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2章
趴在桌子上睡一晚确實不好受,岑頌伸個懶腰都感到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張欽見她醒來,宛如一錘子敲在腦袋上,直接倒了下去。
岑頌有些想笑,起身去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下。她和張醫生昨晚是一人睡覺一人放風,不過張醫生說男人能抗造,幾個晚上都不是問題,小姑娘要多睡覺避免內分泌失調。
岑頌于是信了他的拍胸保證,從十二點睡到五點,結果一睜眼就看見張醫生支撐着眼皮,差點人仰馬翻。
岑頌喝了杯水,簡易寫了一下值班表。
她直接去了醫院餐廳,現在這個點小籠包還沒蒸熟,油條也還在炸,只有豆漿還在裝盒。食堂阿姨一看見她這麽早來買早餐,就知道她是值夜班的,吆喝道:“等我們十分鐘,馬上好了。”
突然,一股又酸又醜的味道直面沖來,岑頌倒退幾步,把阿姨逗得哈哈大笑,解釋:“姑娘,這是咱地的特産——豆汁兒,要試試嗎?”
岑頌面對阿姨的慫恿,果斷搖頭:“不了,謝謝阿姨。”
“姑娘你不是咱京都的吧?”阿姨見她盤亮條順,忍不住搭話。
岑頌如實回答:“我是錦桉的。”
阿姨一聽,打開了話匣子:“錦桉的啊,阿姨去年旅游到了錦桉,錦桉空氣好啊,那花開得多漂亮啊,海鮮又大又新鮮。”
聊了一會兒,小籠包的香味已經透過蒸籠飄了出來。
岑頌咽了咽口水,勢必要拿下第一籠,搶在幾個小護士之前:“阿姨,三份小籠包,三杯豆漿。”
“好嘞。”
阿姨迅速裝好,岑頌拿到早餐心滿意足地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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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香味溢滿整間屋子。
本來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張欽一聞這個味道,惘然地擡起了頭。
岑頌把其中一份遞給他:“張醫生,要先吃點嗎?”
張欽捂着空空的肚子,決定先吃飽再睡覺,毫不猶豫地接過了岑頌遞來的肉包子。
“十塊是吧?”張欽熟知醫院的價目表,一算就能算出來。
岑頌搖搖頭:“不用不用。”
張欽也很豪爽:“那下次張欽哥請你吃早餐,順便帶你嘗嘗我們這裏最地道的喝豆汁兒。”
剛剛聞那個味道差點沒吐出來的岑頌:“不用了······”
張欽瞅了瞅她手裏的另一份小籠包和豆漿,順嘴一問:“那個是給誰的?”
“時主任的,他待會兒接我回去。”
聽完岑頌的話,張欽不禁感慨:“時主任對你可真好啊,我也想要一個這麽好的哥哥。”
岑頌接過他的話:“那等下我帶你去和他拜把子?”
張欽誠惶誠恐:“大可不必。”
大約六點時,岑頌接到時韞裕的消息,她玩消消樂的動作立馬停了下來,拿起包就往外走,不忘和張欽打招呼:“我走了,張欽哥。”
“注意安全。”張欽點了點頭,再度趴了下去。
醫院停車場,岑頌形成習慣一般坐進他的副駕駛,可轉而想到小籠包味道太大,為難地問:“學長,你吃早餐了嗎?”
時韞裕示意她看中間的位置:“路上買了兩個三明治,還有溫牛奶,餓的話先吃一點。”
“不是,我是想說我買了小籠包和豆漿,你要不要吃······”問完岑頌就後悔了,既然對方都買了早餐,她是不是多此一舉。
時韞裕倒沒有介意:“你吃過了?”
“嗯。”
時韞裕點頭:“我沒吃。”
岑頌一愣,趕緊把小籠包和豆漿遞了過去,大熱天的這兩樣還是溫熱的,味道和剛出爐時差不了多少。
清晨的京都與錦桉完全不一樣,至少在六點的時候,錦桉大部分人還沒有起床,可京都的早點鋪已經排起長隊,地鐵裏上班的人算得上人擠人了,連馬路上都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但幸好道路還算順通,岑頌觀察了一番周圍的狀況,笑道:“這個時候我還在家裏睡懶覺呢。”
時韞裕接話:“錦桉的慢生活也別有一番滋味。”
“如果不是來這邊實習,我都不知道我可以起這麽早。”
時韞裕瞥她一眼,問:“今天幾點起來的?”
“五點。”
“那待會兒回去補個覺。”
岑頌忽然想起捐款的事,她轉過頭,認真地問:“學長,昨天那個捐五千塊的是不是你?”
“嗯。”
提到這,岑頌就十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小聲道歉:“謝謝學長,我昨天還和你生氣來着。這樣,我請你吃飯吧?”
時韞裕卻搖搖頭:“這周可能不行,下周吧。”
又吃到閉門羹,岑頌不悅地撇了撇嘴:“學長可真是大忙人。”
“這段時間比較忙,下周有時間,你不是還沒來京都逛過嗎?到時候帶你出去轉轉。”時韞裕安撫道,也确實起到了安撫的作用。
果然,岑頌一臉驚喜:“真的嗎?”
