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約麽
溫涵曦沒死成， 賀夫人來了電話，比她還激動。
“怎麽回事？曦曦怎麽進醫院了？”
“臭小子你到底是怎麽照顧人的？”
“啊，你不會是……”
賀夫人頓了幾秒， 重重咳了一聲，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 語重心長道：“媽知道你們感情好，可是你、你也不能那麽猴急， 做……做……”
後面的話實在不好說出口，她含糊道：“把人弄進醫院啊，就不能悠着點嗎？”
“溫柔， 溫柔不懂嗎？”
賀夫人發散思維的時候能飄到太空上去， 你要是不拉回來， 今晚別指望能消停， 賀明玉淡聲說：“您誤會了。”
“什麽叫我誤會了？”賀夫人說， “我問你，你們兩個是不是在床上的時候曦曦昏過去的？”
這問題問的好，一針見血， 讓人想找個坑把自己埋了。
溫涵曦聽不下去了， 紅着臉拉過被子蓋住頭，如果可以，她想原地去世。
賀明玉頓了幾秒沒回。
“我就知道。”賀夫人一副知子莫若母的語氣， “你怎麽能在床上把人搞暈呢？你這也……”
憋了好久憋出一個詞：“猴急。”
接着又加重語氣，“太猴急！”
溫涵曦：……現在埋了已經不行了， 她請求自動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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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真的沒耳朵聽了。
賀明玉垂眸間看到被子底下扭動的身子，嘴角淡淡挑起，眼前浮現出小姑娘漲紅着臉，一臉羞愧的神情。
可能不只是臉紅， 耳後根脖頸都是紅的。
被子底下不透氣，他不忍心她在下面折騰，對着電話那端的人解釋。
“媽，你誤會了。”
“你倒是說說我誤會什麽了？”
“曦曦是在床上暈倒的。”
“我就說……”
“但是因為來月經了。”
“……”
賀夫人一籮筐教訓兒子的話，生生堵住，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說話竟然結巴了。
“來月、月經？”
“嗯。”
“那你去給她煮點紅糖水，補血。”賀夫人腦子轉的快，明白了始末後，立馬換了一副态度，“在水裏放點姜，姜不要放太多。”
最後還不忘提醒，“月經期間不要搞七搞八，安全最重要。”
從來沒想搞什麽的賀總，被賀夫人這麽一提點，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淡聲道：“不早了，我挂電話了。”
“诶，你——”
賀明玉沒等賀夫人說完，挂了電話。他要是再不挂，被子裏的這位就要挂了。
身子扭成了S形，看着很像缺氧的樣子。
他伸手拉下她頭上的被子，露出她腥紅的眸子，比燈籠還要紅透的臉。
他道：“藏夠了嗎？”
溫涵曦扯着被角搖搖頭，“沒夠。”
賀明玉說：“沒夠回家藏。”
溫涵曦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她已經被賀明玉攔腰抱進了懷裏。
小桃來的很及時，推開門說：“賀總，車已經準備好了。”
賀明玉抱着人便往外走。
溫涵曦的胳膊順勢挂在他脖子上，出病房門的時候無意中瞟了眼身上的衣服，差點再次昏過去。
壓低聲問：“誰？誰給我穿的？”
若平時穿就穿吧，可她不是特殊時期嗎？
想到某個畫面，臉上尴尬的能滴出血，不能想，真的不能、想。
賀明玉垂下眼斂，眸光從這眼角這端游走到眼尾這端，生生劃出不到意味不明的弧線。
像是勾勒出一道無形的波，波光潋滟，有些不好然說的事情在裏面翻騰。
晃得溫涵曦顫了顫。
她擡手捂上他的眸子，掌心被他卷翹的長睫掃了一下，接着她羞赧道：“好了，明白，不要說了。”
看他眼神就明白，衣服是他換的，那個啥……
