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頸側
從那次和凱瑟琳侯爵的晚餐回來後，諾娃就變得有點奇怪。
說不太上是哪兒奇怪，感覺像是一只野貓忽然收起了銳利的爪牙，努力地試圖變成家貓，這是亞雲久的形容。
而莫酥，僅僅是覺得諾娃好像變得更聽話了。
“莫莫，我穿這件衣服好看嗎？”
大商城內，導購員在一旁笑眯眯地望着對他身邊的女alpha轉了一圈的高挑Omega。諾娃有些緊張地期待着莫酥的回複。他穿了一身白襯衫底的粉色馬甲和長西裝褲侍從裝，這種裝扮十分考驗身材和長相，他卻駕馭得沒有一絲不自然。
這樣修身的裝扮将他的身形勾勒得很好，侍從裝底色是淺粉色的，高明度低純度，正好襯托他一頭墨綠色的發。
這是諾娃就挑選衣服對莫酥提出獨處邀請，因為莫酥和亞雲久的相處時間太多了，答應了給諾娃一些時間。反正本來也要出來辦事情，帶着角鬥士身份的亞雲久并不方便，而諾娃更合适一些。
莫酥認真地看了幾眼諾娃的打扮，看得諾娃的臉上染了薄薄的粉色，也躲開了莫酥的眼神。
莫酥：“？”
認真來說，諾娃這身确實好看。但更好看的并不是諾娃穿上它如何如何，而是諾娃本身就帶着的那股氣場和那雙貓眼。一犟一笑之間，都與其他人不一樣。
“好看。”她給出了如此回複。
“那……就買這套吧。”旋即，諾娃看了看吊牌，眼神亮晶晶地對導購員說：“那就她付。”
這一套衣服的價格不菲，果然不能對諾娃的乖巧抱有怎樣的幻想，本質上還是吃肉的野貓。莫酥默默想道。
即使如此，她還是跟着導購去付了錢。上次一起“坑”子爵兒子賺來的錢他本來就分了莫酥一半，現在還回去一些也沒什麽不好的。
“接下來去哪？”莫酥問。
“接下來回客房啊。”諾娃看上去很開心，周身似乎都在冒粉紅色泡泡，他湊近莫酥，神秘兮兮地說：“你既然看到了我穿這套衣服的樣子，那你想不想看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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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酥的面容由疑惑變成驚悚，然後猛地向後退了一步。
諾娃勾起的嘴角抽了抽，笑容不變。
“不行，這個不行。”莫酥已經能想象到如果這一段作任務記錄上報的時候，兩大主神輪着嘲諷她的恐怖情形了。
兩大主神的主動技能，嘲諷技能拉滿。
希望不是她認為的那樣。
而落在諾娃眼中意思就很微妙了。
她能接受亞雲久，不能接受他……莫酥難不成是，只喜歡alpha？
真alpha就該……alpha？
不僅對于事業，就連在吸引力上，諾娃也是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相比于另一個alpha的挫敗性劣勢。他脫缰的思維卻沒有仔細思考莫酥的其他意圖。
怎麽說，好感使人變得盲目？
“他問我是不是只喜歡alpha。”
“……太過關心反而只會讓人變得單向思維。”
趁着諾娃去洗漱的機會，莫酥找亞雲久咨詢這些。亞雲久雖然沒談過戀愛，但并不代表他沒有見識過，也沒有代表他不了解。
看莫酥一臉疑惑，亞雲久解釋道：“他也許只是喜歡你。”
“應該只是單純地覺得你不喜歡他……之類的。那你的意思呢？”
“我沒有不喜歡他。”莫酥回複，“我也沒有……喜歡他。我只是沒考慮過這些。”
亞雲久呼出一口氣，接着說：“有的人的喜歡并不是一眼就能辨認的，也許只有長期相處才能知道是否适合在一起。不急。”
他坐在凳子上，而莫酥坐在他的床邊。亞雲久忽然想起了什麽般，低低地笑了，他望向莫酥：“那麽你會喜歡一個alpha嗎？”
“我覺得我不會在意性別。”莫酥搖搖頭，“所以我會喜歡一個alpha。”
“挺好。”
地下城的窗戶只有模拟陽光，亞雲久坐在窗邊，身上有因角鬥而生的傷的包紮。
即使如此，也掩蓋不了他逼人的銳氣。他這具身體仿佛就是為了戰鬥而生的，線條流暢而優雅。
莫酥在安靜中，得以仔細端詳這個曾經的戰友。
諾娃問她是不是只喜歡alpha，大抵是認為她喜歡亞雲久了。相處久了，她承認自己對亞雲久有一種超出戰友的占有欲，一種貪戀，但她還不認為這是喜歡。
喜歡該是什麽，她自己也沒摸清。
“看什麽呢？”亞雲久回望莫酥，站起身來走近。莫酥的視線由上往下，然後意識到自己正在看什麽，快速地移開。
亞雲久的身材真的很好。
肉都長在了該長的地方……
那是和諾娃完全不同的類型，而且因為更熟悉，似乎更吸引人。
“既然你實在是不清楚喜歡是什麽，不然我們試試，你同意嗎？”亞雲久在切實地靠近之前，先征詢了莫酥的意見。
莫酥滿腦子都是亞雲久的身材，有點恍惚地回道：“可以。”
“有心理學家将喜歡分為三個類型，欲求，熱戀，依賴。這三者并不是每一個都必須占據全部位置，但也很好驗證其中一兩種。”亞雲久一條腿跪上床面，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很好聞。他距離莫酥近了些，身體前傾。
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比如，當我靠近的時候，你會感覺心跳加快，alpha對獵物的本能就是占有，你會想咬我的後頸……或諸如此類，能将我占有的事情。這，就是欲求。”
他們并沒有真正的接觸，莫酥卻感覺自己的手仿佛放到了亞雲久的胸膛上。
她似乎能感受到亞雲久的心跳。
那卻是她自己的心跳，有些慌亂，可控但不完全。
她盯着亞雲久的後頸，那兒并不如一般的Omega那樣溫和細膩，那兒并沒有腺體。可她有咬下去的念想——标記他。
這是屬于alpha的侵略性和貪婪。
莫酥傾身上前，細長的手指将他的頭有些強勢地往下按。她的瞳仁紅得像是要滴血，灼熱的呼吸落在亞雲久頸側——
她想咬下去。
亞雲久并沒有反抗，他靜靜地一動不動。
莫酥最終卻并沒有咬下去。她松開了亞雲久，深呼吸。
“呼……”
如果人不能控制欲念，那和野獸有什麽區別。
亞雲久的縱容，不是她為所欲為的資本。她知道亞雲久尊重身為戰友的她，耐心地教導她相關知識，那她就需要報之以相對的尊重。
