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百姓的回饋
在覃幼君看來, 陸從月和康王之間算得上相敬如賓,可若說夫妻情分上,總覺得缺了一些。
說陸從月不愛康王嗎, 也不是。說康王不在意陸從月吧,好像也不是這麽回事。
所以覃幼君覺得這兩人的問題最根本的就是沒敞開心扉好好談一談。
陸從月因為一年未能有身孕心中苦悶, 而康王因為如今的形勢不敢讓陸從月有孕。
照着實際來講,如今陸從月沒能有身孕才是最好的,偏偏一個不知道真正原由, 一個憋在心裏不肯說,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當然, 康王難受不難受不在覃幼君的考慮之列,她關心的只有陸從月,否則她昨晚也犯不着去罵康王了。
畢竟康王是他們準備推上位的君主, 真得罪了也不好。
但覃幼君做事又怎會考慮這些。
覃幼君眼瞧着倆人如今的情形邊說,“都別站着了,該用早膳了。”
都是熟人, 也沒分桌,不過苗氏和謝氏卻不肯過來, 所以四人坐在桌前準備用早膳了。
殷序喝了酒頭疼的厲害,看見覃幼君的時候眼中的怨念和委屈藏都藏不住了。
陸從月忍不住笑, “殷序你是不是怪我霸占了幼君?”
“你說呢。”殷序以前與陸從月也有過交集, 這會兒哪怕陸從月是康王妃了也忍不住翻白眼, “都嫁人了還來搶我媳婦, 無恥。”
“你再說我今晚還搶。”陸從月故意挽住覃幼君的胳膊撒嬌,“幼君,我們晚上還一起睡好不好?”
兩個男人瞬間擡頭看向兩人,殷序眼中要噴火, 康王眼中也有些急色,不過他到底端的住,溫聲道,“從月莫要如此,殷大人外出體察民情已經半個多月未能見到幼君,你再霸占下去很不合适。”
陸從月臉上表情頓時冷了下來,這道理她自然懂得,她不過是玩笑話罷了,但聽到康王說出來仍舊有些不悅,“那我和從月還一年未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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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氣氛又要僵持,覃幼君頗為頭疼道,“那我白日陪你,晚上再陪我家殷序行嗎?”
陸從月臉上露出淺笑,“好。”
殷序松了口氣,接着又意識到他今日開始也開始休假了,想到整個白天他娘子又的陪別人,殷序心情又不好了。
“多吃點。”覃幼君給他夾了菜安慰道,“待會兒我跟從月出去閑逛,若是你沒事,我們還缺一個跑腿拎東西的。”
雖然有燈泡,但殷序也來了精神,“好。”
說着殷序瞥了眼康王,嘚瑟道,“康王殿下的身份似乎不适合做個拎東西的了。”
康王慢條斯理的給陸從月添了粥沒說話,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意思了。
殷序撇了撇嘴,心裏算計着今日看看也該給他娘子買件禮品了,就用他的俸祿。
雖然他的俸祿遠不及他花覃幼君的多,但總歸是他的一點心意了。
飯後兩個女人又是一番收拾,這才呼奴喚婢再捎上興致勃勃的男人出門去了。
剛出門,就瞧見康王一身尋常服飾騎馬端坐在門外,瞧見她們出來,微微點頭,“走吧。”
殷序原本瞧着陸從月挽着他幼君妹妹的胳膊而他只能跟在後頭就不情願,這會兒瞧見康王頓時眉頭一挑,眼神微眯,“康王殿下也跟着去逛街?”
康王神色平淡反問道,“不行?”
“行。”殷序突然笑了起來,既然自己不好過那合該康王也不好過才是。
兩個女人并沒有什麽意外,上了馬車覃幼君才探出頭去對殷序道,“序哥,你也騎馬吧。”
殷序不騎馬難道還坐馬車嗎?開玩笑,康王都騎馬了他肯定也要騎馬了。
倆男人像保镖是的騎馬走在馬車兩側,一路上可算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對于百姓而言,他們熟悉殷序這個縣令,但對康王卻是陌生的,瞧着也只以為是京城來的公子哥兒,哪怕知道殷序夫妻和康王夫妻關系好也沒往這上頭想。
因為臨近過年,整個縣城都比以前要熱鬧許多,街邊除了原有的商鋪和商販,如今也多了一些鄉下的農戶前來賣點家裏的東西換點錢。
殷序這半年來在松安縣一系列的手段和舉措做下來,整個松安縣的百姓都沒有不認識他的了。
瞧着殷序随着馬車出行,便有人猜測到馬車內的就是殷序的妻子樂平郡主了。
這半年來覃幼君壓根就沒怎麽出門,松安百姓只在傳聞中聽過覃幼君的名字卻未曾見過。這會兒瞧着馬車許多百姓紛紛駐足想要一瞻樂平郡主的容貌,瞧瞧是何等女子會讓殷序甘願入贅還甘之如饴。
人多了,再坐馬車也就不合适了,覃幼君挽着陸從月的手道,“下去吧。”
說着車頭上的玉芝掀開簾子,陸從月率先出去,而後扶着覃幼君下了馬車。