時韞裕點頭:“真的。”
這個周末,岑頌果斷選擇補了兩天覺,等到了上班時間,岑頌睡眼朦胧地踩着點走進腫瘤科。
謝玥見她這個樣子,笑道:“又抓到一個周末睡過頭,周一起不來的。”
岑頌默認了,她昨天睡了一下午,導致晚上睡不着,連帶着今天早上起不來,還差點遲到。
岑頌打了一個打哈欠,問道:“謝姐有沒有風油精之類的可以提神的東西?”
謝玥從護士站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綠色小瓶子,遞給她:“青草膏,你先拿去用吧,我估計張醫生也要。”
岑頌拿着青草膏打開辦公室的門,看到了原遠在教育張欽,起因就是一大早就趴在辦公桌上,沒一點精氣神。
原遠:“你看岑頌都比你有精神!”
岑頌內心狂叫:我不是,我沒有!
原遠見岑頌來了,放過了張欽,轉頭問岑頌:“第一次值夜班感覺怎麽樣?”
岑頌第一反應就是時韞裕送來的飯盒小毯子,不自覺彎了彎唇。原遠看到她的樣子,想着應該很順利。
岑頌也回答:“還可以,沒什麽病人。”
原遠點點頭:“等下記得去查房,我今天要到門診那邊坐診。”
岑頌:“嗯,好。”
岑頌查房查到張勇強時,他身邊依然只有老太太,不過兩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老太太主動幫忙掀開他的被子,方便岑頌檢測。
岑頌點點頭,跟老太太彙報水滴籌的籌款:“已經籌到一萬多。”
老太太聽完抓住岑頌的手,淚眼婆娑:“謝謝醫生,謝謝!”
岑頌順勢扶老太太坐下:“舉手之勞罷了,只要不放棄,治愈希望還是很大的,要有信心。”
老太太一個勁地點頭,待到岑頌走出病房時,張勇強也費力地叫了一聲:“謝謝醫生!”
岑頌微微一笑,準備轉身離開。
下一秒,病房門口出現了五個人。
其中四個岑頌見過,是張勇強的家屬,另外一個女人沒有見過,顴骨高嘴唇薄,打量人時難掩刻薄的神色,穿着一身職業裝,和其他一行人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離。
而且除了這個女人,其餘的兩手空空,理所當然地出現在這裏。
岑頌看到他們就來氣,幹脆假裝沒看到,繞過他們向下一個病房走去。
但是他們為首的男人——所謂的張勇強的親弟弟,看到了她,叫住了她:“诶!張勇強現在什麽情況?”
岑頌假裝沒聽到,轉身快步往他們反方向走,但是那個男人沒打算放過她:“嘿!問你呢!”
岑頌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向他,聲音毫無起伏地回答:“一切正常。”
男人正要發火,老太太就從裏面打開了門:“吵吵鬧鬧的像什麽樣!”
男人這才作罷,帶着他們走進房間。
岑頌氣難平,站在原地調整了一番,去檢查下一個病人了。
一輪檢查完,由于有一個病人剛做過手術,情況不是很好,岑頌跟護士們打個招呼,多注意一下那個病人。
小護士用筆記下之後,岑頌道了一句:“要辛苦你了。”
小護士:“不辛苦,分內工作。”
“砰”地一聲,隔壁巨大的摔門聲吓得兩個人渾身一顫。
岑頌在門口探出個腦袋,只見剛剛那個兇神惡煞的男人一臉怒氣地摔門而出,經過她時還用眼睛剜了她一下。
小護士也看到了那個男人的眼神,弱弱問道:“岑醫生,你沒事吧?”
岑頌一臉懵地搖搖頭。
不過下一秒,一個女人嘲諷的聲音從病房裏傳了出來:“還怪人家醫生看不起你,你值得人家看一眼嗎?看你一眼,那醫生都覺得晦氣呢!”
岑頌:“……”
什麽人啊這是。
那個男人聽了這話剛想返回病房,這時有一個個子較矮的男人出來推着他走了:“二哥,正事要緊,先走吧。”
病房內外再次恢複平靜,當謝玥聽到動靜跑過來時,人已經走了。
謝玥先确認了她們的安全:“沒有為難你們吧?”
岑頌本來不打算讓謝玥知道這件事,可是小護士已經脫口而出:“那個張勇連瞪了一眼岑醫生。”
謝玥一臉嚴肅地看向她,頗有不如實說出不罷休的架勢。
岑頌将剛剛她和張勇連的對話情景描述了一遍,謝玥聽完沒有好臉色,最後跟岑頌說:“下次碰到他趕緊走,不要和他們起沖突,我看這種人有一定的暴力傾向,和他正面幹吃虧的是你們自己,知道嗎?”
岑頌趕緊瘋狂點頭。
謝玥本想讓她不去檢查張勇強了,又想起岑頌在弄水滴籌,像之前一樣安排其他人代替岑頌也避免不了正面接觸,最終謝玥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只道:“學會保護好自己,看到事情不對就跑,再有什麽事直接報警!”
岑頌一口應下:“嗯嗯,我知道了。”
再說了,時學長也說過有事就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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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有南方人能幹完一大碗豆汁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