溫涵曦眸光淡淡游走了一下，落在某個尴尬的部位，連指尖都泛紅了。
丢人。
太丢人。
小桃跟在後面淺笑出聲，快進電梯時說：“姐，是我幫你換的。”
溫涵曦先是一喜，随後意識到被騙了，掐着他胳膊說：“為什麽騙我？”
“我騙你了嗎？”
賀明玉把人往懷裏托了托，腕間冰涼的鑽石袖口貼在了她腰側露出的肌膚，又些涼，又有些癢。
不只腰側癢，耳畔也癢，氣息拂上，清冽聲音傳來，“我什麽都沒說。”
溫涵曦張嘴想反駁，但想了想，好像他真沒說什麽，全是她自我理解的。
這樣一想，也不好在掐着人玩了，讪讪收回手。
小姑娘有些自暴自棄，抿着唇像個快要炸毛的橘貓。
賀明玉低頭瞄了一眼，見她再次生龍活虎起來，整個人也跟着活了過來。
用手輕輕颠了一下她，“最近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溫涵曦剛剛從昏迷中醒來，被他這麽一颠晚飯差點給差出來，重新勾上他的脖子，“吃了，我吃的很好。”
“诶，你別晃，我要吐了。”
賀明玉停下，轉身又往回走。
溫涵曦叫住他，“幹嘛？”
賀明玉一臉正色道：“這麽容易吐肯定還有別的方面的問題，最好再檢查一遍。”
溫涵曦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聽不出那是誇張的說法嗎？
他這麽直男嗎？
她搖頭：“不去。”
賀明玉沒停，繼續走。
這招不行，溫涵曦換一招，撒嬌示弱，嬌嗲道：“我真不想去，哥哥。”
這聲“哥哥”太受用了。
賀明玉驀地停下，再次轉身朝車子走去。
小桃為了防止被拍到，找來衣服給她蓋上。
溫涵曦怕他突然抽瘋反悔，扯下一點，露出晶亮的眸子，繼續撒嬌賣萌放電，意圖回到酒店後再把人蹬開。
想的很好，但實施有些困難。
她人還沒什麽具體的動作，已經從車上下來，被人按在了床上，被子兜頭罩下，她拉下被子剛要反駁。
有一杯紅糖水出現在眼前，端着杯子的那人臉上臉上沒什麽表情，淡淡說：“你自己喝還是我喂你？”
溫涵曦被大姨媽搞得筋疲力盡，沒心情和賀明玉周旋，扯着被角，垂死掙紮問：“不喝行嗎？”
賀明玉搖頭，回答的很幹脆，“不行。”
溫涵曦想把杯子扣他臉上，但沒這麽做，主要是實力不允許，她掀開被子坐起來，伸手去接。
“我自己喝。”
不情不願。
像個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
賀明玉沒見過身體不舒服時的她，現在看着，心裏的疼惜又重了幾分，某些程度上而言，他覺得這事和他有關系。
他應該熟記她的生理期的。
這樣就不會……
下次一定要記住。
他想。
溫涵曦抿唇喝了一小口，糖水沒喝多少，姜倒是吃了不少，她不喜歡吃姜，突然湧上一股惡心感，接着她捂着唇沖進了衛生間，抱着馬桶一陣吐。
賀明玉放下杯子追過來，把人攬懷裏，“怎麽樣？”
溫涵曦慘白着臉說：“再煮一碗吧，不要放姜。”
再次喝到紅糖水的時候，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溫涵曦是閉着眼睛喝的，腦袋又酸又脹還真不開眼，她只能倚靠在某人懷裏，“聽話”的讓他喂完。
賀明玉喂水的方式和喂牛奶一樣，充分體現了什麽叫“同甘共苦”。
溫涵曦險些透不過氣，但好在還是喝完了，掀開眼皮掃了一眼，有光拂過，她搖頭：“不要，不來了。”
賀明玉固定住她的頭，取出幹淨的紙巾，柔聲說：“別動。”
紙巾落到唇角那剎，溫涵曦明白過來，哦，他在給她擦唇。
也不知是紙巾擦的不夠幹淨，還是其他。
賀明玉看着看着總覺得缺點什麽，低頭緩緩湊近，吻了一會兒，再擡頭看時，神情頗為滿意。
這樣看着“有氣色”多了。
溫涵曦一邊腹诽老狐貍，一邊縮到被子裏，小腹一陣一陣疼，她沒力氣怼人了，雙腿蜷縮像個小可憐。
沒多久，小可憐感覺到了溫暖，有寬大的手掌在她小腹部游走，打着圈旋轉。
暖意從他掌心蔓延到她身上。
溫涵曦發出滿足的聲音，勾唇說了聲：“謝謝。”
賀明玉從後面把人攬懷裏，掌心依舊不停按壓，也不知按錯了什麽地方，惹來溫涵曦一聲輕嘶。