周遭一片寂靜,起初以為陸從月便是樂平郡主,剛要稱贊就瞧見車上又下來一婦人,瞧着身量似乎是有了身孕。
恰在此時,殷序急忙下了馬,快步到了馬車前伸手扶住覃幼君的另一只胳膊,臉上的笑容也蕩漾開來,眼中的歡喜和擔憂難以遮掩。
哦,這位才是樂平郡主。
視線上移,松安百姓才驚覺他們以前就是井底之蛙不知美人是如何的美法。陸從月容貌秀美,多了一些溫婉,尚在衆人接受範圍內,待看清覃幼君的容貌,百姓們方知什麽是美人,那一張豔麗又張揚的臉讓人一見便吸了口氣,再也挪不開眼。
有上縣裏來的富戶瞧着這一幕不由笑了,難怪當初劉家送女子給殷序,殷序瞧不上,家中有此等妻子,哪怕送個天仙在這郡主面前也失了顏色吧。
對這樣的視線,不管陸從月還是覃幼君早已習慣,覃幼君道,“走吧,瞧瞧這邊有什麽好看的好玩的。”
一行人熱熱鬧鬧的往鋪子裏去了,圖留下看熱鬧的百姓們在談論此事。
倒是殷序,因為這半年讓許多百姓有了田地又收葡萄做葡萄酒可是讓許多人多了收入,見了他非常的感激。
上縣裏來的農戶突然有人往殷序懷裏塞了一只公雞,“殷大人,帶回去炖炖吃了補補身子,您這半年辛苦了。”
殷序根本來不及反應,那賣雞的農戶已經鑽進人群不見了蹤影。
殷序抱着大公雞有些哭笑不得,然而其他人一看也趕緊往他懷裏塞東西,很快殷序便抱不了了。
見他抱不了了,其他人便往馬車周邊放,殷序急道,“不要這樣,鄉親們,不必如此,我府上不缺東西吃。”
可惜他的喊聲并不能阻止熱情的百姓,雞鴨魚肉這些東西很快将馬車淹沒了。
有人喊道,“殷大人,咱們知道您不缺銀子花,但這是咱們百姓對您的一點心意,咱們心裏感激您啊。”
不說分田地收葡萄這事兒給鄉下百姓帶來實惠,只他帶頭讓富戶們和冬天裏修的那些路也讓全縣的百姓到縣城容易許多。
而松安縣城因為許多人都往縣衙辦的作坊裏上工了,多了收入,日子過的自然也好了。
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是挺值錢的,但給殷序他們覺得值得。
殷序瞧着大堆的東西感動壞了,熱淚蓄滿眼眶,讓他非常動容,他将大公雞放到一邊,給百姓深深施了一禮,然後道,“既然大家如此熱情,那本官也說兩句。這半年咱們的努力有了一定的成功。待過了年,咱們的幾個廠子辦起來,還會招收更多的人,在松安一日便讓松安的百姓都能吃上飽飯。”
“好!”
人群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鋪子裏的覃幼君和陸從月對視一眼站在門口朝外頭望去。
大群的百姓圍着那位年輕的縣令,臉上的欣喜和高興遮擋不住。
而康王,在陸從月下馬車的時候就慢了一步,後來又因為人群的擁擠只能坐在馬上,瞧着這場由殷序引起的圍觀,心中是非常震撼的。
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四川,這還是頭一次看見哪個官員如此被百姓愛戴。
百姓只知殷序給他們帶來好日子和期望,卻不知這片土地的主人是他康王。
康王心中既苦澀又開心,甚至也開始反思自己這一年來做的是否到位。
不夠的,與殷序比起來差的太遠了。
康王将目光落在殷序身上,唇角緩緩勾起,有這樣的人輔佐,哪怕一日不成,一年呢,兩年呢?總有一日會成的。
陸從月扶着覃幼君笑道,“殷序與以前相比變化實在太大了。”
“不,他沒變。”覃幼君嘴角挂着淺淺的笑意,“他從來都是這種人,從來沒有變過。只是原來的生活環境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如今他有機會了,當然能散發出他的光芒來了。”
聽着她的話陸從月忍不住看她一眼,笑道,“你對他很信任。”
這話是肯定句,但覃幼君也予以肯定,“當然,我信他能做好這個縣令,所以這半年來除了錢財上的幫助我沒幫他任何事,那些江南來的人還是我母親送來的。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他親自帶人去辦的。”
陸從月瞧着他們這樣,心中若有所思,擡眸間與馬上的康王對視,陸從月臉上斂去笑意微微垂眸,而康王瞥一眼殷序再瞥一眼覃幼君,突然有些羨慕了。
他們夫妻很信任對方。
逛街也逛了,回去的時候還拉回去不少百姓們送的東西。
這些東西并不值錢,但卻是百姓的一片心意。回到殷府,殷序讓人将雞鴨鵝這些活物直接養起來了,一些能放的住的幹貨也存了起來,等日後他準備在縣衙開個小廚房專門用來給大家做飯用的。
剩下的一些豬肉羊肉這些,則分成了許多份讓下人給那些衙役送去了,并且還叮囑下人一定要講明白這都是百姓們送的。
晚上覃幼君信守承諾終于要陪她的男人了,她的男人殷序很高興,很開心,洗幹淨就趟床上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