯門剛要關的前一秒,女人尖利地喊道:“等一下。”
岑頌習慣一般按了開門,發現對方是剛剛那個女人。
“······”
早知道就不等了。
女人費力地提了一袋水果,看到岑頌似乎想到是見過的醫生,但也沒有主動打招呼,而是冷冷地說了一聲“謝謝”。
岑頌就是這樣吃軟不吃硬,對方道了謝也好心提起:“你是去看張勇強的?”
女人“嗯”了聲,岑頌幹脆好人做到底,道:“我幫你提吧。”
“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我們小老百姓可不敢勞煩——”女人冷嗤一聲,剛好電梯到了,便直接提起東西走了出去。
一臉懵的岑頌:“······”
莫名其妙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岑頌暫時收斂了自己的怒火,深呼吸一番,走到了張勇強的病房。
房內氣氛凝結成冰,老太太不說話,張勇強欲言又止,女人更是面如冰霜。
岑頌咽了咽口水,剛想出口打破沉默就聽見女人問她:“你就是那個幫他們搞水滴籌的醫生?”
岑頌本就對她沒有好印象,淡淡“嗯”了聲。
老太太黑臉道:“你幹什麽!岑醫生是在幫我們!”
女人聽聞,更加嘲諷道:“寧願相信一個外人都不信您的女兒,說不定被人賣了還在幫人家數錢呢。”
岑頌忍受不了,冷聲打斷:“這裏是醫院,請不要影響病人情緒。”
“行,你們醫生是人上人。”女人冷冷地扯起唇,不顧岑頌的怒火,再次逼問老太太,“你們那個保險單到底放哪裏去了!”
老太太不耐:“和你有什麽關系!”
“說你們傻還真傻,你們當時拿了多少錢?”女人雙手抱胸,恨鐵不成鋼般看向他們。
老太太狐疑:“十二萬,怎麽了?”
女人笑出了聲:“您的兩個好兒子可撈了不少,才十二萬?斷條腿都比這多吧?”
老太太警惕起來:“你在亂七八糟說些什麽?”
張勇強很久沒有見過這個小妹了,自從她五年前和家裏斷了關系後便一直沒有往來,如今她回來探望自己是沒有想到的,而且還買了一些水果和補品。
聽她的話這件事似乎是另有隐情,張勇強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那個保險單被勇連他們拿走了,後續也一直是他們負責。”
“我就猜是這樣,”女人說着坐了下來,像是局外人一般,冷冷地告訴他們實情,“這個人身意外險有五十萬。”
老太太幾乎要暈厥,顫抖着身子:“這!這怎麽可能!”
女人冷笑:“怎麽不可能?”
岑頌一直站在邊上,直到老太太差點倒下才上前扶住。
張勇強無力地握拳。
女人繼續冷嘲熱諷:“我可真沒想到,一回到還能看到這出好戲。”
老太太知道這個一直不被她重視的女兒是他們的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她的手,流着淚道:“伍梅,你幫幫你大哥!”
女人無聲地抽出手,把目光投到岑頌身上:“你們不是挺相信這個醫生的嗎?讓她幫你們啊。您說過的啊,我不是張家人,我是個累贅。”
岑頌聽得心驚肉跳,老太太哭得更加傷心。
女人還不滿意,漠然地掃了他們一眼:“您那麽喜歡您那些兒子,讓他們把那幾十萬吐出來啊,你看看他們理不理。”
岑頌對上她的目光,隐隐發覺後者的眼眶發紅,不過僅僅一秒,她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老太太的哭聲由啜泣變成嚎啕大哭。
岑頌安撫了幾句,便把地方讓給他們。
她不由得發覺這件事不是她能控制的,下班後糾結了一番選擇不打擾在忙的時韞裕,而是在微信上詢問寸谷,後者得知前因後果後也不急着幫她思量對策,而是反問。
【你覺得那個人會幫他們嗎?】
岑頌不覺得自己有慧眼識珠的本領,但一想到女人不同于其他幾個哥哥,又帶來水果又傳來消息,而且岑頌分明看見她發紅的眼角。
岑頌猶豫了一下,回答:【我覺得會吧······】
寸谷:【那就讓她幫,你不需要插手。】
岑頌也想過周圍人對她的勸誡,如今她既有水滴籌在手,再插手這件事,指不定要被拎着領子教訓。
岑頌:【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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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辛蠻:世界觀崩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