他停住，臉頰貼上她的臉頰，“怎麽了？”
溫涵曦不好意思說，因為他的按壓下面好像崩了，只說：“腳麻了。”
賀明玉想去按她的腳，被她躲開。
溫涵曦輕聲道：“現在又好了。”
許是身體變暖的原因，溫涵曦竟然覺得不那麽難受了，但血崩是事實，這麽躺着實在不舒服，她得找個理由去衛生間。
剛動了一下，後面傳來聲音，某個長着後眼的人什麽也沒說，直接抱起了她。
溫涵曦驚呼：“你幹嘛？”
賀明玉：“抱你去衛生間。”
“誰說我要去衛生間的？”溫涵曦倔強道。
賀明玉随意瞟了一眼。
她順着他眼神看過去，床上有一片盛開的紅色花朵，花瓣造型奇怪，色澤豔麗，委實刺目。
溫涵曦：“……”
徹底沒臉見人了。
在衛生間磨蹭了許久，出來的時候床單已經換了，溫涵曦身上帶着沐浴後的清香，趿拉着拖鞋走過來。
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的強大心理素質，嗖一下爬到了床上。
腰還被硌了一下，但她沒細想，主要也是不好意思細想，羞澀說：“時間不早了快睡吧。”
旁邊久久沒傳來聲音。
她緩緩睜開眸去看，對視上一雙挂着淺笑的眸子，眸底深處倒映着一張羞紅的臉。
她輕咳一聲：“幹嘛這麽看我？”
賀明玉不鹹不淡道：“不覺得硌得慌嗎？”
溫涵曦：“……”
賀明玉：“你壓我胳膊了。”
溫涵曦：“……”
溫涵曦卷着被子移開，一不留神卷多了，回眸看的時候，正好看到某個不該‘崛起’的畫面，畫風太辣眼，她轉回去的同時，罵了聲：“流氓。”
賀明玉倒是一點也不避諱，抽出胳膊，人貼她後背上，瓷白的指尖落到她肩上，輕輕挑了下睡衣帶子，氣息拂到她耳畔處，“賀太太你有多久沒喂過我了？”
“……”溫涵曦緊張地攥緊絲被，心裏想的卻是另一回事，她現在可是生理期，他難道要硬來？
他要是真敢那樣，她可就不——
溫涵曦剛要張嘴怼人，被人摟進了懷裏，後背貼上溫暖的胸膛，耳邊再度傳來清冽動聽的聲音。
“先欠着，以後補給我。”賀明玉說。
溫涵曦梗着脖子想回頭看他，才轉過一點，有手蓋住她的眸。
賀明玉輕嘆一聲：“睡覺。”
溫涵曦透過指縫掃了他一眼，臉紅眸子也紅，看樣子……
忍得很辛苦。
她輕啓唇，“要不我幫——”
“你先睡，我去洗個澡。”剛沖完澡沒半個小時的賀總又重新進了浴室。
溫涵曦也不知想起什麽在床上咬着唇壞笑。
沒多久困意來襲，慢慢閉上眼。
只是她今天諸事不順，睡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剛阖上眸子，手機響了，蘇婉打來的電話。
“欸，祖宗，你們能低調點嗎？又被拍了。”
溫涵曦慢半拍反應過來，“蘇姐，什麽被拍了？”
蘇婉：“你剛是不是和賀總一起去醫院了？”
“我不舒服。”溫涵曦問，“被拍到了嗎？”
“你包裹的嚴實沒被拍到，只是賀總又被拍到了，有人扒出上次賀總抱着神秘女子從別墅走出來的視頻，對比後說懷裏的是同一個人。”蘇婉問，“你們是不是打算公開呀？要真打算公開，那咱得好好研究研究，弄個方案出來。”
公開？
溫涵曦暫時還不想公開。
她說：“沒有想公開。”
蘇婉啧啧道：“不想公開那你們就低調點啊。我這心髒早晚有一天得猝死。”
“蘇姐，對不起。”溫涵曦滿含歉意道，“我們會小心的。”
蘇婉又叮囑了她幾句挂了電話。
溫涵曦徹底沒了睡意，半靠着床頭看起了微博。
#大佬神秘女人再度現身#
下面是四張照片，賀明玉的臉這次連馬賽克都沒打，認識的人都能看出是他。
她倒還好，開始沒蓋褂子，後來小桃想起來，給她搭了件外套，腳雖然沒遮住，但臉遮住了。
有細心網友做了對比，這張照片和上次視頻裏的女人腳是一樣的，三百六十度深層次剖析，甚至連鞋碼都扒出來了。
有了鞋碼‘破案’似乎更容易了些，某些粉絲還在磕賀明玉和蔡芸的CP，網友直接打臉。
這只腳的鞋碼是三十六，蔡芸的是三十八，明顯不是一個人，磕玉芸CP的可以醒醒了。
底下跟評若幹。
——看出來了，腳的形狀也不太一樣，蔡芸的小腳趾骨有些凸，照片裏的人沒有。
