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弗托神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帝國的能源迅速接通中下層，輿論點被引爆，帝國數百年以來的緩慢布置就像一下被串通點亮。大量幽靈區的人開始意識到自己身處什麽位置，信息隔閡打破——原來幽靈區之外還有帝國，還有一個人人平等的地方存在。
仍有人試圖撺掇灰衣人，有人開始混戰。莫酥與亞雲久撕下僞裝，分別揭竿而起。
帝國最精銳的兩大将軍皆聚集于此，可見帝國對幽靈區一事的重視程度。
幽靈區震動。企圖負隅頑抗的貴族互相攻殲而被迅速踏平，再恢複平靜，已是整整一年過去。
幽靈區收複。
兩大主神迅速接管幽靈區，再半年時間，新能源發揮了最大的作用。帝國的經濟資源統一調配到幽靈區，此地再無貴族和平民之分。半年之內，基礎設施、基礎教育大力發展。莫酥與亞雲久分別被暫時調任去處理經濟發展問題，又是許久未能見面。半年之後，管理局安排新人上任。
兩大主神完成全面接手，幽靈區一事暫時結案。
辦公室內，莫酥伸了個懶腰。
她的辦公室處在幽靈高塔附近，一處安保森嚴的普通建築群內。沒有多豪華，但重在實用。
她和亞雲久已經整整一年半沒有見面，也許對于其他人來說剛交往就斷聯一年半是難以忍受的，對她和亞雲久來說卻完全不是這樣。
她仍會時不時地收到關于亞雲久的新聞，他們都将各自片區的經濟發展得很好，現在走到外面已經看不見混亂肮髒的爛尾樓，已經全部改造翻修過，作為特色建築而存在。
這片辦公室都是機器人，平時見不到幾個人，此刻卻有人按門鈴。
按門鈴？
有這個權限進來的人，用得着按門鈴？
莫酥按了一下傳聲器，說道：“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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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級保密權限的門鎖被按開，莫酥心想，果然這人根本不需要敲門。
門後是亞雲久的臉，他臉上的人造疤痕已經揭去，呈顯出一張英俊到無可挑剔的面龐。
“啊……”莫酥先是有些驚訝，然後快速站起身，小步走到亞雲久身前，然後——
伸出手捏了一下亞雲久的臉。
熱的，是活人。
莫酥嘆氣：“你不是矽膠人造人哎。”
亞雲久的眸色變深，嘴角卻勾着笑。他比莫酥高上太多，此刻微微彎下腰，讓莫酥抱了上去。“那我造個？”
“不了，帝國明令禁止矽膠人造人。”
“但我們可以造一個——”亞雲久說。
莫酥眨巴眨巴眼，問：“你可以？你的肚子受得住？”
“我可以， ABO雖然是病毒，卻也幫助攻克了男性生子這個難題。相信帝國的技術，我沒問題的。”
亞雲久此刻的眼裏盛着溫柔，他認真地說：
“沒生過孩子的男人，人生是不完整的。”
“你從哪兒學來的怪話，兩萬年前的網絡論壇？”
莫酥踮起腳，薅了下亞雲久的頭發。他為了來見她，特地換了一身衣服，而且應該是剛剛洗過澡。
他們都完成了自己的階段性任務，也是時候該考慮下一步了。
女皇早已批複他們的申請，什麽時候結婚都沒有問題。兩個人的經歷、思想信念都十分契合，性別不是問題。
一年過去了，他們變化了嗎？
難說。
這感覺像是兩個一直在為理想信念而奮鬥的人，才剛剛學會談戀愛。
寡淡無味，卻又樂在其中。
“在這裏？”莫酥問。
“随你，我準備好了。”
好吧，收回寡淡無味那句話。
這兩個人玩的可開。
結果就是，亞雲久扶着自己的腰，時不時地抖一下。
莫酥，打架和打仗一樣兇狠。區別在于，打仗快準狠，打架慢慢磨。
神出鬼沒，直擊準心，禦敵之道。
莫酥披上外套，道：“女皇的新任務已經下達了，幽靈區還有最後一處隐患沒有解決，那就是幽靈高塔。”
基礎已經打好，接下來就是深入幽靈高塔探尋幽靈高塔的秘密。
外界關于弗托神傳聞所在地的說法多種多樣，有說弗托神在幽靈海內的，有說坐落在整個網絡的，其實都不對。
弗托神坐落在幽靈高塔內。因為主神Mary出手封鎖了幽靈高塔之外的區域，弗托神再也沒有翻盤的可能。
Mary是幽靈區的締造者，他無所謂善惡，一開始是身為軍用AI而存在，甚至兩萬年前因其主人被誤判而死亡與當時的管理局合作。
也是他開啓了智能AI主神無處不在的基本模式，是第一個接近“神”的存在的AI。
幽靈高塔已經被封鎖，莫酥和亞雲久用權限進入後踏入了第一層。這裏啓動了最低能耗，也有保護裝置。外界的黑客無法攻入，只能從內部破解。
幽靈高塔三百層。
坐電梯？不，一層層走上去。
……
幽靈潮，靈魂在地獄中翻滾。
無數代碼破碎成無序，這樣的幽靈潮是幽靈區最為荒蠻的腹地之一。無數失去理智的電子幽靈哀嚎着伸出手來想要抓住什麽，又被狠狠絞碎。
而站在一片幽藍色的海之中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
這是帝國的将軍，亞雲久。
他的雙眼呈半眯狀态，眼瞳中已經不呈現本來的顏色。他只是站在那裏，幽靈潮中無數只破碎靈魂的手就緩緩地停止了擺動，仿佛被什麽力量定格在那裏。
而他的對面，站着莫酥。
他們剛剛合力完成了幽靈潮源代碼的計算，将無數的意識幽靈暫時壓抑在這裏。
幽靈區混亂的源頭多種多樣，貴族在作亂，下層在混亂，意識幽靈區域的混沌也難以被制止。
見幽靈海終于暫時平靜，莫酥松了一口氣，轉過頭去。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找到弗托神的源代碼，查明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是人？是鬼？是神？
在他們舉兵時，弗托神暗中制造了不少動亂，又被一一化解。
沒有過多留步，莫酥與亞雲久攀上幽靈高塔後發現這裏被困着不少意識幽靈。意識的秘密早已被理清，分毫不差地複刻大腦就能複刻意識。只是人類遵守嚴格的意識協定，因此難以出現同一個世界平行兩個相同意識的大混亂——這樣的混亂只有兩大主神這樣的原形态就是多裂變AI的存在才能理清。
莫酥有了一個猜想：
“你說，既然弗托神困了那麽多個意識幽靈在這裏——它是否是想讓自己成為一個相似的神？”
這種操作難度十分大，但不排除弗托神一直在進行試驗的可能。
他們一層層走上來收集的數據已經傳導到各大實驗室，被加班加點地分析。女皇和Mary也在參與分析。
很快，他們就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弗托想讓自己成為一個神。
它在人為的制造下也有了自我意識。才會避開操控主動前來攻擊莫酥。它能計算出莫酥有那個能力影響它，但計算還是出了錯漏，它無法真正制服莫酥的精神海。
它與貴族互相鏈接。
莫酥了然，與亞雲久數據共享。
“準備好當個弑神者了嗎？”
幽靈高塔的頂端，莫酥睜開血瞳，周身漂浮着代碼。
她的意識在慢慢侵入弗托神的意識，此刻她才是那個真正的病毒。
亞雲久同樣坐在了凳子上，腦域鏈接精神海，實驗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