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的女兒以後只會招贅……
德仁帝顯然以為抓住了覃幼君和殷序的軟肋。
若他們夫妻對松安縣不在乎不重視, 如何會盡心竭力的做好一個縣令。
說起來這縣令還是他當初為了羞辱殷序故意為之,誰承想殷序到了這裏竟然如魚得水。那時他便後悔,放在京城好歹能在眼皮子底下瞧着時刻羞辱, 到了這麽遠的地方天高皇帝遠瞧不見不說連覃幼君都瞧不着了。
所以德仁帝很惱怒,越惱怒越想得到覃幼君。當初退婚時他尚且不覺得如何, 以為覃幼君對他有意,只要他誠懇一些覃幼君早晚會對他死心塌地,畢竟他将來是九五至尊, 可後來的事遠脫離他的想象,到如今他為了得到覃幼君竟需要這樣下作的手段了。
但德仁帝覺得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德仁帝為達到目的任何事都可以做,親娘都可以不要,更何況一幫賤民。
這些賤民德仁帝自然不放在眼裏, 但在殷序心中卻有不一樣的位置。一旦這些人因為他們而死,哪怕康王再看中殷序,殷序也不會得到重用。
德仁帝想清楚這些瞧向覃幼君的目光越發的瘋狂, “幼君妹妹,聽說殷序是位愛民如子的好官, 就是不知道他在你和百姓之間會選誰了,朕很期待呢。”
“是嗎?”覃幼君雙眸并無波動, 哪怕得知控制百姓的人是陳麗雲也并不覺得擔心, 她的手指掐在德仁帝的脖頸間時而收縮讓他以為自己會被掐死, 時而松開一些喘息, 令德仁帝苦不堪言。
德仁帝面色通紅瞧着覃幼君咧嘴道,“幼君妹妹不管如何都是美顏動人的,朕的心裏都喜歡的緊。”
覃幼君猛的将他摔在地上一腳踏在他胸口上,德仁帝身子弓起, 面目猙獰,顯然痛苦不已。
覃幼君腳上用力使勁的碾了幾下,涼薄道,“你當真以為一千個人就能威脅到我了?嗯?還是說你對陳麗雲太過自信,以為她會為了你不惜一切代價?你信不信,只要我許諾她好處,她依然可以背叛你然後将人交給我?”
德仁帝眉頭一皺,咬牙道,“不可能。”
在他眼裏陳麗雲對他用情至深不輸給羅皇後,加上陳麗雲又為他懷過兩個孩子,這樣的女人不可能不對他情根深種。
甚至出門時陳麗雲還發誓保證會看好人質,他不信陳麗雲會背叛他。
覃幼君瞧着他這神色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你便瞧着好了。”
說着她招了招手,樹上跳下兩位護衛,利落的将德仁帝捆綁起來。
覃幼君道,“看好他,順便先給他喝一碗軟骨散省得跑了。”
說完覃幼君頭也不回的出去了,德仁帝瞧着覃幼君睚眦欲裂,“幼君,你會後悔的。”
覃幼君停住并未回頭,“我向來不知後悔為何物。”
說完覃幼君直接出去,兩位護衛更是給他灌下軟骨散整個人癱在地上。
覃幼君到了外頭就瞧見殷序和覃幼驚一起過來,瞧見她出來忙問道,“沒事吧?”
“沒事。”覃幼君道,“他在城外扣押了不少百姓,如今陳麗雲正帶人看守,得想個法子将人引出來。”
殷序一聽頓時皺眉,又覺得懊惱,“是我們布防不周,竟讓他在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等事來。”
覃幼君搖頭,“他本性陰毒,心思又多,沒防住也是有的。不過他現在自動送上門來,倒省得我們出面抓他了。”
傻逼,若是德仁帝在城外扣押百姓威脅他們,他們或許還會擔憂,如今德仁帝就在他們手上,陳麗雲等人也不過是烏合之衆,有什麽好擔心的。
覃幼驚道,“我立即派人八百裏加急将消息送入京中。”
殷序點頭,“是該這樣。”說着他擡頭道,“他人呢?”
覃幼君笑了起來,“被我灌了軟骨散在裏頭關着呢,十二個時辰之內都是軟腳蝦。”
殷序和覃幼驚對視一眼簡直無言以對。
論心狠膽大的程度,上過戰場的覃幼驚也不及他這小妹。這世上哪怕康王抓住德仁帝恐怕也得想盡法子将他弄死,覃幼君倒好,恨不得直接一碗毒藥給毒死。
這軟骨散雖然不致命,可對人體傷害也極大,也不知她從何處弄來的藥。
不過眼下無人考慮這些,殷序忙去調查德仁帝進城時帶的人再尋找軌跡找出陳麗雲等人的藏身之所。
當然,既然他們扣押一千人,想必不是在什麽偏僻的地方,想找出蛛絲馬跡也沒那麽困難。
兩人臨走時覃幼君道,“找到人後帶着狗皇帝一起過去,讓陳麗雲等人知道狗皇帝大勢已去。然後用利益誘惑陳麗雲,這事兒也就成了。”
陳麗雲是什麽人,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她真的對德仁帝有情嗎?