——同意樓上的，我做了對比分析，腳踝粗細也不一樣。
——我也看出來了，所以那些磕玉芸CP的腦殘粉們醒醒吧。
——不是，單憑一雙腳就能判定一個人，你們真以為自己是福爾摩斯呀，怎麽不去當警/察。
——就是，別看圖瞎說話，我看腳趾一樣，是你們故意把比例做錯了。
——同意樓上的，玉芸CP永遠不倒。
——永在坑底扛大旗。
……
溫涵曦正扒拉的時候，賀明玉那也被攻擊了。
發小群現在更名為：追星裝逼五人組。
程子率先發言：卧槽，賀總怎麽回事啊？又上熱搜了？你上熱搜的頻繁度趕超娛樂圈明星了。
郭二少：這叫什麽，這叫牛逼，賀總一出馬橫掃娛樂圈小鮮肉。
伍公子：肉哥哥，介紹下呗，抱得誰呀？
陸佰：老大，這次我可不幫你了啊，你說你吧，深更半夜抱着個女人從醫院裏出來。這要是給嫂子知道了，你小心讓你跪搓板！
程子：搓板？我那有的是，小玉玉給你郵寄幾個去啊。
郭二少：程子我快吐了啊，還小玉玉，你找死吧。行了別跑偏，咱們現在問的是，賀總抱得到底是誰？以及賀總怎麽跟嫂子解釋這事。
伍公子：網上說過，大多心虛的人對于別人的問題都會視而不見，這就是典型的逃避心理。
陸佰：明白了，老大這是默認了，他真跟女星搞暧昧了。
……
賀明玉看着一大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留言，艾特全體：嗯，是陪人去醫院了。
程子：陪誰？
郭二少：陪誰？
伍公子：陪誰？
前三隊形保持的還挺一致，後面陸佰偏了。
他問：□□？
賀明玉先訂正陸佰：不是□□。
接着又回了一條：你們的嫂子。
群裏傳來雞鴨混叫的聲音，場面堪比菜市場。
程子：……嫂子？！
郭二少：……嫂子？！
伍公子：……嫂子？！
陸佰：……嫂子？！
這次隊形一致。
幾個人好像被什麽定格住，愣了許久反應過來，又開始狂轟亂炸。
嫂子是誰？
不會真是蔡芸吧？
蔡芸？老大，你眼該洗洗了。
卧槽，別走啊，告訴我們嫂子是誰！
唯一見過溫涵曦真面目的程子，給賀明玉發了私信。
——我上次見嫂子就覺得面熟，他不會真是娛樂圈某位明星吧？
賀明玉回：是。
程子：哪位？
賀明玉：《醉佳人》女主角。
程子：！明白了，你是為了嫂子才投資的《醉佳人》吧，十幾個億，不怕到時候賺不回錢？
賀明玉很嚣張地回了句：賀氏差錢？！
程子：……
賀氏差不差錢不知道，反正現在程子有些飄，一方面是被刺激的有些飄，一方面是因為群裏那三個傻蛋的白癡問題有些飄。
作為唯一知情者，他享受了看笨蛋跳腳的樂趣。
別說，笨蛋們還真的挺執着，不停追問：“嫂子是誰，嫂子是誰？”
執着的也不止他們，狗仔也很執着，立志于一定要扒出大佬神秘女友，為此還特意蹲點。
知道大佬來了豐城，也特意來了豐城，躲在暗處跟拍。
這些溫涵曦并不知情，她已經開始進組拍攝了。
《醉佳人》是她接的第一部 熒幕巨作，她拍的很認真，不允許自己有一點失誤。
她越認真，導演越滿意，拍攝進度竟然史無前例的快。
商業會晤結束的那天，賀明玉來探班了，帶來了下午茶和甜點，所有人都很高興，只有溫涵曦，心裏一直忐忑不安。
尤其是某個瞬間和他的眼神對視上，那種不安感便更深了，生怕他說些什麽。
不過，好在他除了眼神炙熱外，沒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溫涵曦提着的心這才放下。
知道自己大驚小怪，為了安撫人，她特意發了微信。
——晚上想吃什麽？
賀明玉：你。
“……”溫涵曦的臉一下子紅了，這人還能很好的聊天嗎？
賀明玉見她沒回複，接着又發了一條：公司有事，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溫涵曦顫着眼睫看着屏幕上的字，詫異想：這就回去了？
她還說給他吃呢。
算了，他既然要忙工作，那下次見吧。
她沒想到，下次來得還挺快。
不單快，還有些血雨腥風的緊迫感，讓人無端窒息。
賀明玉回平城一周後，溫涵曦出了糟心事。