覃幼君并不覺得,當初陳麗雲打上太子的主意莫不過是為了嫁的高一些日後在宮中有地位能壓她一頭。否則怎會見上一面将獻身上去。
而且依着這兩年陳麗雲的行事,顯然對錢財之物格外的喜歡,既然她喜歡那就送她錢財,再許她一份好的前程就是了。
至于事後會不會兌現……覃幼君冷笑,“我是那種君子嗎?”
在殷序和覃幼驚的震驚中覃幼君笑了起來,“我向來都是小人,哪怕是銀子我都舍不得給她一點,配合狗皇帝扣押百姓的人,還給她好前程簡直是癡人說夢。”
殷序見覃幼君已經走了,忍不住問二舅子,“二哥,這事兒真這麽幹?”
是不是有些太小人了。
覃幼驚到底對自己妹妹知之甚深,寬慰的拍了拍殷序的肩膀道,“妹妹有句話說的不假,以陳麗雲的品行和行為,實在不當得太多的好處,當事情了了問問皇上該如何處置就是了。”
殷序只能點頭,覺得他媳婦多虧沒做官,不然的話哪還有他什麽事啊。
兩人帶人從殷府開始排查,還真從殷府中查出一個德仁帝的細作來,殷序直接将人送去給德仁帝作伴去了,而後又順藤摸瓜找陳麗雲去了。
此時已經入夜,陸從月在後院等着覃幼君歸來,見她終于歸來,便笑道,“前頭可是有什麽事?”
覃幼君想着事情還沒安定便随口道,“有個龍安的官員說是有事禀報,沒什麽事了。”
她不說陸從月也不問,陸從月也不是個腦子不好的,去了這麽長時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考慮到如今她的身體,陸從月決定覃幼君不說她便不問,左右覃幼君又不會害她。
兩人用了晚膳,一起去內室瞧兩個孩子,過了滿月的孩子一天一個模樣,如今白白胖胖的別提多稀罕人了。
此時倆姑娘已經吃飽喝足,正睜着眼睛伸手四處亂抓,陸從月忍不住伸手握住她們的手道,“幼君,讓她們給我做幹女兒吧。”
覃幼君笑着瞧她一眼,“怎麽突然這樣想,喜歡孩子你肚子裏就有了。”
陸從月臉上表情柔和卻帶着一絲絲的感傷,“這或許是我唯一的孩子也說不定,可我想多有幾個孩子。我喜歡這倆姐兒。”
覃幼君明白陸從月心裏的顧慮。
永和帝若這輩子都只是個藩王,那麽只有陸從月一個王妃也未嘗不可,頂多讓人背後閑聊兩句。可如今已經登基為帝,這種事恐怕就不好說了。尤其在如今德仁帝下落不明的時候,誰也不知會不會有人拿這個攻擊永和帝。所以永和帝如今要做的就是籠絡朝臣為己所用。
而世代以來,哪怕官員之間最牢固的關系也是通過姻親來的,說不得陸從月回京時後宮已經被塞滿了人。
到那時哪怕原本他們夫妻再恩愛,中間有這麽多女人恐怕也會慢慢變味,夫妻間的情誼又能維持多久。
這也是當初覃幼君并不想讓陸從月嫁給永和帝的原因。可聖旨下了,陸從月也被永和帝說服,一切都沒有回旋的餘地。
覃幼君他們到底是臣子,能做的不過是盡心竭力為陸從月做一個靠山了。
尤其如今陸從月懷着身孕,永和帝不在身邊,心思更加敏感,有時覃幼君忙着府中之事她自己胡思亂想也未可知。
覃幼君點頭道,“那就等她們會走路了再去拜你。”
陸從月頓時笑了起來,“就這般說定了,你可不許反悔。”
“不會反悔。”有個将來的皇後做幹娘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他們家雖然不覺得如何,但到底對倆孩子也多了份保障。
何況他們家本身就站在陸從月這邊,也不怕人多說什麽。
因為這事兒陸從月心情好了許多,瞧着倆孩子忍不住笑道,“日後她們尋夫婿咱們可得擦亮眼睛,不求多有出息多富貴,能對她們好就成了。”
覃幼君擡起眼皮看她,“我和殷序的打算是日後為她倆招贅。”
陸從月驚訝,“兩個都招贅?”
對覃幼君,陸從月向來只有佩服,哪怕她将來是皇後也不覺得自己比覃幼君厲害到哪去。甚至于她的後半生恐怕都得靠着覃幼君,聞言陸從月又驚訝又感嘆,越發覺得自己不如覃幼君想的周道。
覃幼君笑了起來,“對,兩個都招贅,這般漂亮的姑娘若是嫁到人家手裏被磋磨怎麽辦,還是放在身邊看着比較好啊。”
沒錯,覃幼君和殷序早就做好了決定,嫁人?不存在的,他們的女兒只會招贅。
陸從月想到覃幼君和殷序頓時了然,她笑了起來,“那也好,倒時候若是搞不定可以找我,到時候我直接下懿旨,瞧瞧哪個敢阻攔。”
倆人正說着話,外頭突然有人來報,“郡主,大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