溫父在給她多次打電話無果後，竟然主動找上電視臺，揚言要揭露她的‘不孝’。
中年男人演技堪比演員，就好像是提前編排好的，在記者提問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訴說自己的‘不易’。
很早又當爹又當媽，辛苦把孩子拉扯大，誰知道她轉眼不認人了。不單對他不聞不問，還教唆別人搶了自己的公司。
他現在是身無分文，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可那個不孝女卻吃香的喝辣的。
記者問：“您女兒是誰？”
溫父擦了擦眼淚，“溫涵曦。”
一時間，溫涵曦成了所有人攻擊的對象，網友們跑到她微博下開撕開罵，說的話很難聽。
蘇婉雖然第一時間采取了公關，但因為有營銷號在暗處帶節奏，效果并不明顯。
溫涵曦的私人住宅也被扒了出來，有偏激的網友甚至找到《醉佳人》劇組，堵在門口罵人。
《醉佳人》的拍攝嚴重受到了影響。
短短一天時間，溫涵曦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來。
溫父似乎還不滿意，又錄制了第二期，激憤的網友又在溫涵曦微博下面罵了許久。
溫涵曦頓時到了狗都嫌棄的地步。
溫父給她打來電話：“臭丫頭，準備一個億，不然還有你受的。”
溫涵曦這次沒發飙而是冷靜說：“我沒那麽多錢。”
“你沒有，可賀明玉有啊。”溫父說，“你找他要。”
溫涵曦說：“不可能。”
溫父：“你以為我不敢是嗎？行，我給你三天時間，你要是拿不出錢，我讓你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溫涵曦似乎被溫父的話吓到，哭着質問：“你為什麽這麽對我？”
“為什麽？因為我讨厭你，恨你。”溫父笑笑，“事實上，我不只讨厭你，我還讨厭你死去的媽媽，還有你外公，都是他們，我才過的那麽痛苦。”
“我媽對你一心一意，我外公把溫氏給了你，你才是真的狼心狗肺。”
“哈哈，我就是狼心狗肺，你能怎麽樣？別忘了，大家現在都站在我這邊。”
溫父挂了電話。
溫涵曦抹了把眼淚。
小桃問：“曦姐，錄上了嗎？”
溫涵曦點點頭：“嗯。”
說話間，有人敲門，小桃吓得一哆嗦，她這段時間被吓怕了，聽到聲音條件反射手抖。
“誰？”
“曦曦，是我。”賀明玉的聲音隔着門傳來。
溫涵曦起身去開門，看到他的那刻，眼淚傾瀉而下，她埋進他懷裏，小聲哭起來。
賀明玉摸着她頭安撫，“別怕，交給我。”
男人的懷抱溫暖踏實，溫涵曦在他懷裏輕點了下頭，“嗯，好。”
她不知道他是怎麽做的，反正睡一覺醒來後，局勢發生了逆轉。
溫父的通話錄音公布到了網上，除了這些，還有當年溫夫人看病住院的一些影像，裏面充分能說明，溫夫人曾經被家暴過。
幼年的溫涵曦也曾因交不起學費辍學一段時間。
最重要的是，這裏面有一條，是連溫涵曦都不知道的。
溫慧和溫父的DNA檢測報告，上面顯示兩人是父女關系，也就是說，溫父在和溫夫人結婚之前，已經和別的女人搞在了一起。
出軌，家暴，和第三者産女，這些加一起，激起了全網民的怒意，怪不得人小姑娘不管這個老男人，原來他是個家暴男。
還出軌。
還和小三産女。
簡直太肮髒了。
管？
憑什麽管？
你沒盡到當父親的義務，我為什麽要管你！
網上的聲讨一浪高過一浪，有人發聲：錄音可以作為證據，證明溫父敲詐勒索。
小桃把這一切告訴溫涵曦時，她剛醒來，睡意惺忪，反應也不太快。
“什麽？”她問。
“曦姐，事情解決了，賀總給你出氣了。”小桃說。
溫涵曦不确信道：“都解決好了？”
小桃點點頭：“是。”
忽然後方傳來響動，有人推門走進來，男人手裏拿着一束玫瑰花，含笑走來，“賀太太能賞臉吃個飯嗎？”
溫涵曦心情變好，人也再次活潑起來，打趣：“賀總，才一朵嗎？太少，賀太太不約。”
賀明玉變戲法似地從身後拿出一大束，“一百九十九朵，約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